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余清韵想吐,胃里翻江倒海。
眼下李智勇已经被解决了,她安全了。
余清韵的心还未落下,就见死僧正对着她,缓步走来,那空洞巨大的眼眶就好像透过血色,看见余清韵本身。
死僧一步一步,慢慢走来,余清韵不敢动,也不会动,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的推测。
既然小石像是死僧的耳目,那么绕到它身后的余清韵必定不会被死僧所看见。
最后死僧走到了小石像面前,和余清韵隔着五个拳头的距离。
余清韵已经开始屏住了呼吸,看着面前的死僧。
一秒,两秒,三秒……
在余清韵心中念到第二十三秒的时候,死僧转身走了,消失在黑暗中。
风霁月这时出来:“现在你要做什么。”
我现在想把你的头颅扔进粪坑。
“刚才你也发现了那个男人在暗处。”余清韵说。
“你不是早就察觉了吗?”风霁月反问。
余清韵信心下一凛,风霁月知道自己的直觉底牌了?他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会察觉?”余清韵脸仍然沉着,看起来很愤怒。
“我以为你一直蹲在坑底不露头,是在提防他。”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幸好余清韵没有直接和风霁月摊牌。
她原路返回,风霁月问:“你下一步该如何?”
“回去填土。”余清韵说。
“不必了,现在应该恢复原状了。”风霁月意有所指。
余清韵听完,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果然挖一个泥坑花了很久的时间。也不知道情侣两人在这几个小时里没有等人身石像的庇护还活着吗。
“东西也挖出来了,总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要摆脱的话,那只能是在夜晚的时候杀死那些邪祟。只要他们一死,怨气消散,自然不能再缠着你们。”
关键是这问题回答了和没回答一样,毕竟余清韵和其他人根本打不过这些邪祟。
她走走停停,最后居然走出了小道,不过不是在客房住楼的方向出来的,而是在寺庙门口方向出来的,正好可以去看看白天划花的小石像情况如何。
最后走出寺庙,来到白日里的那个地方,看到了完好无损的小石像。
小石像眼角的讥笑像是在嘲笑余清韵白日里的自不量力。
她没有拖延,看到白日里的实验不对,便很快离开,待久了会被死僧追来。
她返回的过程中居然碰到了潘妮和柳南风。
他们是从寺庙大殿方向出来的,潘妮一瞬间就看到了她,眼神犀利:“清韵,你身上怎么全沾上了泥土?”
糟了,潘妮是警校生,观察力极佳。
“刚才死僧不知为何来追我,我摔倒了。”
潘妮点头没再多问。
余清韵余光中见到柳南风又要开口,这个男人可比潘妮难缠多了。
余清韵抢在柳南风之前开口:“你们刚才去哪里了?我刚才去了小道里的等人身石像没看到你们。”
潘妮说:“我们刚才一直跑着没找到等人身石像,反倒是跑出小道了,就跟着白天的路跑去大殿,想着大殿里的神佛能制住那个邪祟,果然那个邪祟没有追上来了。”
余清韵点头,表示明白。
“等等,”柳南风说,“你真的没有其他事了吗?”
面前的黑衣女人看着这对情侣,问:“怎么了?”
柳南风说:“你的手上有伤。”
余清韵低头看去,自己的手臂上是刚才李智勇划到的刀伤,血流了出来,只是自己经历的太多有些麻痹,竟是一点也没察觉。
而她的手掌也全是泥土。
“或许你能用包里的绷带包扎一下。”柳南风说。
“刘思华不在,我来帮你吧。”潘妮在一旁说。
余清韵眼睛微眯。
他们在怀疑余清韵。
第11章 丢下
黑衣女人站在树下,树枝压的低极了,好似下一秒就能碰到女人。
柳南风身子紧绷,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气氛一瞬间凝固,面前的女人像是在蓄力着暴起。
女人动了,没有想象中的拿刀对峙。
她只是摇头:“刚才对上了死僧,拿刀防身所以受了点小伤,不用在意。我们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去客房住楼处看看陈杰他们有没有事。我答应过陈杰要保护他。”
潘妮心中的些许猜忌有些减少。
正如余清韵所说的,去客房住楼要紧,能在这种情况下挂念到未成年,这样一个人品行至少是值得信任的。
或许正是因为太急了,所以才没有用绷带包扎伤口。
柳南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余清韵一时间拿不准他的态度。
潘妮倒是转身走向小道要去客房住楼,柳南风跟着她走。
潘妮走了没几步,回过头朝余清韵说:“一起走吧。”
余清韵连忙跟上。
他们一行人一边警惕四周的死僧会不会冒出来,一边交流情报。
柳南风说:“余小姐,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出来?”
“还记得我白天和你们说过的吗?我问小僧人小道里等人身石像的事,小僧人说寺庙里没有等人身石像。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所以今晚决定来查看一下。”
柳南风说:“余小姐果真勇敢。”
余清韵没理会这个男人的阴阳怪气,说:“富贵险中求,生存也一样。”
她只能说,这个柳南风实在是机警,每次余清韵有问题都能被他察觉。
余清韵也不能和他们撕破脸皮,毕竟他们已经对她有了隔阂,但仍然选择一起度过这次难关。
“那找到那个石像了吗?我和南风来的时候也没找到。”潘妮更关心这个。
“找到了,不然我也躲不过死僧,”余清韵说,“我白天时候划了寺庙门口的一座小石像,所以前来查看,那个小石像到了夜晚就恢复原样了。我现在离开那个等人身石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它。”
“它似乎是随机出现的。”柳南风推测。
潘妮和余清韵都赞同这个结论。
三人一路无事地穿过,猜想死僧应该是在客房住楼里了。
来到客房住楼,大门紧闭,每个住房的窗户就都一片漆黑。
大门两旁的石灯映照着,发出昏黄的亮光,但丝毫没有给三人带来暖意。
潘妮拿出自己半路上捡到的两根木棍,一根给她自己,一根给柳南风。余清韵也拿出了自己的剔骨刀。
三人相互对视,最后柳南风选择让自己推开客房住楼大门。
他将头侧靠近木质大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余清韵在旁边警惕他们周围。
过了一会儿,柳南风才把头移开,潘妮和余清韵看向他,用眼睛询问。
柳南风则是摇摇头。
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响。
柳南风将身子都靠在门旁边,准备推门而入。
潘妮突然按住柳南风肩膀。
柳南风回头,无声地张开嘴巴:“怎么了?”
潘妮脸上有些忧虑:“还是我来吧。”
柳南风摇头,一个大男人,让自己女友犯险算什么事?
两个人僵持不下,还在互相争取,余清韵无奈地看了一眼他们,自己率先打开了门。
剩下两个人身子一僵,均是拉着余清韵往后推。
客房住楼的门仍然紧闭,没有丝毫变化。
可余清韵却皱起了眉头。
潘妮问:“怎么了?”
余清韵刚才拉了门把手,可门却没打开。
这说明什么?
有人在里面压着门。
余清韵让他们一起往后退,几个人藏在客房住楼旁边柱子后,观察着这扇门。
余清韵的思绪很乱。
“谁会在门后?”柳南风说。
“李仁贵胆子不大,不会轻易出门,陈杰被我安排在房间里,除非必要,不然也不会出房门。”余清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