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节
林杰还说他现在也算浪子回头。
沈灼不觉得自己是浪子,也没觉得是回头。
他只是反应太迟钝而已。
不过还好,他还有机会。
阮梨清顿了下,旋即没什么语气的说,“我拒绝你的追求。”
“为什么?”纵然沈灼心里升腾起一股淡淡的失望,但他也没表现出来,而是轻声问她。
阮梨清很直接:“没为什么。”
她睫毛落下,遮盖住眼里思绪。
沈灼默了下,说道,“没关系,你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利。”
“我让人把花给你送回去。”阮梨清接着他的话说。
沈灼黑眸幽深,手指在桌面上没节奏的敲击着,纵然他脸上的表情很冷,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暗藏温柔:“送出去的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你不喜欢的话,扔了吧。”
二十万的花,说扔就扔。
阮梨清瞥了眼还放在那的花,应了声,挂了电话。
随后她叫来谭晚,让她把那些永生花,都给同事们分了。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又在公司见到了另外两个捧着花的快递员。
这次不是永生花,是娇艳的玫瑰。
火一样的红,给公司增加了一抹很重的色彩。
阮梨清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次也没再给沈灼打电话,而是直接让同事们分了。
阮境白皱着眉毛来问她,“都是沈灼送的?”
阮梨清说:“我会处理好。”
阮境白最近没太关注她和沈灼的事,所以不知道沈灼在她家住了段时间。
他迟疑片刻问阮梨清,“你们和好了?”
阮梨清面色不改,“怎么可能?”
阮境白点点头,多的也没再说。
阮梨清又接连的收到了几天的花,有时候下午还能收到沈灼给全公司买的下午茶。
阮梨清听着公司里那些小姑娘在私下里讨论沈灼有多贴心,她却丝毫感触都没有。
沈灼贴心吗?
或许是的。
可正是他现在的贴心、温柔、大方,才衬托得以前的阮梨清有多不配被爱。
大家都知道的道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所以他现在的行为,在阮梨清眼里,并没什么用。
她不否认,在刚出事那段时间,她对沈灼确实有依赖和又一次心动。
可现在冷静下来也就明白,那会不过断桥效应。
如果那个人不是沈灼,是其他任何人,她也会那样。
沈灼连续的送花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轰轰烈烈的追求活动就没了下文。
每天十点钟,全公司都齐刷刷等待着今天又能收到什么花。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公司里的员工,都不知道花是谁送的,所以难免有人感叹了句,“男人的耐心啊,原来不过一个星期。”
阮梨清听着没多大反应,沈灼不再送花,她倒是觉得不错。
结果她这想法还没维持多久,花就又被人送来了。
只不过这次来的不是快递员,而是沈灼本人。
他手里拿着一枝花,身上风尘仆仆,应该是刚从外地回来。
他大步到阮梨清面前,将手里的花递过去,“在横城看到的,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阮梨清垂目看着他手里的一枝花,没出声。
那是一枝开的正好的白山茶。
阮梨清视线落在上面很久,直到他听见沈灼问:“你知道白山茶的花语吗?”
阮梨清的视线缓缓收回,随后移到沈灼脸上。对上他那双漆黑乌沉的瞳孔,红唇轻启,冷声道:“白山茶的花语,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要轻视我的爱情?
沈灼?
阮梨清眼里的讽刺愈发浓郁,她看着办公室的门,下巴抬起:“出去。”
沈灼眉心微不可察的拢起,但又很快放平。
第388章:她不喜欢任何花
他这几天都在横城出差,今早好不容易把事情都解决,原本决定明天再回来。
但在回酒店的路途中,看见路边花店的白山茶,瞬间想起了在阮梨清家里看到的那支枯萎的标本。
阮梨清没听到他的答复,抬眸看着他,语气带着股莫名的赌气:“沈灼,我不喜欢白山茶,我不喜欢花,我更不喜欢你送我的花,所以你以后可不可以要再打扰我了?”
沈灼眼睛下的青青色很明显,足以见得他这几日并未休息好。
刚刚依稀听到他说在横城?
阮梨清眨了下眼,隔绝了沈灼的视线。
沈灼拿着花在办公室站了一会,然后微微颔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应答声。
随后抬腿就要离开。
只是在拉开门的瞬间,他想起什么一样,又到了回来。
沈灼将手上的白山茶放在阮梨清桌上,声音很低,“它很漂亮,想给你看看。”
这大概是在解释,他为什么会拿着一枝白山茶过来。
阮梨清一直没搭话。
直到沈灼离开,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阮梨清才抬头看向那枝被放在桌上的白山茶花。
阮梨清清没撒谎,她真的不喜欢白山茶。
确切的说,她不喜欢任何花。
当年选择白山茶和沈灼表白——
估计也是太高估自己了。
她看了那枝花一会,又低头继续工作,她想回云镇的话,就得提前完成一些工作。
阮梨清定了下周五回去的机票,阮境白到时候要去沪市出差,所以约好周末过来把东西给她。
而周末的时候,阮境白下午才来,他把东西都交给阮梨清问她:“我到时候送你去机场?”
阮境白拿去年的年终奖买了一辆车,出行很方便。
阮梨清想了下没拒绝,她问,“你有什么想要让我帮你带回来的吗?”
阮境白想了下说,“没什么特别需要的,就是有点想吃妈做的菜。”
“让你跟我回去,你又不回去。”
“之后再回去吧。”阮境白帮阮梨清收拾着东西,无意识的念叨了一句:“有点想吃她做的话梅排骨了。”
阮梨清奇怪,“你什么时候喜欢酸甜口了?”
她记得阮境白从小到大就不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
阮境白手上动作一顿,他嘴唇动了动,想有什么话要说。
阮梨清停下动作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听说沈静恒被判了十三年?”半晌,他才喏喏吐出这么一句话。
沈静恒被判刑的事,早在之前就传遍了南城。
阮梨清嗯了声,然后看着他,顿了片刻说道:“沈玥后来找过我,代替沈静恒和我道歉。”
阮境白的眉毛慢慢揪起来,他重复了一遍,“沈玥来找过你?”
“她走之前来的。”
阮境白像是有点意外,他瞳孔骤然收缩了下,随即又很快掩饰好,“她回沿海了?”
“出国,说要去上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阮梨清说起和沈静恒有关系的人都很冷漠。
她问阮境白,“晚上要一起吃晚饭吗?”
阮境白刚刚像在想事情,有些走神。
现在突然听到阮梨清的声音。他愣了下才回神。
“不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阮境白直到离开,都还在想着阮梨清说的沈玥出国的事。
实际上,沈玥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他。
对于沈玥,阮境白自己都拿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能确定自己不喜欢沈玥,可是现在骤然听见她离开的消息,心里却还是有那么瞬间空掉的感觉。
阮境白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点开了和沈玥的聊天对话框。
他们之间的聊天,大多数都是沈玥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