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却也有些无奈。
“还说你是阎罗转世,”夏沁颜捏了捏他的耳朵,转瞬那里便红了一片,她不由失笑,“如果阎王真像你这样,那下面的小鬼恐怕早造反了。”
“……那正好不做了。”冥夜低低的说:“与其做个长生不老却寂寞的阎王,我更想陪在殿下身边做个凡人。”
哪怕只有短短几十年光阴,他也心甘情愿。
夏沁颜一愣,停在他颊边的手顿了顿,而后缓缓往下,揉搓他的耳垂。
冥夜身体僵直却没动,全身的热度好似都涌到了那处,不一会便艳丽的仿佛能滴出血。
双颊发烫,红纹越发张扬夺目,犹如一条条藤曼蔓延而上,他抬起眼,眼尾微红,宛若魅魔般蛊惑人心。
屋内的灯很快熄灭,窗外夜色深沉,偌大的太女府阒然无声,只有零星几个守夜的下人匆匆而过,却都默契的避开了主院。
洛溯站在角落里,仰头望着天上,明月皎皎,四周星子密布,簇拥着中间的它。
就像那个人,周围永远不缺人守候。
一颗星辰黯淡,还有无数颗等着接替,因为她的光芒实在难以抵挡。
“你后悔吗?”他突然问,低沉的嗓音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悔。”
明心坐在廊下,衣袍随意散落,手里依然捻着佛珠,却比以往多了份洒脱。
“悔没有早点遇见,白白浪费了近二十年光阴。”
世上又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浪费,往后余生他只想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
他飒然一笑,果然心自在了,人才自在。
洛溯沉默,他也是有点悔的,后悔没有阻止她出围场,后悔让她住进了慈济寺,不然此时她的身边可能还是只有他。
所以还是他心眼太小、嫉妒心太强吗?
可是怎么办,他不想改,也改不了。
他做不
到像明心一样“大度”,也做不到像冥夜那般闷不吭声、听之任之。
他妒忌一切出现在她身边的雄性,讨厌所有让她感兴趣的人或物,如果可以,他恨不能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连一只公苍蝇都不要有。
当然,母的也不行。
洛溯看向不远处黑漆漆、什么也瞧不见的正屋,眸光暗了暗。
“你真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娶正君?”
已有的两个人也就算了,他阻止不了,但是其他人凭什么?尤其还是意义不一般的正君,谁又配做这个位置!
“你家那个弟弟可是野心勃勃,你就不怕吗?”
他本该不如你,如今却不仅独享你父母的疼爱,还很可能抢走你的爱人,成为压在你头顶挪不开的威胁,倘若真进了府,日后你甚至需要向他行礼。
你就真的甘愿?
“怕的是你吧。”明心神色淡淡,“他虽是我血缘上的弟弟,却与你有几分相似。”
“不过是拙劣的模仿品。”洛溯嗤笑,“除了证明了殿下对我的宠爱确实人尽皆知外,别无他用。”
有他珠玉在前,瓦石永远别想出头。
明心瞥了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既然这么自信,那还着急什么?
“即使知道掀不起大浪,看见也会觉得膈应。”洛溯抵着唇角,眼前有个冒牌货的感觉很让人不爽。
“可你我都左右不了她的想法。”明心理了理衣袖,将佛珠一圈一圈绕在手腕上,“就如同你阻止不了我进府一样,你也阻止不了其他人。”
那可未必。
洛溯心里冷哼,她现在还喜欢你,所以任他再气再妒,暂时也不敢做小动作,生怕犯了她的忌讳、惹了她不快,可是换成其他人就没这么顾忌了。
明心又看了看他,不紧不慢的站起身,“从我出家的那刻起,尘缘便已断尽,如今唯一的羁绊唯她一人,所以无论你想怎么做都与我无关,今夜的话我也只当没有听见。”
他迈步正要走,似是想到什么又顿住脚,“说起来,那府里与你也算有着不小的渊源,毕竟祖上还联过姻。”
洛溯微怔,赵家和郑家……一个前朝皇室后裔,一个前朝皇后娘家,确实曾经关系紧密。
他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神色莫名,他突然提到这个是什么意思,暗示两家还有往来?
什么样的往来?
足以欺君灭族的往来吗?
“私底下确有联系。”冥夜披着外袍,蹲在榻边帮夏沁颜穿鞋,“只是最近似乎又闹崩了。”
“因为孤的正君人选?”
“是。”
两家都有适龄男儿,自然更想让自家的选上,矛盾也由此而起。
归根究底还是利益分配大小问题。
“她们倒是自信。”夏沁颜勾起唇,笑得有些讽刺,“就那么肯定孤会在她们两家里选?”
一个骄纵、还心有所属,一个矫揉造作、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是有多看不起她,才会认为她非他们不可啊?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这样。”冥夜扶着她起身,“可能他们还沉浸在百年前的荣光里。”
赵家想重新让皇族血脉融入他们的姓氏,郑家也想重登后位,所图所盼不过是回到以往的地位,再次拥有权力。
这些年虽然因为各种原因,皇家对他们多有优容,但都是面上光,普通人眼里他们是高门大户、历经几代而不衰,实则早已被排除在权势核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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