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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江柍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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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输:“你今日说话辱我,来日我定要拔掉你的舌头。”
  这话让厄弥一怔,而后笑得更畅意了。
  他便是这样一边大笑,一边冲向寨边。
  琥珠几人跟在身后,也杀了出去。
  厄弥走出去老远,还在回头看,眼神在黑夜里也显得那样的野蛮,浅碧气得跺脚,只能挡在江柍面前,不让厄弥再多看她一眼。
  作者有话说:
  数一数目前出场几个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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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厄弥
  ◎江柍被厄弥挟持,逼太子抉择◎
  行军打仗, 一般哨兵的配置不外乎是每阵前百步外,各着听子二人,一更一替, 以听不虞。
  夜间扎营时, 往往还要设置军犬来辅助哨兵。
  因此袭营之前要把进退都考虑周全方可进行。
  沈子枭亲自带人围攻峦骨军, 峦骨军便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厄弥到了寨边, 才发现晏军早已把门围得铁桶一般。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左冲右突,分拨离去。
  厄弥让琥珠与另两位将军先走, 他掉头又重回寨中。
  琥珠不知厄弥要做什么, 却也知此次被困, 全因自己对江柍逞一时意气,只好乖乖听话先带娘子军冲出去。
  不料叶思渊收拾好叶劭营旁的几队峦骨逆贼后, 恰好见厄弥琥珠撤退。
  他大喝一声, 便去追赶这伙逆贼。
  琥珠眼看要到寨南墙边。
  叶思渊一枪一个刺死她身边的女将, 又冲她喝道:“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话落,他用银枪挑开了她的盔甲。
  琥珠不设防,长发倾数飘落肩头。
  这还不算什么,盔甲一落, 里面只剩衣袍,而那叶思渊却是个赶尽杀绝的人, 竟横枪一划, 要来刺她的胸口。
  她于马上后仰躲避,那银枪尖锐,不巧划破她胸口前的衣裳, 皮肉处细细密密渗出血珠来。
  低头看, 肌肤已然袒露。
  琥珠又怒又羞, 仓皇大叫:“无耻下流!你要杀便杀,为何羞辱我!”
  叶思渊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听完她的话,不觉一怔,竟忘记下一步动作。
  琥珠趁机掏出腰间飞镖,向他眼睛射去。
  叶思渊一躲一避,再抬眼,只见琥珠已从缺了一角的寨墙处逃走了。
  叶思渊懊恼至极,不由把银枪狠狠插到地上,骂道:“我羞辱你!?你就是美成那个迎熹,小爷也照样活剥了你!”
  叶思渊和琥珠交战时,厄弥又飞奔至沈子枭的营帐。
  江柍那会儿正指挥众人救火,完全没想他还能回来,忽听马蹄声近,厄弥喊道:“美人,我又来了。”
  轻红警惕地抽出刀护住江柍。
  江柍回眸,冲他一笑:“怎么,你来找死?”
  厄弥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来找你!”
  他纵马而至,一刀率先砍向轻红。
  轻红方才与人激烈缠斗过,与他打了三个回合,却因力气不支,被他钻了空子,一掌打到胸口,惹她后退几步,逼出一口血来。
  浅碧大惊:“轻红!啊……娘娘!”
  轻红抬头,只见江柍已被贼人掳走。
  轻红什么也顾不得了,赶忙掏出怀中的烟火箭点燃,而后又率几人去追。
  沈子枭一见他的营帐处有烟火腾空,便知是江柍出事了。
  他眸光紧收,唤道:“龙潜!”
  龙潜就在他百米之外:“末将在。”
  沈子枭说道:“速去看看娘娘。”
  正说话,只见叶思渊和厄弥分别于一东一西飞奔而来。
  沈子枭看到了厄弥马背上的江柍。
  叶思渊也看到了,一时惊诧不已:“娘娘怎么被他掳走了?!”
  “你还问我?”沈子枭眼底好似结了冰,阵阵寒光逼射而来,“方才见营帐起火,得知你在那里孤才没有派人去探,你不知道要保护她吗,这是又跑到哪里去了?!”
  沈子枭很少这样生气,更是从没有这般凶过叶思渊,叶思渊心慌了,忙说:“我本来是在的,见他们逃了才去追……”
  “你追的人呢?”沈子枭厉声问道。
  叶思渊一昂头,不服气说:“我……”
  “够了!”沈子枭不想听他辩解,只因说着话厄弥已来到眼前。
  沈子枭看了眼被厄弥箍在怀里的江柍,才问道:“你要如何?”
  厄弥低头嗅了嗅江柍鬓发的香味,一脸沉醉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上你的女人了。”
  “放肆!”龙潜抽出长剑,指向厄弥,呵斥道。
  厄弥大笑,目光在江柍身上、脸上流连着:“这还不算放肆呢,更放肆的你想试试吗?”
  沈子枭沉眸不语。
  这一刻东宫太子的王者之心压倒了沈子枭的男子之情,他在想,是否可以利用擒杀厄弥之名,佯装误杀江柍,彻底解决她这个细作。
  念头正在心底盘桓,只听江柍大声说道:“如今本宫受辱,便是殿下蒙羞,本宫不愿被此贼人侮辱,只能咬舌自尽!”
  江柍并非真的要寻死,只是此刻她必须捍卫自己身为太子妃的尊严。
  话音刚落,她朝舌头狠狠一咬。
  口中却被厄弥插进两根手指,她没收住牙齿,硬生生把厄弥的双指咬得几近见骨,厄弥疼得倒抽气,说道:“你这女人!还真想死啊!”
  厄弥的血从江柍口中蜿蜒流出。
  这是何等壮烈而忠贞的美,惊心动魄,又脆弱不堪。
  沈子枭猝不及防想起曾经做过的噩梦
  梦里的脸和眼前的脸重合在一起。
  他脱口而出:“留下她,孤放你走。”
  龙潜握紧了剑柄:“殿下,不可啊!”
  厄弥从江柍脸上移开目光,凝视着他:“哦?”
  沈子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一阵沉默。
  他才道:“要么她留下你死,要么她留下你走,你自己选。”
  他面无表情。
  好似巍峨的圣山,也好似山顶立着的神像。
  轻却稳的声音,落在每一个人耳中。
  厄弥放肆大笑:“你知道的,你若杀我,我会拼死也杀了她。”
  沈子枭并不看江柍,他已决意救她,反而不能让人觉得他在乎她的生死。
  他只把目光淡淡落在厄弥身上:“那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这话让江柍眉心一颤。
  厄弥默了默,笑问道:“你这是舍得她,还是不舍得?”
  沈子枭一双鹰隼似的眼睛盯着他,定定道:“她是孤的人,她的一根发,一滴泪,一个笑,都只能是孤的。她可以死,但不能跟你走,你若想活,就自己滚开,若执意不肯放她,不如现在就杀了她。”
  沈子枭负手而立,更显居高临下:“无论你是走是留,从这一刻起,你的性命孤要了,孤以东宫之名发誓,绝不饶恕你。”
  说这些话时,他自始至终没看江柍一眼。
  周围静悄悄一片。
  厄弥似乎是被他震慑到了,默了默,才回:“所以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你的太子声誉,为了她的清白之躯,而非顾惜她的性命是吗?”
  草原人这样直白的诘问,落在中原人耳中便只剩露骨。
  江柍只觉心尖都跟着眉心在颤抖了。
  众人也都屏息看向沈子枭。
  尤其是几个将领,他们的炯炯目光里,满是对沈子枭接下来所说之言的紧张。
  厄弥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虽身陷囹圄,成为一只落水狗,可在灰溜溜逃走之前,焉能不咬那让他落水之人一口?众将士阵列于前,沈子枭接下来的答案,绝不能模棱两可,他倒是要看看,在将帅离心和夫妻离心之间,沈子枭会如何抉择。
  沈子枭的双眸早已幽若寒潭。
  厄弥此话不知是否有心挑拨,但既说出口,他就定要有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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