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大致内容可以概括为，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神灵，现有的神灵都是第一纪元大灾难变时顶端的强者，她们分别是“规则”“黎明”“黑夜”“水源”“大地”“春日”“夏日”“秋日”“冬日”。
“她们”？
记得没错，奥洛教称呼黎明之神为“他”吧？
有些矛盾……
继续看下去，这些强者的身份都是魔法师，难怪魔法师对非魔法师的态度并不算很好，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男性魔法师。
“回溯”前，黑格甚至会看到他们用高傲鄙夷的目光去看非魔法师，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哪怕他们自身实力不怎样。
女性魔法师中相对比较高傲的都是实力强大的，比如薇恩，事实上，她们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对于黑格来说重要的信息只有这些，剩下的都在描述她们对抗了魔物。
这些事情，就像是刻意编纂出来的一样索然无味，也没有真实感。
肯维西特帝国皇家图书馆内，居然会放假的《神录》？
不过，以肯维西特帝国内几乎所有人都厌弃奥洛教会来看，也不是不可能。
黑格又找了找，发现好像除了那本假的《神录》外，没有别的关于神灵的书籍了。接着，她又尝试寻找关于某些诅咒的书，找到了，但都是一些小诅咒科普。
黑格心想，果然得去中大陆的“世界库”才能知道更多。
离开圣耐爱朵堡，晚餐的时候，波西尔拿出信封，她们的目光都聚焦都那封信上，内心已经有一个答案。
“这是你们的父亲寄过来的，新年晚宴会开始前，他会回来，并且会参加黑格的生日宴。”
里贾纳露出笑容，眼睛里满是期待——只有他高兴且期待。
“明天下午裁缝店的人会来，定制新年晚宴会的礼服。”波西尔目光落在黑格身上，“你要定制两套。”
黑格沉默，她无法拒绝，至少在贵族们的面前，她要显得“正常”一些。
她也知道定制两套的原因，无非就是，新年晚宴会一套，白天生日宴一套。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肯塔回来了——
肯塔看到黑格非常高兴，大步上前，无视里贾纳来到黑格面前。
里贾纳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我最疼爱的孩子……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很好，父亲。”黑格发现再次见到肯塔，自己难以露出笑容，“谢谢您特地回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说到后面，她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更高兴，像是层层递进一样。
肯塔俯身，在黑格的耳边说：“不用着急，下次回来的时候就会宣布费奇的死亡，我怎么能让费奇的死讯在黑格生日当天左右呢？”
黑格发现从领地回来的肯塔，状态似乎更好了，心情也更加愉快？
是因为吃了不少魔物满足“腹欲”，还是因为“泰尔晶石”？
“好的，谢谢父亲，我会耐心等待的。”
“那维卡怎么办，他不参加这么大宴会应该会遭到怀疑吧？”黑格为了维持人设而问出来的话。
“不用担心，就说他现在病危，之后找个机会让他‘死亡’，就不会再有人询问他的事情。”
第32章 卡佩家族32
◎约定◎
圣耐爱朵堡的大门一辆接着一辆马车驶入，贵族们身穿最华丽的服饰，裹着漂亮的白色绒毛。
就连宫廷的仆人在今天都穿得较为华丽，红的绿的金的服饰交替，就像是圣耐爱朵堡本身的存在一样，即便这些仆人衣服上的颜色从未出现在圣耐爱朵堡表层上。
黑格想了想，应该主色调象征着“属于王室”。
在这场奢靡的新年晚宴会上，只有遥远边境侯爵以及洛林公爵没有回来。
一步步走上台阶，看到宴会大厅闪烁着玻璃杯折射出金黄色的光线，再走近一些，抬头就能看到里面悬挂在天花板上水晶吊灯。
“卡佩公爵，肯塔·卡佩；卡佩夫人，波西尔·卡佩以及他们的孩子亚修斯·卡佩、黑格·卡佩、里贾纳·卡佩，入场。”
随着男仆高喊，宴会上所有贵族的目光都挪了过去。
在她们缓慢走入宴会的同时，传来不少讨论的声音，都是比较奇怪维卡以及费奇为什么没有出现。
肯塔和波西尔带着黑格她们到皇帝陛下面前行礼，坐在皇帝陛下身边的是皇后陛下以及赫蒂彻等人。
皇帝长着胡子，鼻子下方、腮两边以及下巴都是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在他看到肯塔的一刻，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显然是对肯塔很满意，就是不知道是刻意表现出来的，还是真因为肯塔的来到而感到高兴。
他先是把目光落在黑格身上，跟肯塔说了几句关于黑格的话，就像是年长的人说着孩子们的语气一样，接着又说到洛林公爵。
“可惜了，洛林公爵还在前线……”皇帝叹了一口气。
“洛林公爵最终会带着胜利与荣耀回到首都，那会是送给陛下最好的新年礼物。”
这句话说完，加上后面又有别的贵族来了，为了不“堵塞”，皇帝陛下没有继续跟肯塔聊下去。
离开的时候，黑格和坐在前面的赫蒂彻对视了，赫蒂彻大方地冲黑格一笑，像是在说“等会见”。
赫蒂彻不一样，她没有穿裙子，头发束起，盘好，野兽漂亮的皮毛侧披在一侧肩膀上，整个人看起来更凌厉了一些。
黑格用笑容回应后跟着离开，她看了一眼也没有穿裙子的亚修斯，心里产生了某种怪异的情绪。
虽然比起这些服饰，她更喜欢披魔法师袍，魔法师袍会让她有种“隐匿”的舒适感，几乎做什么都出其不意，黑格很喜欢这种感觉。
亚修斯注意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黑格摇头：“我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不会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不舒服。”
要不是重新开始练剑，身体还不会好这么快。
肯塔去到另一边跟别的男□□谈，而黑格、亚修斯以及里贾纳都在波西尔身边，被一个接着一个贵族夫人包围，渐渐地，亚修斯看到有认识的人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黑格望过去，是一名她不认识的女性，就算要问，也要等晚宴会结束之后再问亚修斯。
她也不愿意在贵族夫人之间多待，前往放满食物的餐桌，刚夹起食物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结果伸出一只手，把她盘子里面的食物夹走。
黑格顺着那只手缩回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正是薇恩。
薇恩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弯腰凑到黑格耳边说：“我尝试去查了关于奥洛教会想要得到‘泰尔晶石’原因，但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奥洛教会似乎有很大的秘密，这让我更好奇了。”
黑格无所谓地说：“不用管了，奥洛教会总不会拿‘泰尔晶石’来害人，就算他们想要从中掌握永生的奥秘，我也没兴趣。”
这让她开始琢磨相应的魔法，甚至在想会不会有能够让人“永生”的魔法……
很快，她就否认这个想法了，除非有“规则之杖”，才有可能实现“永生”魔法。
“你快点离开吧，要是被肯塔发现，他会向我问话。”黑格知道薇恩不怕肯塔，但她会因此惹上麻烦。
“行吧。”薇恩夹了几块面包以及一些肉，没有犹豫就离开了。
事实上，在这场新年晚宴会上，薇恩本人就很吸引目光，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了。
这下就算肯塔没有亲眼看见，估计也会有人主动跟肯塔提起这件事，即便这些人只是好奇一位卡塔之城的大魔法师为什么会主动找上自己。
黑格看到乐团们准备就绪，大家都默契地腾出一片空地的时候，赫蒂彻找上她。
在古典的音乐奏响后，开始有女性和男性组合在空地上起舞。
由于黑格没有到年龄，还没有正式社交圈出道，所以不会有男性主动邀请跳舞，如果真有男性这么做，众人只会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让他抬不起头。当然，赫蒂彻也一样，只是赫蒂彻穿的不是裙子，就算年龄够，男性也不能邀请她。
其中还能看到几个人身上的服饰跟肯维西特帝国主流的不一样，黑格之前就从波西尔口中听说过会有别国的使者到来。
赫蒂彻望着那些女性被束缚的腰部，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黑格说的一样：“如果不是穆内锡大帝，肯维西特帝国现在也肯定流行用某种东西束缚住腰部，勒着肋骨，使得腰部畸形地纤细，正如书中描写‘几乎一拧就断的腰部’，我们也将会如那些女性一样束缚在男性主义的凝视下，承受着‘束腰的酷刑’。”
话转，赫蒂彻笑着说起另外一件事：“你该兑现诺言了。”
仿佛刚刚说的那些的话都不存在一样，又或者是赫蒂彻本身能改变的东西太少太少，除了叹息、不满地抨击，什么都做不了。
黑格看了她一眼，把口中的肉吞下去后，顺着赫蒂彻的话回答：“我现在已经是三阶魔法师了。”
在古典音乐以及压低声音说话的人声中，黑格的声音就只有自己和赫蒂彻才能听见。
三阶是黑格不久前才达到的。
赫蒂彻先是怔住，随后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黑格，她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心情复杂。
她问出当下最疑惑的事情：“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是我的秘密。”黑格没打算撒谎扯别的。
她们面前都是高高的成年人，对于黑格以及赫蒂彻来说，就是乌压压一片，又像是赫蒂彻内心压抑的情绪。
“我值得吗？”赫蒂彻又问。
“当然。”
赫蒂彻沉默了，许久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黑格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她身边吃东西喝东西，也没主动挑起别的话题。
希尔主动找到她们，气喘吁吁的：“我应该早点来找你们……不然就不会被夹在人群里。”
她没看到赫蒂彻和黑格之间的诡异沉默，直接吩咐不远处的男仆，让他拿果汁过来。
黑格遥遥看了一眼被排斥在外的贝西斯家族的人，她们在宴会的角落，远远看着喧嚣的人群，贝西斯侯爵夫人以及蒂娜很平静，唯独拉特森用愤怒的目光眺望。
她在想，或许她们知道教会的目的，毕竟在葬礼上请了教会的人，应该会达成什么协议。
黑格没有去询问的打算，这会吓到她们。
时间逐渐临近十二点，所有人都涌向圣耐爱朵堡最大露天台。
钟声回荡在整个首都，烟花准时腾飞而起，伴随着“砰”声，绽放出彩色的光辉，很多人都不由得轻叹。
黑格站在赫蒂彻的身边，希尔站在赫蒂彻另一边。
黑格望着烟花，小声：“一年后，我会离开肯维西特帝国。”
赫蒂彻扭过头看着她：“这是必要的吗？”
烟花的光辉映在所有人的脸上、身上。
黑格始终看着烟花：“是的，这是必要的事情。六年后我会回来，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坐上那个位置，我就会动用我的力量，让你强行坐上那个位置，所有障碍我都会帮你清除，前提是你愿意。”
赫蒂彻在这一晚上从黑格口中听到太多“惊吓”型言论，可面对黑格的执着，以及她想要成为帝国主人的本心，她无法拒绝。
她不会傲慢到说出“我不需要你的帮忙”类似的话，她也不否认自己确实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