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下、柳若眉、钱逸、沈之妍四人纷纷点头,他们明显站在于墨霄这边。可蜀山和少林却有备而来,天疏冷笑道:“我起初也不愿相信于少主会残害令尊,但是张伯他称,当日他从开封逃出,死命从凶手手中夺下一物,可以证明。至于于盟主的伤处,自然可以再请仵作核验,后脑中了暗器,以及从高空坠下这也不是不能在事后伪造—— ”天疏的话咄咄逼人,他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把青灰相间的短剑,此物精致小巧,一见便是女子防身之物。于墨霄见到此剑也是一惊,他曾在舒州见过此剑。当日刘一照被害,而林寒初恰巧出现在他尸首旁边,严亮称林寒初为凶手,当时地上横着的正是这把带血的短剑,名曰青云刺,剑柄上刻着“寒初”二字小篆。
于墨霄倒吸一口凉气:“于某认得这剑,的确是林寒初的佩剑,但是林寒初在几个月前就早已丢失此剑。此刻又如何能说她用此剑杀人?”
“敢问于少主,谁能证明此剑不再为林寒初所有?”
“当日在舒州城拜访刘一照父子,林寒初被诬陷用此剑杀人,之后她便被单独关入牢中,而此剑则作为证物被刘家保管。之后她借机逃走,再也没有回过舒州。此剑理应一直留在舒州,这件事我师妹沈之妍、商梁派柳姑娘、刘秀之师兄,以及烈鹰门的严亮当时都在场。”
天疏摇头道“于少主,刘秀之、严亮如今已死,而沈姑娘和柳姑娘,一个是你师妹,一个曾与你订过婚约,她们自然会维护你。再说林寒初借机逃走,你怎知她之后没有折回舒州取回此剑?”
于墨霄沉吟,当日他助林寒初逃出寄舒山庄之后,便与林寒初分离。按照赵柘的说法,林寒初跌入山崖为他所救,绝不可能再折回取剑。按照当日的情形,林寒初被污蔑杀害刘一照和刘秀之,这把剑很可能是在那之前更早就从林寒初手中丢失,是严亮用来栽赃林寒初的。此刻这幕后策划之人又故重试,可见谋划之深,手段之卑劣。他知道,若此刻他将这其中缘由和盘托出,群雄未必会相信,因为当日舒州是他自己放走了林寒初,这么解释只会让众人更加误会两人之间的关系。想必幕后之人也拿捏准了这层顾虑,才会故技重施。再者,既然他们能拿出林寒初的佩t剑来栽赃她杀人,那么张伯从他自己身边拿走一两个物件来栽赃他更是探囊取物,容易之极,姑且看天疏和玄尘如何继续。
果听玄尘道:“张伯死后,我们比对了伤口和剑锋,完全吻合。试问有谁会傻到用自己的死来污蔑一个无辜之人?恰巧稍后,少林就收到了御剑派弟子通报的消息,称丧礼和初十举办,我等商议之后,便赶来揭露真相。”众雄再次议论纷纷,开始有人用诧异的目光来探视于墨霄的反应。
玄尘继续道:“若单凭此剑,只能证明林寒初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而张伯随身携带的证据还不止于此,他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只见其上写道:林姑娘谨启。信封上还占有血迹。玄尘转向秋下真人道:“真人,贫僧知你一直坚信于少主的为人,不如你来读一读信里的内容。”
秋下真人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打开了信封:
寒初,见字如晤。一别数月,前日重逢,感慕兼伤。哀卿种种所经,悔未能顾。卿既回京,吾定相助除敌邪,重整承天旧势。然吾虽处武盟,奈何势单力微,家父维诺中庸,唯待伺机取代。望卿善自保重,至所盼祷,不尽依迟。盼即赐复,余容续陈。墨霄。
“这封信是当日张伯与林寒初拉扯之间,从她的袖中掉出的。而这封信就是事发当日于墨霄让张伯送去开封城内一家客栈里给林寒初的。显然林寒初是收到了信,才前往御剑派,两人合力将于盟主杀害,好让于墨霄取而代之,而于墨霄则会帮林寒初报仇,重整承天教。试问各位,这信里写得还不够清楚吗?”天疏穷追不舍。
秋下真人呆在原地,迟疑地看着于墨霄:“墨霄,这的确是你的字迹啊!”她缓缓把信交到于墨霄手中,而信封里还有一物,是一枚小小的玉佩。柳若眉的脸上也似凝结了寒霜,她绝望地看着于墨霄,而对方却没有丝毫回应。
于墨霄一把接过信纸和玉佩,这玉佩是她娘临死前留给他的遗物。而信上的笔迹也几乎和他写的如出一辙,他不看相信自己的双眼。这贼人居然如此处心积虑,让他在众人面前百口莫辩。
“我从未写过这封信,我与林寒初也从未相约要加害家父!我不知贼人是如何偷取我娘的玉佩,伪造这书信。他日若我查明,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他一生之中向来安顺,武林一直尊他为御剑派少主,不想父亲尸骨未寒,居然有人马上给他加了一个勾结妖女,弑父夺位的罪名,他又惊又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只知道决不能承认。
钱逸和沈之妍也已经惊讶之极,但他们二人相比于墨霄更加资浅,面对那么多武林前辈不知当下该如何应对,只一味帮着师兄辩白。然来罪证确凿,三人的辩解也属徒劳。
“于少主,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大白,那么这御剑派的掌门你是决计不能接任的。至于你自己,和邪教妖女勾结,杀害盟主。按照武林的规矩决不能轻饶,今日你最好束手就擒。依我之见,不如暂且扣回少林,他日五大门派到齐,再一同探讨如何处置。方丈,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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