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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鹿白皱了皱眉, 待边朝月蹭饭走后,谨慎起见还是去了趟楚宁王府。
  问项尧倒在其次。
  她只是有点想景殃。
  三伏天将要来临, 晌午日头正晒,枝梢树叶蔫蔫的垂下来。
  楚宁王府屋檐坠着的桃花穗被微风吹起一个旋。
  廖管事迎上来,神色惊喜:“公主, 王爷正在武场练剑, 要不要老奴去给王爷说一声?”
  鹿白刚欲答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摇头说:“无碍,我去寻他吧。”
  廖管事面上喜色更甚, 连连点头。
  鹿白循着记忆来到王府武场。
  景殃正站在武器架旁边练剑, 闻声冷淡望过来,看见她时眸里露出几分意外:
  “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放下剑走过来,额间带着薄汗,桃花眼里噙着笑意:
  “想我了?”
  鹿白道:“我来问问项尧是何人,谁想你了!”
  “嗯,是我想你。”
  景殃摸了摸她的长发, 汗水热气拂在她耳边:“你先去卧房等我, 我去沐浴。”
  鹿白揉了揉耳朵, 迅速去了他的卧房。
  景殃的卧房她不太常来,棕木案几上放了几本书册,床头榻边挂着几柄匕首,窗子外面竹林声沙沙作响。
  她正欣赏着,旁侧净室就响起沐浴水流声。
  是……景殃在隔壁沐浴。
  鹿白不自在地寻了个木凳坐下,随便拿了本书看,压根没注意书册封面和内容。
  直到景殃从净室走出来,带着一身冷檀木气味在她头顶俯身,喉腔含笑伸手抽走她的书,她才意识到自己拿倒了,还看了本不该看的。
  景殃懒洋洋把书册放在案几上,露出书封标题——
  夫妻和谐生活录。
  篇五,如何用夫纲取悦内人。
  他凑在她耳边,伴着热气:
  “原来小乖乖公主喜欢这个,那看来我得学一学。”
  “我哪有!明明是你在卧房放这种书,我……”
  鹿白转身瞪他,猝不及防看见薄肌流畅的胸腹,外裳随意披着,水珠从发梢流下,与肌线条一同没入腰裤中。
  她声音一滞,面红耳热地转过头去:
  “你怎么不好好穿衣裳。”
  “哦,忘了。”
  景殃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衣襟,看着她通红的耳垂,忽地改口:
  “也不是忘了——其实我是故意的。”
  鹿白面颊愈发的烫。
  他如今怎么也不遮掩一下!
  景殃抽走案几上的书放在一边,把她抱起来之后坐下,将人面朝自己放在腿上坐着,看着她泛红的脸,伸手捏了捏道:
  “那本书是胡伯给的,我瞧着有些意思就看了些,但怎料书上写的还没我知道的多。”
  鹿白忍不住偏开头,避开他指腹带来的痒感,说:
  “那你懂得还挺多的。”
  顿了顿,她没忍住说:
  “又是送珍珠、送羊奶、还说湿……那什么水,又是给我准备院子,让我搬进来住,还故意不穿好衣裳。真是……”
  她瞪他一眼,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面颊带着红晕颇有些娇嗔的意味:
  “浪荡!不检点!”
  景殃拥着她,胸腔止不住地低笑,低头眼尾勾起,恍若含着三月春意:
  “嗯,这些都是我做的,我承认。继续说说,还有吗?”
  “还有……”
  鹿白蓦地反应过来:“你还想有什么!”
  “这些哪能够。”
  景殃目光掠过她的唇瓣、口舌、胸脯、腰肢、臀部、双腿还有双脚,倾身啄吻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要不是你娇气,哼哼唧唧不让碰,怕你生气我一直收敛,如今哪能只到这一步……”
  “你还想到哪一步!”
  鹿白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脑袋涌:“你不许再说了,我们聊正事,不然我就走了!”
  “小乖乖不气,我们说正事。”
  景殃放轻语气哄了哄:“那项尧是个被家族推上去的酒囊饭袋,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根本没有任何实权和存在感,只要不被他看上就不足为虑。你平日与他毫无接触,基本可以无视他。”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腰,见小姑娘专心思考着事情没有反抗,不动声色地撩开腰绦缓缓往上:
  “广南王本想用谢兴和栽赃我,顺带把你捉住,但没想到我们早有防备。他吃了那么大亏,这几日毫无动静一定是在准备给我们致命反击,甚至可能下杀手。我再调几个暗卫去公主府,你随便使唤。”
  鹿白隐约感觉他的手放的地方不对,感到一阵痒意,想要推脱阻止但被他的话吸去注意力:
  “那西戎朝廷会借私卫给他吗?”
  “会。”
  景殃手掌触及到起伏处,声音随着手的动作一起顿了顿,他身子微微绷紧,稳了稳呼吸,嗓音有点哑道:
  “不过近日他不会有其他动作了。卫祁光联络了些旧友,这阵子一直在给他找麻烦,他家务事都理不清楚,没工夫管别人。”
  鹿白思考完他的话,后知后觉感受到什么,浑身一僵把他往外推去,脸上至脖颈瞬间蔓上红霞色:
  “你怎么、怎么又……还有你的手放在哪里!”
  景殃松了手,蜷了蜷手指,哑声:
  “对不住……别生气,公主,过来给我抱一抱。”
  “我、我不要。”
  鹿白嗓音很小,尾音带着点娇气,僵硬着不再答话。
  景殃慢慢吐出口气,浅色瞳眸遮不住深涌情绪。无论如何都是他先忍不住,她不允许,举旗投降的也只能是他。
  他无奈扯扯唇,低道:“罢了,等你愿意了我再……”
  鹿白忽然倾身过来,鼓起勇气在他唇角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很轻。
  但很软。
  景殃猛地吻过去。
  许久后。
  她垂着眼,忽然没头没脑地磕巴小声问了一句话。
  景殃怔愣了下,听见起来这两个字,忽然笑了起来,喉结一边滑动一边笑:
  “……会。”
  鹿白头垂得更低,声音更小:
  “现在……”
  景殃眸色很深,哑声:
  “是。”
  鹿白耳垂红了红:“但我没……”
  景殃缓缓将她在怀里抱紧,用着力道。
  像是要把她抱进骨子里。
  他的怀抱很暖。
  炙热。
  惊人。
  鹿白的脸唰的就红了,不安地动了动,双手虚虚推了推他的胸膛:
  “景殃,不舒服……”
  景殃重重亲着她,含糊:
  “是你不舒服还是我不舒服。”
  她推着他,推不动,被摁着亲得迷迷糊糊,转头无意瞥了眼。
  只见他手臂绷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筋脉随着呼吸跳动。
  “你……”
  她迷茫地睁眼,眼眸透着湿漉漉的水意,开口欲要说什么。
  景殃用吻堵住她的话:
  “现在不许撒娇。”
  “也不许喊我的名字,不许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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