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节

  然而,就算死松了这口气儿,他依旧占不到便宜,这就有点让人绝望了。
  怎么办,怎么办?
  堂堂新朝国公,无尺寸之功,就算舜王好说话放过了自己,难道其他功勋赫赫的将领就会放过自己吗?
  然而,就在李国梁焦虑万分之际,突然张如靖部的求援信号发了出来。
  他李国梁一听说对方要把功劳分给自己一半,不由大喜过望。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一块天鹅肉,不吃白不吃。
  想到此处,那李国梁也发了狠,连忙率领左右亲卫奋勇向前道:“三千打两千,优势在我,且随我破敌!”
  然而,这李国梁一发了狠,那孔有德的兄长孔有性则着了急。
  “快,快想办法救一救有德!”他被李国梁一营人马压迫的脱不开身,不由大急道。
  “将军,不如……不如先分出去五百人马,试试看?”左右无奈,不由提议道。
  “好,好,就分出去五百人马!”那孔有性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连忙点头应了。
  孔有德乃他们孔氏家族的支柱,一旦孔有德兵败身死,他们家族中洪太跟前就迅速失去了作用,到时候他们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那孔有性想得明白,故而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会孔有德。
  奈何这李国梁虽然才能不过中人,但是如今仗着人多发了狠,孔有性一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
  随着孔有性一声令下,早有五百人从阵后分了出来,只向左侧的张如靖营奔去。
  而孔有性麾下人马又少了五百,一时间压力大争,反倒被李国梁打的节节败退。
  且不说那孔有性、李国梁两人战况如何,且说那新分出来的五百人只管向张如靖部奔去,却被义军长枪阵死死抵住,而那恭顺王孔有德麾下却是被义军越来越多的钩枪勾下,一时间不由绝望起来。
  “对面何人领兵,我孔有德却是服了!”他不由求饶道,“我素来仰望舜王威名,只恨不曾得见。”
  “孔某乃孔圣人之后,岂肯从狄夷耶?乃不得已耳!”
  “若得舜王宽宥,某定当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以报大恩!”
  这一喊不要紧,正寻不得孔有德所在道张如靖顿时发现了他的位置,不由伸手从背后取出弓来,只一箭“唰”的一声射了过去。
  这一箭好死不死没射中别处,正射中了孔有德的额头。
  “啊!”只听见他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跌落马下。
  左右见了不由大急,不由纷纷跳将下来,扶起来一看,只见那孔有德一、以手扶额,指缝之间鲜血汩汩流出,一时间不知如何。
  “这……这一次,本王……本王大抵是不成了!”那孔有德不由虚弱的哀叹道,“你……你们突围出去以后,就……就告诉殿下,就说……就说本王北向而拜,自刭而死!”
  言毕,竟气绝身亡。
  可怜这一世枭雄,奈何骨头大抵是不够硬的,所以才被张如靖这一箭射碎了头骨,一命归阴!
  第417章 受降
  恭顺王孔有德死了,如同张顺前世历史线中一般下场,依旧死在了张如靖之手。
  而更可笑的是,在原来历史上清廷本打算“以孔有德守福建,尚可喜平广西”,那尚可喜颇为奸猾,便以广西偏僻、情况复杂为由推辞,反倒这孔有德“毅然以粤西为请”。
  清廷遂封他为定南王,着孔有德携家带口、拥兵两万前往广西。
  初,孔有德进展极顺,破桂林、据广西,俘杀南明重臣张同敞、瞿式耜及靖江王朱亨歅等人,威风一时无两。
  不意李定国南下桂林,大破孔有德部,取得桂林大捷,杀其满门及麾下将校,只有一女侥幸逃出,可谓是惨之又惨,为其罪恶的一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谁曾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一世由于张顺的横空出世,那孔有德再也没有镇守广西的机会。
  结果,他依旧被怀顺王尚可喜坑了一把,依旧脑门中了一箭,依旧丧命于张如靖之手,真可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张如靖眼见孔有德被自己一箭射下马来,不由大喜,连忙高声大喝道:“汉奸孔有德已死,尔等何不早降?”
  那八百精骑多系孔有德亲信,哪里肯降?
  其麾下将领梅勒章京孙龙对曹德先道:“我等本无家可归之人,深受恭顺王之恩,才得受梅勒章京世职。如今恭顺王殉国,我等若不能为其报仇,岂非阿其那欤?”
  那曹德先感其忠义,自请负孔有德尸身,跟随孙龙一起突围。
  那张如靖见对方死硬到底,顿时便熄了招揽之心,不由下令道:“弓矢齐发,刀枪齐上,万勿不使他走失一个!”
  众“毛葫芦”得了张如靖的军令,顿时驻枪于地,开弓发矢,一时间箭如雨下。
  那孙龙率领八百精骑,左突右冲,皆不得出。
  再加上义军步弓强劲,顿时身上多处中箭,伤及皮肉数处,鲜血淋漓。
  梅勒章京孙龙不由为之肝胆俱裂,绝望万分。
  不意这时无意中看到那曹德先由于负孔有德于身后,宛若盾牌,竟把大多数箭支全挡了,自个却毫发无损。
  他不由怒火冲天,恶向胆边生,但等那曹德先近前,兜头一刀砍将过去。
  那梅勒章京曹德先哪里料到这厮要动手,顿时闪避不及,被他一刀剁下头来,哗哗的鲜血只淋了犹如刺猬一般的孔有德尸身满身。
  “好个贼子,着实可恶,竟然损毁王爷尸身,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孙龙不由大声骂道,“我为天下杀此贼!”
  “那……那章京,我等该怎么办?”左右见状毫无反应,反而面带不善的反问道。
  “那……那当然是弃暗投……投顺了!”那孙龙早有计较,不由哈哈大笑,指着孔有德、曹德先两人的尸体道,“彼辈正合为我等晋身之阶!”
  这些人既然能叛明投金,自然也能叛金投顺,有奶便是娘,不外如是。
  “好,好!”众人闻言不由拊掌大笑,遂遣死士向张如靖请降。
  “降我?”实话实说,那张如靖虽然年纪轻轻,却也是嫉恶如仇之辈。
  自从他得到张顺言传身教以后,对张献忠等人的一干行径深恶痛绝,故而这才有了他滞留“顺营”之事。
  只是如今张如靖的敌人不独这八百骑,其实这个时候缓过来劲儿的怀顺王尚可喜和孔有德兄长孔友性派遣的五百精锐,正在外面猛攻其麾下人马。
  孔有德麾下这八百骑虽然折损了许多,但是若是在阵中搅东搅西,张如靖这一营也会有大麻烦。
  “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将先代舜王答应了诸位,还请大家随我奋勇杀敌,将功补过!”张如靖不由接受道。
  “好,如此甚好!”那孙龙只知自己身陷重围,哪只如今义军的困境,不由欣喜万分道。
  “既然如此,尔等且持了此头,向鞑子叫骂一番!”这张如靖别看年纪小,也是个“小贼头”,自然对“投名状”这一套非常熟悉。
  “如……如此甚好!”那孙龙虽然有几分犹豫,但在最终还是一咬牙应了。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于是,张如靖便让剩余骑兵暂且留在阵中,着原后金梅勒章京孙龙和几个将领一起哪“投名状”。
  且说这几人好容易割下来恭顺王孔有德、梅勒章京曹德先两人尸首,这才驱马出了义军军阵。
  等到这几人提着首级,往前一看,只见怀顺王尚可喜攻打义军正猛,顿时心中大悔,这才知道上了这“小孩子”对破当。
  这几人有心反悔,奈何麾下人马都被张如靖留在阵中,若是孤身逃回后金,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这几人无奈之下,只好高举着孔有德、曹德先两人的头颅,高声叫道:“恭顺王孔有德、梅勒章京曹德先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这几人这话一出,顿时“天助兵”为之哗然。
  先前义军不是没有砍过后金的亲王,奈何阿济格死在义军腹里,洪太一干人等又不相信阿济格部全军覆没,故而这话多被人当作谣言。
  而今一天,积威已久的堂堂“大清国”恭顺王孔有德,一世枭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战死疆场,对“天佑兵”“天助兵”来说,心理冲击可想而知。
  “什么,真死了!”那尚可喜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孔有德战死的准备,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不敢置信之感。
  这厮这东江镇的时候,和凶残的后金斗智斗勇了多少年都毫发无损,这登莱镇的时候,遭到了多少明军精锐围攻没死,结果就死在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手中?
  过了好半晌,智顺王尚可喜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不由大声骂道:“好你个孙龙,陛下和恭顺王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来人呐,能夺回恭顺王尸首者受上赏;得孙龙首级者受中赏;夺回梅勒章京曹德先尸首者受下赏!”
  尚可喜这军令一下,已经整顿完毕的“天助兵”顿时气势稍振,开始向张如靖部发起了猛攻。
  而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巨响,顿时“天佑兵”、“天助兵”阵中为之大乱。
  “红夷大炮,红夷大炮!”早有人惊慌失措起来,高声嚷嚷道。
  那尚可喜闻言不由惊慌的四处张望,奈何战场之上人马众多,哪里望的明白?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巨响,随即见无数密密麻麻的炮弹铺天盖地砸来,狠狠地砸“天助兵”阵中犁出了几道血路。
  “走,快走!”智顺王尚可喜这下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绝望的下令道。
  第418章 落空
  “开炮,开炮!”终于布置好了六十门“野战炮”和“黄金炮”的李十安,望着纷乱的战场,不由下达了最终能够决定双方胜负的命令。
  自从双方开战以来,他心中始终憋了一口恶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眼见传说中的黄帝祠被毁,阪泉水被塞,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
  自己的耻辱需要敌人的鲜血来洗刷,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敌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义军的六十门火炮全部布置章阪泉水以北的阵地,由此向西南方向射击,火力能够延伸二三里。
  而后金的军阵大抵不过二三里,几乎全部在义军火炮的覆盖范围之内。
  更可怕的是这六十门火炮调整了角度以后,可用直接从右翼贯穿后金的整个军阵。
  当然,就在义军诸营拼死为自己争取了布置如此绝妙的阵地,那李十安也不敢浪费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第一轮,平射鞑子耿仲明部!”位于后金右翼,威胁义军炮兵阵地的耿仲明部被李十安选择作为第一个打击对象。
  “轰轰轰!”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整整六十枚十斤、二十斤的铁弹猛烈的射了过去,顿时耿仲明阵中变成了一片人间地域。
  碎了,整个军阵都被义军的火炮打碎了,无数士卒血肉组成的坚阵被打碎了。
  碎的不只有军阵,还有组成军阵的一个个人。
  这一刻,在义军炮手的眼中,这下如狼似虎、凶残成性的精锐“天佑兵”不再是让人畏惧的战士,而是让人心生怜悯的猪羊。
  “惨,太惨了!哪怕是杀猪宰羊,也没有这样杀的、宰的啊!”哪怕身经百战的义军炮手,这一次都忍不住念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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