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按人头限量销售不行吗?”燕长青问道。
  “不行,他们会找别人来。”杨玉荷说道。
  销售点基本都是这个情况,好日子系列的酒情况还算好,虽说比市场上大部分酒都好,但是因为本身价格便宜,虽然抢购,但是不至于有‘黄牛’。
  像是步步高和步步高升系列,现在已经有黄牛了,专门等着销售点的货到。
  一开始他们是直接全部买,在杨玉荷打电话回去之后,燕长青给她的主意是限购,主打一个饥饿营销。
  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行,是限制人少买点,但是人家可以组织多些人来。
  燕长青对这种情况,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总不成一个卖酒的,还去搞什么抽号……
  下一刻他就说道:“要不这样,你在这里试试搞一个抽号,具体操作你自己想。大概就是你每天只卖出去多少箱,想买的人就要拿号,抽到谁了谁就买。”
  “或者隔几天抽一次也行,总之别让店里看着要倒闭了似的就行。”
  杨玉荷点点头:“好的老板,那我试试吧!”
  这里工资给的高,工作还清闲,她可不想说什么为难的话,不然老板万一觉得她不行,让她回老家怎么办?
  ……
  燕长青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店里:“那种来打着什么旗号买酒的人多吗?”
  “是有不少。”杨玉荷说道。“有些说自己是什么什么局里所里的,来了之后要买,我也只好尽量协调一下……”
  “以后这样的来了,不卖。”燕长青做出了决定。“按照咱们的既定方案去卖,觉得自己牛了的,让他们牛去,有来找麻烦的,直接报案。”
  店里有不存在违规之处,什么消防税务之类的,燕长青敢肯定没有谁比自家的店做的更好。
  就说消防吧,这里绝对不存在货物阻挡消防通道之类的事情,因为压根就没货。
  谁见过这样的六间大空房子什么都不卖的。
  当然麻烦肯定会有,遇到了再说。
  燕长青看着店里空荡荡的,干脆一挥手:“这样,回头把柜台里的酒都撤了吧,只留一个玻璃挡板,让人不能直接拿到酒就行,留一个柜台负责结账啥的,其他的酒都摆后边。”
  本来想仿照未来那种开放式的销售店面,但是考虑到这里面积太大,人又太少,怕他们几个照顾不过来。
  杨玉荷考虑的还挺多:“老板,其实咱们只有两间店面就够了,其他的要不要租出去?”
  她本来想说一间都够的,根本没啥东西好卖,但是怕老板不乐意。
  结果就这老板也不乐意:“店面大点显示咱们实力,就这样,你们平时多辛苦点。”
  确实辛苦,店里现在还有两个帮工,三个人负责六间店的面积,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扫,擦柜台……三个人闲的连房顶都隔一天扫一遍,生怕哪天老板来看到他们这么闲,还不能保持店面清洁,开除了他们。
  这工作太难得了,啥事不干,还有工资奖金拿,对比一下京城天天挤公交的人们,他们充满了优越感。
  至于老板,老板想的更简单,反正我占了六间门面房,要不了多久这些低层的楼房就得拆迁,等拆迁就是了。
  ……
  到了晚上,燕长青和店长,又请了胖宏过来,一起吃了顿饭。
  以后小点的麻烦,可以让这位帮帮忙,毕竟不开眼的人什么时候都存在,一些小虾米燕长青也懒得自己动弹。
  胖宏还给燕长青了个好消息:“燕总家里那边,年前肯定能收拾好,不过里面还需要时间,燕总是打算年后再慢慢来,还是接着干下去?”
  “屋里的东西不着急,年后吧!年前我可能要来待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可能就得来了。”燕长青说道。
  “那也成。”胖宏点点头。“燕总确定了什么时候就给我个电话,我这边随时有空。”
  燕长青就笑了:“胖宏哥,咱们别这么客气了。你现在很闲吗?”
  “也没那么闲。”胖宏笑了笑。“最近房产还是挺火的,现在京城搞房改,四合院都涨价了,像你的那房子,现在都没人买得起了。”
  本来就没多少人买得起,六亩地的面积在那放着,一平方随便涨个一百二百的,在如今这个收入水平的情况下,就不是什么小数目。
  当然现在燕长青又花钱修缮过,请的是古建筑专业人士干的活儿,这个价格可一点不便宜,那价格还得再涨不少。
  涨来涨去的,就算燕长青想卖,都找不到多少人接手了。
  而且以后越涨越高,再过十年,像这种保护的比较好,或者是修缮过的房子,轻松涨到四五万一平,那时候六亩地的价格,就得差不多两个小目标了。
  燕长青和胖宏聊天,主要就是听他说一些京城里的变化,有些事情是他在家看报纸都看不到的,只有胖宏这种本地通才能了解的清楚。
  而且胖宏这人属于特能聊的那种,和他说话也不累,相处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小到市井风云,大到政策方针,没他不能聊的,绝对是个好聊友。
  ……
  沈导和方雪亚也在吃晚饭。
  俩人没走,还在这里纠结,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商量过,觉得那鼓声有点太‘杀人’,不知道配乐起来效果会不会还这么厉害。
  燕长青还以为自己没造成什么后果,但是这俩人已经有点受惊吓的感觉,他们以前怕找不到好的演奏者,现在找到了,又担心大鼓太好。
  方雪亚劝道:“等回去和其他几位导演说一说,让大家一起做决定好了。我觉得问题不大,他这个明显是可以控制的,你要杀气,他就给你来杀气……”
  沈导脸一黑,我要杀气,不是要当场杀人,你也听不懂话了吗?
  方雪亚只顾着吃饭,没注意到他脸色,继续说道:“如果只要振奋人心的效果,那肯定很好。沈导你想啊,他的二胡几年前就把人送到医院去,虽说可能……我以前觉得可能是偶然,现在听了他的大鼓……”
  “现在不偶然了!”沈导的脸色好了点,人就得有对比,还有人被送医院,自己这不算啥。“看来他确实是咱们不了解的天才,在乐器上的造诣,已经到了咱们理解不了的地步。”
  “是啊!”方雪亚点点头,忽然想起来。“燕总说,他还会唢呐。沈导?”
  沈导一愣,随即就沉思起来,而后开口仿佛是自言自语一样:“他当时是说除了二胡,接着是把大鼓和唢呐一起说的对吧?我觉得他可能唢呐和大鼓的水平应该差不多……对,就是这样。”
  而后他一拍大腿:“幸好小方你提醒了,不然我就错过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要拍姜维最后那段,有一段筚篥的演奏,不如让他试一试?”
  方雪亚想了一下:“要不换一段舒缓点的?这一段有点……感情太激烈了。”
  姜维之死,可是全剧后半部分的重要戏份,也算是大结局了,配的那段音乐,肯定比较悲怆。
  沈导略微一想,有点明白了,小方是怕燕总的唢呐也有那么大威力,所以想换一段。
  不过他觉得问题不大:“唢呐和大鼓还是不一样的,放心吧!上次他是‘偷袭’咱们,这次咱们都知道了,肯定没事的……”
  方雪亚看着沈导信心满满地样子,总觉得不放心。
  但是沈导是领导,人家说了算。
  ……
  燕长青晚上回来之后,打了个电话,预约拜访那位许老师。
  本来打算第二天早上走的,不过他又打算多停一天,早上吃过饭和胖宏去了老京城乐器厂。
  原来他买的二胡,就是这家厂退休的老师傅。
  现在他准备多买几件其他乐器,最好是订制的,钱多少不要紧,重要的是好。
  退休老师傅之所以被人推荐,除了手艺好之外,另外的原因,自然是价格能比厂里的便宜。
  但是价格问题现在对燕长青来说,属于不需要考虑的,自然直接来厂里面。
  胖宏找到一位相熟的李主任,介绍之后,这位李主任热情的很:“库房里就有货,可以先去试试。另外想订制的话,稍等下我把师傅们请过来,你们的要求还是直接和他们谈,免得我转述的时候出了差错。”
  这都是琐事,一个上午都没用完,基本就确定了下来。
  等到事情结束,燕长青又让胖宏领着,去买了些礼物。
  去拜访一下许老师。
  ……
  许老师独居在一个小院里,除了一个平时在她外出帮忙看家,等她回来照顾她衣食起居的保姆,也没别人在,挺清静的。
  俩人寒暄过后,许老师给燕长青介绍了一下目前协会里的进度。
  主要就是评委工作,把现在定下来的一些规则和燕长青介绍一下。
  二胡的技能再慢也快奔三级了,这些规则对于燕长青来说,都是初级阶段,很快他就了解透彻了。
  不过许老师不放心,又或者是好奇,问道:“你现在的水平,到了什么地步?我觉得你在春晚演奏的时候,一直是收着的,我想问的是你实际的水平。”
  燕长青想了想,实实在在地说道:“几年前我就能把人送医院,现在肯定更厉害了。不是我故意收着,是完全发挥的话,影响春晚节目进度。”
  “具体什么程度?”许老师问道。“能有个大致的形容吗?”
  燕长青再想,然后说道:“要是开心的,我能让人当场手舞足蹈算不算?如果是刻意的拉出来一些特别难听的声音,一般人能坚持两分钟就算厉害的,再多就会有不良反应。”
  没说更厉害的了,声音是确实能杀人的,这点可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他要是在街头发挥一把,保证面前没有一辆车能好好开走,影响一下司机,制造个车祸还是挺轻松的。
  许老师想了许久:“你试一试,来一首比较温和的怎么样?我这里有二胡,很多,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送你。”
  ……
  燕长青就开始后悔了,去乐器厂就不该订二胡,到这里白拿多好,而且质量还好。
  不过他嘴上还是推辞:“不用不用,许老师,我刚从乐器厂那边过来,在那里订了好几把。”
  许老师笑笑:“那是你买的,这是我送的,不一样。这些年我收藏的太多,现在我都几十岁的人了,以后逐渐都要送人的,你自己选,别客气。”
  燕长青推脱不过,选了一把,而后想了一会儿,觉得要投桃报李,来一首新曲子。
  许老师是全国知名的二胡大家,她这里收藏的乐器有自己遇到合眼的买来的,更多的是都是别人送的,没一把差的。
  燕长青感觉自己花大价钱订的,到时候都未必有自己手里的好。
  新曲子名字叫《风居住的大燕庄》——原本应该叫《风居住的街道》,不过大燕庄没街道,只有村庄。
  许老师很感兴趣:“你作的曲?现在你可是名扬海外的大作曲家,我来听听。”
  说着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靠在沙发上更舒服点。
  悠扬的二胡声,仿佛从心底偷偷升起,而后悄然流淌在小院之内。
  这首曲子本来是应该带着点遗憾的,因为风儿从不停留,更不会居住在某条街道,它只是匆匆过客。
  风儿吹过树梢,它不会停留,只会给枝桠添上新绿,而后吹成黄叶,再把它片片吹落,自己却依旧向前飞去。
  据说原作者想表达的是,一种单相思。
  但是燕长青觉得,自己的理解也不算错,他的曲子,他做主。
  他想表达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就像他想表达的是祥和的小村庄,村旁的小河,小河边的树梢,树梢上的风,风中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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