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怎么样?”他刚进门,刁当当便问。她原是让邵刚前去查看罚跪认错情况的,若是认错态度积极,便就此饶了,顺便再看看真假问题。
邵刚轻叹一声,微笑道:“正如老夫人所料,在里面打起来了。都受了些伤,不过不打紧。还在老爷面前跪着悔过呢。”
“我瞧她俩性子差不了多少。”刁当当不满,“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当年幼女,也照顾不了我彤儿。”
邵刚站在一旁,没发言。
刁当当皱着眉又道:“你平日多与她们处处,早日辩出真假,除去那冒牌货。”
“是。”邵刚道,“方才我站在门外看了会,没觉出两位娘子有爱咬人的习惯。若是凭这点辩真假,实在有些难。”
“可户儿死前交代过,那女娃就爱咬人,买下她的那对夫妻也这样说,应该错不了。”刁当当叹气,“不过话说回来,二十多年了,她当真还记得?你找机会,一个一个去试,看谁记得当年咬了户儿。”
“好,那我再过去看看。”等刁当当点头,邵刚便转身去了祠堂。他站在窗边,偷偷窥视面对面坐在地上的两位娘子。
“哎哟,痛!”姚淑女嗔怪地皱眉,“你当心些。”
关婮托着她的拳头,轻轻吹手背上的伤口:“我又不是给你上药,当心什么。忍忍吧,今夜我俩定是要和老爷共度良宵了。我若不帮你吹吹,你如何度过去?我告诉你,往后打架,不要直接用拳头,借用工具,不然会伤到自己。”
姚淑女瞅了瞅关婮,见她右边脸颊破了几层油皮,下意识抬手抚摸,一面嗔怪地道:“还说我呢。痛不痛呀?”
“我皮糙肉厚惯了。”关婮抿嘴微笑,忽又扭动腰肢,蹙眉笑道,“身上痛得很。若是她们能将我们身上的肉打下来,那倒也好,左右都没吃亏。”
惹得姚淑女噗嗤一笑,紧接着“哎呦”一声叫身上痛,没接话,掀起裙摆,露出嫩白大腿,直裸到大腿根,低头查看破皮伤口。
“死婆娘,太狠了。”
“哎呀——”关婮看了眼,立即附身帮忙去吹,一边扇着手掌,缓解痛感,“扇扇凉。好点没?”
“没有。”姚淑女撒娇似的噘着嘴。
两人坐在地上相互关心,看得窗外的邵刚目不转睛,生怕惊扰到这一幕。且姚淑女那嫩白显眼的大腿,也是他无法移开目光的。
好色是男人的天性,何况老婆不在身边,自然为所欲为。
看了会,邵刚绕过门,跨步进了去。
“痛。”
“死婆娘。”
两位娘子低声对话。
邵刚放慢步伐,“咳咳”两声,提醒两人。
听见咳嗽声,姚淑女转头,见是邵刚走进来,不慌不忙地把裙摆放下去。
“邵管家又来干什么?”关婮拽着姚淑女起身,规规矩矩跪到铺垫上,“身上都是伤,看看都不行吗?”
邵刚浅浅一笑,微微躬着腰,以示恭敬:“两位娘子莫要误会,我只是过来看看二位的伤势。”说话时,瞟了眼姚淑女大腿,又看了看关婮脸上的伤情。
“关娘子伤在脸上,这可要好好上药,以免留下疤痕。”
姚淑女故作矫情:“关娘子长得那般好看,若是留下疤痕,岂不是给万家丢脸嘛。幸而我伤口不在脸上,不然可也要破相。”
邵刚笑笑,俯下身,虚扶两人:“我送二位娘子回房。”
关婮与姚淑女茫然。
“不用罚了?”关婮问。
姚淑女扭头望着邵刚,两汪清澈的眼睛笑眯眯的:“既然邵管家这样说了,那定是老夫人的意思。”
话音未落,拍了拍关婮的大腿,低声催促:“起来。”两人依偎着站起来。
出了祠堂院门,姚淑女在关婮耳边轻声道:“你先回去,我想和邵管家聊聊。”说完轻声娇羞地笑了笑。
关婮还是个完好无损的姑娘身子,一时半会没能察觉出姚淑女的动向,她想都未想,便点头先走了。
寂静的深夜里,只留姚淑女和邵刚站在一起。
等关婮走远了,邵刚摆手邀请姚淑女往右前方石子路走:“姚娘子请。”
姚淑女故作矫情,含笑看着邵刚,邵刚瞟一眼她的脸,又立即垂下眼睑,微微一笑。
这一看,一笑,便有了三五分那方面意思。
姚淑女抬手就搭在邵刚肩膀上:“邵管家不介意扶一扶我吧。”
“自然不介意。”邵刚低着头微笑。
两人并肩进入暗黑的十石子路里。月光朦胧,忽明忽暗,树影晃动,小径幽静,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姚淑女轻叹一声,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一只手原本搭在邵刚肩膀上,进入黑暗里后,直接挽着邵刚手臂。
邵刚也没反对,还柔声提醒:“娘子当心脚下。”
“有你搂着,我还怕什么。”
“娘子可莫要胡说,我只是……扶一扶而已。”
姚淑女挑眉娇笑:“听闻邵管家的娘子远在乡下,数年也不曾见一面,日子久了,除了送点钱过去,别的都不剩什么了。”
“她照顾家和孩子,我赚钱养家。”邵刚回答,“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理是这个理,”姚淑女笑,“但你就不想那……我是说不想娘子和孩子吗?”
“自然想的。”邵刚笑笑说,“想起来的时候,吃不香,睡不好,但又不能见上面,只能想想。”
姚淑女听了,笑着往他怀里靠了靠:“像邵管家这般好的郎君,为何身边没有个女人暖被窝呢?”
竟没料到,斯文的邵刚的回答,令人忍俊不禁。
“还没到冬天,暂时用不到。”
姚淑女笑出了声,顺势把手滑到邵刚腰上,又故作脚下不稳,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另只手也巧妙地楼上他的腰。
邵刚也在那瞬间把手搭在她翘起的屁股上。此举不言而喻,在幽静的小路里这般搂抱,自然是要做亲密之事。
两人都已成婚,享受过云雨之欢,如今寂寞难耐,饥渴如狼,自然会不谋而合。
石子路两侧种着青翠的毛竹,密密麻麻的,夜间站在里面,没有月色,没有旁人,再适合不过。
初秋身上衣物单薄,姚淑女身穿的妃色襦裙滑落地上,邵刚从背后搂着她,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擦着她的大腿。
姚淑女会玩得很,眼见着邵刚就要得逞,她扭身一转,躲进暗处,不见了踪影。
弄得邵刚心中直痒痒。
第九章 勾魂摄魄
关婮回房,婢女多芸伺候,处理伤口,更衣梳洗,爬上床,望了望房门口,嘀咕:“说什么话,这么久还没回来。”
多芸听见她说话,回头问:“娘子说什么?”
“没事。”关婮靠床头,朝她挥手,“夜深露重,怪冷的,你早点去睡吧。”
多芸抿嘴一笑:“姚娘子还没回来,我等等吧。”
房中站着一个人,关婮不自在,便伸头笑着劝:“没事,去睡吧。姚娘子要是有事,不是还有我嘛。”
多芸正要辩解,关婮抢先一步又道:“放心,老夫人不会知道这件事。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说完,她故意含笑俏皮地挑了挑眉。
做下人的自然希望主子和善宽厚,关婮如此待人,多芸心生欢喜,心下服从,嘴上不说,只笑着点头退下,是个机灵丫头。
寂静屋内,关婮靠床头,转溜着眼。无聊时,玉树临风的何之州便浮现眼前,两人微笑对视,忽想起今晚被罚场景,又觉难堪,打碎幻影,心中烦闷。
“要如何靠近他呢?”这是关婮近几日的烦心事。每每偶遇何之州,不是狼狈,便有第三人在场,实在不便相认。
靠了会,躺下,躺了会,又爬起来,探头看向房门口。
半晌,才听见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姚淑女轻轻推开门,伸头往屋里瞧,见关婮同样伸头,急忙缩回去。
关婮一眼看出问题,开口便质疑:“说什么话,需要这么久?”
姚淑女笑眯眯的,关上门又“呵呵”笑两声,以示内心尴尬。转身后,不说刚才色诱邵刚之事,只提在祠堂打架之事。
梳洗后,褪去衣裙,身着小衣。挤上床,挨着关婮躺下。
“你说,假如我俩都能瘦些,会不会迷倒一片公子?”姚淑女心情美丽,情绪高亢,异想天开。
关婮闭着眼,轻声笑笑,随口道:“我做梦都想呢。但我这身子不容易瘦,难得很。我爱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今日想着瘦点好看,明日见了佳肴点心,还是忍不住会吃。吃的时候便想,罢了罢了,明日再说吧。如此反复,就成了如今这般摸样。再说我家穷,能有吃的,那还不赶紧塞进嘴里,哪里还会想到身子胖瘦。”
“噗——哈哈——”姚淑女深有同感,笑个不停,甚至笑得有些过分,“你我可真是同道中人。”
听着爽朗的笑声,关婮纳闷,今晚被罚又被打——尤其当着何之州的面——怎还能笑得如此开心,不免心生好奇,好奇自然促使着要去追问。
“身上不痛吗?竟还这么开心。快说,你刚才和邵刚到底做什么去了?他是不是给你钱了。姚淑女,他给你钱,你可要分我一份,不然多见外啊。”伸手就在姚淑女腰间瞎摸,一面笑。
姚淑女被她摸得身上痒痒,扭动身子咯咯笑:“没给钱,没给钱,真的——只是去做……人人都会做的事。”
关婮茫然,张口胡猜:“……吃饭?”
姚淑女递给她一束白眼:“不经世事。”
“什么吗?”关婮依然不懂,晃了晃姚淑女,“你说呀。”
姚淑女转头看了看窗户,窗外静悄悄的,这才低声道:“老爷不在,你我若是没有靠山,将来定会被人欺负。”
这点关婮认同,但却有疑问:“可老夫人看上去非常讨厌我俩。在万家,除了她,还能找谁?难不成那孩子?”
“哼!”姚淑女嗔道,“等老夫人归西,你看我不打断那孩子的腿,报今日你我被羞辱之仇。”
“两位姑娘将来都要出阁……”说到这,关婮忽然想起万家还有一位老爷,只是身为庶子,不多管事,一家三口很少出来晃悠,上回见他们,还是在万元户的葬礼上,“我知道了,是万荇之!”
“不是不是。”姚淑女道,“我问你,男女那事,你做过吗?”
“亲嘴吗?没有没有。”关婮皱眉笑,“光天化日的,哪能直接亲。再说,这种羞事,也只能洞房花烛后做呐。”
姚淑女:“如今你我可都是过了洞房花烛夜的女子,当然能直接去做。”
“和谁?”
“你想和谁?”
“我……”关婮眼前再次浮现何之州那张迷人的脸,“我们是寡妇,做这种事,会败坏名声。”
姚淑女瞥她一眼,笑道:“做这种事,自然不会让别人撞见,如何会败坏名声。关婮,你可尝过床笫之欢?”
关婮噗嗤一笑,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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