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生病了
我...生病了...
暮云!听完白暮云的讲述,叶澜儿的身体猛然一退,差点倒下。她的脸已经苍白,就算有彩妆遮掩也无法隐去。她的眼里慢慢涌出了泪花,突然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怎么会这样!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白暮云没有推开她,对于她真诚的关心,他已经找不到厌恶的理由。许久,他伸手,抱着她的肩拍了拍,什么都不需要你做,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将黛儿推开,我不希望她受苦...
叶澜儿的手搂得更紧,恨不能将他嵌入体内。能得到这样的男人,林洛黛何其有幸。
停车场里,另一辆车缓缓停下,林洛黛吃力地从里面钻出来。她穿着一条棉布料子的孕妇裙,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是刚刚为白暮云买的衣服。
她是从他的公司过来的,秘书说他不在公司,下午也没有特别的安排,不知道他在哪里。林洛黛本是准备回去的,路过这里时突然兴起,就进来了。
这处私人会所是白暮云最常来的,她有他的附属卡,也可以随时过来消费。
你在这里等我吧。交待完司机,她就朝着私人通道走过来。每一条私人通道都通向地下停车场,只要知道密码就可以打开通道的大门进入会所。
林洛黛熟悉地按着上面的密码,片刻,门无声地打开。她理了理长发,提着袋子就往里走。然而,刚走到转弯的地方,她的身子一顿,停了下来,将自己隐在了转角处。
头缓缓地伸出来,她再次捕捉到了令她停步的身影,是两道身影,两道相拥的身影,一男一女。对着她的是个女人,虽然头压在了男人的肩上,却依然可辨,分明就是叶澜儿。而男人,背对着她,看不清脸,但修长的身体,干净的气质,墨黑的发,霸气的气息...其实,根本不用去猜,能进入这条通道的只可能是白暮云。
手里的袋子沿墙滑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的心却已经开始冰冷疼痛。
他们...怎么会...
她有些无力接受,直觉得自己一定是意会错了。想要确定,她再度抬头,却看到叶澜儿的脸朝白暮云的颈间靠近,红唇贴在了他的颈上...
眼眸睁大,心底的痛越发清晰。和白暮云相处这么久,她何尝不知道他的洁癖,让叶澜儿那般拥抱已属奇迹,更何况由她亲自己。白暮云和叶澜儿难道...
她无力再猜想下去,转身朝外急走。
叶澜儿的眸子里缓缓放出光芒,盯着林洛黛消失的方向,唇角绽了绽,语气真诚:放心吧,我会帮你的。所爱的人就要不久于人世,她要帮他毫无痛苦毫无负担地离去。叶澜儿的手紧了紧,脸上浮出了坚定。
白暮云终于拉开了她,笑得淡然:不用了,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黛儿。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走,却在转角处看到了一个装了衣服的袋子,眉头一拉,拾了起来,细细打量。叶澜儿扭身走过来,唇抿了抿,刚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此刻,努力绽出了一抹笑: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知道你不喜欢别人买的东西所以没有勇气拿过来,只好放这里了。
说完,她快一步从他手里抢过了那个袋子:还是还给我吧,我可不想你穿了我买的衣服而全身不舒服。
白暮云并没有要抢回的意思,随她把袋子收在了手里。
接下来怎么办?病总要治吧。言归正传,她的眉宇间也染上了担忧。白暮云淡淡地摇头:这种病目前世界上还没有成功的案例,加上得病的人少之又少,是不可能治愈的。
唉!有些伤感,叶澜儿吸了吸鼻子,难过地想再次扑入他的怀抱。这一次,他闪身避过,朝外就走。
其实,这短暂的一天他已经想清楚,既然是无法治愈的病,便坦然接受一切。在交待完后事后,他的心情反而轻松,也能正视自己的病情了。让他唯一放不下心的,仍然是林洛黛,他依然在寻找一条可以让她毫无痛苦地离开自己的方法。
叶澜儿抿了抿唇,神情满是悲伤。看到白暮云远去,一伸手手里的袋子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筒。
晚上回家,林洛黛绝口不提看到他和叶澜儿相拥的事情,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他几句一天都忙了些什么。白暮云也不曾提到叶澜儿,甚至连去了私人会所都没有说。
他依然温润,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半点不妥当的地方都看不出来。林洛黛的心沉了下来,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以白暮云的性格,若真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不可能如此偷偷摸摸的。他当时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站出来承认自己和他有过一夜情,自然不怕承认和叶澜儿的关系。
想到此,又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几句。
怎么了?看到她的脸部表情急速变化,白暮云偏着头问道。他眉眼里的温柔那般清晰,停了筷,唇角勾起了对她的关心。
林洛黛慌忙摇头: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只是宝宝踢到我了。
一听她这么说,白暮云的表情就凝重起来。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留?
只思索了片刻,他马上恢复了原本的平静,伸手抚上了她的腹部,感受着体内小生命的存在。
我们的婚礼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举行了吧,婚纱照什么时候能拍啊。想到一个星期后那场令人瞩目的婚礼,她的身体细胞都活跃起来。
白暮云的脸微沉,不忍告诉她,他们的婚礼已经取消,而是伸手握住了她的腕:最近公司出了些大问题,我必须全力应付公司的事,所以...我们的婚礼可以延迟吗?
延迟?唇微张,这个消息带给她太大的冲击。
是的,公司的事我已经忙不过来了,所以...无法兼顾。他给出了十分蹩脚的理由,整个人看起来都很不自在。林洛黛从他的眉底看到了疲倦,暗暗地想:难怪他这些日子时常会叹气,大概是被公司的事难到了吧。
能难住他的事必定不是小事,更何况白暮云也不是一个轻易就改变主意的人。想到此,她点了点头:好吧。虽然不愿意,但为了他,她还是愿意等。
大概要拖到什么时候?忍不住,又问。这场婚礼,她有多么期待,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要推迟了,心底自然是极度失望的。但为了不让白暮云担心,而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问。
白暮云迟疑了许久,才道:半年...后吧。半年后,一切都结束了,她将是个自由之人。
半年后?直觉得这个时间延后得也太远了,她许久都无法给出回答。白暮云伸手将她拥住,双手按在了她隆起的腹部:公司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没有办法。我想,半年后你的孩子也生下来了,到时候穿上婚纱才会更漂亮。
好吧。由着他将气流喷进自己的颈中,点头应允了他的推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又何必在意这短暂的一刻,她对未来充满了想象,原意花点时间去等待那场早就期盼的婚礼。
古清从外走进来,白暮云示意他到书房等自己,却扶着林洛黛上楼。
不是要忙工作吗?有些过意不去,她问道,理解地推了推他。白暮云只是淡笑,打开了音响换了些胎教的音乐,将她扶到了床上。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了,越是这样,他越想和她呆在一起。人生开始倒计时时,才发现有许多的东西值得留恋。
去忙吧。再推了推他,林洛黛唇角挂了幸福的笑意。她不知道白暮云的事,自然无从知晓他的痛苦。白暮云强逼着自己从她的身边抽离,他希望她幸福,第一步就是要拉远和她的关系。
起身,他听从地走出来,下了楼。书房里,古清还在。看到他走过来,将手里的两个本子递了过来,那本子上清晰地写着离婚证三个字。
在知道自己生病的第一时间,他让古清去民政局办了这个本子,他不想拖着她。接过本子,他将其收进了抽屉里,整个人都显得沉默。
古清也不知道说什么,低头不语,心情沉重。
好半天,白暮云终于抬头,嘱咐道:暂时不要把离婚和婚礼已经取消的消息告诉少夫人,在需要的时候,我会亲口对她说的。
是。古清应得迟疑,目光在白暮云身上落了数次,终究没有把心底想说的话说出来。白暮云的性子他何尝不清楚,决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是谁都劝不回来的。
美国的专家已经请来了,明天就可以为少夫人进行检查。他转移了话题,表情依然沉重。白暮云点头,不忘提醒:这件事一定要跟医生们说清楚了,不能透露半句检查的真正目的,明白吗?
是。
又是一压首,他应道,片刻,转身朝门口走。
等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