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

  一双狭长的眼时而冷冷清清透出强势逼人的气场,时而又像现在这样温柔倍至。
  “根本没有二十块钱一罐的特级贡茶,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叶南倾鼓起勇气开口。
  原本以为她的揭穿会让眼前的男人恼羞成怒,然后揭下面具露出凶恶的模样。
  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喉咙里溢出的低沉磁性的笑声。
  叶南倾匪夷所思地盯着她,想从他雅致出色的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却没想到他收敛笑意,温声道:“丫头,别说是二十一罐的特级贡茶了,只要是你需要的东西,我双手奉送到你眼前又何妨,管它是二十块还是二十亿,只要你喜欢,便是价不可估!”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迷死人的魅力。
  但是比起肆寒还是差远了。
  叶南倾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思绪赶出去,“不管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查我,我警告你以后别跟着我了。”
  墨如堔脸上的笑意消敛,眉峰微蹙,眼中闪过一瞬的失落难过。
  “丫头,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谁了?”
  “我根本不认识你!”
  墨如堔眼神黯了黯,“好,依你的,你说不认识那就不认识。”
  “真是个怪人。”叶南倾转身就走。
  墨如堔想起被她拉黑的号码,赶紧拉住她,“有件事……”
  “放开她!”
  不远处传来的冷呵声惊得墨如堔缩回了手。
  只见顾肆寒带着满身锋利的寒意往这边大步走来,顺手就将叶南倾拉进了怀里。
  墨如堔的视线幽幽落在顾肆寒身上,温润的气质褪去,眼神陡然变得如同即将出鞘的长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产生极大的杀伤力。
  “肆哥,你找到了小苏苏,却背着我们兄弟几个一声不吭,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找到的人,为什么要告诉你们?”顾肆寒低笑一声。
  “你……!”墨如堔气急了,“你不会是想把小苏苏绑在身边,用她来威胁我们兄弟几个吧?”
  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到顾肆寒私藏小苏苏的理由。
  顾肆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勾勒起弧度,“墨,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脑洞越来越大了。”
  “你放开她。”墨如堔一脸认真。
  原以为顾肆寒肯定会想也不想地拒绝。
  却没想到他爽快地说:“好!”
  然后就真的松开了怀中的人。
  墨如堔愣了一下,赶紧朝着叶南倾喊:“南倾,顾肆寒对你肯定没安好心,你过来,我带你回京都。”
  顾肆寒捂着唇笑了笑,然后一只手温柔地覆上叶南倾的头顶,声音宠溺得像是在哄小朋友:
  “倾倾,这人说要带你去京都,那你是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墨如堔自然还不懂得顾肆寒已经俘获了叶南倾的心的道理,还抱着威逼利诱的想法冲着叶南倾认真道:
  “南倾小姐,你刚认识顾肆寒没多久吧?你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在京都,他可是人见人怕的刽子手,为人凶残得很……”
  顾肆寒带笑的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倾倾,我凶残吗?”
  叶南倾摇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墨如堔一眼,又牵起顾肆寒的大手,“肆寒,我们走,不要搭理这个人。”
  “好,不搭理他。”
  两人亲密无间地离开。
  背影刺痛了墨如堔。
  墨如堔犹如雷击,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一个激灵,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苦不堪言,“战二哥,完了完了!被人偷塔了!”
  “……”
  第280章那就看看,我跟你之间,到底是谁手段更高!
  沈柔开着车一路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想起在地下停车场被叶南倾完美避开的那一幕,气得捶打方向盘。
  她怎么就没有撞死那个小贱人?
  刚才突然出现将叶南倾拉开的那个男人更是让她心里极度不平衡。
  勾引着她的男人还不够,居然还有其他男人在暗中保护她?
  分神间,她没注意到前方弯道蹿出的车辆……
  两辆车迎面撞过去。
  紧要关头,沈柔猛打方向盘!
  车身擦着不到一拳的距离错开,虚惊一场。
  沈柔将车子缓缓停在路边,手在颤抖。
  “南湛……”
  她哆嗦着拨打了裴南湛的电话,“南湛,你在哪里?我出车祸了。”
  “……”
  不到十分钟,裴南湛开车赶过来。
  车门刚从外面被拉开,沈柔就红着眼眶扑进熟悉的怀抱中,眷念地闻着属于他的味道。
  “南湛,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不是说出车祸了?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裴南湛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检索着。
  沈柔抬起一双泪眼汪汪的眸子,看见他焦头烂额的样子,由心地笑出来。
  “南湛,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很关心我。”
  裴南湛神色一怔,将她的半边身子从怀里拉出来,俊美的脸上笼罩着阴郁。
  “沈柔!你就是为了把我骗到这里来?”
  “不是的。”沈柔固执地伸手缠住他的腰身,“南湛,我承认当年我爸爸坚持要我退婚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后来设计这一出也是我的爸爸的意思。”
  空气突然变得沉默。
  沈柔忽然害怕这突如其来的静谧,好像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良久,她听见他疏离沉冷的声音:
  “你们策划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时念是无辜的。”
  他想起时念总对他说的话:
  “南湛,你信我,我不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
  “南湛,我没做过这一切,那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一开始他也信,总觉得这个看上去烂漫的女孩子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心机。
  所以娶了她的一开始,即便他对时念毫无好感,但仍能用客气的态度对她。
  只是后来,时念的父亲动辄对裴家狮子大开口,看在时念已经嫁进裴家的份上,肆无忌惮地索要钱财和利益。
  他越来越厌恶时家的人!
  像吸血鬼,更像是无底洞,没安好心。
  后来沈柔也对他说:
  “南湛,像时念那样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总是诡计多端的,他们贪财,又好吃懒做,也许裴家不过就是他们一家的摇钱树……”
  沈柔陆陆续续跟他说了很多类似的话。
  而他对时家人的厌恶也一点点转移到时念身上,认定她是个心机颇深的女人。
  真相出来,再想起过往种种,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混账!
  沈柔还在强颜欢笑,拉着他的手说:
  “南湛,时念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嫁给你的两年,享受了作为裴少夫人而该享受的一切,她从来都不亏……”
  “才不是!”裴南湛甩开她的手,眸色猩红,“时念在作为我夫人的七百一十一天里,从未享受过任何应有的待遇。”
  听着他嘴中说出来的精确数字,沈柔像是被刀子戳了心,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南湛,你……疯了吗?你跟时念已经离婚了,她现在都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重新组建家庭了。”
  裴南湛的眸光陡然变得苍凉。
  是啊,快过去一年了,她性子那么热烈,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欢?
  她会不会每天对那个男人说一遍“我好喜欢你”?
  就像还满眼是他的时候,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南湛,我真的好喜欢你!”
  一想到这里,他近乎抓狂。
  “南湛,你听我的,我们明天就回京都去完成我们未完成的婚礼好不好?”
  可裴南湛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
  “不对!我要去找叶南倾。”他兀自嘀咕着,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叶南倾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他跟时念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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