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拿石广顺没办法,孩子打了打也打不过,骂了人家也不听,让她无可奈何。
话题扯远,因为石广顺对大伯一家不满,对石盈盈也是不喜的,觉得她很虚伪,明明一肚子坏水,还老把放在受害者位置,特别讨人嫌。
“你怎么替她说话了?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她。”
石立夏以前没少拿石盈盈的东西,觉得她家就是欠他们的,能拿多一点是一点,也就没有那么吃亏了。
可东西拿了,石立夏一句好话也没有,反倒嘲讽她装模作样。
“我那时候年纪小,我讨厌大伯大伯母就顺带着看她不顺眼,现在回想她的所作所为,其实这个人还行。”
石迎春不置可否,“不管怎么说,她都帮了我的大忙,回头我去谢谢她。”
“那你带上甘蔗和橘子,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把你叫过去,来找我的时候,明明就是不想跟我们过多来往的。”
石迎春笑着应下,心中琢磨石盈盈想要干什么。她这分明是找自己有事,而且是想要避开石立夏的。
难道还是为了之前抢亲的事?
晚上,石立夏和邢锋互动完之后,询问他为什么买了这么多甘蔗和橘子,就不怕出事吗。
“我们也是赶巧了,我们去的时候,被个村子的人拦住,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匪徒,后来才知道那个村里山体滑坡,有很多人受伤,想要借我们的车子把伤员运出去,并且将这件事上报。”
石立夏直接清醒了,眼睛睁得很大。
“山体滑坡?”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年这个季节正是比较干的时候,南边那一片却一直在下雨,结果就出事了。”
“难怪你们这一趟用了这么长时间,路是不是很难走?”
邢锋知道瞒不住,老实道:“我们换了好几次路,不过还好,有惊无险。”
邢锋当时车里还运了东西,可事关人命,愣是挤出一点空间,将那些伤员运到最近的医院,并且上报这件事,让当地政府赶紧派人去救援。
做完这些事,邢锋就直接离开了,毕竟他们已经在路上耽搁很长时间了,再不快马加鞭送货,那边就要等不及了。
车队的人都不把这事当一回事,这种事他们以前也没少干。
路上虽然恶人不少,可大多也都是普通老百姓,很多乡村的人非常热情淳朴,对他们这些外乡人非常友好。家里明明没什么东西,你只要上门,就会想法子给你弄点吃的。
遇到这种情况,邢锋他们一般都会悄悄藏一些钱留给乡亲们,坐车离开的时候,才会跟他们提起,然后就开溜了。
“没想到那些村民都记着这事,知道我们是外地来的车,就一直派人守在路口,就等着我们路过,好好感谢我们。”
村民们最终守到了他们,然后直接将他们拦住,拉下车,邀请他们进村里吃饭。
“他们实在是太热情了,要不是我们说身上有任务,根本不愿意把我们给放走。”邢锋感叹道。
说起这事,嘴角就忍不住翘起来,虽然他们不求回报,可谁不喜欢被这么对待。
“你们走的时候,他们把自己种的橘子和甘蔗都送给你们了?”
邢锋捏了捏石立夏的手:“他们看到我们车里有之前买的甘蔗和橘子,知道我们稀罕这些玩意,二话不说,就派人现场采摘和砍甘蔗让我们带走,拦都拦不住。”
“那也给的太多了吧?”
本地的甘蔗和橘子卖不上什么价,可多了还是值不少钱的。
“他们说有的因为山体滑坡压坏了,不赶紧摘了砍了也是坏掉的,今年果挂得多,根本不值钱。我们不收,他们也卖不出什么价。”
确实有一些水果树和甘蔗被压了,但是大部分还是好的。
卖不上价倒是事实,之前的领导想要让农民脱贫致富,找来了专家,让村民种了很多改良过的甘蔗和橘子。大家全都去种了,并且获得了成功,产量非常大。
没想到的是那领导犯事进去了,连那个专家也被关进牛棚里了,后续就没有人负责,之前计划的收货量远低于实际收获量,刚调来接受的领导找不到相应的销售渠道。于是完球了,很多果子都烂在了地里。
甘蔗就更惨了,邢锋带回来的是当水果吃的果蔗,这些还好,要命的是专门榨糖用的糖蔗。
“糖厂产能跟不上,很多甘蔗砍下来也没法送进糖厂,只能在那排队等着。可甘蔗砍下来放着,会减重,而且前一阵一直下雨,甘蔗还容易烂掉,损失惨重。就算能及时送进糖厂的,糖厂没钱,全给农民打白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白条换钱。”
下雨还妨碍了收获,还好回程的时候开始晴朗,要不然损失更大。
可这一连串的事,让当地人很没有信心,知道邢锋是外地人,稀罕他们的橘子甘蔗,就使命地往他们车里搬。
“我们这次回程的车子很空,他们拉着我们吃饭,等我们出来的时候,都装满了。”
邢锋说起这件事也非常无奈,当地人民太热情了,刚遭受灾难,还把村里为数不多的几只鸡都给杀了,席间不停给他们夹肉,不吃都不行。
“你们都是好人。”石立夏笑了起来,“那么多橘子甘蔗,不好不给钱吧?”
“嗯,我们趁着上茅厕,把身上所有钱都拿了出来,就留了一点吃饭的,其他都塞到一个角落了。我们跟以前一样,发动车子的时候,跟他们说钱在哪里,你不知道那场面啊,我们差点就走不了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被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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