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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季夏橙撇嘴,她被问住了:“不知道。”
  但她很快又说:“就像刚刚,你就是应该养好身体,我管的对!”
  有一瞬间,盛景想将她拆吞入腹。
  刚尝过甜头的男人,本来就吃不够,再说还被小媳妇质疑不行,真的忍不了。
  但仅仅是一瞬间的冲动,盛景很快就压抑了下去。
  他没什么事似的顺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腕。
  嗯,还是不行,必须得先养身体。
  季夏橙觉得,盛景对她的爱可能全体现在了药膳里,喝个小米稀饭里有红枣就算了,还有茯苓山药,以及不知名的药须须,就连排骨汤也是药味的。
  季夏橙不喜欢喝药,小时候喝药像打仗,不带甜味的药,通常得一个人掰嘴一个人强灌,俩人互相打配合,才能以武力取胜。
  可她到底是长大了,早就不会做激烈的反抗。
  但耍的一手好赖皮。
  盛景给她炖的汤都是特例,白瓷的盅子,一盅一碗,她一次就得喝完。
  季夏橙通常只喝两口,便开始各种撒娇。
  盛景,我吃饱了。
  盛景,你里头放的是什么补药啊?太补了,补的头晕。
  盛景,明天能不能不吃这个?
  盛景,我们下山吃火锅吧!
  ……
  招数用了七七八八,可盛景不为所动。
  她不吃,盛景就用喂的。
  还不吃的话,就得嘴对嘴喂了。
  季夏橙受不了这个,捂着嘴:“盛景,你,你……”
  她想说恶心的,可吻都不知道接了多少回,再说她也没真觉得恶心。就是觉得太奇怪了,像小鸟的妈妈给小鸟喂食。
  季夏橙最近有点迷信,就是总刷点神啊鬼啊八字啊的贴子,没事儿还敲网络木鱼。
  昨天大数据给她推了篇文章,讲得是身弱的人,怎么判断自己的另一半是不是正缘。
  文章里教,身弱的人要找身强的人做配偶,可以吸取一些正能量,强弱互补。所以是不是正缘,接个吻就知道了。
  毕竟嘴巴会说谎,但身体的舒适度不会。
  其实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身弱,但她觉得文章教的很对。
  盛景第一次吻她,她是吓晕了,可没觉得恶心,没觉得不舒服。
  盛景说今日的汤养心养肾,还暧昧地问:“是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季夏橙只能乖乖自己吃,但没吃两口,又开始整妖蛾子。
  她眨着眼睛,异常兴奋地说:“盛景,我吃一口,你吃一口!我喂你。”
  她伸了勺子过去,希望盛景能大度一点,不要揭穿她耍赖的小花招。
  盛景抬了抬眼皮,“勺子喂的不喝,用嘴才行。”
  季夏橙算了笔帐,她很不划算。
  她本来就是不喜欢药味才咽不下去,嘴对嘴喂他,汤还是得先喝到自己嘴里,那不是还有味儿。
  她转念一想,汤喝到嘴里不算难,她难的是嗓子里像是堵了道门,但凡带药味的东西,死活不放行。
  季夏橙盘算完,同意了。
  她有心机的很,喂自己的时候,侧了侧身子,就给自己盛了小半勺。准备喂他了,盛了满满一勺。
  她含在了嘴里,小心翼翼地往盛景脸前凑。
  盛景本来半合着眼皮儿,看她越靠越近,眉眼猛地往上一挑。
  季夏橙受到了惊吓,咕咚一口,咽了嘴巴里的汤。
  她咳了两声,要气死了,还不忘跟他算帐,“我已经喝两勺了,你也得喝两勺。”
  盛景没有表示异议。
  季夏橙又含了一大勺汤,这回提着心,还心想着,又不是第一回 接吻,他一抬眼睛,她怕什么。
  回忆了一下盛景喂她的动作,估计是怕她躲,他会双手捧着她的脸。
  季夏橙也怕他躲,双手捧了他的脸。
  她是站起来的,他还在坐着。
  唇才刚抵到一起,季夏橙又犯难了。
  盛景的唇是抿着的,她想先用舌头抵开他的嘴,又怕汤会流的哪里都是。
  季夏橙暂时离了他的唇,嗯嗯了两声,示意他张嘴。
  盛景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微眯着眼睛,假装不懂。
  季夏橙要烦死了,咕咚一声,又咽了,下命令:“张嘴!”
  盛景闷笑了两声:“可我喂你的时候,你也没张嘴。”
  季夏橙不想跟他谈自己是怎么耍赖皮的,倒是虚心求请:“那你是怎么喂的?先用舌头?”
  她忘了,被喂的时候,只一心想着耍赖皮,心里没装下其他事情。
  盛景的手大,捧她脸的时候,手掌还会悄悄用力,轻微按压下颌,她嘴巴闭不太紧。
  他坏心眼地教她:“你先用嘴巴拱。”
  季夏橙觉得盛景教得不太正经,但她已经喝三口了,他没喝,她好亏。
  她准备试试,双手再次捧住他脸时,她才幡然醒悟,盛景可真有心机啊,他为什么不教她掰嘴。
  提前掰开了盛景的嘴,这一口喂得就极其顺利。
  她可不像盛景,喂完了,还得绕着她的舌尖亲一会儿。
  她不会假公济私,她离开了他的唇,又觉得他今天很好,愿意配合自己,为了表示她很开心,又贴了上去,吧唧亲了一口。
  季夏橙挪过了汤碗,干脆跨坐在盛景的腿上,你一口我一口,这买卖不亏,很快就只剩下三分之一。
  盛景被惹得心火乱窜,问了她一句:“宝宝,这可是补肾的,你确定我还要喝?”
  季夏橙很认真点头:“确定,你得补肾,好好补补。”
  盛景被她气得直笑:“宝宝,你对我就这么不满意?嗯?”
  时长好像还可以,最少也在半小时以上了。
  就是次数不太行。
  季夏橙显得很心虚,她有想过这个问题。
  盛景对她好像不太热情,第一次只有一次,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还是只有一次。
  听说修行的人,心态很好,就是看什么都风轻云淡。也许,看那回事也看得很淡,可有可无。
  季夏橙不知道自己未来是什么样,会不会也觉得可有可无,但她现在不行,她很想要。
  她的脸微红,缓了半天才道:“也不是不满意,就是吧,我最近失眠,你知道的。”
  好多天了,她只有做完后的那夜,睡得很平静。
  鹿翩翩也说:“你失眠,那盛景呢?找他做啊,一次不行,就两次,又累又刺激,肯定能睡着。”
  季夏橙上山后,季氏发布了讣告。
  这事儿还上了微博热搜,毕竟她奶奶也是老一辈的影星,季夏橙的工作室转发了这条讣告。
  她和盛景分手痛哭的传言,便消失了。
  鹿翩翩很够意思地给她发了许多条安慰的信息。
  鹿翩翩说她能感同身受,她奶奶前几年也过世了,还给季夏橙讲了,小时候她奶奶是怎么从她爸的棍棒下救她的,又是怎么偷偷给她买零食。
  季夏橙很感谢她,但没人真的能理解她的心情。
  就好像小饼干一样,鹿翩翩拥有的是整整一包,她失去了一块,会遗憾会难过。但季夏橙拥有的太少,失去了一块,就像塌了半边天一样。
  现在她塌了的半边天,全压在盛景身上。
  她缠着他,抱着他,想跟他做很多很多次。
  盛景的技术很好,她只疼了一下,被填满的滋味儿,带走了巨大的空虚。
  可她失眠的时候,盛景就会抱着她,还给她念经。
  虽然念经也有一定的用处,但她这个女妖精冥顽不灵,贪念红尘,一点都不想清心寡欲。
  盛景克制的眼眶泛红,他将她拉得很近很近,甚至让她亲自去感受,他真的不需要补,一点都不虚。
  季夏橙当然知道,他抱着她念经的时候也是这样,硌得她腰疼。
  可光硌不用,有什么意义?
  盛景抱着她,勒得她差点出不出来气,他狠狠地咬了她的耳骨,一手仍旧捏了捏她的手腕,脉象有比前几天好,但总体还是不行。
  盛景的声音,也极为克制,“等等,再等等!”
  季夏橙不知道他让她等什么,她能蹦能跳,身体挺好的。
  再说了,那回事,不是他动的多,她躺着就行,又不累。
  季夏橙从窒息的拥抱挣脱出来,捧着他的脸是想说点什么的,还打算做点。
  可这时,盛景的鼻腔里突然窜出了血。
  季夏橙慌得要死,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她拉着哭腔问:“盛景,你到底怎么了?”
  盛景看她的眼神像狼,擦干了血,才慢悠悠道:“没事,补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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