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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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魔族的五感是最灵敏的，楚离歌那一袭张扬的红衣在林子里穿梭，林中妖兽纷纷避让。她在寻找那抹白色的身影，不知为何，自从闭关醒来后，她便觉得这个老古板比以前有趣，忍不住要寻她。
  在密林中穿梭半刻，楚离歌终于找到了荆颜，那人正站在溪流之上背对着她，衣袂微动宛若水波，仿佛浮于水面的洛神。
  楚离歌撑着无常，赤足走近，还未开口，便闻荆颜道：“何事？”
  荆颜那一双凤纹长靴并没有落到水面上，而是虚虚地浮在上面，从远处看去，就似踏水而立。她回过头来看楚离歌，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依旧冷淡疏离，她比起神更像佛，在她眼里，众生平等。
  “天元神君。”
  楚离歌脚尖一点，身躯犹如飞絮一样飘起，然后来到荆颜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你怎么就觉得我是在寻你？”
  楚离歌忍不住伸出一指，落到荆颜的肩上。这个人明明身材如此匀称，可一指下去却总感觉能摸到她的骨，那是她认为最美的骨相。
  “你的气息追踪了我一路。”
  荆颜比楚离歌略高一些，只消她微微垂眸凝视，便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袭来，可惜楚离歌压根不怕这一套。
  她知道无论如何，荆颜都不会出手的，因为她是最遵守禁规之人。
  “你真的很美。”
  楚离歌的气息吹拂在荆颜的耳边，那低哑又妩媚的轻笑就像猫一样轻轻地挠了她的耳：“皮相美，骨相更美。”
  楚离歌还喜欢荆颜身上的味道，那是九霄无忧花的味道，有宁神的作用。
  楚离歌在荆颜的身侧转了一圈，惹得小溪涟漪荡开，那红色的轻纱轻轻拂过荆颜的脸，那触感就似被轻吻了一样。
  楚离歌来到荆颜身后，双手搭在荆颜的腰侧，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荆颜身上的灵力荡开：“无礼。”
  荆颜神色依旧，只见她转身看向楚离歌，那眼神不似刚才那般冷静。她的目光带着探究，有些复杂，好像要确认什么事，可很快这种情绪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别惹事。”
  说完，荆颜正要走，却被楚离歌拉住了手腕，还未等她挣脱，那人便靠了过来，笑道：“你看我的眼神为何这般奇怪？”
  楚离歌没有放开荆颜，而是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为何？”
  荆颜眉头轻轻蹙起，看着楚离歌那双妩媚的美眸，有一瞬间的晃神：“因为你很奇怪。”
  说完，荆颜挣脱楚离歌的束缚，转身化作一道白影离去，干净利落。
  荆颜离开后，楚离歌没有去追，反而看着自己的手指似是在回味刚才的触觉。
  无论皮相还是骨相，都是一绝。
  刚才荆颜说谎了，楚离歌能看出来，她看自己那个复杂的眼神，绝不是因为自己奇怪。
  只不过，楚离歌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荆颜这个人看似透彻，一眼看到底，实则不然。楚离歌知道她藏了很多心思，很多想法都藏在那波澜不惊的美眸底下。
  怎么自己现在才发现这个人原是这般有趣的？
  后来，洛飞书找到了楚离歌，把她带了回去。楚离歌见闲来无事，便又在魔族的营地中打坐休息。
  这次闭关之后，她的修为有所突破，只是突破之后心神不稳，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稳固心神。除了人界有明确的修为阶段之分外，其余五界都是没有的，都是简单粗暴的打得过和打不过。
  楚离歌自知她还打不过荆颜，虽然不想承认，可荆颜的确是她的追逐对象，也是魔族崛起的一大障碍。
  楚离歌很快就陷入梦乡之中，这一次不再是那萦绕着血雾的城镇。这次是在一个黑暗的地方，仿佛踏在了夜空中，前方有一个女人，那是看过一眼便再也忘不了的女人
  荆颜远远地看着她，那双美眸不复清冷，而是复杂的，炙热的，仿佛受了许多委屈，想要与自己倾诉，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楚离歌想要开口，却发现除了一双眼能看见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荆颜慢慢走近，她嘴里喃喃着一句话，楚离歌走前一步，这才把她的低喃听清楚。
  她说：“是我，不是她。”
  楚离歌倒吸一口凉气，从梦中醒过来，已经满头冷汗，心脏又是一阵阵地疼。
  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瞬间，楚离歌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不止是这一次，自闭关醒来后，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都是这般。
  就好像，她的心脏被剥离了，有那么一瞬间是不在自己身上的。
  她盘坐于床上，身子前倾，双手撑在两侧，青丝从她的脸颊垂落，深呼吸了两下。那个梦好真实，好像自己曾经就这么遇到过，闭关之后的梦都真实得让她感到窒息。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安，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她亦未曾察觉有任何走火入魔的迹象，亦非预言梦，那这些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