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虽然红梅也并非百分百相信肖燕,但她觉得肖燕眼前这表现是明显不想离婚不想离开喜子的。如果她真的做了错事,就给她一次挽回的机会吧,毕竟她和喜子还有如如的。
  肖燕默默点着头,突然又问:“我要是赶乔厂长出门,他会不会不让我开小卖部了?”
  “你不是签了合同么,合同在手你怕啥?越是这样,他越不敢给你小鞋穿,否则那就是无银三百两了,他能混上厂长说明是有本事的人,不会那么意气用事的。”
  肖燕明白了,先让厂里的人看见她不理会乔厂长,然后等这事传开后,喜子和婆婆也都知道了她并不搭理乔厂长的事,他们肯定还会再联想一下大嫂去跟他们解释的这些事,慢慢的或许就相信她了。
  “大嫂,明天你跟喜子和妈说那件事的时候,就说乔厂长是在客厅把我衣服扯破了,衣服被扯破我就跑了出去,别说……别说进了卧室,我怕他们不相信。”
  红梅叹气,“好吧。你记住,以后可不能随便进别人的家。”
  肖燕咬唇,红着脸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妈天天给我打电话:别写了别写了,你头不是晕么,别把脑子写傻了,老了会得痴呆症的!
  我吓得揉揉脑袋,不过又想:那些打麻将的老太太一个比一个精是咋回事,应该是越动脑子越不容易得老年痴呆症吧?哈哈~~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二天, 肖燕听红梅的话,去小卖部了。
  红梅把喜子叫到婆婆屋里, 当面问他和婆婆的想法,婆婆方荷花气得直说离婚,赶紧离!喜子也说要离婚,不过他还是想听听肖燕在红梅面前是怎么解释的。
  红梅就把肖燕跟她讲的事都说了, 当然,最后也是按肖燕的意思说没进卧室, 在客厅扯破了衣服就跑掉了。
  方荷花问红梅,“你就那么相信肖燕的话?”
  红梅摇头,“也不是百分之百相信,但信八分, 我觉得她和乔厂长哪怕有些牵扯,但也还没到……那种地步。”
  方荷花又看向喜子, “儿子, 你信她几分?”
  喜子看似很痛苦很纠结, 他将脸偏向一边胡思乱想了一通,才回过脸来应道:“信她……六分吧。”
  方荷花愠着脸, “你信她六分,那就是觉得她还有得救?哼, 我只信她四分!”
  红梅见喜子还是偏向相信肖燕的话,就说:“要不这事先缓缓,让燕子再接着住我家,等你们都冷静了再商量这事吧。我觉得……只要喜子和燕子还有感情, 就不要轻易说出离婚的话,毕竟燕子压根没有离开这个家的想法。”
  方荷花觉得大儿媳这话还是在理的,她办事向来稳妥,方荷花也乐意听她的,就没说什么。喜子也没脸去地里干活了,怕别人见了他会笑话,就带着如如在家里玩。
  最近方荷花已经接手带腊梅的儿子明明,如如自然得跟着喜子和肖燕了。
  上午,乔厂长果然趁店里没人的时候来找肖燕,肖燕远远见他要来,就赶紧把店门反锁上了。
  乔厂长懵了,昨天一整天没见着肖燕,他以为肖燕是在和家人吵架,等她再来这里,应该就是他和肖燕的好日子了,没想到肖燕居然锁门不见他。
  这个小娘们,她那个臭村汉都不想要她了,她还上赶着干嘛,难道他一个大厂长还不如一个村汉?
  中午店里人多,他是不方便来的。
  下午,他掐着点又来了,肖燕没留意,他已经进了店。肖燕一个转身,见他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得赶紧将他往外推。
  乔厂长有些恼,“燕子,你咋不识好人心呢,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不比那个泥腿子对你好?”
  肖燕根本不想再听他的话,直接将他推出去,趁外面有行人路过,她大声嚷嚷,“我店小货廉,可没有您大厂长要的东西!”
  乔厂长尴尬了,但有人在听着,他不好灰溜溜地走,总得应上一句吧。
  ”小肖,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那天我家请客你还去我家帮忙做了一顿夜宵,今天怎么突然就不给脸了!再说了,我家丢了一万块钱,我不得找找啊?”
  肖燕根本不知道什么一万块钱,以为他只是故意找话说,也没在意。
  乔厂长生气地走了,不仅过路行人听真切了,旁边几家店里的人可都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到了晚上,就有人传,说肖燕和乔厂长估计也不是那种关系,否则乔厂长家里少了一万块钱怎么还去问肖燕。要真有那种关系,钱就当给肖燕了呗。
  当然,也有人说,乔厂长那是故意说给外人听的,那一万块钱肯定就是给肖燕的。一万块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以乔厂长那脾气,要真丢了,还不得报警?
  晚上,肖燕匆匆打烊关店门,她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数钱了,收了钱就往盒子里一放,那个放大张钱的匣子压根没打开过。
  回到家,喜子和婆婆仍然不给她开门,她就又去了大嫂家。
  一问情况,得知喜子信她六分,婆婆才信她四分,她心里特别难过,捂着被子流了一通宵的眼泪。
  但乔厂长可是被她气疯了,一万块钱丢出去响都不响一声,心想肖燕不同意就算了,干嘛钱却好好收着,这到底是啥意思,玩他呢?真当他的钱不是钱,随随便便扔出一万还要被她往外推丢人现眼?
  他越想越气,也是一晚上睡不好。
  次日,肖燕仍然不理他,还撂狠话叫他不要再纠缠她。他硬闯进去,肖燕恼了就骂他,说他有家有室的,女儿都快有她一般大了,怎么还这么厚脸皮?
  乔厂长又羞又气,脸色涨红,跑回家问保姆到底有没有把那一万块钱给肖燕。
  保姆吓傻了,说给了的,而且跟肖燕嘱咐好几遍了,就放在一个红色的钱匣子里,她一个做保姆的可不敢昧下这一万块钱啊。
  乔厂长寻思着也是,一万块钱这个保姆得挣个七八年,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偷偷收着这么一大笔钱的。
  乔厂长也是气坏了,肖燕不让他碰就算了,还让他跟着丢脸,被厂里的人说三道四。
  他直接拿起电话报警,说肖燕来他家帮忙做一顿夜宵,竟然偷走了他家一万块钱!
  很快,警车来了,在肖燕的钱匣子里找到了那一万块钱,而且钱是用信封装起来的,那个信封是铜矿里领导们通用的,上面还印着字。
  肖燕百口莫辨,被警察给扣押起来带走了,钱当然也没收了,到时候事情弄明白了,警察会把钱还给乔厂长的。
  肖燕竟然被警察抓走了,而且是乔厂长报警的,这可让整个铜矿的人都喧哗起来。不是说他们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么,怎么竟然是肖燕偷了乔厂长一万块钱?
  福子下午请了假,跑回来告诉爹妈和喜子,说肖燕偷了乔厂长一万块钱,被警察给带走了!
  喜子当场明白了,肯定是乔厂长没得逞就冤枉肖燕,肖燕怎么可能会偷钱?他了解肖燕的为人,偷钱这种事肖燕绝对干不出来!
  这时他突然就信肖燕八分了,觉得她和乔厂长应该没那事。眼下,他得先想办法救肖燕出来才是。
  跑去派出所一问,喜子整个人都傻掉了,因为警察们说,如果证据确凿,肖燕要坐三年的牢!肖燕只知道一个劲地说自己没偷钱,却说不出这一万块钱是怎么来的。
  这下连方荷花和苏保国也觉得先救人要紧,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
  四天后,苏醒回来了,带来几十万副彩印的商标和包装,家里的商品被这么一包装,立马高大上了。
  他给几位在展览会认识的大买家寄去了包装好的样品,然后就着手想办法托人给肖燕打点关系。
  苏醒认识的人多,而且他的好朋友李光礼也是混得比较开的人,足足跑了两个月,总算找到两位县法院说得上话的人。
  那个保姆收了乔厂长一笔钱做假证,非说在家里亲眼见肖燕偷走了那一笔钱,而肖燕又一口咬定她不知道这钱从哪儿来的,只知道保姆那几天来帮忙,翻过钱匣子。
  县法院那两位说得上话的人收了苏醒的钱,又有各种朋友托他说关系,他们歪打正着地说,可能是保姆把钱放进肖燕钱匣子的。
  不过他们的理由是,钱应该是保姆偷的,因为保妮心里害怕,才放进肖燕钱匣子里来栽赃肖燕的。
  这个时候肖燕一直被关在看守所,人已经颓废得不行,眼神呆滞,只有喜子和如如来看她,她才会挤出一丝笑容。
  最后案子一拖再拖,没法判。法院的人说,再关肖燕两个月吧,到时候就找乔厂长让他退让算了,法院相信乔厂长也不会揪着这事一直不放,毕竟一万块钱一分不少地还给他了。
  这两个月来都是方荷花和苏保国去铜矿帮忙看店,什么东西卖什么价也都是红梅教的。
  腊梅自己带着明明,肖燕都被关起来了,腊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非要婆婆来带明明,毕竟是一家人,互相体谅着来。
  进入了冬月,喜子卖了一大半树苗,有六千多块钱,他拿出五千块钱给大哥苏醒。
  苏醒为了跑关系和打点花了五千,喜子当然得还上,不可能让他大哥出。小卖部一直在挣钱,喜子也不是小气的人,绝不会让大哥出力又出钱。
  看着大哥和大嫂为他和肖燕的事操碎了心,他心里真的很难受,只能怪自己没用,啥力都出不了。
  红梅掰着指着算日子,说:“燕子还有一个月就好回家了,喜子,燕子这回算是吃了苦头,待她回了家,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
  喜子点头,“我知道,外人都以为燕子是真偷了那个臭厂长的钱,不会再提别的事,我又怎么可能还提?而且……我现在百分百相信燕子,她一定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喜子走后,红梅跟苏醒感慨道:“这人啊,一不小心惹上事就会栽大跟头,以后燕子怕是要被村里人和厂子里人唾骂死,大家都认为她一定是偷了钱的,这个黑锅得背一辈子了。苏醒,以后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别惹上什么事,咱家作坊越做越大,不知多少人眼红呢。”
  苏醒也是感慨万千,“你还记得那回‘甜滋滋’厂的人给你打电话说我逛那种店的事么,要是你当时真的不信任我,找我吵架,我肯定立马跑回家来解释,什么大买家啊彩印厂啊哪有心思去联系呀。如果是那样,‘甜滋滋’厂又不要咱家供货,这个时候咱们哪笑得出来,只能看一堆货哭了。”
  红梅敲他脑袋,“所以啊,你要长点心,出门在外可不要乱进那种店。也是我相信你,如果你娶的是别人,估计能吵你几个月!”
  苏醒一把将红梅搂在怀里,“我傻呀,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去那种店?只有那帮想断子绝孙活得不耐烦的人才会这么干吧?哦不,没老婆的人一时心急也有可能进那种店,嘿嘿。”
  “你还笑得出来!“红梅又朝他脑袋连敲几下,疼得苏醒缩着脖子啥也不敢说了。
  这会子桂芝在数钱,她把猪全卖了,连老母猪都卖了,还说以后不养猪了,全都种树苗,因为她白天卖了一亩的树苗就挣了四千八,还剩八分地没卖呢。
  ”福子,明年咱家就种一亩稻子,其它的田和地全种树苗吧。“
  福子坐那儿和两个儿子看电视正入迷呢,“随你,怎么轻松怎么来。”
  热播剧播完后,他哄两个儿子睡了觉,才来到桂芝身边,问:“你怎么突然想通了,不养猪了?”
  桂芝得意地说:“人哪,不能太贪心。你看肖燕贪心吧,偷人家一万块钱,结果呢,钱被找了出来还给了人家,她还被关了起来,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吧,得吃多少苦啊,而且听喜子说,为了托关系花了五千!”
  “肖燕不是没招么,没招就是没偷吧?“
  “你信?我才不信呢,以她的脾气,要是没偷,能乖乖让人关这么久,还不得上窜下跳寻死觅活呀!”
  桂芝把钱再数一遍,然后收了起来,笑眯眯地说:“今年你的工资加上我挣的钱,还有喜子给的分成,有一万二三千了,咱也是万元户了!大嫂和腊梅都说不在铜矿那儿买房子,我猜着她们是想去县里买,咱明年也去县里买吧,到时候再给大毛买城镇户口,要是钱足,给二毛也买上一个!”
  家里有钱了,福子心里也乐呵。
  “只要你不养猪了,我啥都答应。”
  他们夫妻俩正想睡觉呢,听见敲门声。
  “谁呀?”
  “我,红梅。”
  “嫂子?”桂芝赶紧披上衣服出来开门。
  “嫂子,这么晚了你有啥事?”
  “有人打电话把苏醒叫走了,好像是为肖燕的事。我寻思着今天下了雪,爹妈还在小卖部呢,怕路滑得有人去接他们,福子还没睡吧?”
  福子听了这话惭愧地爬起床来,“嫂子,我这就去,这就去,我竟然把这事忘了,真该死!”
  福子穿上衣服出去接他的爹妈,红梅就赶紧回家去,孩子还在家呢。
  可一回到家,她觉得不对劲,肖燕的事不是解决了么,说好了腊月就要放人的,到底是谁把苏醒叫走的,又是为的什么事?
  红梅莫名地担心起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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