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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节

  “你说过这儿是你的家,大年三十,我当然要出现在这儿。”小雪说得很自然,把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放到凌威面前,笑得很坦诚。
  小雪话中的意思只有凌威一个人明白,在云梦山鬼谷他们两个人和叶小曼一起拜过荒唐的堂,算是名义上的夫妻,小雪在叶小曼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候促成了叶小曼和凌威,但是她心里依然把凌威当着最亲的人,小雪的家园被毁了,凌威的家就是她的家,可惜,凌威自己也没有家,保和堂是他发挥手艺的地方,朋友最多,也就算一个家吧。
  “谢谢你,祝你开心。”凌威端起酒杯向着小雪晃了晃。
  “你也快乐。”小雪端起一杯红酒和凌威碰了一下,饮了一口,低声说道:“我们也祝小曼姐开心快乐。”
  “为了大家一起快乐,干杯。”凌威一饮而尽,酒入口中,辛辣中还有一点温馨和苦涩。叶小曼走后,他向程怡然打听过很多次,程怡然避而不谈,最后干脆躲开了,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叶小曼,可是想起来,叶小曼也不属于自己,除了云蒙山的一夜温柔,什么也没有,叶小曼留下话,把云梦山忘了,也就是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可是,真的能忘得了吗,或许叶小曼能,凌威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他做不到。
  “凌大哥,我再给你一个惊喜。”小雪见凌威脸色有一点暗,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惊喜?”凌威皱了皱眉:“我有什么惊喜。”
  “当,当,当,请看、、、、、、”小雪做了个向后看的手势,凌威缓缓转过身,原本疑惑的脸上真的露出一阵惊喜。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曼雪公司的总经理钟毅和苏晓敏,还有保安部经理左然和林家的林婉儿和林中兄妹。这几人和凌威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是心心相印的朋友。对于凌威来说确实是个大大的惊喜,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是来汇报工作的,顺便来看看你,曼雪公司虽然有叶姑娘在操作,但你也有份,所以、、、、、、”钟毅伸手和凌威握了握,行动敏捷,看来身体完全康复了。凌威抬手打断钟毅的话:“你们是我的朋友,工作的事我不想管,以后也别向我汇报。”
  凌威本身就对公司不感兴趣,从钟毅的口中听到点叶小曼的事就知足了。笑着继续说道:“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大家不谈公务,尽情欢乐。”
  “对,我们来这里就是顺便游玩,开心要紧。”苏晓敏从钟毅身后走出来,一脸温润幸福的笑。
  曼雪公司,保和堂的人都是知道的,现在又发觉是息息相关的合作伙伴和朋友,年轻人立即打成一片,不用几分钟就相互熟悉起来,大厅里一片欢声笑语,林婉儿是个单身姑娘,在曼雪公司身居要职,几位保和堂的年轻小伙子都不断向她献殷勤,逗得她红霞满脸。
  酒杯的抨击声,歌唱的欢快声,交谈的畅笑声,伴随着灵动变幻的乐曲,大厅里气氛越来愉悦,随着陈雨轩把红包发下去,欢乐的激情就更上一层楼,有人随着乐曲跳起了欢快的舞步。小雪调酒的花式也越来越多,几个酒瓶在身体四周翻飞,柳明柳暗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担心地站在一边,神情戒备,看得小雪不断发出笑声。
  凌威喝了几杯酒,悄悄穿过后堂,越过院子的后门,沿着紫玉河信步而行,保和堂内的欢笑声越来越远,终于变得隐隐约约,站在一棵还没有绿意的柳树下,背对着城市,看着晚霞照在河面上散着粼粼金光。一阵轻细的脚步声,有人慢慢靠近,然后在一旁站立,不用回头,从气息上凌威就知道是陈雨轩,淡淡说道:“你是保和堂的当家,怎么不和员工在一起?”
  陈雨轩没有回答,静静站立片刻,声音轻柔,好像很怕打破眼前的宁静,略显感慨:“这里环境好美,我心中好久没有这样安静过了,你真会挑地方,到这里躲清净。”
  凌威侧过脸,两个人相视一眼,然后一起望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沉默不语。现代繁华喧闹的世界真正缺少的就是一片安宁,一年的辛苦奔波,面对恬静的时刻,两个人有点贪婪,尤其是陈雨轩,真希望时间永远停止,让自己永远站在凌威身边。凌威的身躯算不上高大健壮,却让她感觉非常踏实,就像一座山为她遮风挡雨。
  夜幕渐渐拉开,陈雨轩向凌威靠近一点。不远处的夜空有烟火腾起,五彩缤纷,一圈接着一圈,缓缓绽放,就像一道道年轮圈住岁月。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凌威忽然感到一阵迷茫,今天的聚会来了许多朋友,但还有几位凌威牵挂的人却没有到,楚韵在京都医学院进修,叶小曼远在国外,祝玉妍早已香消玉损,可可躺在冰冷的棺材里,还有韩震天,和自己是好兄弟,今天居然也没有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都在做自己的事,凌威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走向何方。长生不老药也只有残缺的一半,让可可死而复生还是遥遥无期,可一年的折腾凌威已经有点心力憔悴,面对除夕夜的焰火心生几多感慨。
  夜越来越深,寒意渐浓。礼花在空中越来越密,越来越灿烂,就像即将绽放的春花。花落花又开,眼看着又是一年。
  第五百二十章 拳王(1)再见小针刀上
  江南的春天说来就来,几乎一夜之间就绿了原野和大街小巷,一场大雪铺天盖地之后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清晨醒来推窗一看,阳光明媚,河边的垂柳已经吐露出嫩芽,都市虽然见不到多少小鸟,但那些遛鸟的老人手中托着鸟笼,翠鸣声声似乎在大声宣布,春天到了。
  太湖水在春日的阳光下格外温和清澈,紫玉河像太湖的一个触角,蜿蜒伸展,横穿建宁市,滋润着这个风景秀丽的都市。河两岸垂柳依依,游玩的画舫穿行在水面,如在画中游。
  紫玉河除了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紫玉河水还有一个特殊的用途,就是熬药,据说河水熬出来的药效果特别好,虽然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但建宁最出名的中药堂保和堂上百年来一直沿用着紫玉河水熬药的传统,最近保和堂生意蒸蒸日上,紫玉河水也被传得更为神奇。据说苏州的病人有的专门过来运水回去熬药。
  清晨,霞光刚刚照在紫玉河上,保和堂紧邻紫玉河的后门就缓缓打开,几位工人沿着石阶,挑着水桶,上上下下。虽然有水泵等现代工具,保和堂主管熬药的耿老爷子偏偏还要用这样最原始方法,工人们颇有微词,但耿老爷子是老板陈雨轩姑娘都尊敬几分的人,大家只能照办。
  后院门打开的同时,保和堂面向街道的古色古香前门也慢慢打开。两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清洁工清理门前的时候,就有一些病人走了进来,没有到上班时间,一律乖乖地在长椅上坐下。不一会儿两排长椅就坐满人,再来的就站着排队,队伍排到门外,上班时间就差不多到了。两位青春靓丽的姑娘梅花和尚心怡一路说笑着走进来,换上白色工作服,在坐堂的桌子后坐下。病人却并没有急着上前,等到梅花和尚心怡深呼吸一会,脸色变得沉稳宁静。排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才起身上前,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伸出手臂放在桌上的垫子上,不慌不忙。
  中医诊脉需要医生心平气和,还要求病人处于平静的状态,对于眼前的姑娘,病人们都充满恭敬,不仅是因为这是不要钱的义诊,还因为两位姑娘是过得硬的好医生。一般中药堂义诊都是一些徒弟或实习生练习手艺,保和堂不同,作为小有名气的中医师凌威和老板陈雨轩一致认为义诊才是真正解决困难群体疾病痛苦的最好舞台,他们不仅自己会坐堂问诊,还把最得意的弟子梅花和医学院的高材生尚心怡放在最前面,风雨无阻,准时诊脉开方治疗。
  义诊除了象征性收一些中药成本费,其他费用分文不收,治病的效果又很好,病人当然纷纷而来,这就出现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样的人才适合这种带着救济性的诊疗。负责大小事务的经理孙笑天不得不派专门人核实和查证病人的经济情况和疾病的情况,然后根据困难程度发给一个牌子,在接受梅花和尚心怡诊脉的时候也把小牌子奉上,牌子上还会写上疾病的种类和简单介绍,也方便梅花和尚心怡作出判断…
  “舌淡红,苔白腻,脉弦滑有力,肝阳上亢,风痰阻络。”梅花把完脉。看了看病人的舌头,又问了几句,低下头一边写一边轻声说着:“平肝潜阳,化痰通络,羚羊骨18克,全蝎6克,蜈蚣3条,僵蚕15克,毛冬青30克、、、、、、”
  开完药方,梅花又仔细看了看,抬头吩咐病人:“抓药去吧,每天一剂,十天一疗程,十天后带着病历过来,记住,不要受风寒,睡前用生姜水泡脚。”
  病人连声答应,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另一位病人立即来到近前坐下,继续下一次诊断和开方。周而复始,梅花和尚心怡不停忙碌着,排队的人却不见减少,不断有另外的人补充,两个姑娘额头微微见汗。华芳走过来倒上茶,向着华芳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继续工作。
  墙上的电子钟在十一点半准时发出一阵欢快的音乐,梅花伸了一下懒腰,对面前的病人们笑了笑:“很抱歉,大家下午再来吧。”
  “梅花姑娘,等一下。”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颤巍巍走上前:“我好不容易从乡下赶来,下午就要坐车回去,就麻烦你帮我瞧瞧吧。”
  “老人家,请你谅解一下。”华芳在一旁拦住老人:“梅花姑娘一上午没有休息一分钟,等会还要帮几位病人针灸,不能再劳累。”
  “可是,我从山区小镇来一次不容易,我不是冲着你们免费,而是冲着医术来的。”老人语气有点激动,拍了拍腿:“我这老毛病,痛起来生不如死,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
  “老先生,没那么严重吧。”梅花刚站起来又重新坐下:“来,我帮你瞧瞧。”
  “谢谢姑娘,你真好。”老人在凳子上坐下。梅花把了一会脉,柳眉微皱,离开座位查看一下老人的膝盖,有点为难。
  “姑娘,说吧,我这病许多年了,走路都痛,肯定不好治。”老人倒是看得开,呵呵笑着:“我想好了,保和堂要是治不了,我就不治疗啦。”
  “老人家,您已经是器质性病变,关节粘连。”梅花实话实说:“舒筋活血只能缓解疼痛,要想除根还要做西医手术。”
  “我不做手术。”老人摆了摆手:“姑娘,开方吧,我抓点药带回去。”
  “好吧。”梅花提起笔,却久久没有落下。尚心怡在一旁推了推梅花:“凌师傅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我们问问他。”
  “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梅花立即扔下笔,一边向后面走一边吩咐老人:“您等一下,我去请师父出来。”
  梅花年纪虽小,医术却已经是远近闻名,在建宁和共和堂的楚青竹被誉为医坛双骄。梅花的师傅在别人眼中当然更加厉害,刚要离开的一些病人立即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后堂,窃窃私语:“梅花姑娘的师傅是什么样的人?一定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吧。”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知情的人立即回答:“梅花的师傅是个年轻人,医术神奇,保和堂就是他一手撑起来的,不久前离开一阶段,回来以后也没有出诊,据说在闭关研究什么医学难题,”
  “闭关研究?一定很厉害吧。”病人中传出一阵赞叹声,期待的目光更加明亮。
  保和堂有许多医生,分布在其他房间,有的问诊开方,有的抓药,有的负责针灸,到了下班时间,换好衣服纷纷走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很好奇,问了问尚心怡,听说梅花去请凌威,也一起停下脚步等待。凌威在保和堂是一个传奇,这里的医生很多都是最近刚进来的,只听其他人提起过,并没有见过凌威坐堂诊病,大年三十凌威忽然出现在保和堂的庆祝舞会上,后来只是和梅花讨论过一些问题,连一个病人都没有碰过,除了散散步就是在后院小房间内闭门不出。偶尔会把两位老医师辛好古和冒雨青叫去谈谈话,至于谈话内容,老医师也是闭口不谈。这更增加了大家的好奇心。
  年轻医生张峰和赵方*毅与凌威比较熟,他们好奇地到凌威房间打探过,结果更加让人琢磨不透,凌威房间内竟然堆满了机械类和建筑类的书。
  梅花很快就走回来,并肩的是保和堂的老板陈雨轩姑娘,另外一位年轻人应该就是梅花的师傅凌威了。他的形象却让大家大跌眼镜。衣作随便,短短胡须显得凌乱,头发虽然干净但明显没有认真梳理,眼神微微有点迷茫,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眼睛大大的,显得很消瘦。这个样子和大医师丝毫扯不上边,随便得就像街边的流浪汉。
  “师傅,瞧瞧这位老人家,关节粘连,好像还有内风湿。”梅花对凌威却是充满恭敬,她初次见到凌威的时候,形象也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凌威的反应却并不怎么灵活,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陈雨轩笑了笑:“梅花,我来吧,让你师傅休息一下,最近研究那些机械和建筑都入迷了。”
  陈雨轩的话引起大厅里一阵骚动和议论,一个前途无量的中医师忽然迷上了机械和建筑,太匪夷所思了。闭关研究,没想到和医学风马牛不相及。传出去对于保和堂来说多少会有点影响。
  陈雨轩把了一下脉,刚弯腰观察老人的患处。大门口忽然闯进来几个人,最前面一位脸上有血迹,手臂耷拉着,显然是受了伤,其他几位簇拥着他。都穿着练功服。胸口写着一个武字。
  “哪位是陈雨轩姑娘,快来看看我们老大的伤。”一位细高个年轻人大声嚷嚷,扫视着大厅里的人。
  “没看我在替老人家治病吗,等一会。”陈雨轩冷冷瞄了几个人一眼,继续弯腰伸手在老人的病腿上摸索。她对打架斗殴的人有点厌恶,尤其这几个人有点耀武扬威。
  “别的人缓一下,大哥的伤要紧。”细高个近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挡在陈雨轩面前,继续嚷道:“大哥是骨骼断裂,我们是冲着陈姑娘接骨的医术来的,还不快点。”
  “滚一边去。”陈雨轩看了细高个一眼,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谁敢在保和堂撒野,你们老大的伤我们无能为力,另请高明吧。”
  第五百二十一章 拳王(2)再见小针刀下
  白色衣服,红色的排扣,胸前一个大大的武字,几个人都是健壮结实,够威武,但看领头那个满脸血迹的粗壮汉子,大家一点感觉不到他们的威武气势,反而觉得有点滑稽可笑。
  陈雨轩面罩寒霜,柳眉带怒,她说得不错,保和堂成立以来还没有人敢在这里放肆,保和堂口碑很好,远近闻名。无论实力多大,欺负这样一个医药堂也会被别人戳脊梁。自从凌威进入保和堂,保和堂就更加没有人敢欺负,在建宁大名鼎鼎的开源娱乐城保安部经理王开元是出名的横角色,在凌威手下吃过亏之后连大言都不敢,其他地痞小混混自然绕道而行。
  “你们是开药堂的,怎么能不看病。”细高个年轻人并不理会陈雨轩的话,理直气壮地说道:“还没有诊断怎么能说治不了。”
  “好吧,明白告诉你,现在下班了,下午再来。”陈雨轩目光冷冷盯着眼前几个人,平生以来第一次用坚决的口吻拒绝病人,他丝毫感觉不到内疚。医者父母心,再仁慈的父母也有惩罚孩子的时候。
  “你说下班就下班啊,这么多医生呢。”细高个伸手划拉一圈,但是他立即觉得又有点不对劲,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位怪物,有点心虚,目光闪烁:“你们老板呢,我找陈姑娘,问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陈雨轩冷冷说道:“所以,我说下班就下班了。”
  “这、、、、、、”细高个是个急性子,无奈之下只能攥了攥拳头。梅花在一旁忽然笑了起来:“怎么,还想动手吗?”
  “谁跟你一个女人动手。”细高个看梅花一脸兴奋,撇了撇嘴,不予理睬。
  “女人怎么啦,我们试试。”梅花不服气地摔下工作服,还有点稚气的脸颊上布满挑衅。在保和堂也就只有她当着陈雨轩的面这样随便。
  “怎么试?”细高个也来了精神,四处望了望,好像真要找个宽敞地方。
  “徐方,你要干什么?”脸上有血迹的汉子忽然开口,浓眉微皱,声音显得有点沙哑:“我们是来求医的,不是来打架的,快点向陈姑娘道歉。”
  “对不起,陈姑娘。”叫徐方的细高个年轻人倒是很爽快,略作犹豫立马道歉。
  “受不起。”陈雨轩淡淡瞥了粗壮汉子一眼:“刚才你怎么不说话,是你的手下吗?”
  “不好意思,我受了伤,刚才有点头昏。”粗壮汉子笑了笑,脸颊有点红肿,嘴角翘得很滑稽。
  陈雨轩看了看粗壮汉子,看情况伤得还挺重,有点头昏是可能的,但事情闹得已经有点僵,气氛一时显得尴尬起来,原来等着看凌威的病人和医生一起把目光转向几个身穿练功服的人。尚心怡倒是机灵,轻声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一场误会,这位大哥,我先替你包扎一下伤口。”
  “谢谢姑娘。”粗壮汉子走过来,尚心怡让他先坐下,用纱布细心擦净她脸上的血污,还好,只有细小的一点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不用缝合,只是手臂耷拉着,一碰就疼得龇牙咧嘴。徐方在一旁看得焦急,张口又要催,粗壮汉子摆了摆手:“等那位老先生看完病再说。”
  陈雨轩等人已经把目标转向那位老人,不过并没有立即开方抓药,陈雨轩也是犹豫了一下。她并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治病这一行,不行就是不行,不能耽误病人。转脸看了看其他几位医生,目光带着询问。老医师辛好古上前一步:“我来瞧瞧。”
  辛好古行医一辈子,经验丰富,但是他观察了一会儿,也是摇了摇头:“病史很久,风湿可以慢慢调养,但关节周围的肌肉已经粘连在骨骼上,就算进行外科手术也很难除根。”
  “和我诊断的一样。”梅花安慰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老先生,我们开个方子调理一下,一条腿不方便不要紧。”
  梅花的话相当于一个结论,周围的几位医生也都是内行,这种内外都有风湿的病根一直是个疑难,何况老人年事已高,能被控制不恶化已经是保和堂的一大创举了。
  练武之人多少也知道一点中医,粗壮汉子在一旁缓缓摇了摇头,对着尚心怡笑了笑:“这病确实是个疑难。”
  徐方刚才闹了一会,有点尴尬,目光随意扫了一下,看到站在他身边有点茫然的凌威,推了推:“喂,你是来看病的?”
  “不是。”凌威思绪收敛了一些,对着徐方微微笑了笑。
  “你是医生?”徐方正式打量凌威几眼,凌威的形象和其他人实在不协调。忍不住笑了笑:“关节粘连,你听到了吗?”
  “知道,有点难,但并非不能治。”凌威下意识说了一句,提到医学他的注意力立即集中了一点。
  “好治?”徐方夸张地叫了一声:“你不是开玩笑吧。”
  一群人围着老人诊病,只有凌威站在一旁,显得有点多余,徐方才搭讪,没想到他语出惊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叫声难免大了一些。梅花听到徐方的惊叫,立即走过来:“师傅你看看。”
  徐方的眼睛瞪得更大,这家伙还能做人师傅?
  凌威走到老人近前,和其他人一样把脉,看病灶,但并不像梅花和陈雨轩那样犹豫,也没有开方,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钢针,是针灸常用的那一种,不过顶部不是尖的,而是一种扁形,极细小,就像一个刀口,凌威神情专注,在老人关节处看了看,左手摸索着,右手的针缓缓扎了下去,老人瞄了一眼凌威,有点疑惑:“这、、、、、、”
  “别动。”梅花不知道师傅要干什么,但凌威举动毫不犹豫,相信他一定是正确的,轻轻按着老人的肩膀:“您安静,师傅的绝活,您配合一下。”
  凌威的方法大家确实没见过,一起屏住呼吸瞪着眼观看,凌威目不斜视,手下的针轻轻动了一下,周围的人似乎听到轻微的一点响声,紧接着凌威把针抽出来,在关节旁又扎了一针,找到位置又动了动,这样一连下了四针。凌威直起腰,转脸看着梅花:“土鳖虫9克,毛冬青30克,黄芪30克,田七3克,丹参18克,金银花18克、、、、、、水煎内服,每日一剂,十天一疗程。”
  凌威的药方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毫无出奇之处。了解凌威的医生张峰赵方*毅等人微微皱眉思索其中的道理,其他不熟悉的医生脸上表情则非常复杂,有的人疑惑,有点人甚至有点不屑,觉得凌威只是浪得虚名。
  “好了,您可以回家了。”凌威向着老人温和地笑了笑:“注意保养,要想恢复大约要一个月。”
  一个月,凌威竟然下了定论。这在中医上又是一个创举,除了有绝对把握,没有人敢如此断言,可凌威说起来轻描淡写,就像伤风感冒那样简单。这也难怪,小针刀技术凌威在云梦山运用过无数次,已经非常娴熟。
  “师傅,这样行吗?”梅花看了看手中根据凌威口述写出来的药方,确实很普通,她也有点怀疑。不过,话一出口,陈雨轩立即推了她一下:“别胡说,你师傅一向谨慎,什么时候错过。”
  凌威在某种意义上是保和堂的招牌,陈雨轩虽然怀疑最近凌威魂不守舍研究和医学无关的东西脑袋出了点问题,但必须维护他的形象,大不了事后再补开一些药方。
  “老人家,慢走。”梅花扶起老人,刚走了几步。老人忽然叫了起来:“神了,太神了,刚才走路关节还痛得无法扭动,现在竟然可以运用自如了,连药都没有吃。”
  大家一起把目光盯着老人的腿,果然,老人走路比刚才轻松了许多,一边倒柜上抓药一边连声说着感谢的话。梅花这一下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晃着凌威的胳膊:“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以后我教你们。”凌威微微笑了笑,神情又像在思索什么,最近他一直这样,熟悉的人也不感到奇怪。但他说是教大家而不是梅花一个人,其他的年轻人也兴奋起来,就这一手绝活,学会了足够养家糊口,哪能不高兴。张峰舔着脸笑道:“凌师傅,先说说原理,我们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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