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节
李母连他也骂:“就你理多!你十三四了还哭着找我来告状的时候忘了?那会儿咋不讲这么多理?合着你受欺负了不行,你儿子受欺负就行?”
“……”
李源忽然指着李垣道:“过来,非让奶奶好好捶你一顿不可!”
一院子人又都笑了起来。
过了一阵娄振涛、谭月梅也到了,气氛反倒变得稍微拘谨了些。
尤其是谭月梅看到外孙脸上破了皮还是被人推的,更是直接掉下脸色后……
李垣到底没躲过一顿揍,娄晓娥有些尴尬,和娄秀劝起谭月梅。
李源倒是嘿嘿直乐,他不觉得尴尬。
什么叫人间烟火气,什么叫老百姓的家长里短,无非如是。
倒是娄振涛看着这个傻乐的女婿,心里的惊疑稍微少了些。
怎么看,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主……
可是,未免也太巧了些。
前一天才跟他打听过万家的住址,第二天万德海那个老东西就暴毙病死了。
而他刚给这位女婿提醒,万德海手下有黑手,可能威胁到他和家人的安全……
娄振涛是从旧时代走过来的人,从不信会有那么巧的巧合。
但要真是李源做的,那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不管他是怎么办到的,杀伐果决到这个地步,已有枭雄之姿啊。
……
等曲终人散,李家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又都回去了。
娄振涛、谭月梅也走了,李源则带着娄晓娥、李幸和娄秀,回到了北新仓那边。
回到家后,娄晓娥终于能抱怨了:“这样的日子,把脸都给撞破了……”
娄秀反倒想开了些,道:“男孩子在一起玩儿,难免的。再说了,妈来了一听是被人推倒伤的,当场甩了脸子,小十八也挨打了,可以了。”
娄晓娥反倒又不好意思了,道:“妈不了解情况,以为……五嫂也真是,咣一下就是一耳光,我看着都心疼。”
李源笑道:“没事。农家孩子,哪个不是这样长大的,早都习惯了。往后你们再带儿子回秦家庄,一定要注意这个问题。别让儿子同辈们都觉得二十四弟是他们中间最特殊的一个,等儿子也这样想,那就完蛋了。
自己把自己高高架起来的人,都是蠢材,过的不痛快不说,还容易没人缘,越活越累。”
娄晓娥不是很明白,娄秀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李源对大姨子笑了笑,示意她给娄晓娥分说分说后,道:“我去王姨那边坐坐,再去四合院那边露个头,你们歇一歇吧。”
又抱了抱儿子后,李源出门离去。
……
第181章 女妆,必须女妆!
“你们长大了,一个个翅膀都硬了,说也说不听,骂也骂不动……”
黑芝麻胡同,宋家,王亚梅看着李源和小儿子宋胜利嘻嘻哈哈的聊天,天南海北的说的起劲儿,任她在一旁随便骂,不由气馁道。
李源宽慰道:“您就甭担心了,胜利哥现在是正连职,去了就是副营。眼下还在讲究社会主义大家庭团结,再说去年最艰难的时候,老毛子主动提出给三十万吨粮食。虽然咱们没要,但两边已经缓和了很多。就算再摩擦起来,也多是小打小闹,再过几年,胜利哥就是团级军官。咱实话实说,越往上越安全。
到正团级,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差池了,不然那得是多大的阵仗啊。
而且东北那地儿,不是我安慰您,条件真比咱们这还强不少,最起码吃喝不会短缺。
我带来的那半只狍子,就是在路边一棒子敲掉的。
到时候胜利哥吃的又白又胖回来,您可得拦住宋叔,别让他动手,误会大了!”
王亚梅和李雪梅都被逗乐了,宋胜利在一旁看的羡慕,他就没这口才。
王亚梅道:“怎么没把儿子带来?”
李源道:“中午的时候被我五哥家的小子推了一把摔倒了,脸上磕破了,就没带出来。”
李雪梅“哎哟”了声,道:“不要紧吧?”随后自嘲笑道:“忘了你就是神医了。”
王亚梅道:“男孩子磕磕碰碰不要紧……源子,你有没有防冻疮的药膏啊?你胜利哥在南面待了这么多年,现在去北面,最怕的就是冻疮。”
李源笑道:“有!不过别药膏了,药膏那么一点,够谁用的?他是干部,也不好光自己用。我给他开一副桂枝红花汤,配好后您给他缝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到时候煮水泡手,或者局部外敷都成。我再准备些常用的止血、止疼药,以防万一。还有头疼脑热什么的,也都准备些,明儿晚上送过来。”
王亚梅高兴道:“没白疼你!”
李源乐道:“那是。”
王亚梅道:“今年你们院儿又是先进。”
李源挺直胸膛,道:“哎哟,怕是我表现的太优秀了吧?”
李雪梅和宋胜利两口子在一旁乐,他们儿子也在一旁睁大眼睛瞧着,这个叔叔好不一样,平时家里来的其他客人都是一板一眼的……
王亚梅道:“你是优秀,另外你们院儿的一大爷易中海今年表现的也好。最困难的时候,把家底都拿出来借给街坊邻居,供他们渡过了难关。就应该这样,街坊邻里间相互帮衬扶持着,什么样的困难过不去啊?”
李源狐疑道:“您给我说这些的意思是……”
王亚梅没好气道:“你们院儿不止一个人跑我这来告你的状,说你把易中海欺负的都快气出心脏病了!”
李源澄清:“绝没有的事!整个四合院,就我对他家最好。不信您去问问,他媳妇儿几十年的心脏病是不是我帮忙控制住的!”
王亚梅哭笑不得道:“所以说你这猴儿狡猾!说你坏吧,你又尽做好事。说你好吧,又淘气的让人无话可说。”
李雪梅在一旁笑的不行,对宋胜利道:“就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回头跟你说。”
李源道:“您放心,一般情况下,别人不招我,我指定不招惹别人。现在连我们院最难对付的贾张氏都夸我,说我最有良心!”
李雪梅在一旁笑的“哎哟哟”直叫肚子疼,黑芝麻胡同和九十五号院并不远,那边的动静这边都能听到。
李源和贾家的事,那才叫一个乐子。
不过几个人聊一阵不一会儿就有人登门来找王亚梅,送礼的求情的或者哭闹的都有……
又打发一批后,王亚梅脸色有些难看,道:“上面传达指示,一月到八月一下子清退几十万人,南锣鼓巷也要清掉两千口子。五八年我还说帮你把你几个哥哥调进城里,都在农村忒辛苦,进城先找个临时工干干,也比在黄土地里刨食吃强。幸亏那会儿你没听我的,不然现在还不埋怨我?现在凡是五八年之后扩招进城的,一律清退。可回去后,生产队都不好再安顿了,有些人连当初的房都被收掉了,又是一摊子烂事。”
宋胜利真吃惊了,看着李源道:“我妈要帮你调家里人进城,你居然没答应?!”
李源嘿嘿笑,道:“总觉得那年不对劲,太浮躁了。再者,我们家兄弟八个,调哪个进城,哪个不进城?哪怕是亲兄弟,也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索性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反正我王姨疼我。”
看着自家婆婆又嫌弃又高兴的表情,李雪梅哈哈大笑起来。
自家公婆是根红苗正地道的老革掵,能这样对待一个晚辈,还不是亲戚,也算是奇事了。
李源也嘿嘿笑,问王亚梅道:“宋叔呢?升官儿后越来越忙了啊。”
王亚梅正要开口,就见宋铤大踏步进来,面色一片铁青,进门后更是罕见的将大盖帽摔在了桌子上,吓了他小孙子一跳。
王亚梅也站了起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铤破口骂道:“他妈的,那个畜生刚又犯案了!”
李源不解,犯案?
抬头看看天色,才下午啊。
王亚梅脸色同样难看起来,对他解释道:“最近两个月城东区这边有歹徒疯狂作案,各个胡同流窜,对妇女下毒手。才两个月,都有三十多个女同胞遭殃了。”
李源吓了一跳,道:“死了这么多?”
王亚梅摇头道:“糟蹋了。有两个刚烈的当场被杀,后来又陆续有几个女人受不了这种侮辱,喝老鼠药死了。要不然,也发现不了。源子,让晓娥小心点,你也长点心。”
宋铤道:“他那边倒没事,后墙挨着总掺大院,旁边都是军用仓库,不远处就有哨兵站岗。他那要也出事,这世道还得了?
歹徒下手的,多是大杂院里带有孩子的年轻女人,用孩子威胁,女人不敢吱声。大杂院进进出出的人本来就多,人员也杂,一般人不会留意。不过小心点也好……家里有吃的没有,给我装一点。对了小李,这次遇害的是你们第二医学院的一位女学生……事情一下闹大了,上面限令十天内破案。”
李源脸色骤变,脑海中闪过几个女孩子的名字,虽然只是同学情分,但要是遇害,心里还真不好受。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就听宋铤道:“叫赵春菊。”
众人见李源脸色难看的厉害,便关心问道:“你朋友?”
李源摇头道:“同学。不过,早上刚见过面。真是……宋叔,案子好破么?”
宋铤瞥了他一眼,王亚梅道:“废话。四九城胡同五六千,东区胡同也有一两千,大杂院多如牛毛,你说好不好破案?”
这年月,监控、指纹什么的全没有,别说这些了,晚上胡同里连路灯都没有。
为啥现在到天黑就有巡逻员催赶着赶紧回家?
因为出了事真没法查……
李源挠头,道:“被动查肯定查不出来,引蛇出洞啊。弄个漂亮女同志,晚上的时候在大街上走两圈。来回几次,估计就差不多能上钩了。”
宋胜利笑道:“又不是地下工作,现在都解放了,不好再要求女同志做这样的事。一旦出了丁点差池,谁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李源“啧”了声,道:“胜利哥,您也忒实诚了些。何必非得真女同志上阵,找个瘦一些的男同志,穿上女同志的衣服伪装一下嘛。女妆,必须得女妆。不能让女同志去冒险,不然总会有流言蜚语。”
可怜宋胜利这个老实孩子,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过还有这种玩儿法,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其他人也都纷纷侧目看向李源,这也行?
李源觉得冤:“京剧里的四大花旦梅、尚、程、荀不都是男人么?这有什么的?”
李雪梅肩头颤的不行,乐不可支道:“那是京剧,是演戏!正经人谁穿女人衣服啊?”
李源无语道:“我也没穿啊,都这样看着我干吗?”
一家子人哈哈大笑起来,宋铤认可道:“还别说,脑子就是活。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安排。”
王亚梅忙去准备吃的,李源也趁势告辞……
……
心情虽然不大好,不过李源骑自行车回到四合院时,还是打了招呼……
“三大爷,您好着呢?”
阎埠贵就坐在家门口,盯着四合院大门口方向,等着看看谁家买点东西回来,能不能蹭上一蹭……
就一时走了神,没想到来了这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