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众人瞧着事已然成了定局,便都要退了下去,平尚书心中虽有不甘,仿佛以前找到的所有证据都不能算做证据,所有的线索仿佛突然断了一般,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没了精神!
“平尚书,莫要忘了自己的承诺!”平尚书刚走出门,镶平王的声音便幽幽的传来了,平尚书身子一怔,自己是知晓他所知的是什么,到底此事是皇上允下的,他的老脸有些挂了不住,可这到底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韵贞郡主请留步!”纳兰静刚往外走,便听见平昭仪从后头追了上来!
“哦?不知娘娘?”纳兰静微微的转头,似乎瞧着平昭仪是小跑着过来的。
“倒也无事,许是与韵贞郡主极为的投缘,倒想与韵贞郡主闲聊几句!”平昭仪定了定心神,微微一笑,若是纳兰静不答应,倒显得纳兰静不识趣了!
“能与昭仪娘娘闲聊,倒是静儿的福气呢!”纳兰静从平昭仪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恶意,反而觉得她的身上有一股子的淡然,怪不得能生出三皇子那般的人儿来!
两个人边走边聊,平昭仪似乎是知晓纳兰静身上有伤,故意放缓了脚步,太阳已然升高,到也没有觉的冷,很快便到了御花园,两人这一路上也没聊什么,都是平昭仪问,纳兰静答,无非是问纳兰静芳龄啊,生辰啊,之类的,好像是平昭仪刻意的想知晓纳兰静的自身些事情!
“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好东西给韵贞郡主留念的,这枚金钗是我刚入宫的时候,皇上赐的,瞧着你皮肤白皙,配这个刚刚好!”平昭仪一早,让旁边的宫人拿过来了一个锦盒,打开一看,一个金灿灿的簪子展现在眼前了,做工精细,簪子身上都可这孔雀的花纹,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宛若孔雀开屏那最闪亮的一点!
“娘娘客气了,初次见面,本该是静儿孝与娘娘才是!”纳兰静低了低头,这簪子做工精细,切不说它本身的价值,单单说这是皇上在平昭仪刚入宫的时候赐的,就这一点,纳兰静就断然不能受,若是纳兰静猜的没错,这簪子怕是平昭仪留给三皇子妃的东西吧!
平昭仪的面上有一瞬的呆愣,似乎没想到纳兰静会拒绝,也仅一瞬间,平昭仪的脸上便恢复了平静!
“不过,倒也不是静儿贪财,今儿个便是除夕了,这礼自然是要娘娘赠给静儿的,可若是现在娘娘给了静儿,娘娘岂不是要拿双份,这礼啊,等着静儿进宫拜岁的时候,便是娘娘不舍得给,静儿也得厚着脸与娘娘要了去!”纳兰静拉着平昭仪的手,似乎说的恳切,可又有谁听出出来,纳兰静这是推脱之词,纳兰静今年得封了郡主,便算是皇家的人,自然是要进宫拜岁的,可到底是只拜太后,皇上,皇后的!
“如此,我便先收着!”平昭仪笑了笑,她自然是听懂纳兰静话里的意思,若是再坚持,怕也只会弄的面子上不好看罢了,唉,只是自己白白的高兴了一场,今儿个玄儿求自己给这个丫头解围,自己也细细打量了韵贞郡主,能让玄儿如此上心的女子,确也是真的不俗,可如今看来,怕是人家韵贞郡主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纳兰静瞧着平昭仪面上似乎有些遗憾,并无不悦的神色,才微微的放下心来,看来这平昭仪并非是个心胸狭窄之人!
两人说了会话,便散了去,纳兰静便扶着秋月与流翠离开了,到了玄武门外,瞧着纳兰烨华的马车早就不见了,纳兰静不屑的笑了一下,估计这会儿个,纳兰烨华正气着吧,不过他始终是无法该白这个结果的!
到了宫府,依旧是宫氏在门口等着,听说圣旨已经传到宫府了,纳兰倾被了奴籍,这会儿个正关在柴房呢,纳兰烨华已经带人去了祠堂,将纳兰倾的名字在族谱里除名!
纳兰静一笑,终于是给皇儿报仇了,不过明儿个就是年了,要早起给老太太叩头,便赶紧的回屋里歇着,她瞧着腿上光滑的没有一点伤口,心中到底是感谢二皇子,若非他送来的东西,自己今日怕是很难脱身的!
纳兰静在房里用了些膳食,便躺在床上睡了会,仿佛过了很久,被一阵子鞭炮声惊醒,纳兰静揉了揉眼,瞧这外头依然黑天了!
“小姐,您醒了?”流翠挑了门帘进来,正巧的瞧见纳兰静揉眼睛,便轻声的询问了出来,将手里的一小把香,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怎么晚了,怎的不喊我起来!”纳兰静微微的打了个哈切,伸了伸胳膊,掀了被子,让流翠扶着坐好,瞧着流翠穿着小袄,脸冻的通红,许是在外头点鞭炮玩了!
“老太太今年传话来了,说是年夜饭都在自个的院子里吃,夫人过来瞧着小姐正睡着,便吩咐让小姐今年在自己的院里吃些个,老爷去了念奴那里,奴婢瞧着也没有什么事,便由的小姐多睡会儿!”流翠说着,瞧着纳兰静似乎要起来,便赶紧的扶着纳兰静!
“哦?这倒奇了,这老太太怎么突然就不想这与大家一起用膳了?”流翠给纳兰静穿上了鞋子,纳兰静挑了挑眉,这年夜饭不在一起吃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听说是那个丫头说漏了嘴,让老太太知晓了这孙妈妈已经不在了!”流翠给纳兰静整理了整理发丝,微微的皱眉,“听说今个念奴被四姨娘教训了一顿,老爷还为这事从祠堂下来便去训斥了四姨娘!”
“嗯!”纳兰静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这纳兰烨华着实的与平常不同,连年夜饭都要在念奴的屋子,似乎是宠的太过分了些,难道他们就不怕被人注意到么,“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今晚的膳食,让院里的丫头们,今晚也不用的去大厨房了!”纳兰静微微的摇了摇头,不在想这些个事情,这大过年的,自然是要让自己高兴些!
用膳的时候,纳兰府都放起了烟花,各色各样的,纳兰静坐在床沿,想象着外面的天空是如何的璀璨,从记忆中,一家人吃完年夜饭,老太太总拉着纳兰倾去瞧烟花,宫氏的身子一直不好,自己永远是躲在人后,陪着宫氏!而纳兰烨华的眼里永远就只有他其他的女儿!如今这偌大的相府,纳兰玉,纳兰宁,已经不在了,纳兰倾被贬了奴籍,哥哥又在外头打仗,自己突然觉得比以前还要孤单!
纳兰静坐了一会儿,便躺了床上睡了起来!猛然间又听见窗户的响动,纳兰静揉了揉眼,轻轻的取了一件个袍子披在了身上,便又站在了床边的阴暗地方!窗外的人似乎是听见了纳兰静已醒来,便又从外厅的门进来,这次纳兰静只是手攥着镯子,并没有扳动机关,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这次又是二皇子!
果然,纳兰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从床边的暗处走了出来,“见过二皇子!”纳兰静福了福,瞧着二皇子从外头挑了门帘进来,脸上似乎丝毫没都没有察觉到这有何的不妥,仿佛就如同在他自己的宫殿一般的随意!
“你身子有伤,赶紧的坐下!”二皇子似乎惊讶与纳兰静的多礼,可眼里却有一丝的得意!
“那倒多谢二皇子的关心了!”纳兰静有些没好气的说了句,一个男子随意的在夜晚进入别人的闺房,不以为辱还以为荣,真真是没瞧过他这般的人,若非他是皇子,自己早就寻人将他打了出去!
“这打过年的,你怎不邀人一起个熬年,却躲在这里睡觉!”二皇子有些欣喜的瞧着纳兰静因为不悦而微微嘟起的小嘴,心里便跳的厉害,赶紧的将头转向别处,让自己冷静些!
“二皇子不也是这样!”纳兰静坐在床沿,口气里极为的不耐,脸上更是挂着因为被人打扰的没有睡好的不悦!
“呵呵,送你件礼物!”二皇子眼睛一眨,并没有因为纳兰静的口气而不悦,一脸的神秘,心情大好,瞧着纳兰静脸上还有些红晕,眼似乎也微微的眯着,从未见过这般的纳兰静,二皇子微微的竟然有些失神!
“不``````”纳兰静刚想说不用了,却瞧着二皇子手一挥,一颗颗碎小的夜明珠便镶嵌在窗棂上,如满天的繁星,散发这点点的光辉,又如散落在天际的烟花,那一点点的却仿佛能璀璨了整个世界!
纳兰静心中到底是有些震撼的,夜明珠本就不易寻得,虽大的极少,可这么小的也不常见,分明是将那大的夜明珠一颗颗的打磨出来的,这般小的颗粒在白天不容易发现,在夜里却将整个窗户都照亮了,而且那么多夜明珠却没有一粒将窗户的上宣旨打破,而且若是有人再藏到窗户外,便是一眼就能瞧见了!
二皇子瞧着纳兰静一脸的欣喜,他心中便溢出了浓浓的满足,从何时起自己便惦记上了磨人的丫头,从她智斗庶妹起,还是从百花盛宴中那无意中的一撇,还是那惊鸿的一舞,反正是很久了,久到脸自己都忘了是何时便守候在这丫头的身边了!
“小姐,您醒醒!”纳兰静被流翠喊醒,有些迷糊的睁眼,瞧着外头的天还黑着呢,脑子中便一时没有想到流翠为何会叫醒自己!
“小姐,今儿个可是年,您一大早还要给老太太,老爷,夫人拜岁呢!”流翠轻笑一声,难得见她家小姐迷迷糊糊的样子,手里拿了纳兰静要穿的衣服,烤在暖炉便,“咦?”流翠微微的发出一丝的惊叹,瞧着窗棂上点点的繁星,着实美的紧!
“你这丫头,昨个的赏银你还么快有领呢,那个盒子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瞧着你今个领,便算是给你的压腰礼吧!”纳兰静面上微微的一红,丝毫不记得是怎么会睡着的莫,若非瞧见这夜明珠,她定然以为这是个梦,纳兰静瞧见桌子上放着个锦盒,才想起来昨个出去的匆忙,还为给流翠赏银呢,便赶紧的转了话锋!
流翠一笑,倒也不再追问,拿了盒子便放在怀里,脸上带着浓浓笑意,“小姐,这是昨儿个的,这压腰的礼钱是断然不能少的!”
纳兰静被逗的笑了会,难得见平日里极为稳重的流翠,也有这般打趣的一面,两人又闹了一会儿,才起来梳洗,等她们整理好,出了院子,秋月便赶紧的将院子里早就准备好的旺火点燃,与流翠一起扶着纳兰静,三个人走在路上,都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虽说这各院子里都点了旺火的,可依旧抵挡不着这五更天的寒气!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的时候,宫氏与四姨娘早就侯在厅里了,听说老太太还没有醒来,纳兰静才微微的打量了一眼四姨娘,之间她一袭白色的狐袍挂在身上,那微微露出裙子,上面都绣着大红的芍药,面上画着精致的整容,尽显被抬为贵妾的得意,与雍容!
“出去,都让她们出去,都走!”隔着门便听见老太太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纳兰静冷冷的一笑,这哪里是老太太还没起呢,分明是不愿意见人!
“夫人,这!”四姨娘微微的皱眉,瞧着宫氏,这老太太是分明不愿意见她们,若是再等下来,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宫氏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今儿个到底是年,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如今这么晚纳兰烨华怎么还没有过来,这念奴是没有资格拜岁的,可纳兰烨华是必须要来,想到这,宫氏自嘲的笑了笑,他拜不拜岁有与自己何干,自己想这么多做什么,如今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便好了!宫氏想到这,眼里柔柔的瞧着纳兰静,瞧着自己的女儿已然出落的像个大姑娘了,自己的心里便又是欣喜,又是失落!
“老太太,老太太!”突然老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里面的人大声的喊了几句,似乎都没有听见人应答!
“夫人,夫人,老太太晕了过去了!”从里头出来了一个丫头,神色有些慌张,刚刚老太太还好好的,怎突然便没了声音?
“什么?”众人一惊,宫氏赶紧的带头进了老太太的屋里,里面似乎一片的狼藉,一些个破碎的杯子,瓷枕,被子,都扔在了地上了!
“快起通知老爷!”宫氏定了定神,瞧着老太太穿戴整齐,紧紧的闭着眼睛,似乎刚刚才被人放在床上。
纳兰静微微的皱眉,瞧见老太太的鞋上似乎落了些灰尘,而旁边还挂着一片个树叶,“不是说祖母还没有起来吗,这是怎么回事?”纳兰静沉了沉声,心中想着各种可能,瞧着老太太的面色红润,若非听见老太太刚才大怒的声音,自己定然是因为她睡着了!
“无论如何,去找个大夫来!”宫氏冷了冷声,如今是年早晨,怕是极难寻得大夫的,四姨娘闭着眼似乎是在祈祷什么,这大年出这般的事,寓意着这一年都不会吉利,宫氏没有心思无顾念其他,如今府上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是针对静儿,她现在已然觉得这定然又是谁的阴谋!
惊变,风云起 第三十八章 妹妹?她只是个奴才
“是!”丫头赶紧的应了声,退了出去,这大过年的,发生这般的事情,怕是这一年相府会有血光之灾啊,众人的心一股一股的,不安的很!
纳兰静紧紧的皱着眉,瞧老太太这样,怕是比前几次还要严重,冷了冷声:“说,祖母到底是去过什么地方?”她伸手摸了摸老太太的衣袖,似乎还有些冷意,分明是刚从外头回来不久!
“回,回大小姐的话,老太太去了柴房!”旁边的一个丫头轻轻的咬着牙,这老太太早早的便去了瞧二小姐,可二小姐到底是被贬了奴籍的,大过年的,自然不能头真夫人她们还没过来,便去瞧了二小姐!
纳兰静心里冷笑了一声,原是老太太去瞧纳兰倾去了,她摸了摸老太太的衣袖,却发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舀了出来一瞧,是个用金线绣这福字的荷袋,若是纳兰静记得没错,前些年老太太都是用这种荷袋装着压腰的钱,纳兰静用手掂了掂,竟然比往年重了许多,纳兰静勾了勾嘴角,她这个祖母当真是仁义,起得这么早原就是为了眼巴巴的给人家送压腰的岁前的!
“说,老太太见了那贱婢说了什么?”宫氏瞧着那荷袋,心中已然猜到了,果真是情意重啊,老太太如今最亲的还是倾姐儿!
“奴婢,回夫人的话,是老太太自己进的院子,不让奴婢们跟进去,后来便气冲冲的出来了,奴婢们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丫头跪在地上,努力的回想,可主子们的事情,她到底是知晓的少些!
“娘怎么样了?”正说着,纳兰烨华沉着个脸,从外头挑了门帘进来!
“见过老爷!”下人们瞧着纳兰烨华进来了,赶紧的行礼!宫氏冷了冷脸,老太太此举依然惹得宫氏不悦了,如今更是不愿意与纳兰烨华说话,便走到了一边,四姨娘虽是个贵妾,可夫人在跟前不答话,她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一时间倒没有回了纳兰烨华的话!
“都听不见吗,老太太怎么样了?”纳兰烨华狠狠的瞪了宫氏一眼,赶紧的瞧着老太太,身子坐在床沿,轻轻的拍了几下老太太的肩,瞧着老太太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眉头紧紧的皱着,老太太这些个日子,屡次都遭人暗算,到底是做儿子的不孝,让她老人家受苦了!
瞧着纳兰烨华面上似乎流露出悲痛的样子,宫氏心里便嘲讽的紧,这么晚了都没有过来拜岁,如今老太太病了,才被人请了过来,还在这里装什么孝子,当真是恶心的紧!
“说,到底怎么回事?”纳兰烨华一瞧着依旧没有人回话,心里烦躁的很,突然觉得瞧着宫氏那一样冷冷的眼厌烦的很,腿一伸,猛的将踹了旁边的丫头一脚!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小丫头有一瞬间闪神,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们说话会将火气发在她的身上,可来不及多想,赶紧的跪下来求饶!
“老爷,大夫来了!”这时候下人领着大夫进来,众人赶紧的让在一边,尤其是四姨娘,躲的远远的,生怕伤到自己,手不自觉的捂着肚子,眼睛里带着一丝的警惕,瞧着纳兰烨华!
“快些瞧瞧!”纳兰烨华赶紧的站起身来,心里对老太太到底是担忧的,今个不用上早朝,原以为能过个好年,却不想出了真等着事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府上的主子是越来越少,可是事情却一点也不少,就这年关这几天日,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不由的瞧着面上没有任何波澜的纳兰静,心中却总是觉得与她有关系!
大夫皱着眉,似乎老太太的并十分的棘手,让的众人都在外头等着,纳兰静与宫氏走到后面,却发现秋月不知何时不见了,纳兰静微微的皱着眉,莫不是秋月瞧见了什么?
纳兰烨华坐在主位上,脸上崩的紧紧的,“说娘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纳兰烨华吸了口气,声音尽量的平和一些,盯着宫氏问了出口!
宫氏眼睛一直瞧着地面,没有做声,似乎是在想什么没有听到纳兰烨华的声音,可那睫毛下的嘲讽,却是说明她根本就不屑与纳兰烨华说话!
“父亲您先莫着急,我们也是刚过来拜岁,便听着祖母与屋子里的丫头说什么,一会儿个丫头们便禀了母亲,说祖母晕了过去!”纳兰静轻轻的咳了一声,她知晓宫氏如今厌烦纳兰烨华,可是如今大过年的,便不给自己添这个赌了,而且她也着实好奇,是纳兰倾对老太太说了什么,还是老太太瞧见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般个摸样!
“说,老太太怎么会变成这般个摸样?”纳兰烨华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考纳兰静说的到底有几分真,不由的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丫头。
“回老爷,老太太今个起的早,便去了柴房,只是并没有让奴婢们跟了进去,之后便气冲冲的出来,回来便发了大脾气,正说着话便这般的晕了过去!”丫头似乎是因为回答过纳兰静一次,便顺的多,将自己瞧见的便赶紧的告诉了纳兰烨华!
“柴房?老太太去柴房干什么?”纳兰烨华不悦的说了句,府里的柴房那么多,他自然是以为老太太是去自己院里的这个柴房,心中狐疑的很!
“这!”那丫头将头垂的低低的,“回老爷,老太太是去瞧倾姑娘了!”丫头想了想才说了出来,这纳兰倾虽原来是二小姐,可现在在族谱了除了名,又是奴籍了,想了想,也只能说是倾姑娘了!
纳兰烨华心中一紧,莫不是纳兰倾说了什么难听点话,或是心中有怨气,便对着老太太发了出来,便气的老太太这般的不高兴,还想说什么,便瞧着大夫从里头走了出来!
“怎么样?”纳兰烨华赶紧的抬起头来,眼睛盯着大夫,似乎是想从他的身上瞧出些什么!
“见过相爷,恕老夫无能!”大夫弯腰行了个大礼,微微的摇着头,脸上似乎多了些无奈!
“什么?”纳兰烨华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老太太虽然近来今日连连的被害,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的,纳兰烨华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只是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大夫,我母亲她!”纳兰烨华开了开口,声音里有些梗咽,想问大夫老太太还在不在,可却始终说不出口!
“回相爷,老太太气息尚存,只是老夫才疏学浅查不出病因!”大夫皱着眉,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瞧过这般的病人,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脉象却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乱的很,呼吸尚存,却始终找不到病因!
纳兰烨华点了点头,“把京城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一上午的时间,似乎能将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了来,每个人的答案似乎都一样,没有一个知道病因,纳兰烨华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去找皇宫的御医,可今个宫门根本就不会打开,如何才能进的去,而且整个正月御医们都是不会出宫的,宫里有讲究,免得从宫外头带些个不祥之起进的宫来,今日是不会有办法的,明日,纳兰烨华的眼光闪了闪,瞧了眼宫氏,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个年头,如果让宫氏去求镶平王,镶平王一定会找得御医出宫的!
宫氏瞧见纳兰烨华打量自己的目光,面上不悦的皱了皱眉,若是她要是知晓纳兰烨华如今脑子里想的什么,怕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走,去柴房!”纳兰烨华想了想,老太太是去瞧了纳兰倾才出的事,或许纳兰倾知道些什么,如今只能是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去瞧纳兰倾,宫氏本不愿意让纳兰静去的,奈何纳兰静执意过去瞧瞧,便只好一起过去了!
“打开门!”纳兰烨华进了柴房的院子,瞧着门上落着锁,便命旁边的人去将锁打开!
柴房里的门终日的不关着,如今因为纳兰倾的到来便落了锁,门开的时候,带着一种沉沉的吱呀声音,门开的一瞬间,从里面传来一股子重重的霉味,纳兰烨华皱了皱眉,轻轻的挥动手指,意图让那扑面而来的灰尘散落了在一旁,便带头进来!
纳兰静腿上本来有伤,便走到极为缓慢,等她到院子的时候,锁已经落开了,她微微的抬了抬脚,却觉得有人稳稳的扶着自己的另一边,纳兰静转头便瞧见秋月已经回来了,似乎带着一丝的笑意!
“啊!”纳兰静刚要进门,却听见四姨娘一声的惊叫,赶紧的走了进去,瞧见纳兰倾睁着眼睛,嘴里却流着血,那一滴滴的黑色的血慢慢的留着,仿佛是一条不能停止的泉水!
纳兰静瞧着这一幕,心里微微的闪过一丝的痛快,仿佛时间倒转,那一日纳兰倾是如何的高高在上,如何的告诉自己自己被纳兰烨华从族谱上除名,是如何的让自己瞧着皇儿那小小的头颅,想到她可怜的皇儿,纳兰静的眼终究有湿润!
“倾儿!”纳兰烨华的面上一惊,赶紧的蹲了下去,手指轻轻的放在纳兰倾的鼻尖,身子一颤,纳兰倾早已经是没有了一丝的气息,血还是温的,可身子已经冰凉了!
宫氏到底是有些不忍,微微的转过头去,虽说纳兰倾有些可恶,可终究还是个孩子,当着她的面落得个这般凄惨的下场,到底是不愿意瞧的!
“纳兰静!”突然纳兰烨华的声音挑了挑,真个人身上的怒气涨了不少,纳兰静刚抬起头要应下的时候,纳兰烨华猛的抬起手臂救照着纳兰静的脸打去!
啪!声音极为的响亮,让众人不由的瞧去,纳兰静如今贵为郡主,纳兰烨华怎的会无缘无故的打了纳兰静!
“静儿!”宫氏一惊,她刚刚只顾着哀叹纳兰倾,瞧着纳兰烨华动手本想阻止已然是有些晚了,她赶紧的拉着纳兰静的身子,瞧瞧纳兰静是否伤着了!
纳兰静一动不动,眼紧紧的盯着纳兰烨华,身上的戾气大增,任凭宫氏如何的拉着纳兰静,也不能撼动她分毫,可是若是细瞧下来,纳兰静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倒是秋月的脸红的厉害,一个巴掌印清晰的落在她的脸上!
“你这个逆女,你害死了你的妹妹,今儿个若不教训你,到对不起纳兰府上上下下!”纳兰烨华微微的退了一步,被纳兰静那眼里露出的浓浓的恨意所震撼,可嘴上却不能软下分毫!
“妹妹?”纳兰静呵呵一笑,身子微微的一抖,带着浓浓的不屑,“她们?不过是个奴才!”纳兰静的手指指着惨死的纳兰倾,别说此事与纳兰静无关,便真与纳兰静有关,不过是赐死过奴才,有什么大不了的!
纳兰烨华气的浑身打颤,纳兰倾到底是他的女儿,瞧着她去的这般个凄惨,心中到底是有些痛心的,可是当她瞧见纳兰倾的指下用血写的静字,心里的火气似乎就有些压不下去,“你这个逆女!”瞧着纳兰静那脸上带着的不屑,越发的觉得是她害死了纳兰静,手再次抬的很高!
纳兰静冷冷的一笑,将韵贞郡主的金牌高高的举在手中,那是一种炫耀,那是一种对纳兰烨华的不屑,纳兰烨华提了提起,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这打纳兰静是小,皇家的脸面是大,若是打了纳兰静,伤的可是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