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张嘴。”她手里突然出现一支试管，里面液体不再是蔚蓝，成了童话故事里最常出现的，泛着气泡的黑色。
  漫画兀自沉浸在痛觉里，听到声音下意识缩进被子里。
  “……”
  灰原哀和它僵持了半天，双手环绕在胸前，将东西塞给冲矢昴，转身站在角落。
  高大的男人单手掀开被子，另一只手往鸵鸟般往里钻的漫画抓去。 “啵”的一声，他推开试管上的胶塞，扼住漫画的下巴，将溶液倒了进去。
  “?！”
  它本能地想要吐出来，被冲矢昴捂住口鼻。男人的手精壮有力，漫画一番挣扎毫无作用，反而将溶液尽数吞入。
  等了片刻后，他才松开漫画，一脸无可奈何地说：“还是要老方法才行。”
  “呕——”漫画推开冲矢昴，弯腰往地上干呕着。
  不知道给它塞的什么东西，诡异的酸臭味充斥着鼻腔，吞咽下去后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加浓郁。
  怎么会有人给别人塞这种东西！
  它眼神哀怨地看向冲矢昴，想要指责他的行为，张嘴却是一个带着酸味的嗝。
  更恶心了。
  漫画僵着脸，它甚至看到灰原哀站在门边皱起眉捂住了口鼻。
  ……让它死去吧，就现在。
  冲矢昴仔细观察着它的表情，确定只是被味道恶心到后，放下心来。他摇了摇头，将试管放在桌上， “有记起什么吗?”
  社死抓狂的读条被打断，漫画茫然地抬起头。 “……什么?”
  “换个说法，你知道我是谁吗。”
  漫画看向面前的粉发男人，他的衣领还是高高竖起，遮住了喉结，平面眼镜戴在脸上减弱了面部的线条，隐藏在单薄衣服下的饱满肌肉蓄势待发。
  “赤井秀一。”它肯定道， “你是赤井秀一。”
  “没错。”
  冲矢昴，或者说赤井秀一摘下眼镜，关掉脖颈上的变声器，研究生温和的嗓音恢复成银色子弹独特的低沉。
  灰原哀脸上不自禁露出惊讶，她指了指自己， “我呢，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确定要我说吗?”漫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会和说工藤新一一样，被禁言的吧?
  “告诉我！”灰原大步往前，她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是谁?”
  ……一定会因为涉及剧透，被禁言吧?漫画看了看她焦虑的表情，想了想，还是试着说出口， “宫野志保。”
  话音落下，它呆愣住：为什么可以说出来?灰原哀的真实身份应该和工藤新一一样，属于高度保密的主线，为什么她的可以说出来?
  “太好了……”灰原松弛下来，她捂住脸顺着门滑下， “……有救了。”
  “……现在该我问你们了。”
  漫画习惯性撩起头发，发现假发不知什么时候被摘下，长发散落在肩上。身边没有发绳可以扎起头发，它不适地咋舌，继续说道：“你们看起来好像认识我，为什么?”
  它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蓝色的火焰燃起，覆盖在身上。
  一次性问清所有问题，然后消除他们的记忆，这样就不会有别的问题了。它把玩着一小团火焰，在心里想着。
  赤井秀一皱眉，他抽离到一半的手又放回口袋里。
  “……”
  灰原哀抬眸，冷眼看着它， “实验体0601，我是你的负责人，代号雪莉的宫野志保。”
  漫画：……?
  “哈??”漫画手中的火焰咻地熄灭，一簇火花因惊吓过度而掉落在床上，接触到的部分化为虚无。
  蓝发青年动作夸张地往后推，它的衣角遮住了床铺虚无的部分。
  赤井秀一注意到变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什么体?什么实验?什么负责人??
  灰原哀说的每个字它都听得清，但是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
  它的记忆也好，青山刚昌的设定也罢，里面完全没有这种东西啊！！
  灰原哀漫步走了过来，她的脚步轻盈，鞋底和地面敲打发出清脆的声响。
  茶发女孩一字一句地说道：“五年前，我获得代号后，接管了你的项目。你作为组织最成功的实验体，血液的治愈能力超过人类的想象。享有最高等级的机密，整个组织里，知道你的也只有远在美国的研究人员和boss。
  只是研究多年都没有人能明白
  ——为什么百年来众多实验体里，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既然你能治疗一切，那你为什么不能起死回生?”
  她顿了顿，在蓝发青年淡漠的表情下继续说道：“有人提议用你来进行测试，但被否决，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于是，我们根据你的……”
  “等等。”漫画沙哑着嗓音，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五年前?”
  灰原哀挑了挑眉， “嗯”一声点点头。
  ……那就好。
  漫握住不停颤抖的手，灰原哀的话让它惊出一身冷汗。
  在它的记忆里，黑衣组织确实有很多实验体，但并没有一个拥有着特殊能力，被组织看中，甚至作为最高机密。《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里，就算可以肉-身躲子弹，一拳砸破铁门，也不会有超过现代科学的力量。
  至于灰原哀说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所以——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实验体。”它说，手指无意识地合拢松开， “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