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年听雨有些急了,声音都带了淡淡的哭腔:“知道了就停下,别......别继续了!”
  “一刻钟虽然不够我们做些什么,”蔺阡忍握住年听雨的滚烫:“但以臣的手法来看,帮君上疏解一下绝对没问题。”
  听了这话,年听雨的眸子不止氤氲了水汽,还染上了带着微微怒意的红,而这火气偏偏又无处宣泄。
  他只能闭上自己的眸子向后仰头,唇急促的一张一合,脖颈拉出漂亮的弧度。
  蔺阡忍还是有分寸,在何福生带着人进来前停下了,给年听雨留足了面子,但某些债终归是欠下了。
  年听雨准备撩开帘子的时候,蔺纤忍靠近,在他的耳畔压着声音说:“君上,我们晚上——继续。”
  年听雨撩的手瞬间收回来,他重重的推了蔺纤忍一把,将人推倒了,红着耳朵骂道:“滚!”
  蔺纤忍灿烂一笑:“不会。”
  放肆
  第024章
  大乾自建朝以来便极为重视祭祀活动,除了祭祀先祖、天地和四方之神这种大型祭祀活动以外,还搞出来很多小型祭祀活动。
  什么春祭花神、夏祭雨神、秋祭谷神、冬祭雪神、二十四节气祭星宿......等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祭祀。
  而这些祭祀因为冠上了“小”的名号,便不受守孝规定的约束,年年都要铺张浪费的办。
  为了避免反复修建祭台,大乾的开国皇帝,也就是蔺阡忍的祖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修建了祭坛,专门来举办这些大大小小祭祀活动。
  祭坛名为聆天台,寓意与天相接,顺天而为。而聆天台上专设祭司阁,以大司命为尊、少司命为辅、九大星祭为从,共计十一人。
  这十一人只有一项职责,那便是向各方神祇、先辈英灵询问合适的祭祀时间,所以手中并没有实权。
  这一切的一切听起来很是高尚,但在蔺阡忍眼中没有任何意义。
  蔺阡忍不仅这样认为,行动上也紧紧跟随。
  他当年一上位,就以战乱和国库紧张为由,一口气掐停了所有的小型祭祀活动,为大乾省下来一大笔的银子去打仗。
  话说的虽然轻巧,但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以李文显为首的一众老臣,见他久久不曾收回旨意,便在一次早朝中跪满大殿。
  他们希望他身为一国之君可以三思而后行,即刻收回这份旨意,嘴中还不断重复“不重祭祀就是有违祖制和天地法则”的狗屁话。
  蔺阡忍从来都不是随意任人拿捏的主,那次的早朝他直接甩脸走了,任由这帮腐烂的老榆木跪到昏倒也没有出现。
  但最后要不是夷狄人长驱直入、兵临城下,这帮愚昧无知的老东西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闹不好还得给他表演一个什么“以死相逼”的戏码。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再度发生,战乱平息过后,蔺阡忍陆陆续续的换了许多老臣,其中六部尚书换的就只剩李文显一人了,其他五人多多少少都让蔺阡忍揪到了小辫子,顺利送回家养老去了。
  其实,蔺阡忍当初最想换掉的就是李文显,因为他是礼部尚书,没有他的鼓动牵头,这些人也不会如此逾矩。
  但李文显这个人确实没做过什么有损皇室的事,一心都是他那些祭祀活动,叫人实在找不到撤换他的理由。
  但这一次李文显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既然动了这份歪心思,那他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且也不在是撤换那么简单了。
  此次,有死无生。
  ***
  无论是祭礼还是其他的祭祀活动,通常都是由礼部和祭祀阁共同完成,礼部主流程,祭祀阁主时间。
  这次的祭礼是皇室最高规格的祭祀活动之一,所以由大司命亲自推算祭礼的开始时间,最终算出太阳初升那段时间开始最好。
  那时在朝堂上听说这个时间的以后,蔺阡忍和年听雨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聆天台并未建在王都,而是建在了寒山寺的山脚下。寒山寺在盛京城外,从皇宫赶过去大概要两三个时辰的路程。
  如果要在太阳初升那段时间开始祭礼,他们必须得在半夜三更起床才能赶上,否则就会错过吉时。
  以防算错,年听雨下朝后曾向大司命反复确认,但得到的结果并没有任何变化。
  为了打消年听雨的疑虑,大司命还认真道:“君上莫要在怀疑时间了,这是臣接连鬼神之际,先帝亲口告诉臣的时间。”
  听到这话,年听雨当时怎么也没忍住,即刻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然后就看见蔺阡忍握着轮椅的手崩出了一条又一条的青筋,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给大司命一拳。
  大司命年岁大了,禁不住蔺阡忍的揍,年听雨当时憋着笑放人离开了。
  等大司命走远,年听雨笑出了声,用指责的口吻说:“瞧你给的好时间,到时候别睡了。”
  谁料年听雨一语成缄,他和蔺阡忍这一夜真没睡成。
  烛火恍恍,他跪坐于红缦纱围之中,模糊着视线吻上了蔺阡忍的灼.热,最终没入喉间再难发出半点声音。
  年听雨动不得、挣扎不得,只能任由莹透的珠泪从眼尾滑落,坠进散在榻间的三千青丝当中,点缀俗世红尘。
  蔺阡忍疯的就像在报那日的口快之“仇”,发了狠的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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