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既能洗脱孔如琢身上“第三者”的恶名。
又能借着现在的热度,掩盖“隐婚”带来的影响。
经纪人已经想好了不少方案,只要孔如琢点头,立刻就能扭转战局。
可孔如琢沉吟片刻,淡淡道:“再想别的办法。”
经纪人没想到会被拒绝,忍不住诧异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孔如琢戴上墨镜,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脸,只剩下尖俏的下颌,向着经纪人微微扬起,显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我不喜欢。”
她往日虽然骄纵,可事关工作时,还是很听经纪人的专业意见。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态度明确地反对经纪人的安排。
哪怕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就是最佳的方案。
经纪人一时沉默下去。
孔如琢已经向外走去:“处理不了就算了。我不信就这么一点流言蜚语,能让我真的没戏拍。”
语调平静,不是虚张声势。
是她对自己,有着十足的自信。
她就是这么个脾气。
小孔雀一样骄纵,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是在金钱和很多的爱里被滋润长大的公主。
经纪人叹口气,却还是摸过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公关部的所有人,现在立刻来会议室。”
既然小祖宗发了话,那他这个做经纪人的,就得替她扫清一切的障碍。
不然,薪水不是白领了吗?
-
孔如琢心情不佳,从公司离开,上了车后一直沉默不语。
车子开到兰苑附近,速度猛地降了下来。
司机小心道:“大小姐,还要继续往前吗?”
兰苑是私人领地,离大门还有一公里的马路边,挤满了娱记狗仔。
看到她的车子驶来,这些人立刻兴奋地冲了过来。
孔如琢微微皱眉,吩咐司机:“继续往前开,不要停下。”
那些狗仔就是想逼停她,若真的停下,还不知要被他们纠缠到什么时候。
司机应是,额上却微微冒汗,开得举步维艰。
还好兰苑内忽然开出几辆黑色宝马,破开了人群,将孔如琢的车子迎在中间,这才护着她进入了兰苑。
车内,孔如琢回眸看了一眼身后仍紧追不舍的狗仔,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她对隐私一向看重,每年花费重金,只为保证自己的私人生活不受打扰。
可昨晚刚出了事,今天住址就泄露出去了?
玉白指尖轻轻敲击座椅扶手,孔如琢唇边,挑起一抹冷而淡的笑意。
看来有人,又耐不住寂寞,想做跳梁小丑了。
下了车,孔如琢吩咐管家:“让门岗加派人手巡逻,小心那些记者混进来。”
管家连忙应是,孔如琢偶然抬眼,忽然脚步一顿。
“你怎么在这儿?”
厅内,蒲又崇正立在窗前,手中提着一只碧绿的小壶,浇灌窗上放着的一盆垂丝海棠。
海棠开得极为繁盛,瀑布似的枝条垂落,上面开满了玉色的花朵。
上午的日光澄澈,映得他指尖仿佛透明,竟将那花朵的妍丽,也衬得生生逊了三分。
闻言,他抬起眸来看向了她,漆黑凤眸似是工笔细细描摹,冷得风流端肃。
“昨夜你不是答应,让我回来侍寝?”蒲又崇似笑非笑,“还是公主改了主意,又要将我打入冷宫了?”
孔如琢:……
管家:!
什么侍寝,什么打入冷宫,他听到的,是不是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管家、汪树、秦柏衡三人组抱头痛哭:我们真的不想知道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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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3(第一更)
◎“宁愿千夫所指,也不愿公开?”◎
42
孔如琢扫了管家一眼, 管家立刻自觉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她和蒲又崇两人,孔如琢这才回答说:“你的身份信息,已经重新录入了。”
“我可以回来了?”
孔如琢翻着个白眼:“你现在不就站在这儿?”
蒲又崇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将水壶放到一旁:“我回了秋山一趟, 母亲让我将这盆花带来给你。”
盛琅有一盆极漂亮的垂丝海棠, 袅袅娜娜,如烟似雾。盛琅十分爱惜, 特意聘了园艺大师, 只为替她照料花木。
窗边这盆同盛琅那株系出一枝, 盛琅栽培了许久方才养活, 便忙不迭要蒲又崇带来给孔如琢。
孔如琢感动道:“母亲对我真好。我之前夸她那盆花种得好, 她那时说以后送我一盆, 没想到这么快就养好了。”
她肌肤雪白,眼下两痕淡淡黛色,便格外分明, 此刻言谈间, 也透着浓浓的倦意。
昨晚被汪树意外撞见之后, 视频立刻在网上引发热议。
孔如琢虽然没说什么, 却一早便赶去公司。
她除了拍戏, 一向懒怠, 这一次难得如此重视。
蒲又崇想起在网上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语, 问她说:“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孔如琢不想和他说那么多, 随口回答说:“就那样。等过几天,热度自然就下去了。”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孔如琢如玉手指掩在唇上,小小打个哈欠, “我先去休息了。你要是出门, 记得走后门, 前面全是记者在那里蹲着。”
蒲又崇没说话。
逆着光,他狭长的眼睛半眯着,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带一点意味深长,似乎看穿了,她究竟在抗拒什么。
孔如琢侧开头去,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上了楼。
这一觉睡得不算太好。
孔如琢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梦到什么记不清了,只是感觉自己一直在向下坠落。
当她以为,坠落永远不会停止时。
她终于落入了一个怀中。
孔如琢疲倦地睁开眼睛,看到面前,蒲又崇正凝视着她。
屋内没有开灯,三层的遮光窗帘点光不透,唯有床边放着的手机,于黑暗中隐隐发出一点亮度。
他将她抱在怀中,狭长眼睛借着那一点光亮,如同黑曜石般熠熠生辉。
空调吞吐温热的气流,漂浮在宽敞的房间内,柔软的床榻将两人包裹,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以一个依赖的姿态,依偎着他。
蒲又崇手臂环绕在她的腰间,孔如琢稍稍一动,他便收紧了一些,将她更深地禁锢在自己的胸口。
“醒了?”
孔如琢只觉得浑身都沉沉的,含糊地问:“我睡了多久?”
“八个小时。”
“这么久……”
他像是笑了一声,鼻尖埋在她的颈中:“做噩梦了?”
“为什么这么问。”
蒲又崇的指尖,慢而温柔地擦过她的眼睛。
“你一直在哭。”
孔如琢下意识摸了摸面颊,果然摸到了些微的潮湿。
蒲又崇又问:“梦到什么了?”
“不记得了。”
蒲又崇不语,孔如琢便下意识解释说:“真的没记住。”
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可这么一点儿禁锢般的触感,却让她有种从噩梦中醒过来的真实感。
所以她没有挣扎,听到他的声音,低沉地在耳边响起:“这个噩梦,和我有关吗?”
孔如琢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