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念白是，我始终觉得站在这里的是两个人。
  孔佑悲哀地想，困住他的，也是两个人。
  第九章 灵魂共振
  边泊寒没有心思去勘景，他焦躁地坐在宿舍简易的木床上等着，刚刚关闭的手机搜索界面上写着lsquo;心梗之后会怎么样rsquo;的问题。
  边泊寒是一个很少后悔的人，年少时因冲动做过的事，他从不回头看，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今天看着人直直倒下去，他有些后怕和内疚。
  再怎么不喜欢，那也是条命。
  周泽楠走进来，看见边泊寒低着头，秀美的头发垂在两侧，脸上刻着两个大字：忐忑。
  边泊寒听见动静，立刻站起来问：怎么样？人会不会有事？rdquo;
  周泽楠看到他的手轻微地有些抖，走过去：跟过去的医生经验丰富，我刚刚做心脏复苏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放心，不会有事。rdquo;
  边泊寒的手心都是冷汗，替自己的莽撞，也替自己惹的麻烦。他诚心诚意地开口道歉：刚才的事，对不起。rdquo;
  周泽楠知道他会提，安慰道：不关你事。rdquo;
  我要是不刺激她，可能她hellip;hellip;不会。rdquo;
  周泽楠不同意他的观点，柔声说：不要这样想，发病原因很多，不完全是因为刺激。rdquo;
  边泊寒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还是只是单纯为了让自己安心，他不放心地问：不会有事吧。rdquo;
  不会，住院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放心的话，过几天我带你去看。rdquo;
  周泽楠难得看边泊寒这么焦急，看他衣服都没换，有意缓解，问：今天不勘景？rdquo;
  不想去。rdquo;
  周泽楠笑笑：去吧，我也想去看看。rdquo;
  边泊寒问：你不工作？rdquo;
  周泽楠看看手表：破例翘班半小时，不算过分，顺便去看看陈晨。rdquo;
  两个人刚穿着睡衣就下去了，现在都换了身衣服。
  周泽楠穿着卡其色裤子，白色衬衫，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边泊寒扎着个啾啾，用黑色发卡拢着前额的碎发，露出锋利的五官来。
  陈晨因为被说，气呼呼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门没关死，他们两个人推门进去，周泽楠有些好笑地看着床上那一大团。
  他坐在床边，笑着说：别装鹌鹑，厥过去了。rdquo;
  陈晨还在气头上，气鼓鼓地：我不。rdquo;
  周泽楠被他逗笑，说他：收，有人。rdquo;
  边泊寒和周泽楠对视一眼，边泊寒焉儿坏地顺势清清嗓子，表示他在。
  陈晨和边泊寒才相处几天，没好意思继续捂着，他把被子拉下来，露出额头和眼睛，一双眼睛红通通的。
  周泽楠瞬间想起陈晨第一次做手术，在办公室嚎啕大哭的场景。一米八的东北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还边说：活了，我的病人活了。rdquo;
  这件事，曾经一度在三院广为流传，陈晨还喜提一个新绰号：陈金豆。
  周泽楠笑着说：陈金豆重出江湖啦。rdquo;
  陈晨声音埋在被窝里，闷声闷气地：没有，困的。rdquo;
  周泽楠不揭穿他：别委屈了，不是针对你，今天这事，我们的确有错。rdquo;
  陈晨气呼呼的：我知道我错，我就是委屈，就是气，没有不救她，就是hellip;hellip;rdquo;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说出来像在辩驳，可陈晨自始至终没有不救人的想法。
  那个当下，他就是懵掉了。
  可也就是那几秒，他愣在原地，没有任何救人的举措。
  这对一个医生来说，不可以，也不应该。
  周泽楠明白，他安慰陈晨道：知道你没有，你气是气自己被冤枉。可我们今天被骂，都不冤。rdquo;
  陈晨沉默着，不吭气。
  周泽楠知道他现在情绪上头，也不想再和他说更多道理。
  他淡淡地说：冷静会，起来洗把脸，今天不想去就不去了，我待会给你请个假。rdquo;
  陈晨摇头：不要，我没事。今天救人不及时，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我认。但她莫名其妙发疯，随便造谣泼脏水，就是不对。她就是有病，连毛都有病。rdquo;
  周泽楠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他甚至因为陈晨最后骂人的话很浅地笑了笑。
  他说陈晨：你都知道她有病，你还和她计较。rdquo;
  陈晨气得都坐了起来：她发疯说你就是不行，她就是有毒。rdquo;
  周泽楠无奈地笑笑：知道你人好，我都不气，你气成这样。rdquo;
  陈晨小孩子一样碎碎念，愤愤道：随便骂人就是不行，不可以。rdquo;
  周泽楠看陈晨耍小孩子脾气，笑了笑：行了，别气了，孔主任还等着你这个得意门生去找他喝茶呢。rdquo;
  陈晨瘪瘪嘴：我还什么得意门生。rdquo;
  周泽楠说：你从进医院就是他带你，平时他管过什么人，你不知道？rdquo;
  周泽楠话说到这，陈晨再听不出来，就真傻冒了。
  周泽楠无中生有道：刚刚孔主任还和我夸你，说你年轻，又是个好苗子，做事踏实认真，技术又好。以后肯定比他强。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