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曹操哈哈大笑,上前取个新杯,替他满斟一杯:“武某的确有些浅见,不过此刻同你说什么,都是空言……”
说到此处,他将酒杯递到卞祥面前,诚恳地望着对方双眼:“不如你追随武某一段时日,自有一番所见,如何?”
卞祥接了酒杯,失笑道:“哈哈哈,汝莫非竟要这般空口白牙,骗吾效力不成?”
曹操摇头道:“非也非也!君且试观之——”
忽然回头,声色俱厉,冲着钮文忠喝道:“铁蜻蜓,如今于汝两条路,或降,或死!”
钮文忠大惊,顿时吓得跪倒:“小将情愿投降,只求能为将军效力。”
曹操眼神往旁一扫,于玉麟连忙跪在钮文忠身边:“小将也是一般心思。”
曹操点点头,过去扶了二人起来,又对山士奇、马灵道:“你两个人,各怀绝艺,自然不甘默默无闻,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不过如此。可是汉人打汉人,又算什么本事?纵你杀了百万人,也不过是个独夫罢了,你等既有这身本领,若是真正有肝胆,日后待对上金、辽、西夏,才是好男儿大展身手、留名青史之契机,若肯从吾,必教你得偿所愿!”
山士奇、马灵二人眼睛一亮,对视一眼,离席郑重拜倒:“今日听将军之言,若拨云雾而见青天,若将军不嫌我等愚钝,愿在麾下效力。”
曹操满意扶起二人,看向卞祥道:“求富贵者,予其富贵路,求功名者,予其青云梯,非是武某见人下菜碟,只因如今权贵但求奢靡,渐渐耗竭国力,壮士报国无门,只能终老江湖,大家厮杀来去,死的都是华夏男儿,损的都是中华物力,却不见强虏起于东北,爪牙已渐锋利,若无人统领群雄,与之相扛,异日必是河山陆沉、生民断肠之惨剧。汝即有志救万民,何不随我同行,以观武某拯救苍生之手段!”
卢俊义亦起身,说道:“卞祥,我哥哥敬你本领,欲邀你同做惊天动地事业,这番事业,关系汉家血脉之延续,非止争名夺利勾当。我等都是光明磊落好汉,你入伙来,所见所感,若与你本意不符,任你离去,我哥哥绝不会强加阻拦。”
卞祥听了默默点头,扭头看了看云宗武:“云老弟,你瞧如何?”
云宗武叹道:“我这双眼,素来识人不准,当初田虎也是慷慨激昂,说要为民做主,不过难得这两位老兄诚意可嘉,对我们一干败将,也能这般相待,想必……不会骗我们吧?”
卞祥道:“既然如此,武将军,卢将军,卞某愿降。只是若有一日,卞某见你们言行不一,欲待去时,还请记得今日言语。”
曹操正色道:“大丈夫千金一诺。”
至此,一干河北强将,尽数归降,那几个偏将自然也无别议,都随了主帅归降。
宴饮罢,曹操让卞祥去俘虏营中,选拔精壮敢战者为军,余者待剿平田虎后,悉数放归。卞祥选了八千人,组建“太行军”,山士奇、马灵等人,皆在新军中任职。
数日后,圣旨递来,曹操接了一看,却是叫他和老刘,尽起西京军,攻剿田虎,不由摇头道:“便知他招安难成,不过区区田虎,又何须四路兵马?徒是好看,岂不是劳民伤财?”
当下和刘延庆细议出军事宜,老刘苦笑道:“我只一万余人,大头还是你的军马,水师也都是你招降来的,却不让你当主帅,倒让我难堪。”
曹操摆手道:“你是军中前辈,又是我的老哥哥,按情按理,也该老将军挂帅。”
刘延庆听了心里妥帖,笑道:“立了许多大功而不自傲,我所见者,唯你一人。我家几个不成器的孩子,立上些许微功,便不看天下人在眼里,异日招了他们来,你当多多指点。”
曹操笑道:“老将军言传身教已是足矣,末将何德何能?”
他两个说笑一番,定下出兵日子,又去临近州县征了些粮草,到了九月五日这天,西京五万大军开出,登上黄河水师的战船,向东行了数十里,转入沁水。
沁水之源有二,一在汾州平遥,一在沁州沁源,自北及南,折曲悠长,先后经和川县、沁水县、阳城、晋城,随后切穿太行山,又自孟州、温县,这才汇入黄河,全长几近千里。
水师沿沁水而上,便可直捣沁源。
沁源者,田虎之巢穴也,重山环绕,易守难攻,若由陆上打去,不知要攀多少难路,自水路而上,却是一马平川。
沁水乃是山西有名的大河流,河道宽阔,行船无忧,虽然是逆流,但水师之船亦多设飞轮,逢湍急处,便以人力蹬之,速度并不为慢。
他们一路北上,沿途经过几处州县,都被田虎打下,然而守军并无水师,只能瞪着眼,干望着宋军在河上逍遥,若是敢于靠近,自有乱箭射去。
如此安稳行了三四日,这一日恰值重阳,船队经过一处镇子,望见白烟缕缕,那村里人正做重阳糕,闻人世崇遂让人乘小船,去镇上买了八百余斤,一人一小块,教切与众军分尝。
他又亲自端了一盘,专程献给曹操,口中笑道:“果然是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却不料这个重阳糕的做法也是迥异,在我老家,历来用江米儿做糕,他这里却用的黄米儿,偏又不叫重阳糕,改个名儿叫菊糕。”
曹操取了一块放入口里,一嚼之下,果然香甜,点头笑道:“这个是枣泥和银杏的馅儿,我小时候,每逢重阳,阿母也会做来吃,我们乡里,却是用稻仁泡水制粉,做成糕子,里面的馅儿,多用红豆制成,我们也叫做花糕,有时候恰逢庭院里木犀花开,阿母便摘了些洒在糕上同蒸,倍觉清香。”
说话之间,不由微微皱眉,倒不是担心打不过田虎,却是这一口重阳糕,牵起了思乡之念——一是思念远隔千年的那些家人,二是挂怀这一世的亲人,尤其是扈三娘,本来一心一意想陪着扈三娘生了孩子,谁知一走数月,让他有些担心重新走回前世老路上——新娶了媳妇去打仗,待回家时,孩子都满地跑了。
不过这其实还算好了,曹操忽然想到一桩往事,哈的一声笑了——
却是有一次幼弟曹洪请他饮酒,颠三倒四套他话,曹洪那脑子,哪里套得住曹操,曹操当即质问他是何意,问到最后,曹洪才红着脸说出一句:“大哥,你是最懂妇人的,可知成孕之事,若无男人参与,妇人能不能自己怀上?”
老曹大奇,细细一问才知,曹洪出征五年,一回家孩子三岁,扳着手指头数了数,感觉古怪,但盘来问去,妻子却只是一句话:“自君走后,妾身日思夜想,思念所积,以至成孕。”
曹操也不敢说死就不可能,含糊了过去,后来曹洪听说孔融是个聪明人,跑去问他,孔融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上古五帝的帝喾,次妃简狄,去沐浴时,燕子生卵,落于面前,简狄腹饥,食此燕卵,食毕而孕,生子名契,契者,成汤之祖先也。”
又道:“帝喾大妃姜原,郊外游玩,见巨人之脚印,戏而踏之,感而有孕,生子而无父,弃于巷陌,牛马避而不踏,雀鸟展翼遮阳,姜原奇之,抱回抚养,此为周文王之先祖也。”
曹洪听了十分开心,原来老婆并没背叛我。
一时间想起这个兄弟,曹操笑了一会,又不由感怀,叹道:“重阳佳节,许多兄弟尚在别处,不能相聚,来,闻人兄弟,你我去船顶上登高一望,或许此时此刻,兄弟们也在登高望着你我也。”
其他众将听说,也都起哄,陪着曹操登到楼船最高层,眺而望之,忽然时迁手一指,怪叫道:“哎呀,是不是我这双眼睛花了?那踏水来的两人,怎么这般像是李逵和牛皋?”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一个黑大汉背着另一个黑大汉,脚踏水浪而来,不由都惊讶道:“哎呀,莫不是沁水之神显灵?”
几个水上讨生活的,如闻人、张横等,更是面色大变,当即跪倒在地,大叫道:“水神老爷来也,快快备下牛肉肥鸡献祭,不然水神老爷怒了,掀起大浪来,不是耍子!”
曹操定睛一看,底下一个黑大汉,却是“黑风虎”牛皋,背上背着那大汉,正是“黑旋风”李逵,他也十分惊异,把眼睛揉了又揉,奇怪道:“这两个夯货,何时有这般神通了?”
时迁在一旁呆了片刻,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扯着曹操袖子擦那鼻涕:“大哥,定是这两个哥哥死了,英灵不灭,心里想念我等,故此不远千里来见。”
老曹一想对耶,若不是轻飘飘的鬼魂儿,如何能够行波踏浪,如踩平地?当下泪如泉涌,大哭道:“兄弟呀,是哪个狗贼害了你们,你们告诉为兄,为兄要把他千刀万剐,给你们报仇呀!”
有分教:九九佳节高处歌,悠悠岁月似长河。一腔相思怀兄弟,两道黑风踏水波。
第309章 谁把小蛮配阿瓜
神仙志怪之说,自古及今,深入人心。
眼见两个大汉相背负着踏水而来,那些甲板上的兵丁,都道是水神显圣,早自拜倒了一片,也不知哪个先想起的,把手上的重阳糕抛向了水中,众人一想,着啊,重阳节水神老爷显圣,可不是要吃重阳糕么?纷纷照学,都把没吃完的糕点尽情抛入水中。
好么,这是幸亏了船上没个女的,不然早丢下水给水神老爷做老婆去了。
周围鱼儿,今日却是大发利是,摇头摆尾涌将来,争相啖那糕儿,颇似要与人同乐,共度重阳佳节。
这时牛皋两个恰走到近前,重阳糕雨点一般落下,那东西又黏,片刻间粘的满头满脸皆是,两个莽汉顿时发作起来,大呼小叫道:“啊呀!何方宵小,竟敢暗箭伤人!”
船上张横、童威、童猛三个,正磕头如捣蒜,喃喃求河神保佑他一帆风顺、步步登高、娶妻生儿、封妻荫子的千秋大愿,忽听得声音十分耳熟,壮着胆儿起身,望船下一看,都大奇道:“咦,这不是李逵、牛皋兄弟?你二人如何做了水神老爷?恁地时,却要保佑我等自家兄弟也。”
牛皋怪叫道:“甚么水神姥爷?我还水神姥姥呢!张大哥,快快放根绳儿,拉我两人上去。”
李逵亦叫道:“张横哥哥,我武大哥可在船上?”
张横回头一看,曹操兀自大哭,忙道:“在、在,只因你两个成了水神老爷,已是哭倒了也。”
李逵奇道:“我做了水神姥爷岂不是好?让我外孙儿吹一口气,便送你们到地方也!”
牛皋大怒道:“铁牛哥哥,我千辛万苦负你踏水,你如何占我便宜?”
李逵瞪起牛眼道:“倒稀奇,你是姥姥我是姥爷,同你两个平辈儿,如何占你便宜?”
牛皋怒道:“你这姥爷若是小酒喠的醉了,难道不入我这姥姥取乐?这便是占我便宜。”
李逵打了个寒噤道:“你休想那般好事,姥爷我入鲤鱼,也不入你。”
话音未落,他两个脚下鱼群忽然裂开,一条红色大鲤鱼约莫大半人长,嘭一下跃出水面,横空叼去一块重阳糕,尾巴一甩,啪的给了李逵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半脸鲜红。
牛皋笑得打跌:“甚么水神姥爷,你这野牛,鲤鱼都不让你入也。”
李逵羞怒,便去揪他耳朵,牛皋一躲,两个齐倒,咚的一下,激起老大水花,惊得四只手乱打,齐声叫道“救命”。
他们这一番厮闹,曹操倒是收了泪,只因这两个生龙活虎,着实不像是鬼魂模样,心想难道这还是两个开心鬼?
此刻见他落水叫救命,又想哪里有鬼魂害怕淹死的?连忙叫道:“快去救人!”
但听腾的一声,张横已跃在水里,一手一个,提着两条后脖颈,双脚使出踩水法来,那水只在腰间荡漾,仰脸大笑道:“哥哥啊,热乎乎的两个汉子,却不是鬼魂也。”
当下众人放了绳索,吊他三个上来,众军将见了稀奇,都划着船儿挨挤来,要看水神老爷真身,张横怪眼一翻,大喝道:“都挤来看甚鸟闹热?不怕挤坏了船儿?都滚开,这是武大哥的两个兄弟,来此寻大哥耍子。”
中军听了都咬指头道:“啊呀,可知主将缘何能破楚王,又来伐晋王了,那些草头王都是蛟龙所化,本不是凡人能对付的,原来俺家主将也有来历,不见堂堂水神,都是他的兄弟。”
一传十十传百,从水师传到陆军,顿时对曹操加了十倍服膺,便是新建的太行军,也都尽数归心:“啊也,晋王这厮不知死活,竟敢同俺家主将做对头,却不知沁水河神都是他帮手,马上发一个大浪去没了沁源,晋王也不免做鱼鳖。”
不说这些军士们暗自议论,单说旗舰上,曹操扑上前来,也不顾水淋淋的,先把李逵摸了一遍,又把牛皋四下揉捏,摸着两个汉子都是热乎乎的血肉之躯,这才真正放心,喜欢道:“哈哈,我这两个兄弟,果然没死!只是你两个如何寻到这里来?又弄的什么法,能在水上行走自如?”
李逵方知曹操以为他们死了变鬼,鬼魂在水上走来,见曹操红着眼珠,脸上余泪犹存,这铁汉顿时感动,往下一跪,抱住曹操大哭道:“只顾同那黑厮玩耍,却惹哥哥伤心,铁牛错了也。”
牛皋顿时恼道:“你这黑厮,如何又怪到我头上?”
当下唱个大喏,对曹操道:“哥哥容禀,却是这个黑厮,在青州时发了一梦,梦见哥哥领着千军万马,乘了大船,去打个甚么鸟田虎,不料遇见个妖人做法,使大水打翻了哥哥的船,把哥哥淹在水里,这黑厮便哭醒,不顾三五二十一,星夜撞去府里和几位嫂嫂哭诉,几位嫂嫂被他一吓唬,都哭得不行,三娘嫂嫂当即孩儿也不肯奶了,便要披甲提刀来救哥哥,幸得我等苦苦劝住……”
曹操本来听他说李逵发梦,心中正暗暗吃惊,忽听得三娘、孩儿这两个词儿,顿时把妖人做法云云丢去了爪哇国,动容道:“三娘做了母亲,兀自爽利不减当年,我那新生孩儿,却安好否?”
李逵把鼻涕擦了曹操一胸,在怀里瓮声瓮气道:“好着哩好着哩,生产那些日,梁山许多兄弟都来青州看顾,临盆那天,那个‘神医’安道全在房外支招,哥哥的老邻居王婆在屋里用力,于是母子平安,诞下一个好小郎,足足八斤一两,相貌堂堂。嫂嫂便请晁天王取名,晁天王说哥哥文武双全,自然是哥哥回去起名才对,只给取了个乳名儿,唤作小蛮。”
曹操没想到王婆竟也搬去了青州,不过也懒得多问,只奇道:“缘何叫个小蛮?”
牛皋嬉笑道:“天王哥哥说,汉末有个英雄曹孟德,乳名阿瞒,哥哥绰号武孟德,生个孩子叫小蛮,正是相得益彰。”
李逵道:“屁咧,却是天王一辈子没儿女,见了我们家小郎,欢喜的要不得,抱着不肯撒手,小郎在他怀里找不着奶纸,一怒扯下天王一把胡子,蛮力惊人,是以叫做小蛮,关胜、林冲那些哥哥都争着要当小郎师父哩。”
曹操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好个小蛮!真乃吾子也!”
一时间心念电闪,却是想到前世黄须儿,也是自小一身怪力,十余岁就能生裂虎豹,若不是吃他哥哥坑害,必能在疆场上大放异彩。
又想到晁盖几个老粱山知道自己来历,故此取名小蛮谐音,说甚么绰号武孟德之类,只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李逵忽然又笑道:“铁牛也托了哥哥福,嫂子生产两日,宝莲便要临盆,又亏了安道全、王婆那对老公母关照,这两个老货,一个熟读医术,一个经验丰富,一时倒是打得火热,两个配合得当,宝莲那般小小一个女子,竟给我生了九斤八两一个大娃娃,俺老娘喜得四处烧香,感谢神明保佑,说她小鸡下大蛋,本来最凶险不过的,如今却母子平安,可见神仙保佑,俺家有福。”
“九斤八两!”不止曹操,四下笑嘻嘻听他们说话的众将都骇了一跳,都叫道:“这等根骨,岂不是个练武的奇才?”
卞祥笑呵呵上前,大手拍着李逵道:“兄弟,你是叫铁牛么?我是武哥哥新收的兄弟,叫做‘牛魔王’卞祥,你看我两个同一个哥哥,又都是牛性,岂不是有缘?姓卞的这身武艺,最讲究天生力大,你家令郎,将来若是拜我为师,我管把他教成天下无双的猛将。”
李逵听了牛眼一瞪,发怒道:“你这厮欺负我铁牛没生出儿子么?我家大娃娃分明是个小闺女,又如何做得猛将?”
牛皋捂着嘴小声道:“也不是不行,听说梁山上新来两个好汉,恰是两公母,女的姓段,一条狼牙棒使得甚是不凡,秦明都说奢遮。”
卞祥却吃一惊:“九斤八两的闺女?”
李逵哼了一声:“你这个牛魔王,便没我老娘有见识,我老娘说了:贵人体重。我家哥哥,将来必是当皇帝的,他家小蛮,便是太子,我的阿瓜,便是太子妃,带将来哥哥没了,小蛮当了皇帝,我家阿瓜便是皇后,这便是贵人了,哼哼,若无九斤八两,如何当得皇后?”
“阿瓜!”曹操摇头苦笑:“谁给起的乳名?”
李逵立刻笑道:“俺娘!当时王婆在屋里惊叫:哎呀,好个大瓜!俺娘便拍手道:好瓜,好瓜,这却是我家阿瓜。”
李逵这等人,就算不认识他,一见其面,三言两语,便能看出他是个嘴巴通肠子的直人,他顺口说道曹操当皇帝,天经地义一般口吻,顿时让一众新兄弟面色一变,一个个你看我、我觑你,那一对对眼珠子在眼眶里转转悠悠的,都冒出喜不自胜的神色来,那意思是:“啊呀……原来……竟然……那我们……嘿嘿嘿嘿!”
一时间众人又都看向李逵,目光就没先前友善了:你是老兄弟你了不起?皇后的位子该是你家女儿的?欺负我等不会生女儿么?
一众军将中,只有刘延庆神情复杂,看了看曹操,低头久久不语。
曹操也不由皱眉,暗暗念道:九斤八两,九斤八两……又看看李逵长相,大鼻孔忽闪忽闪的,里面两簇鼻毛,都如钩戟一般……脑中忽然又想起段三娘的模样……不由摇头:我家小蛮,虽然乳名有个蛮,却不是泼,如何能学韩五?
哈哈一笑:“儿女辈自有他们的缘分也,做父母的却不必操心太多,说不定你家大花就喜欢做猛将呢?铁牛你可不要重男轻女,自古以来巾帼英雄其实也不少啊!”
李逵道:“是阿瓜,却不是大花。”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