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侯军当时非常自信。
结果拿了5发子弹再打了一顿精度射。
还是50环!
从此,侯军的射击水平不仅仅是自动步枪,也延伸到了狙击枪,但凡枪支,在他手里都想有灵魂一样,怎么开怎么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走上了一条开挂般的顶尖狙击手之路。
“所以,你别急,等你开窍的那一天,你随便瞄啥,靶子仿佛都不在你的视线里,而是在你的心里。”
他指指自己的胸膛。
“相信我,等你的枪开始活过来跟你说话的时候,我保证你会发现一个新的世界。”
第0087章 军内人称庄疯子
一辆墨绿色的suv行驶在通往a集团军司令部的国道上风驰电掣。
司机是个中士,偷偷朝后视镜里瞄了一眼。
后座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军官肩并肩坐在一起,一个是蓝军旅的参谋长,一个是总部过来的部长。
中士之所以好奇,是因为这俩高级军官从上车后就像俩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你捶我一拳,我捶你一拳,完全没有一点儿常见的首长身上那种严肃的气质。
噢!
说起严肃。
对了,中士知道,挂着将星那位首长的名字叫严肃。
这名字……
真有意思。
自己是集团军派来给他当专职司机的,两人相处还没超过半个月。
中士从旁人的口中得知,这位姓严名肃的少将是总部过来在a集团军挂点,据说是过来监督和指导军改工作的。
俩人一个叫庄严,一个叫严肃。
嘿嘿。
庄严严肃。
有点意思……
其实中士早听说过庄严这人。
三年前,e师去大草原演兵场参加红蓝对抗,这位庄大校就是蓝军的参谋长,那次e师惨败,出师不利,从进入演习长开始不到4小时,司令部被端,创下了战败最快记录。
最后整个防区被渗透成筛子,蓝军不知道用了什么侦察手段,对红军布防了如指掌,号称e师战斗力最牛逼的猛虎团本来打算发动一场奇袭,可没想到对面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早就在行进路线上布好了口袋等着猛虎团钻。
最后的结果惨不忍睹,战场态势几乎一面倒。
用部队里头的话说,简直就是被人剃了个光头,号称这个基地建成以来战绩最惨的一支红军部队。
那次中士看到e师的师长将副团以上干部叫了去自己的指挥部,总结失败原因,前后摔了三次帽子,最后得出个结论,不是红军无能,是蓝军是太无耻了!
据说,无耻的根源就是这位庄大校,他让蓝军部队直接从红军进场还没开始演习之前就已经派出侦察人员,不光在红军驻地里安装了各种监控仪器,甚至在师长的座驾下面装了跟踪器……
所以才导致司令部开战不到四小时就被连锅端。
后来听说e师去找导演部抗议,说这样做明显违反演习规则。
那次的事情闹得还有点儿大,最后e师获得一个重赛的机会,只是最后还是被这个人称“庄疯子”的家伙给又一次弄得一败涂地……
那次e师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
听说因为这事,e师至今在军区首长面前还抬不起头来。
“哈哈哈哈!”
中士的思绪被后座上的爽朗笑声再次打断。
他忍不住又在后视镜上偷瞄一眼。
其实从火车站接到这位庄大校之后,俩人一路就有说不完的话,乐得像俩个孩子。
从他们的话里,中士听出了端倪。
俩人是新兵连就在一个锅里勺饭吃的战友,后来还一起去了军区特种大队,一起参加过总部选拔,后来一个去了t国的海军特种作战学院深造,一个去了某装甲兵学院深造,之后严肃去了大草原参与筹建著名的红蓝军对抗基地,还把自己的这位战友从4师调到那里,当上了特种作战营的营长,蓝军的特种大队“闪电”也是在那时候由庄疯子创建起来的。
可以说,这俩人是资深的特种作战部队出身的高级军官,只是后来才转了到了军事指挥岗位上担任要职。
“对了,老徐现在可威风了,他小子去年军改摇身一变,成了空中突击旅的旅长了,我去那边检查工作的时候跟他私下聚了聚,他说现在很寂寞,很想你,哈哈哈哈。”
严肃爽朗的笑声里充满着某种只有俩人彼此之间才知道的调侃。
“寂寞?他是嫌自己无敌了是吧?他要是觉得寂寞,来大草原找我呀!”庄严也乐了,微微一笑,然后在严肃的胳膊上捶了一拳:“要说寂寞,你走了之后我也寂寞,当初是你把我弄到大草原上去的,结果你没几年又回总部了,我怎么总觉得自己有点儿上当受骗的感觉了?”
严肃说:“你看,思想不纯洁了吧?蓝军才是你大显身手的地方,这几年,总部首长对你们各种关照,让你们放开手脚钻研新战法,你在那里才找到了舞台,要不是我,你当年在4师还不得憋屈死?别人不了解我,我还不了解你?你庄严是闲得住当安稳官的主儿?”
庄严苦笑地伸出指头虚点两下,话锋一转问道:“我说你这回把我又弄到g军区来,怕是又有硬骨头要我去啃了吧?”
严肃这回不笑了,还真严肃起来了,说:“嗯,你也知道,部队从去年开始一直在军改,你看,老徐的部队已经改了,现在轮到g军区了,未来全军都要改,这个方向是已经定下来的,要坚定不移地走,不打任何折扣地走,咱们全军这些集团军,全部改旅之后重新合并的、裁撤的、增编的都有,工作量大不说,还需要更多有新时代军事作战意识的青壮军官来补充基层指挥岗位,总部首长这次派我来g军区协助军改,目前已经开始筹备个工作了,而你是我认为最适合担任新型作战部队指挥官的一个人才,举贤不避亲,我跟组织上提到你,也说明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他们非常看重你,军区首长也说了,你本来就是g军区出去的,回来也算回娘家,去其他部队干了那么多年,也该回来做做贡献了,对吧?”
庄严感慨地叹了口气,朝窗外望去。
南方一年四季常青的树木在公路两侧飞快向后倒退,一时间,他仿佛有种时光穿越的感觉,当年他坐在东风军卡上,也是这么看着国道旁的树木倒退而去,距离家乡越来越远,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走上了军旅之路,踏上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职业军人征程。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回来了……”
严肃仿佛也感受到了庄严心中那份故地重游的感觉,一层怀念的光晕从双眼中亮起。
车窗外,树木一根根消失,当年那些战友的脸庞仿佛幻灯片一样映在车窗上,老迷糊、张建兴、尹显聪、罗小明、周湖平、韩阎王、老白毛……
等等等等……
第0088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e师司令部大楼前,suv在门口处停下。
师长王新军和副师长张文卿、参谋长封怀瑾迎了上去。
严肃和庄严从车上下来,王新军带头敬了礼,严肃回了礼,露出笑脸客气道:“好久不见了,王师长,上次一别三年有了吧?”
王新军点头道:“有了,有了。严部长好记性。”
说完,目光越过严肃落在他身后的庄严身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好久不见,庄参谋长。”
庄严从王师长和另外俩人的脸上看到了尴尬,其实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三年前的交手,那次的事情闹得不是很愉快,e师上下恐怕对他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王师长、张副师长、封参谋长,很高兴能再见面。”
封参谋长说:“三年前能和庄参谋长交手,我们也很高兴。”
话里藏针。
别看封怀瑾人长得斯斯文文一副书生样,实则是个炮仗脾气。
三年前,对于庄严堪称不择手段的侦察模式,第一个提出抗议的就是封怀瑾。
第一次抗议,导演部同意回档重来,第二次却还是输了,封怀瑾又提出抗议,结果这次没被接纳。
这事扯起来可算是从小没娘——说来话长。
严肃看出了这几个e师领导对庄严的那点小情绪,故意转移开话题,指着大门里面说:“进去再谈吧。”
一行人进了司令部大楼,会议室早就准备好了,公勤兵早已备好了矿泉水,大家围着小会议桌坐下。
“时间有些紧,我还有些事要赶回军区里,所以长话短说。”
严肃说话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这是他的行事风格。
“这次来,是为e师这次师改旅工作的前期部署做准备,因为这次涉及到整个g军区,工作量很大,并且最后的方案如今还没敲定,不过总部首长的意思是不要等,要提早开展摸底工作,改是势在必行,肯定要改,但如果改,改的过程中交接、划分等等工作必须要细致,士兵和干部的思想工作要做好,要求稳定二字,不能出现任何岔子。另外,一旦改编方案最终敲定,还会面临着将来专业变更的问题,如何在改了之后快速形成战斗力,这也必须有长远的规划。”
他转头看了看庄严。
“庄参谋长你们也认识,不是陌生人了,他这次来是指导e师的军改工作,这段时间他会留在你们这里对部队的一切进行熟悉,并且摸底,说起来,这次总部同意将他从蓝军部队调到g军区,目的是什么我想大家都很清楚。蓝军部队素有磨刀石之称,实际上他们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摸索最新的战法和战术,庄参谋长这些年来在新型作战思想、战术研究方面颇有建树,在军内刊物上也发表过不少有见地的研究文章,所以,让他到e师,将来军改后你们面临的转型问题,他会有很好的帮助和建议,因此,请在座的各位同志务必配合他的工作,近期他需要什么资料,去什么地方调研,请派人协助,保障好他的工作。好吧,此行的目的我说了,现在我想听听王师长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话说得这么明白了,球自然就踢到了王新军的脚下。
王新军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事前已经有过商量,最后还是他当师长的先开口了。
“配合工作理所当然,我们一定竭尽所能。不过……”王新军试探地问道:“上次开会宣布开始筹备军改至今,军区也好,集团军也好,我们都没收到相关的具体方案,到底我们e师要改成什么部队?严部长能透露一下吗?”
严肃说:“总部已经有了初步方案,军区也拿到了,现在是总部在等你们军区对初步方案的具体意见,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当然可以说一些目前我知道的情况。按照初步的方案,你们所在的d集团军番号将会调整,变动将会很大,你们e师定下的调子是保留2个合成旅的兵力。”
“什么?!”王新军几乎从椅子里蹦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他无法淡定了。
一个师,最后改裁成2个旅?
不对呀!
“严部长,冒昧问一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了?”他不甘心,这意味着e师将会裁撤很多官兵,也就意味着,很多士兵和军官也许面临专业和退役。
“我们师两万多人,最后才保留2个旅?”
这等于要裁掉一半!
王新军顿时感到压力巨大,而且也非常不舍。
没有哪个军人对自己的老部队是没感情的,如果e师按照严肃的说法,意味着一半人要解甲归田。
严肃说:“我这里是给你有个心理准备,所以你要理解为什么我们对于e师的改编那么重视,为什么让庄参谋长过来这里亲自指导,就是指导你们面临的压力很大。”
王新军想说什么,可是军令如山,作为一个老军人,他明白自己不应该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只能执行。
可,他真的舍不得。
那种感觉,犹如掏出一颗心问严肃,你割多少?
然后回答是割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