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
喻即安听到这话手立刻就不动了,“呃……那我不吃了。”
变胖了就会没有六块腹肌,阿满会不喜欢的,她最喜欢摸自己的肚子。
想到梁满葱白的指尖在自己小腹上划过的情景,喻即安忍不住耳尖一红。
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瞥了眼梁满,见她没发现自己的小九九,于是松口气。
梁满没注意到他的赧然,把蛋糕往他这边推了推:“想吃就吃嘛,多吃一块蛋糕热量也还好,大不了你多跑一个小时跑步机,再说,你胖了我也喜欢。”
那么长一段话,喻即安的耳朵就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他歘一下扭头看过来,压抑着兴奋问道:“真的吗?”
梁满这会儿满心都是,我男朋友吃过大苦头,得好好补补,人生苦短,享受一下口腹之欲怎么啦,我男朋友吃过大苦头!
因此心里对他的感情是怜多于爱的。
闻言点点头,回答得很肯定:“当然了,人总会变胖的,不然怎么说千金难买老来瘦。”
“你说得很对。”喻即安很赞同她的话,一脸高兴地把蛋糕拿过来吃了。
老太太看着这一幕,嘴角狠狠一抽。
果然,换了个新房子之后,有的人连脑子都一起换掉了。
这种话居然也敢信,从帅哥变成胖帅哥,是什么好事吗?小梁又不傻,怎么可能喜欢胖子!
喻即安不知道他奶奶笃定他很快就会见识到人心险恶,听梁满问他:“你刚才跟叔叔都聊了什么?”
“主要是聊工作上的事。”喻即安应道。
喻鸣毕竟是肿瘤医院的副院长,在专业领域深耕几十年,他看问题的角度,认识的人脉和能接触到的消息、资源,是现在的喻即安暂时无法企及的。
但谁叫他是喻鸣的儿子呢,还是那种有出息肯上进的儿子,当老子的当然要抓紧时间和机会给他传道授业咯。
而且还有一件事,“爸让我出去以后,想办法问问有没有合适老师的药,你知道的,有些药……它还在试验阶段。”
这纯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做法了。
梁满不由得惊讶:“冯教授的病,这么到这个地步了吗?”
“小细胞肺癌的患者生存期都比较短。”喻即安实话实说,“就算能找到药,也只是拖一段时间而已。”
他没告诉梁满,冯教授已经跟他和王晓云交代,如果那天真的来了,不要给她做有创抢救。
因为那样太痛苦了,她无法忍受自己插着管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意识清醒,但就是不能主宰自己的躯体,吃喝拉撒全都不能自己控制,尊严尽失,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梁满只看见他眼睛里涌动的悲伤,以为他是为冯教授难过,于是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会过去的。”她说。
她知道冯教授不会好起来了,但她留给喻即安他们的难过和悲痛,终究会被时间掩埋。
她顿了顿,又问:“你和王医生把冯教授的书稿整理出来了?”
喻即安点点头,“大师姐已经交给出版社的编辑了,应该很快就会出版,明年吧。”
梁满说那也好,总归是有个念想。
聊了两句这件事,梁满迅速转移话题,不想在老太太过生日的日子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
喻即安吃完蛋糕,老太太说想去睡一会儿,让他们自便,喻即安就陪梁满在附近闲逛。
梁满一边走一边哼歌:“……世间所有路都将与你相逢,而我将爱你所爱的人间,愿你所愿的笑颜,你的手我蹒跚在牵,请带我去明天……”[1]
她一路走,一路将喻即安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喻即安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于是只好安静地陪着她,听她唱完歌,就夸:“唱得很好听。”
梁满点点头,忽然停下来,转身一把抱住他。
大白天的在马路上拥抱,喻即安吓了一跳,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又舍不得让她松手。
“……阿满,你怎么了?”
“没怎么。”梁满摇摇头,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眼睛,“喻即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喻即安有些懵,点点头:“好,可是……”
怎么会突然叮嘱他这个?
梁满见他一脸茫然,又强调了一遍:“我说的好,是要活到七老八十,死我后面的好。”
喻即安一愣,眨眨眼,试探着问道:“……阿满,你是不是突然有什么词语在嘴边想不起来怎么说,比如长命百岁?”
梁满:“……”
作者有话说:
注:
[1].王菲《如愿》歌词。
——
阿满:有些人是笨的,我心疼他都不知道。
喻医生:……这跟蛋糕有关系吗?
阿满:你可以再笨一点。
奶奶:哎呀,他的脑子已经和房子一起换掉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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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二合一)
◎但今天不一样,梁满心疼他,恨不得答应他一切要求。◎
梁满和喻即安散完步, 又回到喻家,老太太午睡起来,喻鸣开始做饭。
顺便将喻即安提溜去了厨房, 说要教他做饭。
最后喻即安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 他以前做过给梁满吃,这次比第一次做要好多了。
至少鸡蛋没有糊底,也没有多放盐,看上去很是像模像样。
老太太吃了一口, 夸奖道:“真是不错, 小安的学习能力还是那么好, 第一次做菜就这么好。”
梁满差点忍不住笑。
她可没忘记喻即安第一次做这道菜时, 鸡蛋还糊底了来着。
喻即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道:“不是第一次做, 以前做过, 做得不好,不信可以问阿满。”
老太太一愣, 下意识看向梁满。
梁满忍着笑,点点头:“他之前试过想做……这次比第一次做要好多了。”
老太太恍然大悟,用一种欣慰异常的目光看着他, 连连说好。
喻即安和梁满一直在喻家待到华灯初上之时, 回到荔憬花园已经是十点多。
麦子迎上来, 冲他们喵呜两声。
梁满弯腰摸摸它的脑壳,然后把外套挂在换鞋凳上方的挂钩上。
挂好自己的, 又伸手接过喻即安的。
“你先去洗澡, 不要洗太久,小心着凉感冒, 好吗?”她认真交代道。
喻即安点点头, 眼睛眯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她不对劲, 实在是态度变得太明显了,关切备至得仿佛他是什么体弱多病之人。
他去洗澡,一边洗还一边想着可能有的原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态度出现不对劲,应该是午饭后吃蛋糕时,他和父亲去书房,她在外边和奶奶待在一起……
冬夜天寒,洗澡不宜太久,他伸手一拧阀门,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
他回到卧室,梁满已经洗完了,正在擦头发,他很自然地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干发毛巾。
“阿满……”
头发吹干得差不多时,他叫了梁满一声,斟酌着问道:“今天……是发生过什么事吗?就是中午你和奶奶吃蛋糕的时候。”
他很确定,在那之前梁满和昨天没什么不同,而在那之后,她看他的目光总是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似怜似爱,又好像是可惜,背后甚至藏着愤怒。
梁满仰起头,看向他的目光比以往更加柔和,还包含着一丝心痛。
没等喻即安问她怎么了,她就已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她把脑袋抵在他的小腹上,闷声闷气地问他:“喻即安,你高中……受伤的时候,痛不痛啊?”
喻即安一愣:“……什么受伤?”
他语气像忘了那件事,梁满抬起头,和他疑惑的目光在半空相遇。
她犹豫了一下,吐出三个字:“乌/头/碱。”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喻即安浑身一颤,继而僵愣在当场。
半晌才哑着嗓子问她:“……你、你知道了?”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他声音里藏得不算好的僵硬和哽咽。
梁满嗯了声,抱住他腰的胳膊更加用力,紧紧把他箍住。
喻即安放下了电吹风,伸手回抱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半晌才低声说了句:“没事的,都过去了。”
就这样一句话,却让梁满瞬间嚎啕大哭。
“怎么会没事,喻即安你这个傻子……怎么会过去,过不去的,那个人是谁,你告诉我,我要去打他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