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他猫儿似地蹭蹭,然后嗅着安心的气味闭眼。
越大,越喜欢黏着他。
天光洒下淡淡的光,就挨靠在两个人的脚边。
曜一手抱着身上的人轻拍着,一手还能继续书写。
*
“阿杬哥哥真的会要吗?”
“阿杬哥哥说的不养飞的,这个不是会飞的,阿杬哥哥肯定要养。”
“一个窝的够吗?”
“部落好多好多人,不够吃。”
“那还要抓。”
小家伙们围在一起,脑袋抵着脑袋,看着他们中间巴掌大的毛绒绒嘀咕。
他们声音小小,但是双眼泛着热烈的光,比那头顶上的阳光还灿烂。
他们中间是刚刚被从草地上掏出来的兔子。
不管是小山猫,还是小红狐们,即便是年纪小,但是抓兔子依旧有可以。毕竟在还没遇到黑狼部落之前,他们的主餐就是这些数量多又繁衍极快的小型野兽。
跟了黑狼部落之后,他们吃的才换成了以前几乎吃不到的大型动物。
“可是兔子会打洞,要是跑了怎么办?”阿毛拎着兔子耳朵,问。
“阿杬哥哥肯定有办法。”乐回答得毫不迟疑。
中间的兔子一共五只,都是半大的小兔子。
“不行!”阿宁道。
其他几个小崽崽立马抬起头来,说话满是稚气:“阿宁哥哥,为什么不行?”
阿宁按头,几个家伙继续嘀嘀咕咕。
头上一重,几个草编的草帽盖在了脑袋上。“脸都晒红了,也不知道戴上帽子。”
小家伙们一惊,摔了一个屁股墩。
“阿树叔?”
“嗯哼。”树将最后一个草帽盖子自己的头上,他蹲下,手随意地搭在自己膝盖上。
“来,跟树说说,你们是不是想吃兔子了?”
树伸手,拎起一个小兔子放在自己手里。
“叔给你们做。”
黑狼胃口大,所以吃的一直是那些肉多的动物。
小兔子什么的,好像是山猫和红狐的猎物。吃这么久的大荒牛羊,树猜测他们可能是吃腻了。
“阿树叔,我们不吃。”
“那你们抓着玩儿?”
树坐下,摸着兔子毛毛。别说,比他们自己的毛毛软不少。
低头,是一个个睁着圆眼傻呆呆看着自己的幼崽。
他轻啧了一声。
这样子看着多好骗。
笨蛋幼崽,他像他们这个年纪,已经在练习战斗了。
树思维跳脱,从吃肉跑到了战斗。
“要不要比一比谁抓的多,最多的,可以要奖励。奖励嘛……”
树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奖励就找你们老祭司要去。”
上次阿杬不也是这样说的。
一日祭司,终身祭司。
部落现在不叫红狐部落了,但是星依旧是东荒狼山红狐族的祭司。所以啊,训练小红狐们,祭司给奖励理所应当。
“阿树叔,真的吗?”
“那还有假,我给你们当裁……裁……对!裁判!”树挠头,这个词儿应该是这么说的。
树的话激起了小家伙们的胜负欲。
阿毛两个小手还拉着兔子耳朵,露出虎牙尖尖:“那这个兔子怎么办?”
“这个啊……这个你们抓都抓到了,先放篓子里盖着。不算。”已经被追过的兔子,不如地里的那些兔子跑得快。
“那从现在开始,到下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来比看谁抓到的兔子多?”
“好!”
嗖的一下,小家伙冲了出去。
给小幼崽们找了玩儿的,树拍拍手,抓着几个兔子帮他们收尾。
河边,兽皮已经洗完的兽人们端着盆子回来。
见幼崽们打了鸡血一样在草地上跑着,脸上皆是笑。
“阿杬平时把他们看成眼珠子,还说乖,看看哪里乖,才换上的衣服又弄脏了。”
“我们部落里的小兽人怎么都乖。”梦柔和道,他看着肆意奔跑的小家伙们,“这样才好,阿杬带幼崽都小心翼翼的,就怕磕了碰了。”
白杬将他们当成人类小孩,实际上,兽人比人类幼崽厉害多了。
看看就知道,幼崽追兔子这么久,没一个大喘气儿的。
幼崽们在草地上跑。
兽人们只当他们是在玩儿。
至于逮不逮兔子什么的,这个不重要。
但要是知道他们在练习捕猎,恐怕回去抓一些更厉害的大牙猪回来。
*
白杬一觉睡到下午。
醒来后正好外面在叫吃饭。
白杬动了动脖子,慢悠悠地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曜嗷……”
曜起身,牵着他往外。“外面很热闹。”
热闹?部落里不是天天都很热闹。
“所以下午是吃烤羊肉吗?”
“嗯。”
“那应该是热闹。”
树现在教会了他们厨师队的兽人,并已经在向外拓展厨艺培训任务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照着他的说法是:黑狼部落的兽人,没有什么是不会的。
白杬无话可说。
反正烤糊了的肉也落不到他的嘴里。
刚出了洞口,一股熟悉的烤羊肉味儿飘荡而来。
白杬吸了吸鼻子,顿时伸了个懒腰。曜顺势勾着他的腰,将人带了下去。
白杬直挺挺立着,望着曜后头篓子里的兔子一动不动。
“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兔子?”
“抓的。”
“谁抓……”
草地上,小包子们还在跑。
白杬一眼望见九个泥娃娃,真像是泥做的,他险些没辨认出来。
不是,他去休息的时候明明几个都是干干净净的汤圆团子,这才多久,怎么就变成泥团子了?
“阿杬哥哥!你看我们抓了好多兔子!”
白杬低头,见曜还抱着自己。他拍拍他的肩膀:“要下来。”
曜眼中笑意微闪,矮身放下。
一落地,白杬顷刻被几个泥娃娃抱住了腿,还有扒拉他的衣服往他身上爬的。
白杬看着那一个叠着一个的小爪印,默默无言。
早知道就不下来了。
曜揉揉他的头发丝儿:“洗手,吃饭。”
“阿杬哥哥,哎呀!”
所有幼崽停下动作,捏着自己的衣摆,小心翼翼看着白杬。
“阿杬哥哥……”这还是第一次他们把白杬的衣服弄脏。
白杬身上的这件是白毛毛,沾上了泥自然显眼。
“没事儿。”白杬笑道,“你们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我们抓了好多好多兔子。”阿宁观察着白杬的脸色,轻声开口。
还是那么敏感。
白杬狠狠摸了摸几个幼崽的头发:“好了,真的没事儿,抓那么多的兔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