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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陈浔已经笑趴在桌上了,他笑岔了气:“算了算了,以后家里厨房你就别进了。”
  “乖,听话。”
  “我这是为你着想,也是为了我的身体健康着想。”
  苏羡音气得要去挠他的脸,整个人扑在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闹着闹着,她是一点也没伤到他,却察觉出他体温烫得惊人。
  他滚滚喉结,吻住她唇的同时,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
  后来饭都没有吃成,苏羡音先体会到了与之前几次毫不相似的特别体验,以至于后来的一个星期她每每路过餐厅长桌还会脸红心热。
  跟他在一起,日子就过得飞快。
  苏羡音忐忑地交了最后一门考试的试卷,陈浔就靠在她班级门口的墙壁上划着手机等她。
  见她愁眉不展,他先笑了,揉揉她脑袋,温声安慰:“没你想得那么糟糕,肯定高分。”
  “你怎么保证?”
  他笑意里露出一点狂妄来,朝她扬扬眉:“爷说了算。”
  ……
  苏羡音今年过年没有回丹溪老家,她倒是松了口气。
  年前几天,小叔叔一家照例来到南城住了几天。
  小表弟苏俊雨却像是变了个人,沉稳多了,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偶尔还悲春伤秋地重重叹气。
  苏羡音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他身后,幽幽说:“叹什么气呢?有喜欢的女孩儿了?”
  苏俊雨差点被一口茶呛死,疯狂地咳嗽,摆摆手略带恼意地答:“你不懂!”
  苏羡音咬着苹果,皱皱鼻子,笑得了然。
  苏俊雨反击:“你跟陈浔哥哥什么时候结婚?”
  这回轮到苏羡音差点没被一口苹果噎死,递给苏俊雨一个“算你狠”的表情后,她狠狠地揉揉他的脑袋,没好气地说:“你也不懂!”
  但陈浔至少懂她的困境。
  大年二十九,他电话里问她:“那你今年过年,奶奶还在你家过吗?”
  苏羡音声音听起来不太精神:“应该是吧。”
  陈浔笑了:“你男朋友给你出一好主意。”
  “我妈这么喜欢你,不如你今年就到我们家来过年,又不怕面对你奶奶尴尬,我也不用担心你受欺负——”
  “怎么样?”
  三个字硬是被他说得颇具蛊惑性。
  苏羡音红着脸,粗声粗气地答:“不怎么样!”
  他在电话那头却笑得比谁都欢。
  缺心眼。
  可真正到了除夕那天,奶奶从丹溪来到南城的那天,苏羡音却又过得十分平静。
  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苏成桥兄弟俩以及孟凡璇的功劳。
  奶奶对她照旧疏离,但更多是一种带点尴尬的漠视,而不再找茬,也不再用一些尖利言语刺痛她。
  倒是相安无事。
  苏羡音开始喜欢这即将到来的新年了。
  她白日里照旧忙上忙下,做孟凡璇的好帮手,吃饱饭后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看着看着就双眼迷离,犯起困来。
  最后还是接到陈浔的电话时才醒过来。
  她已经跟他在一起很久,可依旧像第一次心动一样,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就抱着手机“咚咚咚”跑回房间门,心跳声和脚步声同频。
  她把手机贴在发烫的耳朵上,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仅仅是这一刻,就让她幸福得弯眼笑。
  窗户外,楼下有孩子在倒计时。
  陈浔在电话里说:“看窗外。”
  “5-4-3-”
  苏羡音跑到窗户旁掀开窗帘,看见陈浔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握着手机开口时,团团白气漂浮在空中。
  “2-1!”
  “新年快乐——”
  “宝宝。”
  她在漫天的炮竹声中,还是听见了少年温柔而甜蜜的呼唤。
  心里也有烟花,一簇簇盛开。
  第67章 .毕业快乐 “我愿意。”
  川北的春天来得比南城要早, 苏羡音跟陈浔刚从机场走出来,就觉着自己身上的棉服跟行人的春装格外不搭, 对视一眼, 都笑了。
  苏羡音这学期没有选择实习,她在为保研做最后的准备,找到了院里一向很欣赏她, 学术实力也很强的老师,在导师的指导下全心全意准备这学期发刊的文章。
  之前陈浔租的房离她实习的地方近, 离学校远。
  而陈浔这学期也没有经常往市区跑, 干脆就将那边房子退了,然后又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
  苏羡音很不理解。
  “你这学期不是在实验室待的时间比较久么?”
  陈浔大喇喇坐在沙发上, 食指戳戳眉心, 淡淡应一声:“是。”
  “那你还租房干什么?住宿舍不行么?”
  钱多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陈浔轻笑了声, 决定把自我袒露的话咽回去,迂回地采取循循善诱的方式。
  他说:“我在实验室一忙起来就不知道天昏地暗的,每次回宿舍都要在阿姨那儿登记,一个月四次机会,我这不得月月被通报?”
  苏羡音居然也有点被说服了, 点点头:“那好吧,那确实住外面要方便一点。”
  陈浔拉着她细嫩的手, 稍稍使劲, 把她拽进他怀里。
  他下颌枕在她颈窝处, 低低说:“你不是一样?”
  “我看你这个架势,这学期就泡在图书馆了, 不怕被宿管阿姨通报批评?”
  苏羡音渐渐嗅到一点危险的气息,眯着眼问:“你的意思是……?”
  陈浔笑得人畜无害:“搬过来。”
  苏羡音直接一巴掌糊到他脸上,却没忍住笑了。
  她没答应。
  尽管上学期和陈浔住在一起的时光其实不得不说是舒适又快乐。
  陈浔家教好, 虽然有时候嘴欠有时候在她面前露出一点孩子气,但更多时候他对待旁人都是体贴的,更何况对待女朋友。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对她简直不能用“纵容”二字形容。
  说是事事有回应,永远有求必应也不夸张。
  苏羡音曾经也担心过男女生生活习惯上的差异太大,也担心过两人太过亲密无间会有一些小摩擦小矛盾。
  结果发现完全是她多想,他在生活中也是完全将她至于首位,不让任何一点点摩擦有产生的可能。
  她甚至是越接近他,就越喜欢他。
  唯一一点令她有所迟疑,大概就是她在某些方面对他也是予取予求,有时候她都怀疑她未免太过于让他饱餐餍足。
  但她没有立刻答应他再次搬过来和他住,大概也有一点点别扭的小心思。
  她现在有些越来越依赖他了,她不知道这称不称得上是一件好事。
  但好巧不巧,她可纠结的时间并不多。
  不过一个星期,陈浔打球的时候伤了腿,韧带损伤,腿打了石膏,医生的嘱咐一条又一条。
  苏羡音拿着他的病历本在诊室门口叹气,陈浔坐在轮椅上倒一点看不出愁容,反而像是还挺开心。
  她拿病历本敲敲他的头,说:“伤成这样还笑?”
  “我可没笑这个。”
  “那你笑什么?”
  “我笑有个小姑娘纠结半天,最后天意还是要她住进来。”
  苏羡音推着他,没好气地抓了一把他的头发,恶狠狠说:“谁说我要住进来了。”
  陈浔仰起脸去看她:“你就舍得丢你行动不便的男朋友一个人在家里啊?”
  也许是大病一场使人有了新的思考,陈浔的爸爸陈亭做完手术后又回到了南城,因此谢颖然也没在川北多留,将花店转让出去,自己也跟着回了家。
  兜兜转转,陈浔又变成一个人在川北。
  苏羡音挑挑眉:“我舍得啊。”
  但怎么可能真的舍得。
  她拖着行李箱搬来的那一天,陈浔坐在沙发上,打石膏的那条腿垫着小板凳,看着她一脸怨气,自己别开脸笑得可欢。
  苏羡音箱子也不要了,就丢在门口,“噔噔噔”几步走过去,上手揉他的脸,说:“不许笑了!”
  陈浔懒洋洋地拿下她手,捏了捏她虎口,轻声说:“成,不笑。”
  “但你早点搬过来多好,兴许有你在,我不会跟他们打球也不会伤到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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