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
林四月笑着把保温桶递给路远:“奉你好兄弟的命来给你送饺子啊,猪肉大葱馅儿的,才出锅儿我就来给你送了。”
“天佑咋舍得让你大冷天来给我送吃的了?”路远接过林四月递过来的保温桶,不自觉的把盖子掀开,然后从里头捏了个饺子准备解解馋。
林四月用力跺了两下脚,然后才柔声道:“我过来除了给你送饺子外,还有点儿事跟你说。冷死了,你快带我去你的宿舍暖和暖和我再跟你说。”
旋即,路远便在前面引着林四月到他的宿舍。
等到了宿舍,宿舍里没有暖气,还不朝阳,暖和不到哪儿去,林四月忙让路远给她倒一杯热水暖暖手。
路远忙倒了一茶缸热水让林四月抱着暖手。
稍微暖和了一些,林四月才又开口:“竹子怀孕了,你知道不?”
“啊?”路远被吓的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四月,你说的是真的吗?”路远再三的确认自己刚刚听到的。
林四月没有直接回答路远,而是反问:“你明知道白家不接受你,你还跟白竹那个,你不觉得你做的很过分吗?”
路远满脸愧意的把头低下,嗫嚅道:“我知道我是混蛋,我不该那样对竹子。四月,我求你告诉我竹子现在怎么样?我怎么做才能得到白家人的认可,跟竹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啊。”
当初路远把白竹要了,他的确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一些,白竹身边桃花层出不穷,路远很担心哪天自己会失去这个明媚鲜妍的女子。
他觉得只要俩人有了那层关系,就彻底把白竹给绑定了。
那个雪夜俩人在宿舍里有了那层关系是路远主动的结果,当然白竹也没有推拒,而是欲拒还迎。
尝到了某种快乐后,再后来路远和白竹在单独相处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俩人就跟两只贪吃蛇似得,贪吃起来便不知节制。
想到白竹可能怀孕了,路远便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懊悔不已,他渴望林四月能给指出一条明路来。
林四月目光凌厉的在路远脸上再三逡巡后,她才缓缓的说:“白竹的家里看不上你,不光是你事业不行,更要紧的还是你的原生家庭。路大哥,如果你能当我公婆的义子,你的身份自然就抬高了,到时候我公婆出面替你向白家提媒,白家自然不会再拒绝你。”
路远字斟句酌的说:“那样的话我就算做出什么成绩来,外人也会认为我是靠关系,而不是靠本事,白家人看重的不过是木家的背景,不是我这个人。”
路远的说辞让林四月差点儿没压住火:“路远,你的自尊心难道比竹子还重要吗?你如果真的爱竹子,请你把握所有能促成你跟竹子早一些结束地下恋的机会。你明知道白家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还跟竹子有了那种关系,你在爽歪歪的时候没想过会害竹子怀孕吗?如果竹子真的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第553章圆满
作为跟白竹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好闺蜜,林四月是真心觉得白大美人恋爱脑的无可救药。
她如果不了解路远的品行,她冒着绝交的危险也要把白竹恋爱脑的毛病给治好。
路远对上林四月那要吃人的目光时,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
“四月,我知道我不应该没有和竹子结婚就做那件事,我该死。我求你告诉我竹子是不是真的有了?”路远再三的确认白竹是否怀孕,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已。
看到路远那惊慌,还有茫然的表情在那张俊美的面孔上变来变去的,林四月也就不忍心再害他着急了。
林四月语气柔和的说:“竹子自从跟你那啥后老担心自己怀孕,心情过度紧张导致例假失调了,她真的以为自己怀了,吓的不轻。我陪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虚惊一场。因为这个竹子的例假不调了,得吃药调,能否马上调正常不好说。路远,你如果真的爱竹子的话,请你多为她着想一下。”
得知白竹没有怀孕,路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到因为自己害白竹受苦,甚至要面对不确定的未来,路远满心的愧疚。
路远双手抱着头在那沉默不语。
林四月陪着路远沉默,她知道路远需要安静的想想,她不会去聒噪,更不会过分的用言语指责路远什么,该说的自己之前都说了。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路远才缓缓把头抬起来,他无措的问着:“如果我认了木叔跟婉容阿姨当干爸干妈,竹子的家人真的就能成全我俩吗?”
林四月:“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但至少你的身份比过去拔高了。路大哥,其实是天佑哥主动求我公婆收你做义子的,他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跟竹子的婚事,更是为了你过年过节不再孤孤单单的。这次我们回去见到了你爹跟你那后娘,天佑哥心里头不舒服了很久。去年过年你一个人在宿舍里,天佑哥为此难过了好一阵子呢。”
路远又不是个木头人,他在知晓了好兄弟对自己的那份深情厚谊,安能不动容呢?
路远揉了一微微红了的眼眶,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天佑为了我做了这么多,我如果再这啊那的就太不识抬举了。我下班后就去家里拜望长辈,我都听长辈跟你俩的安排。”
路远当然希望有很多人关心自己,可是他不愿意被人说是沾木天佑的光,故此对于认木永和夫妇为干爸干妈才不那么积极。
不管是为着跟白竹的婚事,还是旁的什么,木天佑这般设身处地路远不可能继续为着那点儿个自尊心继续不知好歹。
见路远不再犹豫不决,林四月算松了口气,她忙笑盈盈的说:“饺子快凉了,路大哥快吃吧,我先回了。”
“我送你出去。”路远起身把林四月送到了外面,直到那一抹倩影消失在正午的日光里,路远才转身回去吃饺子。
林四月直接回了家。
下午,老三木永宁一家便从绿岛那边过来了。
紧接着木楚楚也从外地回来了,过年期间她有两天的假。
得知木家要多一位义子,不管是木老三他们还是楚楚都很乐意。
路远他们也都了解,更了解在天佑落难的时候路远为他所做的一切。
等晚上路远过来后双方商议了一番,除夕中午路远正式认下干爸干妈,晚上他便留下来吃年夜饭。
“路大哥,你如果变成我哥哥后会不会跟我亲哥哥一样疼我,护着我呢?”木相思的星星眼在路远身上逡巡而过,嘴里说出的话仍旧软萌,娇甜。
路远望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甜软可爱的小姑娘语带宠溺的说:“哥哥宠爱妹妹,保护妹妹是应该的。”
“我哥哥给我买穿裙子的洋娃娃了,那你也——”木相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上大人给打断了。
叶婉容板起脸来嗔怪道:“思思,你咋这么不懂事呢?不许随便问别人要礼物,你咋就记不住呢?”
木相思委屈的撇撇嘴,嗫嚅道:“可是哥哥不是外人啊。”
路远忙说:“思思妹妹说的对啊,哥哥不是外人。”
接着路远便温柔的对仍旧噘着嘴的小姑娘道:“思思,你要穿裙子的娃娃是不是?回头哥哥买了送给你。”
“我是跟路大哥开玩笑的,我已经有好多娃娃了。”木相思朝路远俏皮的眨眨眼,然后做了个鬼脸便跑开了。
除夕当天路远便不用去单位了,他拿自己将近两个月的工资给木家长辈们买了礼物。
在过去认干亲,晚辈得像长辈下跪磕头的。
木老的意思是新事新办,路远只需要给长辈们鞠哥躬,敬一碗茶就行了。
“爷爷请喝茶。”路远恭敬的把茶先敬给木老。
木老呵呵笑着把茶接过:“爷爷的好乖孙儿,往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
接着木老便拿了个大红包给路远:“压岁钱,提前给你了。”
“谢谢爷爷。”路远小心翼翼的把红包揣怀里,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压岁钱呢。
“干爸,请喝茶。”路远把一杯新茶双手捧到了木永和面前。
木永和微微颔首:“好好工作,给长辈争气。”
路远忙应道:“我会好好工作,多破大案,为民解忧,给长辈增光。”
接下来路远便把茶奉到叶婉容面前:“请干妈喝茶。”
“好孩子。”叶婉容笑容满面的把茶接过。
接着叶婉容便塞给路远一个大红包:“这是我和你干爸的心意,别嫌少。”
接下来路远又给木老三夫妇分别敬了茶。
看到路远要坐回去了,木天佑便敲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又指了指自己跟坐在身旁的林四月:“路远同志,你是不是还有茶没敬啊?”
木相思忙起哄:“就是啊路大哥,大哥大嫂的茶你是不是也得?”
木楚楚忙插嘴:“没准路大哥比咱们大哥大呢。”
路远不想承认自己比天佑小,却不得不说实话:“我们俩同岁的,我生日小点儿。”
第554章丰年
木天佑赶在路远的话音落地前开口:“别说我的生日比你大几个月,就是大几十秒我也是你哥。”
之前木天佑还没有跟家里团聚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具体是什么时候。
木天佑那会儿知道的自己的所谓生日不过是秦父秦母把他买回家的日期,按那个日期算的话他的确比路远小一些。
木天佑认回父母后,他才知晓自己的生日到底是哪年哪月哪日哪时哪分。
路远深深看了正朝他若有似无坏笑的木天佑一眼,然后不情愿的说:“你不就是想听我叫你一声哥嘛,好吧,哥,往后小弟请大哥多关照。”
“这还差不多。”木天佑笑着朝路远挥挥手。
就在气氛一派和谐温馨的时候,木老二一脸憔悴的上门来了。
接连出事让木永兴备受打击,不光面容憔悴,头发都好像一下子白了不少。
木永兴虽然不回来过年,可他得回来给母亲扫墓,顺道过来给父亲提前拜个年。
“老二啊,你脸色咋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木永和故作殷切的问。
木永和的消息很灵通,荷州那边发生的一切他都尽在掌握中。
木永和知道关翠娥被人在医院里捅刀子,导致胎儿不保,她自己的小命差点儿呜呼哀哉了。
看到木老二接连遭受打击,而且失去了期盼已久的孩子,木永和心下快意,但他在人前还是会按捺住快感的。
这个时候木老也留意到二儿子很是憔悴,他便也关切起来:“老二啊,你这把岁数了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看你的脸色这么差,眼跟熊猫眼似得,没睡好吗?”
木老三也忙关切起来二哥的情况来。
叶婉容只是默默的给木永兴倒了一杯茶,然后就坐回了她自己的位置上。
木永兴忙抓紧了面前的茶碗,他的鼻息微微靠近茶碗,他多希望能嗅到渴望的一点芬芳,甚至是听到婉容的一句关切啊。
喝了口热茶后,木永兴才开口回应家人们的关切:“我的身体没什么事儿,你们不用担心。翠娥她流产了,青天白日的有人去医院对她下了刀子。”
说到关翠娥流产的事时木永兴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木永和或天佑身上扫。
警方对于破获案件无丝毫进展,木永兴自然的怀疑是自己的亲大哥或者侄子找人对关翠娥下的狠手,为的是报复他。
木永和跟天佑自是及时捕捉到了木老二看过来的那别有深意的目光,他们跟这件事无关,所以看上去特别的坦荡荡。
尽管父子二人显得十分坦荡,但木永兴还是难以打消对他们二人的怀疑。
听到关翠娥被人捅刀子导致流产,木相思吓的惊呼出声来:“天呢,太吓人了。二叔,我的新深深她没事了吧?”
木永兴淡淡道:“她没事了。警方怀疑是熟人做案,兴许是我们两口子得罪了什么人,有什么冲着我们大人来,对还在腹中的孩子下手算怎么回事,叶不怕遭报应。”
木永兴没法打消对木永和父子的怀疑,故此他才拿话敲打,刺激父子二人。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听出了木永兴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