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晚棠将它抽了出来,重新阖上抽屉。
薯条过了一会,跟着进来了。
晚棠方才是踩着连廊走来的,而它则是在雪地里撒泼跑过来的。
脚掌边的毛发,肉眼可见地沾了一些碎雪。
进入到温暖的房间后,脚掌覆盖的雪融化,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但却并不是很明显的水渍。
见她拿到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也开始有点兴奋了。
够着身体,似乎还想要去一探究竟。
猫爪子在开着的右侧抽屉里不停地扒拉,“不可以哦。”晚棠盯着它看,摇摇头,“走吧,我们出去了。”
没曾想,听见抽屉中似乎有什么从里滑到外,撞到木头的沉闷声。
准备合上的手顿住,视线紧随下移。
视线中倏然出现一个颇有分量的册子,看款式和厚度,有点类似于相册的存在。
眼神微停。
“等一下。”
她叫住薯条,自己则伸手探进抽屉,将那一本厚厚的本子拿了出来。
随手翻开一面,里面还真全都是照片,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只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又往后翻了一面。
才慢慢回过神,这些都是她儿时的照片。
不过,自己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这个相册,是她自己拿到书房里放着的,还是林姨过来打扫的时候,奶奶让她帮忙带过来的。
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以前小时候,奶奶确实很喜欢拿着相机给自己记录。
有时候喝口水,都能被人叫住,然后咔擦一拍。
当然,以前还太小,记性也没那么好。
这些,都是陈勉音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的时候,聊家常闲话时,说出来的。
算了,到时候再问一问吧。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商时序打了一通电话,“文件我找到了,你让章庭过来拿吧。”
“好。”
挂断通话后,晚棠将相册一并拿走,准备回到主屋。
将方才暂停的电视启动,一边看电视,一边翻翻这本相册。
年代过去太久,里面的许多照片,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好陌生。照片里的人,不像自己,更像是其他人。
这些照片距今,少说已有二十几载。
她打算借此好好回顾一下自己小时候,看看能不能通过照片,找到一点关于童年的记忆。
“薯条,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她低头看着老老实实跟在她身侧的薯条,视线扔向雪地,“不去打滚了?”
“喵呜~”
它抖了抖毛发,懒洋洋地哼一声。
看起来倒是乖巧极了,一点都看不出方才在雪地里拼命撒欢的那只猫是它。
*
回到主屋,晚棠将相册搁在沙发右手边。打算先把先前暂停,还没有看完的一集看完。
正在播放的这集还剩下三十二分钟。在播放片尾曲跳转下一集的间隙,宅院的大门被敲响。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章庭过来了。
她拿起文件走了出去。
薯条见她起身,也立马跟着走了出去。
大门拉开,章庭毕恭毕敬地站在台阶前,“太太,商总让我过来替他取文件。”
“嗯。”晚棠将推开一点,“我知道。”
她将手中的文件推出去,“是这一份吗?”
“嗯。”
他伸手接过。
简单道别过后,宅门重新合上。
晚棠折回去,方才还在她脚边的薯条早没了踪影。
无奈之下,目光顺着雪地中那一串串深深浅浅的桃花瓣脚印看过去,它已经蹦到秋千上玩去了。
“薯条,进屋了。”她喊。
吓唬着,“再不进来,就把你关在屋外的。”
一听这话,光速窜进了房间。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知道在进门前,先把自己身上沾染着的那一粒粒雪花抖落,而后钻进自己的猫舍取暖回温。
晚棠看它一眼,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牛奶。回到沙发上,翻开先前的那本相册。
方才在书房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现下仔细瞧过去。这本相册封面是崭新的,一点灰都没有落上。
翻开的时候,也没有那种陈旧的灰尘味。
想来,相册保管得很好。
这里面载着的,是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作者有话说:
谢谢“初墨”宝子灌溉的6瓶营养液,谢谢“知岁”宝子灌溉的5瓶营养液。
第46章
◎“谢谢你可怜我。”◎
商时序近来今天回得都比较晚, 下周一整个公司以及分部公司所有员工全部开始休年假,因此假期前的那两三天会比前几日要忙碌许多。
现在除开明年的工作事宜,还要参与听下级对工作的总结与产品的升级等会议, 给予适当的指导。
晚棠前几日说要等他回来了,然后自己再去休息。
这种情况只维持了几天。
因为每次支着一盏灯, 她窝在沙发里,一到睡觉的时间点便开始昏昏欲睡,熬不住地打盹。
直到有次自己窝在沙发中睡着了, 商时序下班回来, 把自己抱回房间休息之后, 她便开始放弃这种想法了。
实在熬不住,觉得困意上来了,自己就回卧房去睡觉。
只是临走前,会点一盏夜灯在客厅, 这样他回来的时候, 不至于黑灯瞎火的,有一点光亮。
今天晚上, 商时序推开宅门往过道里走的时候。距离越近, 客厅里散出来的灯光越发亮堂。
窗户靠近沙发,里面橙黄的光映在窗户纸表面, 隐约能窥见模糊的人影。
她还没睡, 坐在沙发里,似在瞧什么东西。
往里走, 推开客厅的外门。
薯条也还没睡,刚一拧开门把手, 红木门只推开了一条缝隙, 它听见声便扑了上来, 热情得很。
“还没睡呢?”
屋外有点寒意,商时序站在门口,弯身换上棉拖。
将大衣脱下搭在一旁的木架子上,蹲下身体将赖在他身边的薯条抱了起来。
“这才几日没抱你,好像又重了点。”
“小婉,”将它揽在自己的肘关节处,摸了摸它的脑袋,朝坐在沙发上的晚棠走了过去,“你今天是不是给它洗澡了?”
“嗯。”
晚棠坐在沙发上,支着自己的下巴望过去,“前几次是王阿姨带着它的,也是她帮薯条洗澡的。这几天她有事去了,请了几天假。”
“昨天新下了一场雪,它高兴得去雪地里撒泼打滚,结果猫爪子不知道踩进了哪个泥潭里了,蹭了一身的泥巴。”
“当时还是芷若把它提溜回来的呢。”
“说到这,今天早上我给它洗澡的时候,你是不知道那个场景。”想到这,晚棠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薯条,“就跟打仗一样。”
“这样的麽。”商时序看了眼在自己怀里老老实实的薯条,抓了抓它的毛发,“惹你妈生气了,知道吗?”
他蹲下身,将它放回地毯。
“现在先不说它的事情了,我们聊聊别的。”晚棠突然道。
商时序抻了下裤腿,坐在晚棠的身侧,“好。”
回来的时候,将大衣脱下搭在木架上了。室内温暖,里面只有一件简约的白衬衣,衬衣的下摆塞进西裤中。
脖颈上的那条领带还未解下,系在颈间有些严谨。他扯了扯领带,姿态随意。
见晚棠还未开口,停下动作。
眉尾下垂,眼神笔直地落在她的身上。见她欲言又止,主动问,“怎么了?”
“是想说什么事情?只要你问,我肯定知无不言。”他探出手准备将晚棠散在耳边的头发勾到耳根后。
只是方才驱车回来,尽管车厢内暖气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