第19节

  冯氏推着闻晏,答应着走出来,站在门口看向林嬷嬷。
  闻晏带着冷意的眸子射向林嬷嬷,满面讥讽,掷地有声道:“你家主子还真是迫不及待。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惯会欺人,奴才们也都属狗,见人就咬。你回去告诉夏氏,不用她撵我们,我们自会离去。如果她再敢闹,她什么也得不到。她以为她期待的爵位是祖父给的,殊不知,是闻晏不在意的东西。分家乃是闻晏所求,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二房。那世子夫人的位置,也是我娘不要的,她还当宝似的沾沾自喜,目光短浅,妇人之见。”
  林嬷嬷被说的,面色涨紫,又羞又恼,瞪着闻晏一句话说不出。当时她也规劝夏氏,让她暂且忍耐两日,闻晏不好说话,她们羞辱冯氏,闻晏定不相让。没等她开口,就被闻晏说了一通。
  林嬷嬷也不是善茬,被闻晏羞辱,关乎颜面,如何肯罢休。深呼吸几口气,摆起笑脸,趾高气昂道:“世子夫人说了,冯氏既与世子爷和离,就不是国公府的人,让冯氏赶紧搬出去。”
  闻晏冷笑:“我且问你,你家世子爷的放妻书呢,我娘签字了吗,又拿去衙门备案吗?如没有,我娘仍是你家世子爷的正妻,那夏氏还是二房,说难听点就是妾。虽然平妻,见了我娘也要行礼,你一个奴才敢对我娘不敬,就是以下犯上,司琪,给我掌嘴。”
  司琪早看不惯林嬷嬷了,仗着夏氏得宠,在府中作威作福的,走到林嬷嬷身旁,左右开弓,给林嬷嬷两个嘴巴子。林嬷嬷歪向一边,脸上传来灼痛感,当即也懵了,她没想到闻晏敢打人。
  林嬷嬷正想撒泼,闹一闹,让冯氏没脸,谁知夏氏院中的小丫鬟,说夫人找林嬷嬷,宫里来人了。林嬷嬷知事情紧急,瞪一眼冯氏和闻晏,算了几句酸话,转身走了。
  闻晏回头看着桌上的鱼汤,心下怀疑,难道是因为金鲤鱼。桐儿必定给祁王送一条,祁王送进宫,皇后得宠,夏贵妃自然着急。想必是请夏氏帮忙来了。
  闻晏料想不错。夏贵妃发了一通脾气后,怕皇后得宠。命人去丞相府,请丞相宫中一叙。
  景仁宫,夏丞相父女互相见礼后,安坐。夏贵妃问:“父亲可知哪里有金鲤鱼?”皇后能得到,她也能得到,弄个十条八条的,给皇上补身子。
  夏丞相年过六旬,头发花白,苍老的眸中闪着精光:“娘娘怎会有此一问,这金鲤鱼极其珍贵,尤为难得,乃百年不可一见的稀罕东西,老夫活了一把年纪,还不曾见过,更无从尝鲜啊,听说金鲤鱼入药可治百病,食其汤可强身健体呀。”
  夏贵妃端坐在贵妃椅上,脸上愤愤不平,鼻子一酸滚下泪来,掩面哭诉道:“昨日皇上答应在我宫中用膳,皇后派人来叫,说得了一尾金鲤鱼。我欲跟去,皇上不许。爹,您一定让人寻一条金鲤鱼,不然皇后还以为咱们夏家没本事呢。”
  “皇后的金鲤鱼从何而来?”夏丞相捋了捋胡须,不经意问。他竟然没有得到金鲤鱼的消息。
  “女儿也不知。”夏贵妃又想起祁王也在,道:“应该是祁王送来的,近日,祁王往宫中跑得勤,经常送些新鲜水果。蒙皇上恩宠,女儿也得了一两个,味道不似平常的鲜果,滋味使人回味无穷。皇上对祁王赞誉有加,这才让恼恨。”
  她费尽心思,才留住皇上的心,让皇上远着皇后,如今皇后有得宠的征兆,夏贵妃心急如焚。
  “哦?”夏丞相垂眸,打算了半晌,又说:“娘娘尽管放心,老臣回去后,立刻命人寻金鲤鱼,若得到了,务必给娘娘送进宫来。”
  “二妹妹不是在国公府吗,让公国府也帮帮忙。人多机会也多。”夏贵妃听这话,欢心中欢喜,脸上露出笑容,再三谢过夏丞相,让人送夏丞相出宫。又派人去寻夏氏,说明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的文:《怂包公主她封王了(穿书)》by:岚切
  文案:
  宁寄枫穿书了,成了小说里为了充实国库,而被皇帝下旨嫁给商人的软包子女主,姚夏公主。
  男主是个不学无术、风流成性的渣男,但,有钱。
  为了家国天下,女主跟纳了风尘女子为妾的男主绑定了一辈子。
  而作者将这篇文称为“甜文”。
  *
  看的一肚子火的宁寄枫摩拳擦掌,决定凭借后世所学,把渣男虐得嗷嗷叫!
  然而驸马手握御赐腰牌,宁寄枫徒有公主虚名,寸步难行。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一个受伤的男人从天而降,掉在她面前,成了只听她一人话的护卫。
  陪她从人人可欺的公主,成了大宁第一女王爷。
  *
  小剧场:
  宁寄枫:决定了,就由你来做我的新男主吧!
  沈锦堂:可以,但这是另外的价钱。
  等到身份曝光,宁寄枫觉得,自己可能付不起这个价。
  沈锦堂:没关系,你可以分期,亲我一下还可以十二期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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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金鲤被抢,欺人太甚
  闻晏回到堂屋,安慰冯氏几句:“母亲放宽心,夏氏那种人,咱们由她,再过几年且看她。”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夏氏和闻胥踩在脚下。
  闻瑶依在冯氏身上,笑嘻嘻道:“伯母别担心,等瑶儿长大了定会孝敬伯母,我才不认夏氏是我伯母呢。”
  冯氏摸着闻瑶的头,笑着说:“你娘说的?”王氏是个直脾气,一向看不惯夏氏,要是夏氏当了侯夫人,二弟一家又当如何。
  闻晏知冯氏担忧,道:“过了年,二叔要去端州当知州,举家迁移端州。几年不回京城,娘要许久见不到婶娘了。”
  冯氏拉着闻瑶的手,嘱咐说:“瑶儿是大姑娘了,要多帮衬你娘才是。”
  闻瑶点头应道:“伯母我知道,我娘也夸我长大了呢。”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冯氏带着小四小五午睡去。闻璃和闻瑶也告辞离去。
  辰先生见人都走了,板着脸出来,手里拿着半个苹果。
  闻晏见状笑道:“辰先生觉得水果无味?”
  辰先生走到闻晏身边,对司琪说:“给老夫盛一碗鱼汤来。”转脸看向闻晏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是闻晏劝说一尘大师的话,鱼汤刚出锅,闻晏让一尘大师尝一尝,可一尘大师说自己是出家人,沾不得荤腥,闻晏也不勉强,只能带着小四小五几个品尝鱼汤。
  闻晏喝鱼汤前,似乎自言自语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一心向善,就算不做和尚又有何妨。”
  一尘大师终于顿悟了。闻晏高兴说:“既然大师想开了,闻晏也替大师高兴。”说完,吩咐司说:“给大师盛一碗鱼汤来。”
  司琪早得了闻晏吩咐,给一尘大师留着呢。现在听见一尘大师喝鱼汤,笑嘻嘻端汤去了。
  等一尘大师喝完鱼汤,闻晏说:“先生觉得味道如何?”
  “人间极品。”辰先生给出四个字。
  闻晏又说:“如果还有金鲤鱼,先生又当如何?”
  闻晏看了看空荡荡的碗,回答说:“这金鲤鱼百年难得,有幸喝一口,已是造化,老夫不敢多求。”
  “辰先生大造化,过几日闻晏再做一次,让先生品尝个够!”闻晏言盯着辰先生,自信满满道。如仔细看,可发现眸中闪过一抹邪笑和算计。
  “此话当真?”辰先生又问。世人只知金鲤鱼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却不知练功之人食了,可增加功力。
  闻晏道:“闻晏从不说假话。”
  辰先生对闻晏感激再三,却听闻晏又说:“不过需要大师帮一个忙。”
  辰先生长长叹一口气:“您请说。”他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膳。
  闻晏凑到辰先生耳旁,在辰先生耳边说了几句话,辰先生眉头紧皱,不知闻晏打什么主意,却点头答应说:“老夫明白了,明儿一早便去卖鱼。”
  辰先生回房后,司琪不明真相,好奇问:“少爷,既然有鱼,咱们何必卖,直接炖了不好吗?”他也馋刚才的鱼汤。
  闻晏笑了笑:“放心吧,金鲤鱼跑不了。”不过到他们嘴里的,未必是原来的金鲤鱼。
  夜幕席卷天空,星辰遍布黑幕中。金儿按时送来水果,闻晏给它吃了一些生肉,在它腿上绑了一个字条,摸了摸它的头:“去吧,快去快回。”
  梧桐看到字条,抿唇轻笑,喃喃自语说:“原来闻晏哥哥也会耍人。”收起字条,唤来金儿,去空间捉了条金鲤鱼,个头非常大,又带了一些水果,让金儿给闻晏送去。
  夏丞相从宫中出来,就命人打听金鲤鱼的事,弄得满城尽知,可连金鲤鱼影子也没见到,连续打探两日皆一无所获。夏丞相大发雷霆,埋怨下面的人,办事不力,吃白饭。别人能买到,他们为什么买不到。
  他早已经派人打听了,祁王殿下的金鲤鱼是买的,卖鱼的是个老渔翁,靠打鱼为生,巧得一条金鲤鱼,以五十两黄金卖给了祁王殿下。祁王殿下许诺,如果再得了金鲤鱼,尽管送到祁王府。
  夏丞相正要惩罚下面办事的人,忽然家丁来报,说看见那卖鱼的渔翁了,今天又得了一条金鲤鱼,正要送到祁王府。
  夏丞相听说,立刻派人去买,就算一百两黄金也可以。不到半个时辰,夏府管家提着金鲤鱼,兴冲冲走进夏丞相的书房,准备复命领赏。
  “相爷,相爷,好大一尾金鲤鱼,还活着,足有七八斤重,一百两金子不亏。”夏管家提着鱼篓,笑地满脸褶子,“有许多人要买这金鲤鱼,幸亏咱们给的金子多,又有相爷您的威严在,没有人跟咱们争这金鲤鱼。”
  夏丞相看着金鲤鱼,眸中闪过得意,却又夹杂着几分惋惜,百年难得一见,看得见吃不着,岂不可惜。
  “派人送到宫里去吧。”夏丞相说。一语未了,突然从房顶上窜出一个人,黑布蒙面,身手不凡,轻功了得,眨眼功夫来到夏丞相,提起鱼篓飞上屋顶。
  夏丞相回神,哇哇大吼喊:“抓贼啊,抓贼啊。我的金鲤鱼啊!”
  夏管家也喊几声,等府兵来时,贼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报官,赶紧报官。”夏丞相指着半空,对管家咆哮道,“赶紧去,老夫把那人碎尸万段。”金鲤鱼明明已经到手了,自己舍不得吃,要先给皇上,竟被一个贼抢了去,他越想越生气。
  云澜苑,小四小五围着七八斤重的金鲤鱼,伸手想摸摸,却又不敢,眼中尽是好奇,这鱼儿金光闪闪的,像一块金子,煞是好看。
  辰先生将一包东西扔给闻晏,道:“一百两全在这里。”瞥眼见小四小五对鱼好奇,侧脸问闻晏说:“什么时候销赃,夏丞相要是找到这里,到嘴的鱼可就飞了。”
  “你一个和尚,一直惦记着我的鱼,像话吗?”闻晏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笑了笑,“这金鲤鱼是夏丞相孝敬皇上的,咱们不能吃。”说完,叫来司琪,让他把金鲤鱼送到祁王府去,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祁王,祁王知道怎么做。
  司琪心中不舍,道:“少爷,四少爷和五少爷有了新玩意儿,定舍不得,要不,咱们别送了吧?”
  “我看你小子想吃。”闻晏打趣说,后有催促,“快去。”
  司琪不情愿去了。辰先生扳着脸不说话。闻晏举目瞧一眼辰先生,道:“放心吧,少不了先生的,先生来了几日了,该去江陵侯府了。”
  “那孩子是江陵侯府的?”辰先生问。
  “是。”闻晏回答,看着司琪要拿走金鲤鱼,小四小五扒着鱼篓不放,眼眶红红的,撇嘴想哭。司琪向闻晏求助,说:“少爷,我就说四少爷和五少爷不愿意,要不咱们留下吧。”
  闻晏伸手,对小四小五说:“来,哥哥这里有好东西,这鱼是别人的,咱们不能要。”小四小五一前一后,走到闻晏身边,撇撇嘴,泪水掉下来,闻晏变戏法似的拿出几颗红果子,两人才展颜欢笑,拿起果子吃起来。
  辰先生见红果子好看,伸手捏了两个,放嘴里认真地嚼着,问:“这果子酸酸甜甜的,叫什么名字。味道不错。”心心念念的鱼飞了,只能将就吃些果子了。
  “闻晏才疏学浅,竟不知道这果子的名字,大师觉得好吃,就多吃些,屋里有很多,您自己装些去吧。”闻晏一面喂小四小五吃果子,一面对辰先生说。
  司琪拿起鱼篓走出院门,轻车熟路到祁王府门前,侍卫还是原来的,对司琪有些印象,和司琪寒暄两句,放司琪进去。
  祁王见司琪提着金鲤鱼,皱眉疑惑问:“你家少爷几个意思?”
  司琪将夏丞相买金鲤鱼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祁王顿时明白闻晏的深意。这是让自己拉仇恨呢,不过祁王也想气气夏贵妃。十岁那年,夏贵妃诬陷自己非礼她,今天就当她遭报应了。
  “本王明白了,你回去吧。”祁王微微扬起下巴,对司琪说。
  祁王殿下没有停留,让萧括提着金鲤鱼,再次踏进了御书房。皇上见了,自然高兴,夸奖祁王一番,顺便赏赐了不少东西。
  前两日吃了金鲤鱼,喝了鱼汤,皇上觉得精神气好了不少,那晚留宿皇后宫中,大展神威,勇猛异常,皇后险些受不了,说皇上比刚成婚那会儿还勇猛。皇上听了,龙颜大悦,连续两日都留宿仁寿宫,气得夏贵妃脸都绿了,摔了好些东西。
  祁王说又道:“这两日儿臣听闻,夏丞相劳师动众想买金鲤鱼,不知为何。想来是年纪大了,想吃这金鲤鱼补补身子。儿臣看这金鲤鱼也足够大,不如请夏丞相来,一起品尝品尝,夏丞相为国为民,身为一国丞相,更为父皇分忧。皇上得金鲤鱼,请夏丞相一同享用,也显咱们皇家大度,体恤下臣。”
  “言之有理,既然请夏丞相来,就不能少了夏贵妃,你意下如何?”皇上别有深意的眸子看向祁王,不管他是否出于真心,但能事事为江山社稷着想,祁王殿下确实有心,比梁王强许多。想到梁王,又道:“把梁王也请来吧,过几日是夏贵妃生辰,就不大肆操办,用这金鲤鱼给她过生辰,也天下独一份了。”
  “但凭父皇做主。”祁王将金鲤鱼给管事公公,退出御书房。
  皇上嘱咐祁王去仁寿宫看皇后,等祁王退出御书房,皇上又吩咐许公公,将金鲤鱼送到夏贵妃那里,让她先好生养几日,寿诞时便吃了,图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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