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陆娇忍不住笑了下,她翻回第二条短讯,看了明天的那个字符一会儿,她放下传呼机起了床。
已经是早上九点多,叶妮和叶小俊去上这个礼拜的最后一天课,叶岺留了张言,他说早饭在锅里热着,菜买好了,蛋糕等他回来再去拿,他回去接边丽芳叶军山他们了,估计吃完午饭回来,让她自己解决午饭。
陆娇去厨房看了看,果然在厨房看到满满的一堆菜和肉,可能怕买的鸡鸭不新鲜,他还直接买的活鸡活鸭回来。
炉子上煨着她的早饭。
陆娇也懒得把早饭再端客厅了,拿了碗筷直接在厨房稍微吃了点儿。
早饭吃过,陆娇把昨晚扔在那儿的花还有顾遇送的花拿出来收拾了。
家具店的关系,她花瓶这段时间也收集了好多,家里最不缺花瓶。
这么些花,她全给插了,几处都摆着。
客厅,卧室一下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收拾完花,陆娇搬了一张躺椅去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想看书的,但她休息的时候就犯懒,一碟子蛋糕慢吞吞吃完了,书还没翻页。
干脆扔到一边,她突然感觉有些无聊,不知道做什么了。
准备晚饭的食材还有些早,而且她烧饭菜没问题,杀鸡杀鸭不行,得大哥或者姨爹弄这个。
逛街,她打算好明天和顾遇一块儿去逛,去玩的。
想了想,她回屋换了声衣裳去店里了。
家具店现在已经正式上轨道了,陆娇平时就周末家具店这边忙不过来的时候才过来帮帮忙,盘下账,平时都是阮玲葭和邵大姐在看。
两个都是勤快人,她给了她们一个月四天休息的,但因为如果他们那四天不休那几天都三倍工资的原因,这两个人,这几个月愣是一天没休息过。
今天周六,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有双休,家具店不算忙,陆娇到店里的时候,阮玲葭在接顾客,邵大姐拿着个鸡毛掸子在四处扫灰。
阮玲葭先看到的陆娇,看到她,立马热情的笑着喊了她:“娇娇,你来拉。”
“嗯,我今天家具厂那边不忙,过来看一下,玲葭姐你先忙。”
陆娇笑应一声,示意她自己去忙了,那边邵大姐也和陆娇打招呼了。
邵大姐这个人特别有意思,她人是那种特别老实的人,平时也不太喜欢给人介绍东西,对木材这些也不怎么熟悉,平时她都把自己放在打杂和搬货的苦力位置,她销售都靠她老公做的。
她老公给人做室内装修,每次她老公有活,她这里就有生意,一个月下来也能和销售小能手阮玲葭打个小平手。
她这个人还有个特点,不爱说话,却特别喜欢听八卦,说八卦,你平时问她别的事她不知道,问她这周围的事,甚至余暨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她都能说一嘴。
她表现和一个人亲近的方式,也是和人说八卦,她和陆娇打过招呼,就赶紧神神秘秘的过来陆娇这边了。
陆娇知道,她这是又有什么八卦要分享了,果然,邵大姐马上开口了:“娇娇,我给你说哦,斜对面那个袁氏家具,攀上人了。”
“袁氏家具?”
陆娇脸上的笑微敛,她视线下意识看向斜对面,她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斜对面的门口,停了一辆老虎奔。
这年头老虎奔落地一百九十万。
不是一笔小钱,全余暨开得起老虎奔的,也就一家。
袁家。
他们家,最喜欢老虎奔,从袁百万到袁老二,包括袁璟,袁承,两个人也是除了各种跑车外,只开老虎奔。
边上,邵大姐跟着陆娇一块儿在看,嘴上还在说:“看到了吧?老虎奔,边上老板娘说,那车比咱们门口这辆不知道谁停的皇冠还贵好几倍,真有钱啊。”
“听说是那个余暨现在的首富袁百万的侄子,看上了对面家具店的女儿了,不过我刚才看到两个高个子男人进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的。”
邵大姐说到这儿,脸上还有些担心,她不禁问道陆娇:“娇娇,你说他们攀上袁家了,对我们家具店会不会有影响啊?”
“有什么影响?”陆娇收回视线,扯唇笑一下问道邵大姐。
“就是.....”
邵大姐嘴确实有些笨,她想说什么,但一下子卡壳不知道怎么说了,她手不由拍了下鸡毛掸子:
“哎,我说不好,就是这段时间我们不是老让收破烂的赖老头帮我们送货出去嘛,收破烂的和我说,斜对面在问他,我们一天卖多少货,都卖的些什么的。”
一条街做生意,要是有同行,你家生意又比较好,就会有人来各种探听,这是避免不了的事。
陆娇现在明面上还没和袁家结仇,平时碰到袁氏家具的人她也笑着打招呼。
听完邵大姐的话,她面色如常,和邵大姐道:“没关系,同行嘛,肯定有竞争的,咱们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可是,”邵大姐还是有些不放心,看边上有顾客,她赶紧拉着陆娇到了边上,和她悄声道:“娇娇,你不是余暨人,不知道,那个袁百万,其实是我老公那边的,我前些年还见过一回,我老公说,他人手段黑着的。”
“要他们家真成了斜对面的亲家,我别的不怕,毕竟你也很有能力,就怕人使暗手段呐。”
陆娇懂邵大姐的意思,但这不是担心就能避免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前世和他们交过手,对他们不是一点了解没有,也不定会输。
最主要的是,她记得,袁氏家具是好几年后才归到袁氏旗下的,现在只是对方女儿和袁承那个五毒俱全的认识了,没必要太担心。
“不要紧,邵姐,你安心做你的事就行,要真的有事,我也能应付。”
陆娇说一句,又似不经意的看一眼门口顾遇停的那辆皇冠,和邵大姐道:
“邵姐,门口那辆皇冠是我对象给我开的,我今天不出门,不开走,你帮我看着点,要是有顾客要用车位,来后面叫我挪。”
邵大姐本来还要说话,听到陆娇的话,她一下愣住了,再顾不得斜对门什么的了:“你对象直接给你送了一辆皇冠开啊。”
寻常人的认知里,要是对象大方的直接送辆豪车开,那对方肯定开的是更好的车,邵大姐不禁问道陆娇:“娇娇,你对象哪里人啊,做什么的?那他开的也是虎头奔?”
陆娇还看着顾遇那辆皇冠,他可能是早打算好给他开的,车子洗得蹭亮,和刚提的新车一样,仔细看,她先前为了救他们,蹭伤的地方似乎也修补过了。
那男人,把他最好的给了她。
她潋滟的眼眸不觉柔和下来,她回神,和邵大姐道:“他什么都做一些,行业涉及有些杂的。”
“乖乖,那是都赚钱才做那么多行业吧。”
邵大姐她看一眼门口的车,一看就是新车,她突然对陆娇那个对象好奇起来,想继续问陆娇,但这会儿陆娇已经往收银台去了,这是陆娇的习惯,每回来店里,都要看看账。
邵大姐不好再打扰陆娇,她看店里这会儿不忙,干脆跑出去看车了,先前她不敢靠近,怕人家哪里摩擦了怪它们店子头上,现在可以近距离看看了,她还没见过多少好车呢,都听说的。
她这下完全不怕斜对门了,老板的对象也是个厉害人物,还怕个什么啊。
这时候,阮玲葭那边也成交了一单,卖了一套组合柜,约定好下午送货,陆娇趁阮玲葭收钱的时候,盘了下店里的货,发现少了好些。
他们这三个月,把孟前进手里那批库存消化了差不多六成,现在家具厂那边生产的产品准备参加展销会,家具店这边后面到过年这段又是销售旺季,她打算把家具店重新装修开业这个计划推到年后。
所以海市那边现在送货过来都是七成兴美家具的新品,三层库存混着卖了,现在家具店口碑起来了,这样掺着卖生意也没受什么影响,反而赚更多了。
陆娇看一眼店里情况,琢磨着该补货了,等阮玲葭忙完,就和她把这事说了:
“玲葭姐,二楼的一些和一楼还算配套的橱柜,沙发搬下来了嘛?我看一楼空了一些,要是二楼也这样,需要联系下海市那边,安排再送一批货过来了。”
阮玲葭闻言立即回道:“嗯,打过了,昨天就联系了,不过海市那边他们最近库房比较忙,和我们说下个星期一把货送来。”
陆娇想了想,点点头道:“也行,礼拜一也空一些,到时候你们依然喊赖大叔帮忙卸下货好了。”
“如果礼拜一他们还没送货来的话,你给我打个电话说一下,我去催他们。”
店里前两天也把电话装上了,要联系也方便了,阮玲葭立即应下来,随即她看一眼还在外面没进来的邵大姐,赶紧跑边上给她们放员工物品的一个柜子里去拎出来一个袋子。
“娇娇,你今天生日,我先前给你织了件毛衣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生日快乐!”
陆娇愣了下,她看着阮玲葭脸上带着忐忑的笑,慢慢把袋子接了过来,忍不住问道:“玲葭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的啊?”
阮玲葭看陆娇收下东西了,她松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那个,先前店里不是安电话嘛,我看到你填的信息了,然后我看台历,发现没几天了,就准备了。”
员工送老板生日礼物,有点讨好嫌疑,但她是因为喜欢陆娇,再加上陆娇帮了她很多,她才准备的,想到这儿,她不由和陆娇解释了下:
“我也是想谢谢你,你送圆圆的那些画具,圆圆很喜欢,现在每天放学回来她都要画一副画,我还打算等年后带她去文化宫给她报个班的。”
“玲葭姐你太客气了,画具我那儿很多,圆圆用的也费不了几块钱的。”
真的很意外,也很感动,陆娇没想到阮玲葭竟然知道她的生日,还特地给她织了毛衣,她每天上班的,回去还要照顾外甥女,这毛衣肯定是她熬夜织出来的了。
陆娇忍不住把毛衣拿出来看了看,是一件白色的粗织绞花挑洞衫,用的是绵羊毛线,特别软和,陆娇一看就喜欢上了,她手去摸了摸,又笑着和阮玲葭道。
“很漂亮,玲葭姐,谢谢你啊,费心了。”
阮玲葭看出来陆娇是真的喜欢,她也很高兴,“你喜欢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欢。”
“我很喜欢。”陆娇肯定的说道,这是心意啊,心意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了。
“玲葭姐,你.....”
“欢迎光临,随便看一下。”
陆娇还想说什么,门口一暗,进来人了,阮玲葭立即喊了迎宾语,陆娇下意识转眸看去,霎时,她还拿着毛衣的手一紧。
门口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白色薄款针织衫配黑色中长款风衣,略长的头发后梳,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身材颀长俊廷,相貌清隽斯文。
袁璟。
上辈子缠了她十余年,一度用各种手段妄图掌控她的袁璟。
第44章 接近
重生回来, 陆娇送边丽兰出国,和陆正海闹翻断绝关系,她都能平静坦然应对, 和过去那些怨怒和恨做了结。
袁璟,却是她这辈子再也不想碰到遇见, 有任何交道的人。
上辈子她遇见袁璟, 是在五年后。
那时她和边丽兰刚来余暨两年。
边丽芳自从被那男人骗光钱财, 还背下巨债, 整日抽烟酗酒,一副好嗓子毁了, 加上她年纪大了, 来余暨后想进电台没有人要她, 她也没心气儿了, 干脆没上班了,所有养家还债的重担全落在了她身上。
那会儿她们也在市中心这边租了套房子, 比现在的房子要小很多, 每个月, 她要付房租, 要负责边丽兰抽烟喝酒打扮的花费, 还要还债, 压力很大, 她不得不打两份工。
她靠着海市教她播音的老师关系进了余暨这边电台,又在文化宫那边找了份画画老师的兼职。
袁璟的外甥就是她教那个班的学生, 性格乖张的一个孩子,有轻微狂躁症, 那天他上课也不知道是突然发病,还是别人不经意间什么举动惹到他了, 他突然发狂起来,把周围的画板颜料全砸了,教室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她去拦他,被他踹了好几脚,还因为他过分反抗推攘踩滑摔倒头磕到桌角上。
她当时流了好多血,那个时候,她因为先前割脉的关系很怕见到血,看到血她浑身都是冷的,她就是那个时候见到的袁璟。
他那天陪她大姐过来接孩子。
袁璟大姐是个性子泼,还死要面子的人,她一直不承认自己儿子有病,那天他们到教室,看到那个场景,第一反应不是赔礼道歉,而是掩盖孩子有病发狂的事实。
他大姐蛮横的把她拽住,非要她交代她孩子怎么会突然发脾气,是不是她这个老师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她纵容教室里的孩子对欺负了她孩子,当时她只想去医院赶紧把头上的血止住,和他大姐解释过后她还胡搅蛮缠,她干脆提出了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