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不是,之前不是你讨厌她讨厌的要死吗?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
“哎呀是啦,相比之下,我觉得苟旬带来那个女的更讨厌一点,总是用小心翼翼的眼神儿看着你,好像你说话大声点就能欺负到她似的,有毛病。”
苟安听得都快痴呆了,外面不知道是哪两位千金对她由恨生爱,居然脑补出她要离开江城并且对她有点舍不得的剧情……
她不过是贺渊跳个舞而已啊!
这些人怎么就脑补她嫁去国外——
会不会想太多!
……
苟安从洗手间回来,一边四处搜寻贺渊上哪去了,准备到旁边休息一会儿就陪他再跳两曲儿——
倒不是头铁硬上叛逆期。
反正坏话都被讲了,嘲也被嘲了,猜也被猜了个遍,这时候摆出不情不愿、立刻避嫌分开的模样,反而正中那些无聊人下怀。
苟安想的很清楚,于是在切换音乐的空挡,迅速穿越人群往甜品台方向丝滑移动,准备做好体力补给,然后战斗到底。
眼看着就要到甜品台那边,她都看准了一杯新放在那加冰的鲜榨橙汁。
结果手还没伸过去,胳膊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且不容分说地往后拖了拖。
哦,是贺渊。
这孩子真的有点粘人的。
“小阿弟乖,姐姐喘喘一会儿再——”
苟安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然后发现抓住她的人身高好像有些不大对。
原本贺渊只比她高一个头,现在立在她身后的人像是一座门板似的,投下的阴影将她结结实实笼罩起来。
周围也突然安静得可怕。
苟安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那人弧线完美的下颚,薄唇边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
明明知道,此时此刻,周围的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的笑容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双唇因为震惊没有办法闭合,就这样保持着痴呆的表情,被拖回舞池中央。
啊。
不是——
啊?
苟安回头看了看甜品台方向。
下巴被碰了碰,男人的手指侧大概是常年握笔有不同于少年人的薄茧,只是仿佛漫不经心稍一拨弄,轻易就把她扭开的脸转了回来。
“看哪?”
贺津行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在头顶响起来,嗓音淡然。
“橙汁……”
音乐响起,腰被握住的那一瞬间,苟安大脑一片空白。
“嗯。”
男人应了声,垂下眼,扫了眼因为此时的搭在后腰的手,下意识往他怀里靠了靠的小姑娘。
“跳完这曲,放你回去,喝什么都行。”
一首新的舞曲重新开始,但是怀中的人却因为走神差点儿踩着他的脚,贺津行不得不把她直接拎起来放出去,这样的暗自发力倒是把走神的人唤回了注意力。
苟安再次抬头,有一种整个宴会厅的屋顶都在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的腰握在贺津行的手中,她在和贺津行共舞——
剧情发展过于魔幻。
导致一切都失去了真实感。
吞咽一口唾液,她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
“那个。”
“嗯。”
“可以稍微问一问,您这是在做什么吗?”
“还不明显吗?”
头顶传来的声音依然云淡风轻。
他的唇角总是能保持着一个最完美的弧度,尽管此时此刻说出的话跟这样温和的表情并无任何关系。
“为了让闲杂人等闭上他们的狗嘴。”
作者有话说:
哎呀根据存稿情况,周日和周一才有双更啦宝子们
但是字数差不多的嘛,双不双我都是根据剧情分的,不信你们掰手指算算!(确信)
第41章 反派死于话多
来玩借物游戏吧!
如果微信朋友圈也有热搜这种东西, 那今晚的苟大小姐大概算是可以扬眉吐气的屠版——
热搜一:噗,苟安自甘堕落,坦然接受贺家塞来的边角料作为婚约对象
热搜二:苟安梅开二度,再次用香槟羞辱徐柯
热搜三:撤回热搜一
热搜四:苟安、贺津行
前面的几条暂且不提, 第四条热搜的照片起码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图片里身着黑色小礼服裙的小姑娘被高大英俊的男人揽着腰起舞, 在他怀中仰着白皙的脸蛋仰望他。
哪怕只是照片,也能看见她闪烁的杏状眸中的紧张, 耳尖和面颊泛着好看的血红色, 柔软的长卷发有一缕不小心因为某个动作,沾刮在了男人西装衣袖上……
而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基本从不与任何适龄异性出现在同一新闻版面的男人看似毫不在意这一点, 大手压着她腰后烟粉色腰带扎成的蝴蝶结,指尖将蝴蝶结揉出一些褶皱。
——他们看上去莫名其妙有缠绵到难舍难分的气氛。
“是我的错觉吗?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贺渊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大概是因为本身口碑就很差, 所以并不会觉得任何人能够拖累自己。”
“嗯, 角度新奇。”
言不由衷的夸奖语气。
然后腰被捞住, 双脚离地放到了下一个节奏的节点, 苟安忍不住抬头看着揽着她腰的男人:这人把她拎来拎去完全易如反掌,貌似臂力惊人。
“下次不要这么想。”
几秒后,男人听上去是完全忍不住想要出言教育两句。
“这种想法会让我们这些在保护你、并且自认为还做得还不错的叔叔们感到非常伤心。”
语调半真半假,扯起的唇角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嗓音也跟着放缓慢。
苟安愣了愣:“保护我?”
“是。”
话题都到这了, 不顺着杆子往上爬就白活了。
“……那如果我犯错呢?”
“惩罚, 然后因为监管不力,自罚。”
几乎没有多少犹豫就做出的答案, 语气依然平淡到极致。
“惩罚?那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保护‘, 我还以为你们会包庇我——”
“包庇?第一次可能会, 但我怀疑那只会让你下次还敢, 然后下一次犯错的严重程度可能会变本加厉到无论是你爸爸或者是我都没办法收拾的局面……那就有些麻烦了。”
苟安沉默了下,蹬鼻子上脸、下次还敢什么的,可能是歪打正着,但他确实有点猜对了她的人设。
所以苟安还是选择换一个安全的话题。
“言归正传,贺渊挺好的,你们不用太替我们担心。”
她说的挺真诚,并且也没有撒谎。
原本以为贺津行大概会满意她这个回答,没想到男人唇边原本的放松反而消失了一些。
沉默了两秒,他说:“你是被绕进去了么,真以为贺家这时任何行为都是冲着解决婚约这件事来的?”
此时苟安连跳两支舞,已经有点气喘,面颊从一开始因为紧张泛的血红此时已经红扑扑的,衬得那双黑眸特别明亮,她仰着头,瞅着他:“不是吗?”
伴随着舞曲终结,一个站位稳当,男人的手礼貌且丝毫不眷恋地离开了她的腰间。
“不是。”
斩钉截铁的否认。
短暂的威压无形的四面铺开,原因无从得知。
在那样高压的龙卷风中心,苟安条件反射地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小小的舞池方圆两米以内空无一人,周围的同龄人一脸惊恐离他们远远的要么干脆站在舞池边看热闹——
难怪刚才她跳舞时总觉得四周特别宽敞。
而此时此刻,在周围眼巴巴盯着他们的人群最前端,站着的是苟聿。
“你爸的表情看上去好可怕。”
男人轻飘飘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刚才瞬间的低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得苟安几乎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他声音似乎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的调侃。
“一副女儿被狼叨走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