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带着?难掩的娇羞说道:“这?可不是我逼你的,你自己说的。”
  谢玉弓又笑起来,他将白榆这?番威胁的话?语,当成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山盟海誓。
  谢玉弓拉开白榆的手掌,托着?举起,又抬手朝着?她?手上狠狠一击。
  “啪”地一声?。
  击掌鸣誓。
  他说:“从今往后,我们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第55章
  谢玉弓明日天一亮,就要跟随王公贵族们进入猎场狩猎。
  虽然此时?天际闷雷不断,黑云遮月乃是大雨征兆,但是明日的狩猎依旧未曾取消。
  安和帝在经?历过了“刺杀”还有火灾之后,并没?有被吓得龟缩回皇宫去?。
  有心之人诸如?鸿雁之流,三?言两语明着咒骂刺杀之人狼子野心,实则在暗中鼓动吹捧安和帝,因此他定然不会也不能被这等鬼祟伎俩吓得到。
  安和帝一把年纪被激出?了?几分血性。
  他年轻之时?也是个披甲上阵,威震四方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在一众的皇子之中胜出?,成为了?皇帝。
  他若是当真怕了?那些所谓的“宵小?之辈”,连每逢金秋的狩猎都要取消龟缩回宫,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因此安和帝不仅没?有回宫,甚至还打算明天穿着骑装带上侍卫,亲自?去?猎场之中射个“头彩”出?来。
  而到底是皇帝遇刺,不容小?觑,大理寺的人已经?接收了?昨夜猎场纵火刺杀一案,紧锣密鼓地开始调查。
  而城防营和禁卫军包括护城卫之中能抽调的所有精锐,已经?全部都在猎场周围警戒,确保安和帝明日狩猎能够万无一失。
  而皇后在起火之前正在梳头,头油被婢女不小?心打翻,沾到了?她手上,火势烧起来的时?候,她来得及从营帐之中跑出?,却不慎在营帐的门口“引火烧身”。
  头油如?同火油,极易燃烧,一时?间扑不灭,活生生把一双玉手烧成了?猪爪子,忍不得噬心刻骨般的疼痛,于天黑之前,就回宫诊治去?了?。
  谢玉弓得了?白榆的“一生一世”的承诺,欢喜得若是生了?尾巴都能如?螺旋桨那般飞速旋转带他上天。
  白榆一番堪称“恐吓”的表白,不光没?吓到谢玉弓,还把他美得贴着她蹭个没?完,“不经?意”地问了?好几遍:“你果真爱慕我?”
  白榆前两次还耐心承认:“果真。”
  但是后面困了?想睡觉了?,她再怎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谢玉弓的反应,让她心安魂定。
  让她久违地感受到了?那种在柔软蓬松的被子里?面睡到自?然醒,醒了?就有美餐的普通人的愉悦。
  因此在她昏昏欲睡,谢玉弓又凑到她跟前问问问个没?完的时?候,白榆忍不住道:“不知道,你好吵!”
  白榆仿佛故意刺激谢玉弓似的,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斜着眼看面颊生喜的谢玉弓说:“你怎么不问我被太?子抓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和他上床?”
  谢玉弓的表情果然一变。
  白榆心中一紧,可?是她不愿意逃避,也不想让谢玉弓刻意去?忽略这个问题。
  她会好好解释的。
  谁料谢玉弓迅速冷哼一声,嗤道:“太?子有能耐碰你?他不是个不举吗?”
  白榆:“……啊?”男主角怎么可?能不举?
  谢玉弓说:“他的侧妃娶了?好几年,宠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一个孩子都没?造出?来,保不齐看上去?金玉其外,实则是个天阉也说不定呢。”
  白榆抿唇无语。
  谢玉弓有理有据道:“再者说他长得就一副不行的样子,细胳膊细腿细腰的,比女人还女人,小?白脸一个,还端方君子?我看是八成是个不男不女。”
  谢玉弓不遗余力地抹黑谢玉山,看着白榆的表情,最后说:“你同我好过,还能觉得他是个男人?”
  白榆:“……”故意眨了?眨眼睛,没?有接话。
  她确实觉得谢玉山,就是说吧,嗯,某些地方不太?行。
  能不能举倒是不知道,他也没?举过,但是他身上那么凉,还真保不齐是个肾虚公子。
  但是白榆没?和谢玉弓一起贬低谢玉山。
  谢玉弓见?她不吭声,有点急了?。
  “他敢碰你?!”
  白榆看着谢玉弓说:“碰了?又如?何?我要不要背着贞节牌坊去?跳个河以证清白啊,恭亲王。”
  谢玉弓的表情狰狞片刻,咬牙道:“若是你自?愿倒也罢了?,若是他敢强迫,我就去?将他割了?喂狗!”
  白榆的眉梢挑得高高的,谢玉弓总是能让她震惊。
  “我自?愿的倒也罢了??你不在乎?”这个世界上,还有男子不在乎自?己妻子的贞洁吗?
  谢玉弓上前紧紧抱住白榆,头埋在她侧颈,委屈地喘息了?两声。
  咬牙切齿一样说:“你落到他手中,他看似性情温和,实则只是不喜自?己动手杀人,总有很多方式让人为他卖命手染血腥。”
  “你若不假意迎合,又如?何能活命?我……不怪你。”
  谢玉弓的声音闷闷的,说完还咬了?下白榆的肩膀,发泄了?那么一点点的不满。
  他到这时?,在与白榆真心交付,互许终身之后,才终于表露出?了?一些属于少?年人的性情。
  白榆甚至感知到了?他有点撒娇的意味,他嗡嗡嘤嘤地贴在白榆的耳边问:“那……我总比他那什?么强吧!”
  这是男人最后的尊严了?。
  谢玉弓确实在乎,又确实不太?在乎。
  他的恭王妃一开始就是个大龄妻子,女子到了?二十四五的年纪,怎么可?能一点男女经?验都没?有?
  她从前不是还有个假举子……哦,现在或许能断定不是她的假举子。
  可?是谢玉弓不会纠结在什?么“女子贞洁”的问题上。
  他的母妃就是因为“不贞”冤屈而死,他绝不会因此害人害己。
  况且那点事情真干了?,说白了?一提裤子谁也不受伤害。太?子真动了?白榆,或许会是白榆最好的保命手段。
  他不会为了?所谓的贞洁,让他的恭王妃丢了?性命。
  但要是完全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谢玉弓整个人酸得眨眼之间都快泛上腐臭了?,拱着白榆的脖子“哼哼”
  他看似不屑不在意,实则恨不得把前面十几年无人疼爱的“孩童娇羞”一股脑在白榆这个妻子的身上补回来不可?。
  白榆听了?他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笑起来摸了?摸他粗黑顺滑的长发。
  她先是说了?一句:“不知道。”
  是回答谢玉弓上一句问的他和太?子谁厉害,谢玉弓顿时?快被自?己分泌出?来的酸给腐蚀了?。
  但是很快白榆便抱着他说:“我没?跟太?子试过。我当时?为了?保命,被叫去?他的屋子里?,每一夜都是被他猛灌茶水,不让方便,出?门都是后半夜,快尿裤子被人拖出?去?,看上去?像极了?不堪宠幸,实在是阴险。”
  谢玉弓闻言表情一松,而后亲了?亲白榆的侧脸,说道:“我一定多射他两箭,替你报仇!”
  白榆轻哼道:“嗯,你确实厉害。”
  白榆贴着他耳边,热乎乎温柔柔地给了?他男子尊严的肯定,也带着点纵容他流露不曾对外流露的孩童心性的纵容。
  “你最好了?。抱过了?你这样伟岸雄壮的男人,这天下还有什?么男人能入眼?他们都是垃圾罢了?。”
  “你的思想也不同寻常,我倒觉得,太?子心思狭窄,为人木讷,当惯了?神,只想受百姓供奉,如?何能做个好皇帝?”
  “非得是你这样识得人间疾苦,人心险恶,还能保留纯善初心,向往人间真情安稳生活的人,才能带领百姓过上安宁祥和的好日子,你的父皇配不上安和帝的年号。”
  “你不觉得女子失贞该死,觉得命更?重要……这一点就已经?超脱了?数千年的禁锢。你可?知往下数个五千年,依旧有许多男子,觉得这世间失贞的女子都该死?”
  “你才是真的天生帝王。”
  谢玉弓埋在白榆的侧颈更?深,被夸得根本不好意思抬头。
  他哪有她说的那么好?
  但是他心中满足地噗嗤噗嗤笑,也噗嗤噗嗤地冒泡。
  每一个泡泡,都代表着他心中沸腾的蜜浆。
  娘耶。
  两情相悦也太?美好了?。
  怨不得这世上痴男怨女总是纠缠不休,怨不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被白榆捏着通红的耳朵,顺着一头墨泼的长发,闻着她身上带着一点清苦药味儿,觉得香得头脑发昏。
  他生平没?遭受过这种“甜言蜜语”的炮轰,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
  觉得自?己骨头都被她三?言两语抽掉了?,只想软绵绵瘫在她身边不动。
  最后吭哧瘪肚地搜刮了?他几寸肝肠,挤出?了?一句裹着真心的一句:“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最好!”
  白榆有心哄人,舌灿莲花起来,能把人哄得神魂颠倒。
  但是她说的又都是实话,因此带上了?几分真心的夸赞,威力更?是摧枯拉朽。
  谢玉弓的反应好可?爱,白榆笑得咯咯咯,胸腔震动得两个人都是心中怦然。
  不过甜蜜归甜蜜。
  他的王妃都说了?他才会是最好的皇帝,他该做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停止。
  谢玉弓比谁都清楚,只有坐上那个至尊之位,才能做出?他“对她好”“对她最好”的承诺。
  否则若让她再落入他人之手,不得已“失贞”保命,她不必死,谢玉弓也可?以羞愧投河了?。
  因此黏糊糊了?小?半宿,谢玉弓还是狠狠心,把白榆挖起来了?。
  “你继续睡,我给你换个地方待着。”
  谢玉弓用披风将白榆全身裹住,包裹奶娃娃一样那种包裹的方法,最后两头一系,挂在了?自?己胸前。
  也得亏他真的身形颀长,臂力惊人,否则这姿势抱个大活人,能不能走路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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