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负荆请罪的喀尔喀
“老不要脸,真不要脸,我呸,真真是将不要脸!”
当车根此话落下之后,整个大殿中几乎所有人都一脸怨恨的在心中咒骂着车根。
尤其是那些和茂明安部落实力差不多的草原部落,心里更是将车根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个遍。
车根这话的意思根本就不用想,无非就是看到科尔沁以一个海兰珠奠定了在宣镇的地位,所以他也想着用自己的女儿来奠定一下自己的地位。
就算自己比不上科尔沁,可是也比其他的部落要好啊。
其中还有几个部落的大汗,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思索着车根的这番话。
看是不是也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宣镇去,就算地位比不上海兰珠,但也能算是抱紧了赵文的大腿。
这几年科尔沁就是因为抱紧了宣镇的大腿,现在发展成了草原上最富裕的部落,对于科尔沁的富裕,这些部落羡慕的厉害,他们也希望自己的部落能变得像科尔沁一样,不然他们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布和一脸黑线的看着车根,暗骂不已,“好你个老小子,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实诚人,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龌龊,就你还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你也不看看你女儿长的什么样,还不次于我女儿?简直就是在放屁,海兰珠可是整个草原上最美的花,虽然我没见过你女儿,可是就凭你长的这个样子,你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车根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那里,浑然不顾众人的目光。
赵文有些尴尬的看着车根,询问道:“咳咳,咱们现在还是谈谈攻打辽东的事情吧,如今大敌当前,儿女情长的事情还是先放下吧。”
说一句实话,赵文也明白车根心里怎么想的,也知道车根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是,赵文却不能同意车根。这件事要是同意了车根,娶了他的女儿,那要是以后草原上的部落都这样弄,都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到时候该怎么办?
别的不说,光是身子骨都吃不消啊。
“总兵大人,我女儿长的真漂亮,撤的我不敢说,在容貌这方面,我还是非常自信的。”车根就像是一个莽夫一样,好像听不出来赵文的话外之音,依旧吹嘘着自己的女儿。
“车根,你女儿长的什么样子我见过,和海兰珠相比差的远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哼,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一个和科尔沁交好的部落大汗站了出来,指着车根的鼻子,指责起来。
这个大汗乃是一个叫做特拉特部落的大汗,名叫乌力吉,这个特拉特部落是科尔沁的附属部落,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以科尔沁为遵,这个大汗甚至还在科尔沁城中有几套房子。
特拉特部落和茂明安部落差不多大,实力也和茂明安部落差不多。
“乌力吉,你敢说我女儿长的不漂亮吗?我女儿就算是和海兰珠相比,也不差什么。”车根就像是弄不清楚情况一样,看向乌力吉。
乌力吉冷哼一声,“哼,你还是将你心里的小心思全都收起来吧,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如今总兵大人要攻打辽东,你不想着如何在辽东战事中出力,却想着这些歪门邪道,你其心可诛。”
乌力吉当然不愿意车根将他的女儿嫁给赵文,至于原因,则非常简单,那是因为人的私心,不愿意看到别人比自己好的私心。
“呵呵,这如何能是歪门邪道?草原不比中原,冬天来的早,去的晚。在草原上行军,要是真的把总兵大人冻坏了,你能当的起责任?”车根指着乌力吉,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赵文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头大不已。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敢多言,就给我滚出去,这次的战事就和你们无关。”布和看着争吵的两人,愤怒的喝骂起来。
布和到底还是科尔沁的大汗,而科尔沁在草原上又是数一数二的大部落,再加上这几年跟着宣镇,发了不少的财,在这些人里面有着很高的威望。
所以当布和愤怒的呵斥时,车根和乌力吉急忙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这件事先揭过吧,今天咱们的主要目的是该如何进攻辽东。”赵文看着安静下去的人群,急忙转移话题。
“一切都听总兵大人的吩咐!”大殿中的这些人冲着赵文大声喊道。
大殿中的这些草原部落大汗领着兵马来到这里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和赵文一起攻打辽东,立下一些功劳,然后让赵文注意到他们,同时加重一下在赵文心中的份量。
“我是这样想的,如今我手中有大约三万人马。这三万人马我打算分成三支队伍,周老六负责北线,领兵一万人,从科尔沁出发,走十方寺堡,封堵建奴北逃路线。
我率领亲卫营人马,共计八千人,走静远堡这条路线,直接进攻沈阳城。
张贺和王冲共领剩余人马,共计一万两千余,走长胜堡,封堵建奴南逃路线。
除过这些兵马之外,在皮岛的守军会从皮岛进攻,封堵建奴东去路线。至于皮岛的士兵数量,目前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但是根据我的估计,应该不会低于两万人。
根据可靠消息,现在皇太极已经将所有的兵力全都收缩在了沈阳城,辽阳城周围。他们的兵力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五万人马。
这二十五万人马是皇太极最后的家底,其中汉八旗有十万人,蒙古八旗差不多五万多人。
这两支队伍都是一些土鸡瓦狗,战斗力低下。皇太极真正的能战之兵大约在十万人左右,这是皇太极最后的家底,只要将他手中的这十万八旗军剿灭,那么皇太极以后就彻底的掀不起任何风浪了。”
赵文看着大殿中的众人,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大殿中那些不太熟悉赵文,不了解赵文真正实力的人有些担忧的看着赵文。
这可是二十五万人马啊,宣镇有三万兵马,加上科尔沁的两万以及其他部落凑出来的一万,总共才六万人马。
就算加上皮岛的两万人马,也才八万人马。
八万人马打二十五万人马,怎么看都有些以卵击石。
“咱们这边加起来,总共才八万人马,咱们真的能打的过皇太极吗?”一个不熟悉宣镇实力的草原部落大汗有些担忧的看着赵文,开口询问道。
还不待赵文开口,布和就沉声说了起来,“呵呵,笑话,皇太极这二十五万人马当中,有战斗力的只是那些真正的八旗军,总共才十万人。
除过这十万人之外,其他的士兵都是一些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汉八旗和蒙古八旗加起来虽然有十五万人,可是这些人不管是装备还是平日的吃食、训练,都没有办法和皇太极手中的十万八旗军相比。这些人都是一些土鸡瓦狗罢了,不堪一击。
我说句难听的,其实总兵大人根本就用不着咱们。总兵大人三万人马就可以纵横整个辽东了,总兵大人这是给了咱们一次立功的机会,你们不要不知好歹。凭借着总兵大人手中的武器,辽东还想抵抗?根本就不可能。”
布和看着那些质疑赵文的人,出言呵斥道。
布和说完之后,虽然那些质疑的人还有些怀疑,可是也没有再出口质疑。
在他们看来,布和和赵文都没有担心,他们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
“我宣镇的战事布置大体上就是这个样子,你们现在一共有三万人,这三万人你们怎么安排,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商量一下。
三天之后必须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我打算三天之后出兵辽东,别到时候我的兵马都已经出发了,你们还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这些草原兵马的安排,赵文并没有直接上手,而是将其交给了这些大汗。
毕竟这些人马除过科尔沁的之外,其他的赵文也不熟悉,也不知道这些兵马的战斗力如何。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果擅自安排,恐怕会出事。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在两天之内拿出一个具体的章程出来!”布和自告奋勇,拍着自己的胸脯,冲着赵文说道。
赵文点点头,对于布和,他还是相信的。不管怎么说,布和都是科尔沁的大汗,也是自己的丈人。而且对于草原各部,布和要比自己了解。
赵文从王位上站了起来,随后朝着大殿外面走去。
宣镇军的那些将领也都急忙跟在赵文的身后,朝着外面走去。
赵文刚刚走出王宫,还没来得及上马,就看到李小三带着一队穿着袍子的大汉骑着马跑了过来。
“大人!”李小三停在赵文的面前,翻身下马。
跟着他的那些大汉也急忙从战马上跳了下来,有些拘谨的站在李小三的身后。
赵文左手拉着马缰绳,一脸疑惑的指了指李小三身后的那些大汉,询问道:“这些人是谁?”
李小三道:“大人,他们是喀尔喀三部的大汗!”
“喀尔喀三部的大汗?喀尔喀三部不是皇太极的磕头虫吗?怎么回跑到这里来?”赵文不解的问道。
“大人,这个我不太清楚,我让他们给您说罢。”李小三转过身去,看向土谢图汗,扎萨克图汗以及车臣汗,“这位就是宣镇总兵,赵文赵大人,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给他们说吧。”
土谢图汗看着眼前的赵文,急忙松开手中的马缰绳,将马鞭挂在马背上,随后恭恭敬敬的冲着赵文行礼。
不管是土谢图汗,车臣汗和扎萨克图汗也急忙领着身后的随从,冲着赵文行礼。
赵文看着行礼的众人,沉声道:“你们起来吧,你们跑到这里来想要干什么?”
土谢图汗恭恭敬敬的站在赵文面前,有些拘谨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来原本是找博尔济吉特汗,让他替我们引见一下您,可是当我们到了科尔沁之后,却发现您就在这里,所以我们就急忙来王宫找您了。我们之所以来找您,其实主要是来负荆请罪的。”
赵文讥笑一声,一脸玩味的看着三人,“负荆请罪?你们负什么荆?请什么罪?”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土谢图汗将自己为什么要来负荆请罪的原因给赵文陈述了一遍,同时不停的咒骂着皇太极有多么的残暴不仁,有多么的暴戾,有多么的嚣张。
也说了自己喀尔喀三部是多么的无奈,是多么的弱小无助。
最后的时候,土谢图汗直接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这几年在皇太极的淫威之下,喀尔喀三部生活是多么的凄惨,是多么的无助,说自己喀尔喀是多么的无奈。
赵文听着土谢图汗这这一番哭诉,终于明白了这些人来负荆请罪的原因。
“搞了半天,你们是想来投靠我吧?”赵文戏谑的道。
“没错,我们今天来正是弃暗投明的。”
土谢图汗,车臣汗和扎萨克图汗三人对视一眼,重重的点点头。
“呵,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们三人空口白牙的跑来,说要投靠我,你们让我怎么相信你们?又或者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喀尔喀投靠建奴的时间好像是草原诸部里面最早的,是属于皇太极的铁杆狗腿子。
现在我马上就要领兵攻打辽东了,你们跑来说要投靠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居心。你们是真的来投靠我,还是皇太极让你们来投靠我?
又或者说,你们投靠我之后,在我攻打辽东的时候,趁机往我的心口上扎刀子?
对于你们的意图,我实在是搞不明白。行了,你们还是回去吧,好好替皇太极卖命去吧。你们的投靠,我不敢要。”
赵文冲着几人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