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陈佳弥笑他不正经,又认真地说:“但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背后要议论我,你又能拿人家怎么样呢?”
“谁敢议论你,我立刻辞退他。”蒋柏图不假思索,几分意气用事。
“你这个人……”陈佳弥顿了顿,调侃他,“要是生在以前,应该会是个昏君。”
蒋柏图被她逗笑,笑完沉吟片刻,看着她的眼,认真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在乎别人知道,而且我有在找时机,想带你见家人。”
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也是一个有分量的承诺。
陈佳弥当真没想过,不敢想,一时竟然感到害怕,愣了愣踌躇地说:“leo,我觉得,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我们还是先保持这样,你说好不好?”
与名分相比,她更害怕失去他。
保持目前的状态,平衡不被打破,至少是安全的。
蒋柏图本以为她会开心的,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他眼神幽幽,一时无言。
他交出去一片真心,她却不要,这让他感觉非常挫败。
陈佳弥也知道,自己这回答让人不高兴了,就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人。
“生气啦?”她捧住蒋柏图的脸,讨好地看着他,软声说,“别生气嘛别生气,好不好?”
蒋柏图受不了她那求饶的讨好眼神,终究是没同她较真,只是叹口气不说话。
“过去泡温泉,好不好?”
陈佳弥柔声问着,推推他的胸膛,他纹丝不动,于是用力再推,试图把他推到温泉池边。
结果她发现,蒋柏图不配合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推得动,忽然就觉得委屈,眨巴着眼,逼出了眼泪来。
蒋柏图见状,瞬间选择妥协,主动拥着人往温泉池边挪动,又有点不甘心地叹气说:“到底是谁在生气?”
陈佳弥得逞地笑了,特别主动地脱他的浴袍,与他一起泡入了温泉池。
蒋柏图背靠着池边,敞开双臂搭着池沿,陈佳弥双臂交叠到他手臂旁边,下巴也抵到自己的臂上,闭上眼,舒心地享受温泉浴。
蒋柏图若有所思地看她的侧影,摸着她的指节,半真半假地跟她算账,“今天集体活动的时候,你为了避嫌,刻意跟女同事聚堆,冷落了我一整天,现在难得没有别人,还不快来哄哄我?”
陈佳弥笑出声,看他说得可怜,倒也真想哄哄他。
她转身刚想靠近,蒋柏图趁机把她抱到腿上坐。面对面,陈佳弥愣了一下,不挂一丝再加上这样的姿势,属实太过危险,低头一看,已然膨胀。
她现在似乎能坦然面对这个丑东西了,眼睛看着蒋柏图的眼睛,手顺着他的胸膛滑落入水,握住,缓慢地动了动,笑吟吟地问他:“是不是要这样哄?”
蒋柏图只是微笑,不回答,靠过来吻她。
陈佳弥却避开了,笑得有点坏,目光扫了下手中物,又回到蒋柏图的眼睛里,羞怯怯地问:“这个,有多长?”
“不知道。”蒋柏图背靠回池边,扫了眼她那饱满圆润的两只,在水下更显娇艳欲滴,他搂住她的腰,几分玩味地说,“你找尺子量一下?”
“这里怎么可能有尺子?”陈佳弥竖起手掌比了比,估计出一个尺寸来,“我猜,大概是十五或者十六厘米。”握自己的手腕对比后,又说,“跟我的手差不多粗。”
蒋柏图手上力道一紧,把人压到身前来,吻住她,还不忘垂下手去,调教她的手怎样动作。
正当顶峰时,陈佳弥的手机响了,她一惊,撒开手,迅速伸手去抓手机。
蒋柏图不很满足,幽幽地看她一眼。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神秘地告诉他:“是margie。”
蒋心琪忘带护肤品,打电话来向她借面霜,陈佳弥应下后,连忙起身披浴袍,拿了面霜跑到门口,把门开得小小的,将面霜递给蒋心琪。
蒋心琪看她身上湿漉漉的,随口一问:“陈秘书,你在泡温泉吗?”
“是呀。”尽管蒋心琪已知她和蒋柏图的关系,还是无法坦荡让蒋心琪知道此刻蒋柏图就在房内,陈佳弥胡乱点头,“还挺舒服的,你泡了吗?”
“泡过啦,打算要睡觉了。”蒋心琪听到里面有水声,下意识往门里瞥了眼,门只开一半,她什么也看不着,想想又说,“有没有精华水,有的话也借我一点,只擦面霜还是太干了。”
“噢有,你等我一下。”
陈佳弥返回,蒋柏图已不在池里。
池里的水些许浑浊,已被放掉许多,他站在池外慢条斯理地束浴袍的腰带,她看他一眼,沉默地拿着精华水跑到门口给蒋心琪。
幸好那温泉池不对着门,打开门也无法直接看到。
等她招呼完蒋心琪回来,看到蒋柏图站在窗边,拿着瓶水仰头饮下几口,闷闷地看着窗外,不睬人。
这一中断,陈佳弥也没了玩乐的心情,甚至感到有些心累。
她看蒋柏图的背影一会,慢慢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他的腰,脸贴在他背上,闭上眼不说话。
蒋柏图也不说话,也不转身看她,只把手覆盖住她手背。
过一阵子,陈佳弥懒懒地说:“很晚了leo,你要不要回你房间去休息了?”
蒋柏图沉默了一瞬,淡淡应一声嗯。
他情绪还是不好,为自己交出去的真心不被接受,因她并不稀罕见家长。但走之前,他还是绅士跟陈佳弥道了晚安,并落一个吻在她额上。
他的情绪陈佳弥都感受到了,可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解他,只怔怔地看他走到门口,没有送他。
第67章 太明事理
结束团建活动,回深圳没几天,关于陈秘书同老板的绯闻,就在公司里就传开了。
已经无法追踪源头,但在酒店那晚,确实有人看见蒋柏图穿着浴袍自陈佳弥的房间出来,也有人看见陈佳弥把蒋柏图拉进了房间。
几天后在饭堂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在传递她和蒋柏图桃色新闻,在猜测老板和秘书之间到底是谁先主动,大家一致认为是秘书勾引了老板。又说这下好了,谁也不用再对老板心思思啦。
蒋心琪看见陈佳弥,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不用太在意。
说八卦的那几个人,正好是蒋心琪如今所在市场部的同事,她于是走过去,张开双臂揽住其中两个人的肩膀,嬉笑怒骂道:“这么大胆在这里讲老板的是非,不怕老板炒你们鱿鱼吗,啊?”
有人还想讲什么,一抬眼看到绯闻女主角在那边打饭,连忙闭嘴不言。
其实这些言论算是轻的,陈佳弥丝毫没有觉得意外,权当听别人的八卦,一笑而过就算了。
早在回深圳的第二天,她就感受到了人们异样的眼光,只是她并没有同蒋柏图提起。
自团建回来,蒋柏图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
而陈佳弥内心坚持己见,所以仍然不知应该如何化解他心里的芥蒂,隔阂微妙地横亘她和他之间,陈佳弥索性消极处理,最后双方默契不再提起。
在公司,只谈公事,不讲私事。
下班后,蒋柏图依然会送她回家,却变得很沉默。
而周末,陈佳弥不再和他过香港度假。
蒋柏图就是这样一个人,实实在在地生她的气,却还是绅士地对待她,只自己闷闷不乐,试图自己慢慢消化排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久都排解不掉。
直到平安夜的前一晚,他在家里的健身室里打沙袋,蒋心琪突然出现在门口看他。
他打得拳拳到肉,眼神狠厉,好像跟那个沙袋有血海深仇一样,蒋心琪有点看不下去了,倚在门口说:“二哥,你再打下去,这个沙袋要被你烂了。”
蒋柏图没停,一拳接一拳地出,听见蒋心琪说话也不理不睬。
“连续打了那么多天拳,你不累吗?”蒋心琪抱起双臂自顾自地问,“二哥,你是不是同阿may吵架了?”
听妹妹说起陈佳弥,蒋柏图的拳头有一瞬的停顿,但很快又接着打,狠劲十足。
蒋心琪又说:“这段时间公司到处都是你和阿may的绯闻,你们是不是因为这个吵架啊?”
但他们两个太明事理的人,似乎连架都吵不起来。
这次蒋柏图彻底停了下来,目光急切地射向蒋心琪:“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同阿may的绯闻啊,阿may都知道的,她没跟你讲吗?”蒋心琪诧异,“我还以为你一早就知道呢!”
蒋柏图没应声。他似乎忽然浑身没了力气,喘着气收回目光,转头坐到休息凳上,双肘撑着膝,弓着背低下头,汗水自额角流到眼角,刺激得他眼眶发红。
过了好一阵,蒋柏图才抬头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蒋心琪回忆了一下,回答说是团建回来的几天后听说的。
蒋柏图点点头,垂下眼摘掉拳套。手关节骨擦出了红痕,他张了张手,抓回,觉得很酸痛。
也是在这个时刻,他耿耿于怀的那个郁结,冷不丁就散开了。
第二天上班,蒋柏图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陈佳弥通知各部门领导上来开紧急会议。
陈佳弥看他神情凝重,以为公司出了什么重大危机,不敢多问,立马着手通知人来开会。
几分钟后,人员到齐,陈佳弥也参与其中。
蒋柏图气压很低,弄得在场的人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个个面面相觑又噤若寒蝉。
他沉着脸,扫视众人一眼后,淡淡地对陈佳弥说:“may,这个会你不用参加。”
他第一次公然这样称呼她,大家都听出点意思来了,看陈佳弥一眼,仍然不敢作声。
陈佳弥听出他是刻意在众人面前这样唤的,她隐约猜到这个会议的主题,却也不多问,应一声好的,就很识相地收拾东西离去。
回工位,陈佳弥心里几分忐忑,干坐着等他们散会。
会议只开了几分钟,各位管理者离开时都面如土色,很明显在会上是挨批了。
周助理和蒋柏图隔了一会才出来,陈佳弥听见蒋柏图嘱咐周助理说:“跟林院长也一下。”
周助理应着声,先离去。
蒋柏图回来,经过陈佳弥的工位时,停下来看她,她几分无辜地回望,欲言又止。
“may,进来一下。”很平静的语气。
蒋柏图推开办公室的门,抵住,等陈佳弥过来,陈佳弥却站在那里犹犹豫豫地看他。
见她不动,他催了一句:“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陈佳弥哦了一声,走过来,先进了门,蒋柏图跟着进来,关上了门。
站在那盆发财树旁边,陈佳弥回头问他:“leo,你们今天开的会跟我有关吗?”
蒋柏图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把人拉入怀里,紧紧抱住,良久才说:“别人议论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段时间听那些流言蜚语,陈佳弥都没有觉得难过,可被蒋柏图这么一问,她忽然就很难过。
已不需要再小心翼翼怕人发现什么,她紧紧抱着蒋柏图,把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眼里热意难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