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绮兰:“我与?别?人一起?,白先生大可放心。”
  白砚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柳琴,眉头微蹙,“你确定可以保证安全?”
  柳琴听了顿时不满,“你什么意思?”
  眼见气氛要不对,绮兰连忙插嘴,“白先生大可放心,柳公子乃是赵三小姐挚友,我同他一起?下山,定是安全的?。”
  白砚定定了看?了她一眼,而后不发一言走?了。
  “他是谁啊?”柳琴问。
  “骊山书院的?先生,不重要。”绮兰笑眯眯。
  “若是不重要的?话,那你刚才为何?还要特地想借口,哄骗他要跟我学琴?”
  “难不成要直接跟一个人外人说我们的?关系?”绮兰迅速反应。
  柳琴语塞,顿时不再提起?此事。
  绮兰准备收拾东西?,然后一起?下山,顺带去?一趟城西?将听风映月取走?。
  那可是个有?价无市的?玩意,即使不拿它卖钱,也能帮她敲开很多生意上的?渠道。
  绮兰收拾好东西?,随柳琴一同出门,走?到门口却发现了去?而又返的?白砚。
  “你怎么还没走??”柳琴下意识皱眉。
  那人逆着光,沐浴在朝霞之下,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站在哪,哪里就蓬荜生辉。
  柳琴下意识十分不喜。
  白砚轻飘飘的?看?了柳琴一眼,并不理睬他。
  反而对着绮兰,慢条斯理道,“有?件事忘同你讲了,你若是要去?取听风映月,须得有?印信。”
  绮兰想起?来之前主办方?说的?,她拿着自己?的?铭牌便可去?琴舍去?取琴。
  想来他应该是过来特地提醒她,怪好心的?,殊不知她早就知道了。
  绮兰拿出自己?的?铭牌,美?滋滋,“这个就是印信吧,我拿着这个便能去?取。”
  这可是听风映月,可出不得半点差错。
  白砚轻点下巴,“这是信物,还得有?信人。”
  绮兰:?
  怎么兑个奖,还这么麻烦的??之前的?人也没有?人跟她这么说啊。
  虽然有?些质疑他话里的?真假,可瞧着他,也不像是特地来说谎骗她的?。
  而且她也不敢拿听风映月冒险。
  绮兰半信半疑,“信人得找谁?”
  白砚:“主办方?。”
  可主办方?要不忙着清理后续要不早就下山了,谁有?那个闲工夫陪她一起?去?取琴啊。
  难不成她费老劲赢了比赛,但是却取不了琴?
  不,肯定不是的?,这要信人陪同取琴,无非就是避免有?人拿着她的?铭牌去?冒领。
  既然主办方?是信人,那别?的?在试琴大会上有?威信的?人也可以作为信人,比如大赛评审,再比如骊山书的?老师。
  绮兰悄悄把目光放在白砚身?上,“眼下主办方?都不在,先生是不是也可以作为信人,陪我一同去?取琴?”
  白砚默然,那这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绮兰在原地纠结,一旁的?柳琴听了绮兰的?话,连忙道,“你别?信他,我就没听说过取琴还要信人这一说法,咱们就直接拿铭牌去?取,不信琴舍不给。”
  绮兰看?向白砚,他眼底是“你们大可去?试试”的?微讽。
  她可不敢去?试,那可是听风映月,值钱的?大宝贝。
  她站在原地沉默不语,没有?回?应柳琴的?话,柳琴见状更是一颗心往下沉。
  良久,绮兰看?向一旁的?柳琴,斟酌着话语,“我改日去?找你学琴,怎么样?”
  柳琴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仿佛受打击很大的?样子。
  “你今日一定要跟他去??”
  绮兰避重就轻,“我好不容易赢得了听风映月,肯定是要把它取走?的?。”
  柳琴的?眼神更受伤了,看?的?绮兰愧疚不已。
  “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反悔,只是换个时日罢了。”绮
  兰信誓旦旦保证。
  柳琴却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你若是今日去?了,那便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柳琴放下狠话。
  “你别?这样....”绮兰还想要说。
  柳琴却直接决绝的?转身?大步离开,绮兰正待追上去?,却听见身?后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
  对了,她得去?取听风映月,耽误不得。
  伸出去?的?脚又生生挪回?,绮兰缓缓地转向白砚。
  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笑得十分虚伪,“还望先生今日抽空陪我去?取琴。”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对方?不轻不重的?回?应,
  “嗯。”
  柳琴回?到房中,却一直听见未有?脚步声追来。
  一颗漂浮的?心直直下沉至地狱。
  那个男人,又是那个男人!
  柳琴喉头浮起?一丝血气,眼前更是一阵虚晃。
  她不仅亲了她,还在二人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
  她说只是跟别?人玩一玩,可是转眼却又抛弃他跟别?人走?掉!
  骗子!骗子!
  柳琴像是突然发了疯,扫掉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
  玲琅的?摆饰与?花瓶撒了满地,巨大的?声音引了侍人前来。
  侍人看?到一片狼藉还有?柳琴已经攥出血的?手,不由得心疼,“公子,你这是何?苦!”
  侍人找出药箱,想要替柳琴上药,但是却被狠狠推开。
  原本待人有?礼的?公子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滚。”
  第24章
  两个人一路沉默的上了马车,会想起刚刚的场景,不知为何,绮兰总有种错觉,他就是等着她恳请他一同去取琴一样。
  但?是也不像。
  他坐在马车上闭目假憩,一幅不愿与她交流的样子,又怎会乐意想同她一起?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绮兰不经意的打?量他,他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姿态十分的端正优雅,绮兰知道那个胸很硬,肩膀也很宽。
  越想越茬,想必是矿久了的缘故。
  昨天她还能趁醉酒轻薄他,眼下?肯定?不行了。
  绮兰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拨帘子看向窗外。
  窗外要不是树,要不是石头?,也没什么好看的。
  马车里无?比的安静,他也不说话,车里原本就小,两?个人?即在里面,气氛更加的沉重?逼仄。
  绮兰也不好开口触霉头?,于是拿出了柳琴做了桂花糕填肚子,想了想,又开口,“你要不要来一块,很好吃的...”
  “不必。”眼睛都没睁。
  绮兰自讨了个没趣,于是不再说话,一心吃桂花糕。
  山路不平,马车偶有颠簸,但?是没想到突然一个大的颠簸,绮兰吃到一半的桂花糕呛在了嗓子里。
  一大坨桂花糕堵在嗓子眼,绮兰出去都困难,摸着脖子拼命咳嗽。
  “那边有水。”一旁的人?语气淡淡道。
  绮兰看到了马车角落的水壶,拼了老命的打?开,急急吞咽下?一口水,这才觉得好了许多。
  她擦着嘴一边朝白?砚道谢,“多谢了。”
  还以为他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活活呛死。
  他眼神的扫过绮兰手里的桂花糕,还有她咳了一地的桂花糕渣子,语调波澜不惊,“不要把车里弄脏了。”
  绮兰:.....
  她把他的阴阳怪气归结为昨天的缘故,想到如此,她便?原谅了他的行为。
  手里的桂花糕继续吃也不是,收起来也不行,只?能扔出窗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马车里的气氛好像没那么压抑了。
  这时候门外的车夫大声说了一句,“贵人?们当心!这山路边开满了曼陀罗,缠绕的路边到处都是,刚刚马蹄便?是被这曼陀罗绊了一下?。”
  而后又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上次不小心沾到了些,现在想起都痒的厉害。”
  听到曼陀罗,绮兰心中一个激灵,立刻正襟危坐。
  白?砚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略过绮兰,她大气也不敢喘,总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绮兰眼尖的看到,白?砚张嘴,似是要开口出声,绮兰连忙抢在他之前,装模作样的大声问?道,“怎么这么慢啊,这还有多久能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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