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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不够不够,”兴平公主活泼地拍手,福寿郡主起哄,女眷们嘻嘻闹起来。
  却扇诗是准备了很多的,刘荣一点也不虚,再念一首,见顾容安不动,不等人起哄,自己很自觉地念下一首。
  顾容安原本是在生气,听了几首诗后,又高兴起来,大婚真是有意思呢。
  直到刘荣念了第五首诗,顾容安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这才慢慢地放下了举着的扇子。其实扇子举了一整天,她也很累了。
  早听说湖阳公主有倾城之色,然而在新房里观礼的女眷们普遍自己就是美人,又出入皇宫内院高门大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只以为湖阳
  公主之美是七分姿色,三分夸张罢了。
  却没想到龙凤团扇后露出来的娇颜竟瞬间让人失了言语,一静过后,又是一喧,纷纷交头接耳,却又不知如何形容这位太子妃的美色了。
  然两位新人眼中是只有彼此,哪还会留意旁人。
  扇子一移开,顾容安看见的就是一身与自己同色礼服,高大挺拔,威仪棣棣的刘荣。他正低头含笑望着她。
  顾容安与他眼神一碰,竟脸红心跳地别开眼去,心砰砰砰地乱了起来。只觉得周身一片嘈杂,却是不知道人家在说些什么了,这会儿哪怕是她脸上的妆都花了,她也顾不得了。
  等到刘荣在她身侧坐下,顾容安就更不好意思了,完全不敢看身边的刘荣。
  但是还要和合卺酒啊。不能不看对方,顾容安简直是一口气就喝掉了自己那一半卺中的酒,喝完抬眼一瞧,刘荣还看着她慢慢地喝呢。
  顾容安莫名生出一种刘荣在拿她下酒的错觉。
  喝过合卺酒,就该唱撒帐歌了。
  几个喜娘都是千挑万选的,把一首撒帐歌唱得格外的动听,一边唱,一边把五色同心果、金钱、桂圆枣子等物抛向两个新人。
  顾容安和刘荣并排坐在床上,撩起了衣摆来接,接的越多越好,这样才是多子多福。
  喜娘肯定不会让太子和太子妃接不到福气啦,暗箱操作下,顾容安完全不用担心接不到东西,她分了神去听撒帐歌,上辈子嫁过来是妾,今日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呢。
  不过那撒帐歌听着就很不正经,什么“巫山云雨”的,有点像她在教坊里听过的淫词艳曲。
  一时撒帐结束了,两人都兜了满满一兜的福气,兴平公主就带着小伙伴们来讨福气了,刘荣很小气,都舍不得给。顾容安倒是大方,每个给一把,多了不成。
  最后两人都剩下了很多的福气在衣服上,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傻。兜这么多东西,一会儿该放哪呢?
  可以让女眷们参观的流程就到这里结束了,这时喜娘蹲下来,为两人除去鞋袜。
  顾容安知道这是要系同心线了。要用五彩的细线把两人的脚趾系在一起,意味着夫妻和谐。
  顾容安一双脚白嫩嫩地犹如莲瓣,刘荣做得端端正正,却仗着自己眼力儿好,眯着眼睛偷窥,恨不能踢走喜娘,自己代之。想起一会儿就可以把这双美丽的莲足放在手心里随意把玩,刘荣的脸激动得都红了,一点也没有一国太子该有的端庄稳重。
  系丝线,是要把两人的脚并到一起的。肌肤相贴的那一刻,顾容安忍不住颤了颤,下意识往自己这边收回脚。
  惹得刘荣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顾容安被刘荣幽深的眸子一瞧,心里顿时乱了,怎么像只饿了好多天的狼崽子似的。
  系好同心结,又梳头结发,喜娘们服侍这两个新人褪去大礼服,这才退下去了,一层层放下帷幕,最后把房门一合,屋子里静悄悄就只剩下了两个新人。
  噼啪,是灯花爆了。
  哗啦,是多余的福气被推到了床下。
  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顾容安觉得很没有安全感,那轻纱所制的衣裳薄而透,在灯下几乎是透明的,她里头绣着并蒂莲的肚兜儿都遮不住了。
  她急得脸红,扭过头不敢看他,恐怕他是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更兼,她挨着的那只脚,像一团火似的灼人。
  然后她就被那团火包围了。
  “不,等等,脚疼,”顾容安被他压倒在床上,大概是身高差带来原因,系在脚上的丝线就拉扯起来,勒得有点儿疼了。
  “别动,我来解,”刘荣懊恼地直起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往下探去。
  入手是一片令他不忍释手的软腻,他几乎是摩挲着,细致地摸了过去。
  从腿上顺延而下的痒意让顾容安呼吸都停顿了,没有系着丝线的右足踢了踢,催促,“快点。”
  “谨遵夫人之命,”刘荣留恋不舍地揉了揉,才是摸到了丝线处,轻易地解开了丝线。
  这回,没了丝线的束缚,终于可以开吃了。
  顾容安其实是怕的,刘裕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花样百出。上辈子床笫之间的经历,让她对这种事充满了抗拒。
  可,这是她愿意交付的人。顾容安尝试着打开自己。
  察觉到身下人的紧绷,刘荣咬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别怕。”
  “别怕,别怕,相信我,”男人温柔的语气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从耳侧一路厮磨,最后停在柔软芬芳的唇瓣上,灵巧地钻了进去。气息纠缠,唇舌追逐,黑暗中不知道是谁的喘息渐渐急促。
  意乱情迷中,刘荣看见她像一朵正被雨露浇灌的花,靡靡绽放。
  而他拥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她的完全盛开。
  作者有话要说:  嘘,车
  第106章 甜蜜
  不知到过了多久。
  “你好了吗?”顾容安的声音带着低泣, 忍受不住地问身上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久!上辈子的经验都是骗人的吗!
  “就快了,”看着身下娇艳绽放的人, 刘荣餍足地笑,他自小习武, 精关固守,那是那么容易泄的。但是他体贴着她是初次, 不能承欢太久, 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最后结束的时候, 顾容安已经软成了一团泥, 软趴趴地趴在刘荣胸膛上,没有力气动一动手指了。连两人汗津津的贴在一起都顾不上嫌弃了。
  出了大力气的人却还精神十足,兴致勃勃地, 这边摸摸那边碰碰。
  顾容安简直不堪其扰,一巴掌拍在他腹肌上,怒道,“不要闹!”
  “安安,刚才你快乐吗?”刘荣乐陶陶地抓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吧唧亲一口。
  轰隆隆一阵耳鸣, 他怎么能问她这种话!顾容安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脸热不热了, 因为就从没有降过温!
  “怎么样, 刚刚,好不好?”刘荣自认为十分的体贴了,有哪里不好, 说出来,下回才好改进啊。
  怎么还问,顾容安咬着唇,其实到后面她确实是感觉到了一些快乐的,除了开始有些疼,后面都还好。
  在刘荣孜孜不倦的追问下,顾容安只得顶着一张大红脸,点了点头。
  在他灼灼的视线下,她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声音细若蚊蚋,“是有些好。”
  那就是很好了。新娘子害羞嘛,十分好也只好意思说三分呀。刘荣志得意满,觉得这比他十七岁,第一次当主将,连斩敌军八员大将,攻破城防立下大功得到了接掌一支军队的权力还要有成就感。
  “你怎么又那个了?”顾容安却觉得不好了,那东西又贴着她的臀缝站起来了。
  “它太喜欢你了,控制不住,”开了荤的太子殿下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是非常厚。
  “我受不住了,”顾容安可不想再来一回了,她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居然这么弱!
  虽然他很想,但刘荣也知道不能再放纵了,他只是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你摸摸它就好了。”
  顾容安促不及防就摸到了那个热乎乎的东西,真的很惊悚了,刚才就是那么大的一个东西在她身体里逞凶的吗,好可怕!
  “我饿了,”顾容安急急缩手,胡乱找借口。
  “我也饿了,”刘荣目光炯炯、一语双关,可惜顾容安这会儿是没有那个心思体会了,她才发现她是真的饿了。
  为防止在婚礼上出丑,她今天只喝了一点蜂蜜水,吃了两个耐饿的糯米团子而已,到了这会儿,尤其是体力劳动过后,那点存货早就耗空了。不提起来还罢,一提起来,顿觉前胸贴后背,饿得胸都要凹下去了。
  “我是真的饿了,”顾容安没好气地推开他,这个时候谁有心情看他这只秃毛孔雀开屏啊。
  “那你先吃点枣,”刘荣熟练地从床单下头摸出来几个枣,递给顾容安。
  是小小的金丝枣,顾容安一捏就知道这枣好,不干不潮,湿度恰恰好,她当即就塞了一个进嘴里,甜滋滋的,“床上怎么有枣?”难怪刚才她觉得硌得慌。
  “不仅有枣,还有桂圆、莲子,”刘荣摸出来一大把干果,把桂圆干捏碎了,剥出里头的桂圆喂她。
  顾容安忙把嘴里的枣核吐了,张嘴接了,“好甜。”桂圆清甜,果肉柔滑,很好地抚慰了她的胃。
  “这叫早生贵子,连得贵子,”刘荣抚着她的唇笑得太子的形象都不要了,傻乎乎地,“安安你吃了枣又吃了桂圆,我们一定能早生贵子。”
  还有这种讲究?顾容安有些愣神,她上辈子出嫁只是个良娣,这样的婚仪是没有的。
  “说不定这会儿你都有了呢,”刘荣却俯下身去,把头贴在她的肚子上。神色虔诚,一点儿也没有想歪。
  顾容安神色一动,不敢去想上辈子的两个孩子,忙推他,“才两个干果子就打发我了,我自己找吃的去。”
  “你躺好,”刘荣哪舍得让她下地自己找吃的,把她塞进被子里裹好了,“我去叫人。”
  这才穿上衣裳,打起帐子出去了。
  顾容安拥着柔软的被子,侧躺在床上,望着金账钩上犹自晃动的金色流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刘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细面条回来的时候,顾容安霎时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明艳无双,晃得刘荣眼睛一暗。
  她犹不知觉,拥着被子坐起来,两条雪白莹润的胳膊露在了外头,眼睛亮闪闪地,只顾着盯着面碗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面?”
  “我记得你在普光寺的时候,最爱吃面食,”刘荣慢慢说着话坐了下来,一手稳稳捧着碗,一手却非常自如地环住了顾容安的肩,像个圈地盘的大型犬类,把人拢在自己怀里了,“这是我特地从晋阳找做面师傅,你尝尝可还喜欢?”
  这样的心思,顾容安只觉得十分甜蜜,她想起了那一桌没有吃的烧尾宴,也是他特地从长安给她请的厨子。这会想来,竟是有些遗憾。
  她按下翻涌的心绪,低头去看刘荣捧在手里的青瓷碗,碗里细面银丝一般,熬的老鸡汤,橙黄发亮,浮着一层细密的薄油花,在灯下闪闪如细碎的金子,间杂着青碧的小葱花,香味扑鼻,顾容安还闻到了晋地的陈醋香。
  拿起放在碗上的乌木筷子,轻轻一搅拌,藏在碗底的鸡肉丝和卧鸡蛋就浮了上来,内容可以说是很丰盛了。就着刘荣的手,喝一口汤,鲜香熨贴,她就眯着眼睛笑起来,全心投入了吃面大业,快速而优雅地解决掉了一碗面。
  这才发现某人又在占她的便宜。不过吃饱了就容易懈怠,顾容安也大度的不跟他计较,推推他,“把碗收了吧。”把太子殿下使唤得十分的自然。
  刘荣很听话地收碗出去了,不一会进来,站在床前低头问她,“可吃饱了?”
  顾容安警觉地往床后缩了缩,“吃饱了,我想沐浴。”
  “刚吃饱就沐浴对身体不好,”刘荣犹如一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笑容纯良,“我们先做些消食的事。”
  那样更伤身好吧!顾容安摇头不肯,却抵不过大灰狼的力气,被拉了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顾容安双眼无神地垂下了手,呼呼地喘气。终于吃到五分饱的太子殿下餍足地亲亲她汗湿潮红的脸,“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滚滚滚滚滚,沐什么浴!顾容安大怒,把手上腻乎乎的一团拍在刘荣胸口,物归原主,“你自己去!”
  她的手都要废掉啦,累得不想动。
  最后是一心赎罪的太子殿下把软绵绵的太子妃抱到浴房去的。
  仪秋殿的浴房铺着五彩斑斓的玛瑙,修了一个一丈见方的浴池,池中一双碧玉并蒂莲座隐于水下,白玉为壁,琉璃做顶,实是漂亮奢丽之极。仪秋殿本没有浴池,这还是刘荣特意让人修的。
  他本想摇着尾巴邀功,然而顾容安这会儿哪有精神欣赏刘荣的心意,泡在温热的水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不仅是任人洗白白了,连自己怎么回去床上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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