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第74章 正式向你求婚
九月下旬的时候,深圳公司由蒋心琪接手,蒋柏图彻底从深圳公司退了出来,转而回到香港,接手管理香港蒋氏集团事务。
集团事务比深圳公司要复杂得多,他又是新上任,很多项目需要熟悉,所以到任之后,他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去探望陈佳弥。
忙到十一月,蒋柏图终于抽出了时间,在陈佳弥学期结束的时候,他亲自飞到悉尼接人。
陈佳弥预估蒋柏图到达的时间,把行李箱拖到客厅,又回房间收拾一些零碎物件放进背包里。
朴利雅得知陈佳弥的男朋友跨国来接人,羡慕得不得了,她明日才走,不急着收拾行李,端着杯水,站在陈佳弥房门口问:“may,你男朋友是不是很闲?竟然特地从中国飞来澳洲接你!”她的普通话已经讲得相当好。
“没有,他很忙的。”陈佳弥笑着摇头,“但他想来接我,我要是拒绝的话,他会不高兴的,所以就只好让他来啦。”别看她说得好像有点无奈,其实心里不知道多甜蜜。
正说着,门铃响起。
陈佳弥轻快地跑去开门,正如她所料,是蒋柏图。
门才刚打开,来不及说话,蒋柏图一步跨进来,搂住人当即就想亲。陈佳弥笑着挣扎,别开脸,低声告诉她:“朴利雅还没走。”
蒋柏图朝屋里看了眼,视线被门挡住,没看到人,于是懒得管那么多了,先亲了再说。
陈佳弥有节制地回应一下,推开他,又拿手顶住他的脸,防止他再来,一边笑问:“我们几点走?”
蒋柏图不满足,垂眼幽幽地睨着她,说:“申请了下午的航线。”
“哦,那还有时间,介绍我的房客给你认识?”
蒋柏图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看他那副扫兴样,陈佳弥几分好笑,踮起脚补偿性地偷亲他一下。随后拉他进来,给他和朴利雅做介绍。
两人互相礼貌打过招呼,朴利雅找借口回避,说回房间收拾行李。
陈佳弥跟过去,站在她房门口,提醒她明天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免得下雨时雨水泼进来。还有,要记得锁好门。
朴利雅认真应下了。
这是陈佳弥名下的第一套房子,她很自然地就比较爱护,虽然将来自己在这里也住不了多久,但还是处处爱惜,把这里当成了家。
“那我先走了。”陈佳弥跟朴利雅道别,“开学再见啦。”
“嗯嗯,开学见。”
陈佳弥跟蒋柏图先行离开。
时间还比较富裕,他们没有直接去机场,先找了家餐厅吃午饭,吃过饭后才出发。
到机场,上了飞机,陈佳弥发觉里面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装饰,还看到娱乐区的桌上摆着一束花。
但她没太在意,手被蒋柏图牵着,她只下意识跟他走到前舱,坐入她喜欢的座位。
除了驾驶舱里有人,后边就只有她有蒋柏图。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但陈佳弥始终觉得太过于奢侈,心想这来回一趟的费用肯定很大,她忽然有点替蒋柏图心疼钱,忍不住问:“leo,你这样飞一次澳洲,要多少费用啊?”
蒋柏图侧开身子,拉开距离久久看她,有点好笑地打趣道:“怎么,你要给我报销吗?”
“报不起。”陈佳弥笑,“算啦,你还是别说了,确定了数字我会更心疼。”
蒋柏图品着她这句话的意思,领会过来,轻笑一声,歪着身子靠近,看着她问:“替我心疼钱了?”
陈佳弥没回答,只是微笑着把头靠到他肩膀上,闭上眼说:“leo,平安夜那天,我们去登记结婚好不好?”
平安夜既是两个人的生日,也是在一起的日子,如果在那天登记结婚的话,这个日子会变得更加有纪念意义。
蒋柏图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没有任何异议,轻轻握住她的手,转头下巴在她头顶压一下,说好。
就这样坐着睡了一觉。
陈佳弥醒来觉得口渴,抬眼看蒋柏图,见他合着眼,像是睡着了,便没叫醒他。她小心地起身,打算去备餐间取水喝。
她做了一壶柠檬水,倒出半杯,倚在台边站着喝,蒋柏图忽然进来,问她:“在喝什么?”
“喝柠檬水。”陈佳弥目光指指台面上的那一壶,“要喝吗,给你倒一杯?”
蒋柏图没回答,直接拿走陈佳弥手上的那杯。陈佳弥一愣,笑吟吟地看他,他微仰起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陈佳弥带着心思盯着他的喉结看。
等蒋柏图喝完水放下杯子,她双手搭上他的肩,慢慢地把唇贴上他喉结,眼里带着挑衅的意味。
只轻轻一下,蒋柏图立刻感到浑身酥麻,他勾着嘴角辍笔,垂眼看她,把人揽住,深深吻她。
他吻得过分重,呼吸也开始乱了,陈佳弥感觉到他明显的躁动,腹部被他顶着,她连忙推他,笑得不怀好意,“蒋先生,这是在飞机上,请你克制一点。”
明明是她先开始的,这会却叫人克制,蒋柏图看穿她的诡计,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捏捏她脸,看似危险,实则毫无作用地问一句:“你故意的是不是,嗯?”
陈佳弥默认了,不说话,只是笑。
她有时真的有点坏,就喜欢看蒋柏图欲罢不能,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蒋柏图憋屈地叹一口气,拉着陈佳弥到外边,到娱乐区域打开电视机,调出k歌页面,半真半假地对陈佳弥说:“罚你唱首歌给我听。”
陈佳弥正想拒绝,蒋柏图已点好歌,并把话筒塞到她手里,然后坐到她身边,看戏似的看着她。
音乐前奏响起,陈佳弥一听就知道是粤语歌曲《喜欢你》,她想起曾经请蒋柏图吃宵夜,那晚夜市的舞台上,就有男生为台下女生唱这首歌。
陈佳弥会唱,但她不想唱。
她不唱,蒋柏图也不勉强她,他看她一会,拿回话筒,牵她站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手执话筒唱道——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你共我
他说过他没有艺术细胞,但这样认真地唱起歌来实际上很好听,声线里缱绻情深。陈佳弥喜闻乐见地望着他,觉得这歌词在这情景里也很贴切。
背景音乐还在播放,但蒋柏图不唱了,他带着陈佳弥走到桌边,放下话筒,拿起桌上那一束玫瑰花。看他似乎是想下跪,陈佳弥连忙接住那束花,制止他:“leo,不要!”她莫名地舍不得让他下跪。
蒋柏图几分不解地看着她,她了然地笑笑说:“谁规定求婚一定要下跪?站着或坐着也一样可以求婚。”
蒋柏图点头表示认同,与陈佳弥面对面站着,他郑重地说道:“陈佳弥小姐,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纵然早已做好了要与蒋柏图共度余生的准备,此刻听他正式求婚,却还是会感动且心动。她笑着接过花束,同时眼眶微微发红。
“我愿意。”
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视线顺着蒋柏图的手伸到桌上的储物盒里,看他从中取出一个首饰盒。不难猜测,那里面肯定求婚戒指。
蒋柏图打开首饰盒,一枚大克拉钻戒亮闪闪地展现在她眼前,不等蒋柏图说什么,她已迫不及待地伸出左手,示意蒋柏图快点帮她戴戒指。
蒋柏图好笑地看她一眼,捉住她的手,慢慢把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
陈佳弥喜不自胜,抻着手欣赏那看起来过分豪华的钻戒,便听蒋柏图说:“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他轻笑一下,把人搂进怀里说:“现在我是你的未婚夫了,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陈佳弥假装听不懂,仰着脸笑问:“改什么口啊?”
蒋柏图垂眸看他,声音带着笑说:“叫老公。”
“那要结婚以后才可以叫。”她的样子既得意又乖张。
“那明天就去结婚。”
“不是说好了等平安夜吗?”
“我等不了。”蒋柏图忽然不讲理,固执地说,“除非你现在就叫老公。”
陈佳弥嗔笑着瞪他,偏不肯叫,一转身从他怀中溜走。
她抱着花回到前舱落座,这时才仔细看这花束,花枝上的刺照例是被剪除干净了,她忽然好奇这花是外面买的,还是在玫瑰园里剪来的。
转头回望后面,见蒋柏图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她身边,她抱着花问:“leo,这花是哪里来的?”
“花园里剪的。”
他落座,手越过座椅扶手,抚摸着陈佳弥的手腕,不死心地问:“maymay,真的不肯叫一声老公吗?”
其实也不是肯,更多的应该是不好意思。陈佳弥歪头看着蒋柏图,动了动嘴唇,还是叫不出口。她头靠向椅背,侧转头望着蒋柏图,淡然笑笑,逗他说:“你先叫声老婆来听一下。”
蒋柏图乐了,手托住她下巴,靠过来亲一亲她,极轻易地喊了声“老婆”,又带笑追一句:“到你了,老婆。”
被叫老婆,听起来还是很顺耳的,陈佳弥止不住笑意,心里甜滋滋的,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她受不住蒋柏图那讨要的眼神,刻意转开脸,放眼看窗外。
正是日落时分,机舱外高空晴朗,天色缱绻。
陈佳弥很自然地联想到,在太平山顶赏日落遇见蒋柏图的那个时刻。
她不自觉地微笑,缓缓把头靠到蒋柏图肩膀,静了一会才开口唤他:“老公。”
叫得很小声,发音不甚清晰,但蒋柏图听到了,他嘴角带着笑,下巴顶到她头顶,眼睛望向窗外,看着风景,故作淡定地应一声嗯。
陈佳弥也故作淡定,平常地说:“你看外面,日落是不是好美啊?”
“嗯,很美。”蒋柏图声音在她头顶落下,带着厚重的温柔说,“但不如我遇见你的那天……那天的日落最美。”
“那天是一个日落,今天是两个人的日落。”陈佳弥抬起头,深深地看入蒋柏图的眼说,“我更喜欢今天的。”
蒋柏图微笑与她对望片刻,捧住她的脸,缓缓低头,落一个吻在她眉心。
随后郑重地承诺道:“从今往后,我们会共同拥有每一个日落。”
陈佳弥微笑点头,靠进蒋柏图的怀里,再次放眼望出去,与心爱的人在飞机上一同看日落。
这样情意相通的时刻,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
她一时更觉今天的日落非比寻常。
特别美!
特别特别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