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只听见一阵密集如鼓点般的声音响起,季缺已然来到了长腰女人的肩头。
长腰女人的眼瞳猛的收缩起来,如蟒的手臂砸了过来。
啪的一声,季缺先她一步,一剑刺入了她那硕大的左眼。
下一刻,那手臂袭来,只听见“哎呦!”一声,季缺整个人被击中,然后身体如一张纸片般飞了出去。
长腰女人来不及庆幸,只感觉整个肌肤的毛发都竖立了起来。
缘于另外一边,宁红鱼身前的红刀再次浮起,猛的一戳,连环的刀光翻卷着袭来!
长腰女人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放弃了防御,猛的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人来。
那是一个长满羽毛的人,像是还活着。
下一刻,只听见咔嚓一声,当那翻卷的刀光袭来时,长腰女人已一口把那羽人咬进了嘴里,汁液飞溅。
羽人半边身子落在了地上,另外半边则在长腰女人的嘴里。
唰唰唰!
妖艳的刀光转瞬把长腰女人的两条手臂和右小腿切开,胸口处也有一条清晰的豁口,可以清晰看见那被切开的心脏。
这样的伤势,这东西即便不死,胜负已分了。
可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伤口处,忽然涌入了无数如蚯蚓般的肉芽。
这些肉芽一下子互相咬在了一起,蠕动在一起,竟然要重新把那切开的身体连起来。
看着那女人疯狂咀嚼的嘴巴,宁红鱼反应过来,可是想要再抓紧进攻,又需要回气。
长腰女人从大骇中恢复了些许镇定。
她刚刚竟然差点被杀死了???
结果这时,一阵“哈哈哈哈!”的狂笑声忽然在身后响起,长腰女人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听见这声音后,宁红鱼大喜,说道:“别让她吃!”
啪的一声,一个钩子猛的扎入了长腰女人的脸颊。
下一刻,只见那钩子一动,钩子后的丝线一紧,刚被拍飞出去的季缺又重新回来了!
长腰女人大惊,想要去抓住季缺,可是她的手臂正在愈合,速度自然比不得以往。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季缺在空中踏步而来的身体在自己眼瞳中不断放大。
她甚至能看清对方那狂放且有些暴戾的笑容。
巨大的恐惧一下子遍布了长腰种的身躯。
只听见嗤啦一声,仿佛菜刀砧入肉里拉扯的声响。
只见季缺拖着千机剑,在女人脸上狂奔起来。
剑体贯入了血肉之中,带起了狂涌的血浪。
当千机剑脱离了对方脸颊,季缺往下跃去时,一条血线在长腰种的脸上爆裂开来。
啪的一声,季缺落地,头顶冒烟,而那长腰种的嘴巴也谢谢吊在了一旁。
刚刚,季缺拖行着切开了他整个上牙床,于是她一下子再也无法咀嚼。
她刚想去摸自己的嘴巴,结果却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季缺落下地后,一剑又将她刚要愈合的切口再次切开。
而下一刻,长腰种的心沉入了海底。
因为她已听见了琴音。
吾命休矣!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女上峰的压力
嗤!嗤!嗤!
高昂的琴音,带来了刺耳的声响。
季缺站在旁边,忽然往旁边一跳,避免被血溅一脸。
是的,旁边跪着的长腰女人被彻底大卸八块,那巨大的眼瞳中依旧布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的情绪。
被称为“人类修行者噩梦”的长腰种,就这样被两个年轻修士斩杀了。
这时,宁红鱼脚步略显虚浮的走了过来,说道:“你刚刚那是什么身法?”
面对眼前的季缺,宁红鱼一直很纳闷,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能出人预料。
这场大战明明是她主攻,对方辅助,负责保护她,可是这家伙却比她更抢戏。
或者说,表现更亮眼。
这下属总是抢上峰的戏,她还不得不服。
季缺那样狂笑着狂奔的身法,着实算得上新奇而特别,甚至隐隐还挺可怕。
之前许青青事件时,对方的身法已够抢戏了,没想到如今对方还能在这方面抢戏。
这让宁红鱼这位女上峰感到了压力。
她之前说过,季缺有追赶自己的资格。
可那只是资格。
她这次养伤,从三境真元境一跃入了四境神念境,自认为又甩开了季缺一大截。
可今天看来,完全没有!
她甚至觉得季缺离她屁股越来越近了。
面对宁红鱼提出的问题,季缺很直接的回答道:“风神腿,新练的。”
“疯神腿?每次跑起来都必须要那样笑吗?”宁红鱼继续问道。
季缺想了想,说道:“也不是,除非忍不住。”
同样对季缺印象深刻的,还有那些被打断腿的镇民。
他们意识是清醒的,只是身体不受控制,跟有一条线牵着他们一般。
所以他们很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宁红鱼以刀为琴,琴音刀气和长腰怪物大战是很厉害,惊艳,他们词穷,只觉得那是神仙做法。
可是相较于她,还是季缺更吓人。
因为他们的腿就是被季缺这断腿狂魔活生生的打断的。
这段时日,他们被那大眼睛的长腰怪物控制驱使,无时无刻都被这邪物散发出的恐惧所笼罩。
可是说来说去,还是刚刚狂笑着的季缺更吓人。
因为断腿真的很痛,季缺冲过来时,他们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撞死。
宁红鱼口中的长腰种被大卸八块后,本来如镜的切口处冒出了无数蚯蚓般的肉芽。
只是这些肉芽再也难以将她身体连在一起,没要多久就全部脱落了,掉在地上还在不断扭曲,看起来有些恶心。
而这个时候,季缺注意到,林香织正站在那半截羽人身前,眼神复杂。
这是个浑身长满羽毛的人,一张人脸上也多了一张尖锐的鸟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要变成鸟,结果只变了一半。
季缺不用想,这应该就是林香织记忆里那些“羽化”的人了。
这羽人刚被长腰种咬掉了半边身子,剩下的这上半身掉在地上,模样恐怖。
可是他像是还活着。
季缺看着林香织的眼眶变红了,暗自疑惑道:“难道这是栖霞观里的……”
这时,林香织蹲下了身子,说道:“四师兄,是你吗?”
那羽人眨了眨眼睛。
这一下,林香织眼泪都掉了下来,说道:“四师兄,其他人在哪里?”
四师兄抬起了那只长满了羽毛的畸形手臂。
只见手臂上挂满了血珠,上面多处裂口,可以想象,他应该是遭受了这长腰种的虐待,身上到处都是这种应该是抓挠出的伤口。
之后,他气喘吁吁的在地上画了一个三条边的方形,再在上边画了一个圆,然后手臂就软软倒下了。
林香织哭着道:“四师兄,你能写字吗?”
没有回应了。
当两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的眼瞳已开始涣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气息。
林香织蹲在那里抹着眼泪,越抹眼泪就越多。
季缺蹲在了她旁边,摸着她肩头,说道:“如今我们最该做的是找到其他人。”
林香织抹掉了眼泪,认真点了点头。
于是剩下的问题,就是破译这个四师兄临死前画下的图案。
老实说,这画的东西挺抽象的。
宁红鱼思索道:“他临死前的意识应该是清醒的,只是之前就不清楚了,毕竟他好像被长腰种长时揣在兜里,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他画的东西,应该是他印象中比较深刻的。”
季缺看着这一个不完整的长方形,以及上面的一个圆形,分析道:“这像不像一个人?这个圆其实是人脑袋。”
宁红鱼郁闷道:“谁家的长这样啊?”
这时,林香织带着哭腔道:“我怎么感觉像是一张桌子。”
“桌子?把上面的圆是……”
几乎同一时间,三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残破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