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望舒宣布张仙凡是他的替补以后,选手们才意识到他们究竟有多依赖萧望舒。
“怎么不能赢?”张仙凡与火狐对视,语气很真诚,“你的天赋并不差。况且,当年月神夺冠时,也不过是和我们一样,赛场经验不多的年轻选手而已。”
张仙凡的语气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很自信,甚至有些嚣张:“他们可以做到的,我们当然也可以。”
“他可是月神,”火狐整张脸皱起来,就像一个蔫儿了的茄子,“月神的天赋,哪里是我这种凡夫俗子比得上的……唔,你说不定还可以。”
“黄金大奖赛里跟我抢上场的人哪里去了?”张仙凡调侃。
他的调侃就是调侃,不会像萧望舒一样,说什么都让人觉得是在骂人,相反,张仙凡和和气气的态度,总让人觉得诚恳亲切:“你不用总是纠结天赋的问题。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队里,天赋最低的,反而是萧望舒本人。”
“他!?”火狐震惊了,“怎么可能?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张仙凡,你可别仗着队内只有你能损他就用这来讹我。”
“没有讹你,”张仙凡失笑,“颜神也是这样说的。萧望舒之所以走到现在这个程度,不是因为天赋,只是因为他足够努力而已。”
“以前颜神在直播的时候,总说萧望舒看着散漫,其实是很较真的人,私底下会对着自己比赛时的录像一帧一帧的抠,抠出来他认为不够完美的操作,再一遍一遍练,”大抵每个人说起偶像时神色都骄傲,张仙凡眸低蕴着清亮的光,“他的游戏理解之所以这么深刻,也是因为这个。”
“其实天赋我们每个人都有,毕竟是能从千万玩家里脱颖而出,走上职业道路的人,但未必人人有萧望舒这样努力。”
张仙凡温和地看着火狐:“你知道他右手手腕的纹身是什么吗?”
“……这种东西,”火狐俨然已经被他说动了,神色复杂道,“只有死忠粉会知道吧?”
“是again and again and again,pcl的很多老观众都知道的,因为当年的萧望舒实在是……太耀眼了,完全不逊于颜色的耀眼,”张仙凡神色无比认真,“他对这句话的解释是,把枯燥无味的重复,变成进步与成长的快乐。”
这句话至今仍是镌刻在老玩家们心中的经典。
而记得这句话的人,一定也忘不了那个手捧奖杯,口咬金牌,嚣张到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一刻的萧望舒,想必比当时漫天洒落的金雨还要夺目耀眼吧。
备受鼓舞的火狐热泪盈眶,颤巍巍脱口而出一句:“月神月神,我的超人!”
张仙凡:“?”
紧接着,他收到林寻的微信。
——
随着麻药劲逐渐退去,萧望舒的右手腕终于有了知觉。
汹涌的疼痛从手腕皮肤被刀划开又缝合的豁口处传来,骨头有被打磨过的阵痛,肌腱似有万虫啃咬,滚烫的烧灼感一路蔓延滋长,随血液流动全身。
仿佛有人拿着一把被烧红了的铁锯,用齿刃一遍又一遍,切割摩擦着他的腕骨。
萧望舒浑身烧得滚烫,却只觉得冷,给他挂消炎药的护士劝他睡一觉,可手腕的伤口没有一刻不在叫嚣,简直疼得难以忍受,他又怎么睡得着?
他疼得呼吸加剧,胸膛一起一伏,金色的碎发自额角散落,将眉眼遮在阴影里,眸低隐忍以外,还有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压抑,整个人显得阴郁又深沉。
张仙凡进到病房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窗帘是拉开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星星点点照射在病号服上,勾勒着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靠在床背前,眉头紧蹙,长且弯翘的睫毛轻颤着,额角被细密的冷汗打湿,一张脸庞苍白得灰败,唇色却烧得红,愈发显得五官明艳。
就像一张油画,脆弱与昳丽两种截然相反的色调交织着,冲撞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张仙凡欲言又止,心疼得不知该说什么话,萧望舒没料到能在这里看见他,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也不知能对他说什么。
四目相对的时间里,小胖子火狐灵活地从侧面钻进来,提着一包纸尿裤,一溜烟到萧望舒身侧:“生了吗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望舒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哑着嗓子咬牙切齿:“我生nmgb。”
“啊?”火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懵逼地转头问,“月神这么暴躁,该不会产后抑郁吧?”
“……”黄焖鸡默默道,“他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暴躁吗?”
“对啊,原本就已经很暴躁了,”火狐惊恐,“要是产后抑郁,那不得直接基地爆炸?”
萧望舒:“我tm希望你家先爆炸。”
“寻哥说你怀胎九月终于生了,我们以后是不是应该改叫你月姐呀?”火狐殷勤地给他整理被褥,“lt;a href=
https:///tags_nan/nvbannanzhuang.html target=_blankgt;女扮男装勇闯pugb一举夺冠,带球跑边生娃边拿黄金大奖赛fmvp!太励志了!月姐,你是我的神!”
鹤归:“……”
张仙凡:“……”
黄焖鸡:“……”怎么说呢,他是真担心他这缺心眼的兄弟被他们家神直接弄死。
“cnm,你妈才女扮男装,你妈没了,cnm!”果不其然,萧望舒彻底疯狂,掀了被子就要拔掉针管下床打人,情绪激动,“你妈个智障,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不是你爹!我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