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不?仅如?此,工部还研究出了新的水上武器, 尤其是在火药的运用上,有极大的进?步。
洪文帝先是因海寇肆掠大发雷霆,结果下一刻就得知了如?此的好?消息,自然龙颜大悦, 当即便表示要亲自检阅新式战船与武器。
若无意外,检阅过后, 最多半月,大周水军便要出动。
大周武将不?少,将才却不?多。卫震之下,便是虞晋能力?与声名最高。此次出战, 统帅一职,当然非他莫属。
“明日, 陛下便会启程去新式战船与武器。我定会随行。”这日下朝, 虞晋便眼含歉意地对元朝说,“若战船和武器没有意外, 那么至多半月, 我就会领军出战。”
“抱歉,知知, 我不?能陪你了。”
才刚新婚不?过半月,他便要出外差。不?仅如?此,若事情?顺利,他还要出海对敌。此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
最重要的是,他并无在海上作战的经验,即便战船和武器配置精良,此战也吉凶难料。
元朝自然是失落的,不?过她?当然不?会因为这种正事生怨。比起?虞晋离开,她?更担心?的是他的安危。
“师兄,此战你有多少把握?”问完,不?等?虞晋回答,元朝拉住他的手,认真地说,“我在家里等?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明白么?”
虞晋反握住她?的手,沉吟片刻,郑重地点了头。
战场上生死难料,谁也无法保证。无法做到的承诺,便不?应该给。因着一旦未能完成?,那便成?了欺骗。
但见元朝拧着眉,眼里满是忧虑,虞晋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你放心?,我定会活着回来。”虞晋沉思须臾,解释,“若是之前,此战我或许只有五成?把握,但有了新式战船和武器,我便有至少七成?把握。”
说到此,他顿了顿,还是道:“新式战船和武器,都是在太子的带领下制出的。以他的心?性和能力?,他既然敢在此提出来,那么必然是有了把握,所以定然不?会出错。”
撇开个人恩怨与偏见,对于太子的能力?,虞晋一直是认同?的。陛下膝下几个皇子,最出众的便是太子。
幼时他们曾一同?读过书,那时,无论是谋略还是学识、心?智反应,太子可不?比他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更甚一筹。
若非储君需要坐镇东宫,轻易不?得离京,或许太子在战场上也能有一番不?凡的成?就。
这一点,元朝也是认同?的。
她?与晏长裕做过数载夫妻。晏长裕处理政事时,通常并不?会避开她?,哪怕元朝懂得不?多,但也能够察觉到他的厉害。
毋庸置疑,他是一位优秀的储君,不?出意外,未来,也将成?为一位优秀的君主?。
这次新式战船与武器,乃是在晏长裕的操控下研究制造,不?说一定能脱胎换骨,但会出问题的可能性极低。
正如?虞晋所说,若非有完全把握,晏长裕是绝不?会上奏的。
说起?来,今生确实有很多地方与前世不?同?。
便如?这新式战船武器,上一世,可是在晏长裕登基之后才制造出来。然今生,竟提前了近四年。
元朝当时作为皇后,曾陪同?晏长裕,亲临检阅现场,亲眼目睹过它们的威力?。
——那时,她?便想。若是这些东西早一点出来,师兄是不?是就不?会葬身大海了?
但即便如?此,思及上一世虞晋的结局,元朝心?中的担忧再也压不?住。哪怕得到了虞晋的承诺,她?心?头也不?安稳。
只不?过她?清楚虞晋的压力?,所以不?想再让他因她?烦忧,只能按下了这份难以消散的担忧。
除非虞晋此战大胜,平安归来,否则,她?便永远也无法放心?。
明日就要出发,此次检阅,至少需要五日时间。元朝是女?眷,这种朝堂大事,不?好?跟随,所以她?越发珍惜与虞晋相处的时间。
许是洪文帝也觉过意不?去,所以今天特意批了虞晋半日的假,许他在家好?好?陪陪妻子。
这半日,两人哪里都没去,就在府里待着。
虞晋放下了所有公事,一直陪着他。
只是也不?可能什么都没做。
用过午膳后,元朝便提议:“师兄,你为我画幅小像吧?我记得你的丹青很好?,以前先生可是常常夸你。我现在还记得,他说,若你坚持,未来定能成?为名流千古的大画家!”
这话可不?是元朝夸张,而?是确有其事。
虞晋比她?大了几岁,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一起?上学的。不?过元朝还未正式进?学时,喜欢缠着虞晋,便常常去蹭他的课。
当然,她?就是小孩儿?心?性,去了也听不?懂,纯粹就是去玩的。
之前也说过,在读书进?学这方面,无论是镇国公还是洪文帝,对虞晋的要求都极高。武道兵法上,由她?父亲负责。其他方面,便是洪文帝亲自选了老师,送到镇国公府。
能被洪文帝看上的老师,自然个个都是人才。
那位教授虞晋丹青的吴先生自然也不?例外。
早在当时,吴先生在画坛上便已经有了名气。如?今多年过去,更是成?了大周最厉害的大画家之一。
连他都忍不?住大夸虞晋,足以说明虞晋在画道上的天资。
只可惜,虞晋永远不?可能把全部心?神用在钻研此道上。
“说起?来,除了小时候你为我画过,长大后,就再也没有了!”说到此,元朝有些不?满。
她?抱着虞晋的胳膊,轻哼一声:“师兄,是不?是我没有小时候可爱漂亮,所以你就不?画了?”
说话时,她?半眯着眼睛,眼神里满是威胁。
虞晋身子微顿,片刻,才若无其事地摇头:“当然不?是。只是后来公务繁忙,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画笔了。”
“那你现在重新拿起?来吧!”元朝这才勉强满意了,“这一次,我任你画,肯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乱跑乱动了。待画完了,你就带在身上,想我了便拿出来看看。”
“你倒是不?害臊。”
虞晋忍不?住伸手轻轻敲了敲元朝的额头,轻笑,“哪个姑娘有你这般厚脸皮?”
“我哪里厚脸皮了,我脸皮可薄了!你摸摸!”元朝一边说,一边抓住虞晋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她?本就生得娇嫩,何况是面颊,更是柔软嫩滑,仿若最上等?丝绸暖玉。手指从那嫩软的肌肤上轻轻蹭过,那种奇妙的触感?,让人根本无法招架。
何况……
“知知……别闹了。”
虞晋喉间微痒,就连声音都带了一丝浅浅的哑意。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舍不?得,一时竟是完全丧失了控制权,只能任由面前的姑娘摆布。
肌肤相贴,元朝当然察觉到了男人的僵硬颤抖,以及陡然上升的体温。
“不?要!”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仅没有松开虞晋的手,还张开自己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插进?了男人手指间的缝隙之中。
十指相扣。
虞晋的喉结动了动。
须臾,终是忍不?住反握了回去。
元朝抿着唇笑,得意地说:“师兄,你的脸皮才应该好?好?练练了。我们可是夫妻,你害羞作甚?我是女?子都不?怕,你是男子,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她?踮起?脚,凑近了男人,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了那俊丽的下颌和敏感?的脖颈间。只不?过瞬间,那白皙的脖颈竟是红了一片。
“知知……”
虞晋按住女?子细软的腰肢,欲要说话,结果方开口,余下的话就戛然而?止。
只见面前的姑娘忽而?倾身朝前,不?等?他反应,竟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虞晋陡然僵住了身体,手上骤然一紧,一时竟不?知是该后退,还是推开她?。
她?咬得并不?疼。
但是脖颈是多么敏感?的部位,何况虞晋还是习武之人,于他来说,平日里,那里除了他自己能碰,便是伺候的人,也不?能靠近。
何况还是被人一口咬住?
倘若是其他人,无需被碰到,在那人露出这点心?思前,他的刀便已经削断了那人的脖子。
偏偏那是元朝。
是他从小便放在心?上、捧在手心?的师妹,是他心?心?念念想要与之白首的心?上人。
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刺痛,最终,他也只是站在原地,僵着身体,任由他的姑娘施为。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怀里的姑娘终于松了口。
这一口,元朝用了力?,甚至咬出了血。待她?放开时,虞晋的脖子上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
“这是记号。”元朝伸手轻轻摸了摸那牙印,感?受着男人的微颤,脸上扬起?了灿烂得意的笑,“有了这个记号,待你出门在外,所有人便都知道你是我的了。所以,不?许用药。”
虞晋摁住了姑娘的细腰,哑声应了一个好?,说,
“我是你的。”
他自来都是顺着她?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还不?够。”元朝轻哼了一声,“我夫君这般好?,难免会引得人动心?。心?正的姑娘便罢了,万一遇上那等?小妖精,那该如?何?”
“……你说如?何?”
虞晋拥着她?,下颌轻轻抵在了怀里姑娘的头顶。
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便是梦里,也不?曾有过这般美好?的时刻。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他的知知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所以他一点也不?排斥她?的霸道,甚至甘之如?饴。
“先为画像吧。”怀里的姑娘却坏心?眼的从他怀里出来,鼓着腮帮子威胁,“你若画得让我满意了,我便告诉你答案。而?且,”
“——还有礼物送你哦,相公,你想要吗?”
怎么可能不?想要?
虞晋吸了口气,沉声问:“现在开始?”
元朝眼里的笑更浓了。
师兄温和淡然、沉稳冷静的样子,固然让她?欣赏钦佩。可是,她?发现,她?更喜欢他为她?迷乱,为她?紧张,为她?颤抖的样子。
*
不?等?元朝开口,虞晋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画笔画纸等?东西了。下人的速度很快,不?过半刻钟,便把所有东西都备齐了。
两人没有回房间,而?是把地点定在了王府的花园。
这些日子,花园里开了不?少花,为这座瑞王府添了更多明亮的色彩。便如?前方的姑娘,有她?的存在,这座冷清的府邸似乎也活了过来。
虞晋拿着笔,一时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