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有些拧巴的人,重生以来,明明很多次可以选择最轻松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但每次,似乎,都要绕上一绕,用自己的方式去试一试碰一碰。
一开始,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就拿夺回学籍来说,直接选择告诉程爷爷,那根本不用熬那么多日夜,就能让孟婉把学籍还回来,让孟长兰自食恶果。
可她没有。
她用近乎愚笨的方式,去自证去斗争,与其说是在跟别人斗,不如说是在跟她自己,跟过去那个自己斗争。
她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不是自怨自艾的可怜虫。
孟书婉望着远处被阳光穿透的玻璃窗,无声地说:爸爸,妈妈,爷爷,你们看,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许星悦站在礼堂门口,望着那万众瞩目的女孩,缓缓扬起唇角,露出标志的浅笑。
“呜呜呜,讲得实在是太好了,我都想哭了,没想到孟书婉看着柔柔弱弱,这么勇敢坚毅。”
“你不知道她吗?之前她可是靠着自己把学籍拿回来的,当时我围观了全程,她很厉害的,一个人把自己失去的夺回来,这简直就是女版基督山伯爵!写出来就是复仇文!”
有女生在她前面议论着,许星悦的笑容越来越深,却像是僵硬的面具挂在脸上,遮住了她真实的情绪。
许星悦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在台上接受着鲜花和感激的孟书婉。
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一处。
男人专注地盯着台上的女孩,眼眸里是暗火闪烁。
许星悦眨了眨眼,手指一点点收拢,指尖渐渐陷入掌心。
…
孟书婉好不容易脱身,还没松口气,就被人从后面叫住。
“书婉。”
她回过头,看见了满脸笑容的夏曼曼,而在她身边则是夏航宇。
她心里惊了下,没想到他们两兄妹会来,这个清大校方是撒出去很多邀请函吗?
似乎是回应她心中的疑惑,夏曼曼跑了过来,拉起她的手说:“本来我是想来找你去玩,我表姑从港城回来,带了好多东西,我选了好几个想要送你呢,结果没想到还能听见你演讲呢,你也太厉害了,怎么不声不响就干了件大事!”
夏曼曼是真的越来越喜欢孟书婉了,有学识,还有本事,关键身上有着一股子旁人没有的勇,太招人喜欢了。
“我跟你说,我表姑以前就被人拐过,所以我们一家特别恨拐子,要是我表姑知道你把拐子送进局子的事情,指定喜欢你,说不定,还要邀请你去港城玩呢。”
现在这个时候港城还未回归,来往港城,那要么偷渡过去,要么就是有特殊通道。
孟书婉笑了下,说:“谢谢你有好东西想着我,不过我今天不能跟你出去玩了,为了这次演讲,我落下很多作业,现在要赶紧回去补。”
“啊,这样啊,那行吧,那你周末回去不?”夏曼曼有些失望。
“不回去了。”孟书婉回答,注意到夏曼曼垮下来的漂亮脸蛋,心中有些想笑。
夏航宇站在不远处,抽着烟,默默注视着女孩。
她比妹妹要高一点,但是身形却单薄的很,穿着简单干净的衬衫长裤,慢慢的书卷气。秀发拢在身后,戴着一个格子发箍,白净的肌肤在阳光下吹弹可破,眼瞳有些浅,像是他珍藏的那对俄罗斯琉璃珠。
他喉结滚动,将一口烟吐出,烟雾模糊了视线,却放大了内心的欲望。
“航宇哥。”
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夏航宇回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许星悦。”他略带探究地打量着她。
许星悦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丝羞赧,低声问:“航宇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哟,倒是稀奇。”夏航宇玩味地笑了下,微微侧眸睨着她,在她同样白皙的脸庞滑过,眼中有着一瞬的恍惚,随后才说:“说吧,什么事情。”
许星悦低声将表姐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眼泪汪汪地哀求:“求求航宇哥帮帮我,将表姐救出来。”
夏航宇听着,半晌,嗤笑一声,纳闷地问:“你不是讨厌你那个表姐吗?说她跟她那个妈一直欺负你,这次不正好趁着机会解解气,怎么还上赶着要捞她出来?”
许星悦愣了下,有些惊愕地看着夏航宇,不明白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话。
但看着男人戏谑的双眸,她心沉了沉,立刻咽下辩解的话,缓缓垂眸,闷声说:“我是讨厌,可再讨厌,她们也是我的亲人……”
这句话里有着无法言说的哀怨和无能为力。
夏航宇弹烟的手顿了下,看着满身可怜相的姑娘,问:“怎么不找程景林?当初你可是为了他义正严词拒绝了我,现在怎么又舍弃他来求我,你可别告诉我,他程二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许星悦捏着包的手指收紧,指骨泛着白,显然是因为他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也就是这个时候,夏曼曼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一看见许星悦,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骂:“这个狐狸精,怎么又来找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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