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聂先生参观完了溥仪的寝宫,有没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梦心之眉眼含笑。
眉目如画,含笑如花,天生丽质,难自掩藏。
任谁见了,都想要深入聊一聊。
【姑娘啊,我的姑娘。】
聂广义在心里面默念了10086遍。
聂天才宣布,从今以后,这句话就是他的清心咒了。
也只有他这么清心寡欲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清心咒。
是时候了,稍微展现一下天才的博闻强识。
“感同身受?不至于吧。”聂天才慢悠悠地开口,“溥仪因为担心被监听,一直都没有住在自己的寝宫,而是住在了后妃们起居的缉熙楼。我和你爸爸虽然也有左拥右抱的梦想,但毕竟,在当下的社会环境里面,也算是有点不现实。”
梦心之卡顿了一下,“我爸爸就算了,有家有室的。聂先生倒是可以试着移民中东。”
“中东好移民吗?好移民的话,我倒真的是可以试试。”聂广义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梦心之但笑不语。
聂广义难得敏锐了一回:“姑娘方才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聂先生觉得溥仪的住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梦心之的问题里面,带着循循善诱的语气和表情。
“他怕热,所以床上只有一条毛巾被,春夏秋冬都是一样。”
啊,让孔雀羽毛来得更猛烈些吧。
“还有呢?”梦心之有意引导。
“没有了吧,就一个也不怎么大的房间。还没有宣适家的客房大。”
“但他住的也是套间啊,是不是还有浴室和卫生间什么的?”梦心之继续引导。
“一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大啊。又不是真的皇宫。”聂广义直接盖棺定论。
“嗯,是没错。”梦心之并没有否定聂广义的说法,而是换了一个引导的方向:“聂先生没有发现厕所那里有一张放着报纸和杂志的小木桌吗?”
“厕所里有这些也没什么不正常吧,我的姑娘。”
“聂先生有所不知,那也是溥仪批阅奏章的地方。”
“这样啊,那还挺多功能的。”聂孔雀捋了捋自己的羽毛,并不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确实,因为溥仪有严重的痔疮,所以他干什么事情,都在马桶上。”
“……”
喂!
警察局吗?
我要报警!
麻烦帮我查查那个说话从来都不会让人尴尬的姑娘哪儿去了!
聂广义极力想要忘记自己在飞机上的所作所为,他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被梦心之这么一闹腾,原本就还挺新鲜的记忆,一股脑儿,直接涌了上来。
【我就是……有严重的痔疮!梦姑娘一早就知道的!】
这究竟是哪个才华横溢的人,想出的如雷贯耳的话?
讲真,这种满腹经纶的存在,身为天才的他,都很想去膜拜一下。
房车的隔音极好,外面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来。
车内安静到一根针掉下来……
粗壮一点的话……
还是能听到的。
“聂先生怎么不说话了?”梦心之眨了眨眼睛,俏皮得像是被宗意附了体。
“说,要说的,那个……马桶是个好地方。”
天才是绝对不可能认怂的。
别的不会,说话难道还不会吗?
梦心之听完就一个劲地在那儿笑。
并不夹杂嘲笑的意味,整个一个身心愉悦。
聂广义一开始是极为尴尬的。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倒是被梦心之的笑容,给转移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聂天才自言自语似的来了一句:“马桶是个好地方,姑娘笑得真好看。”
“哈哈。”梦心之这会儿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聂先生知道,为什么我爸一问,我就同意和你一起坐车回去吗?”
“啊……为什么啊?”为了避免冷场和尴尬,聂广义自顾自地感叹了一下,“姑娘心可真大。”
“是有点。”
梦心之并不否认对聂广义已经有了基本的信任。
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没可能一起坐个车就会出什么事情。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我的姑娘。”聂广义开始得寸进尺。
“因为和聂先生一起出行,总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是正常人的正常生活,很难会有的体验。”
“诶呀,这么快就被姑娘给看透明了,这可如何是好?”
“哈哈。”梦心之又没忍住笑,“还好。聂先生没说透视。”
“哦?姑娘有透视的功能吗?那敢情好,麻烦姑娘帮忙看看我的痔疮好没好。”
聂广义以前是不相信人至贱则无敌这种说法的。
身体力行了几次之后,发现真的很行。
“哈哈,我第一次见到聂先生的时候,还以为,聂先生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
“好说,好说,我第一次见到姑娘的时候,还以为姑娘不是人。”
梦心之的脑门上飘过一万个问号。
她诧异地看着聂广义。
聂广义回以一脸的认真:“如姑娘这般不食人间烟火,怎么能和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归为同一种生物。姑娘知道我当时想到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呢?”梦心之笑靥如花,整个人都很放松。
“不瞒姑娘,我当时就诗兴大发了,姑娘有着【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的气质。”
“这明明是把《红楼梦》和《离骚》拼凑在一起,怎么能叫诗兴大发?”
“难不成姑娘还让鄙人亲手为你写诗?那你不以身相许,这事儿可就过不去了。”聂广义让梦心之自己好好想清楚。
“不用了不用了。”梦心之连连摆手,“《红楼梦》和《离骚》都太难超越了。”
“那不能够啊,写女人,我只服《洛神赋》。”
“确实。这是我喜欢辽博图文并茂的《洛神赋图》的原因之一。”
“姑娘啊,我的姑娘,我劝你提高警惕,你现在搭乘的,可是一台有好几个房间的车子。”
“不怕的。我一早就知道你有严重的痔疮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啊,我的姑娘。”
“聂先生一直都这么贫吗?你是不是经常这么着出去拈花惹草,才导致上一段婚姻告急?”梦心之开始好奇。
“拈花惹草?姑娘啊,我的姑娘,我的兄弟都没有告诉你,我这个人有多么洁身自好吗?这个世界要是有男德学院,我绝对是院草+教授+博导。”
“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学院呢。聂先生可以考虑自己建一个。”
“那姑娘能来做院长吗?”
“院长怕是不行,毕竟性别不符,资历也不够。”
“谁说男德学院的院长一定得是男的?有姑娘这样的人间绝色做院长,才能验证我的德行是不是足够当院草。”
“聂先生的身形看起来和草可是没有什么关系。”
“我身形怎么了?姑娘是没见过,只要见过一次,保证你终生难忘。”聂广义故作害羞道:“当下这种情况,我都不好意思让姑娘给我写800字的观后感了。”
“顶多也就八块腹肌,让我写800字,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八块腹肌?姑娘见过?何时?何地?用的是哪只眼睛?”
梦心之卡顿了一下。
好险,差点忘了那是单向玻璃。
差点暴露了她对聂广义态度改变的最根本原因。
身材什么的,太过肤浅。
聂广义把她当成是宣适说的那番话,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倒是在姑娘的心里,留下了一些痕迹。
有些事情,是不能细想的。
在聂广义提议她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考古流派之后,以前的很多社死名场面,也都有了不同的解读。
当然了,聂先生债多不愁,多一个社死,少一个社死,都没有什么所谓。
梦心之可不想被自己也放到这样的名场面里面。
“需要看吗?正常人最多不就八块腹肌吗?难不成聂先生有十六块?”
梦心之一脸镇定地回应。
哪怕心虚,哪怕心跳加剧,脸上也绝不能表现出来一星半点。
这是舞蹈演员的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