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盛西浔:“反正我的事你别管了,我大学绝对不会谈恋爱的,熬到毕业找一份混吃等死的工作打发时间就可以了。”
盛决深吸一口气:“你好意思吗,咱们家家大业大是给你这么挥霍的吗?”
盛西浔:“我一不深夜街头飙车二也不会和美女主播闪婚,上大学也老老实实听你安排,你还要我怎么样啦。”
说完他义正言辞地说:“我又不会和你抢家产,我只要有钱花就好了。”
他没出息得特别明显,说着说着又蹭到盛决边上,“哥,我的零花钱能不能再涨一点啊?”
盛决突然觉得头很痛。
体会到了朋友说家里小孩撒泼的那种痛苦。
重点是盛西浔也不是他儿子是弟弟。
而且就这脑子还用抢家产?最怕的是被人仙人跳吧?!
盛决:“你一个月那么多还不够花?”
盛西浔:“我不是怕给家里搞出一个小孩吗。”
盛决:“那你去结扎吧。”
盛西浔觉得下身隐隐作痛,颇为咬牙切齿:“你怎么还惦记这事啊!”
盛决:“要么去挂个精神科,成天说梦里的事,要是梦里的事都能成真,你早就变成一个靠谱的弟弟了。”
盛西浔:“我都说了我没病!我为了当你弟弟很努力了好吗,不然我当天就跳楼了。”
盛决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上去休息吧,别烦我了。”
盛西浔:“我还要出去。”
盛决:“去哪?”
盛西浔:“等会温淮期下班了,我要送他回家的。”
盛决都没被盛西浔接送过,不可置信地问:“你是他司机吗?”
盛西浔:“我是他朋友啊。”
他认真地点头:“你是不是老了,都和你说了为什么了还要问,我要好好改造他,然后看他谈恋爱结婚生孩子。”
盛决:“你是做人家朋友还是做人家妈啊?”
盛西浔:“你懂什么,算了,我和你有太多代沟了。”
说完他看了眼时间,打算等会出门。
盛决:“站住。”
少年人转头。
盛决:“换一辆车,小陈给你开的那辆车我要回收了。”
盛西浔啊了一声:“不是吧!不是你修好了吗?”
大哥捏了捏眉心,摆手说:“给你买了一辆最新款。”
盛西浔迅速冲了出去。
就算跑到了外面,里面的盛决还能听到他的大叫。
给学生补习的温淮期收到了盛西浔的消息。
【盛西浔】:给你看我的新车[图]
【盛西浔】:是不是很酷?还加了灯带,开起来贼好看,等下我开这辆车来接你。
温淮期的客源都是靠客户之间互相介绍。
自从成功让一个富二代的孩子成绩提升后,他在圈子里就有了名气,加上今年高考分数很高,生意也越来越好。
太太们都很喜欢他这种温和谦逊的个性,再看温淮期带孩子很有一套,时薪就更高了。
他给这个小孩补课就是因为这边离盛西浔家近,这个时候身边的小孩还在做题目,温淮期看了眼图片。
他还没回复,那小孩就瞄到了:“妈耶,这车好贵的!”
温淮期:“写你的题。”
学生:“温老师,你朋友这么有钱的吗?”
温淮期嗯了一声。
初中生看了眼温淮期的衣服,不太相信:“真的是你朋友吗?”
盛西浔又发了一条:时间还早,我再带你去商场逛逛怎么样,反正周末。
趁温淮期回复的时候,学生看了一眼消息:“是不是女朋友?”
男大学生摇头:“不是。”
初中生嘿嘿一笑:“那就是男朋友?”
温淮期微微侧头看了眼对方,也没警告,但足够学生迅速转头,算起了刚才没算完的题。
正好这个时候家长送宵夜上来,看这个画面特别感动。
女主人说:“外面好像要下雨了,小温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
学生:“温老师从来不坐我们家车的。”
“而且妈妈你干嘛自己送啊,不能让保姆阿姨送牛奶吗?”
女主人:“还不是为了盯你吗?上次还威胁家教,把人家女老师给弄哭了。”
她冲温淮期笑了笑:“还是温老师有手段。”
学生哼了一声,心想看着好欺负,打游戏居然那么厉害,我男人的尊严都败光了。
温淮期又看了他一眼,学生迅速低头:“温老师是真男人,我心服口服。”
温淮期:“不用送,有朋友来接我。”
学生迅速接嘴:“开超跑的男朋友。”
温淮期:……
女主人诧异地看了眼温淮期。
温淮期居然也没否认,只是冲对方笑了笑。
等到下课,女主人带着孩子送温淮期到了门口。
盛西浔已经开车过来了,的确是超跑,在蒙蒙细雨里更显得酷炫,初中小孩眼神都要放光了。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凹得冷酷的脸。
盛西浔摘下装酷的墨镜,晃了晃头,冲温淮期说:“走吧走吧,我想吃冰淇淋,咱俩尝尝去,岑观和我说是新开的,可好吃了。”
温淮期上车了。
雨幕里最新款的超跑开走,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学生问:“妈,这个哥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主人已经认出盛西浔了:“你爸上司的弟弟。”
学生:“温老师也太牛了吧,那个哥哥不是很难搞的吗?”
然后他得到了亲妈一个脑崩:“小小年纪想那么多干嘛,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你也配,写作业去。”
盛西浔完全不知道温淮期的客户之一是盛决的下属,他问温淮期:“家教是不是很难做啊,你时薪多少啊?”
新车似乎让他很快乐,音乐选的都是流行歌,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
温淮期还是神色如常地坐在副驾,他摇头:“不难做。”
然后说了一个远比寻常人兼职高的时薪。
小少爷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还抱怨了一句:“也太低了,这不是打黑工是什么。”
温淮期垂了垂眼,在盛西浔眼里更可怜了,他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
又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是不是很讨人厌啊,以前有人这么骂过我的。”
少年人眼神清澈,看上去清纯纯良,开车却很猛,至少好几个转弯都开出了一种飙车的感觉。
温淮期表面面色如常,其实攥紧了安全带。
温淮期很喜欢他说私事,但没露出半分好奇,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为什么骂你?”
“你的高中,不是条件和你差不多的学生吗?”
盛西浔:“我是插班生。”
他唔了一声:“当然观观也这么说过我。”
他说话很是耿直,还挺真情流露的。
很像那种不然凡俗的小神仙,哀愁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盛西浔:“说我不知道物价,看不起他们这类人什么的,仗着自己……”
温淮期以为盛西浔是那种不把被人的辱骂放在心上的人,但此刻对方开着车流畅地复述别人怎么骂他的,顿时打破了这种初始印象。
明明记得很深啊。
周围的景色飞速而过,少年人的轮廓仍然足以让温淮期在心里反复描摹。
盛西浔的声音有点蔫:“我……不知道该和他们怎么相处,岑观说我就应该跟岑澜泉这样的人一起玩,不会有负担。”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你会不会这样想我。”
他开着车,温淮期注意到他回去一趟又换了装饰戒指。
新的戒指像是藤蔓一样缠在葱白的指尖,好看得有些过分耀眼。
难怪班上的女同学提到盛西浔,都说他不愧是艺术系的,又说他很适合出道做爱豆。
仿佛天生就应该众星捧月,不染俗世。
温淮期:“为什么要在意我有没有这么想你呢?”
盛西浔当然不好对温淮期说你是买股的男二上位。
他想了想,又紧张地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