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就是想表达,因为现在站身边的不是别人,是想要过一辈子的人。
“我这辈子没怎么追过人,陆老师。”梁折摘下烟,正了神色,慢慢说,“我这脾气,别人也管不住我。”
“但我总是觉得,人得往前看,所以这些年单着也是这个道理,我不太讲肉麻话,但这会儿我得说一说,你要是觉得矫情,那今晚的梁哥就是限定。”
陆清递过去烟灰缸,梁折抖了抖灰,抬眼的那刻他笑了笑:“这辈子被你牵着走了,我开心,打心里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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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话,陆清就拿着烟灰缸,看着他。
这会儿没别的,梁折的话他意思都懂,他们认识是是巧合,但这一步步走下来,就不能说是巧合。
对于梁折,陆清不会说特意去打听,做到这份上也没意思。
但他会去注意听,无论是遇见江顺他们,还是其他什么人,这是他应该要做的。而这会儿,在这院子里,听喜欢的人这样说,陆清的眼底只剩下温柔和笑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
隔了会儿,梁折自己忍不住笑:“不行,太肉麻了我自己听不下去。”
陆清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被梁折拦了拦:“你别说这些,你这形象这么正经,和我说的话不符合。”
这话说的,挺有孩子气。
因为没怎么上过班,也不懂社会上的职场规矩,梁折这个岁数有时候就是这样。陆清把烟灰缸往旁边儿一放,转身看他:“你这么说,好像我还挺高冷。”
“可不是。”梁折开了个玩笑,正好抽完了烟,看到陆清也没起身,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这阵子忙好了,咱们就出去逛逛。”他说,“咱们不是还没去看过日出吗,等结束咱就去找个时间去看,安山就不错。”
陆清嗯了一声:“什么都听你的。”
“你别老这样没主见,我听的脸红。”梁折笑了笑,从柜子上倒了一杯水给了陆清,“今天估计吃饭晚,咱们可以再聊聊。”
的确是这样,俩妹妹刚回来,拉着小老太太说这说那的,吃饭肯定晚。
于是梁折又点了根烟,一边烧着,一边踩着院子里还没花的雪粒子,隔了一会儿,就听陆清问:“明天活儿多吗?”
“没什么事,我都分下去了。”
“江顺他们?”
“对,最近还来了个学徒,挺年轻才十八岁,我让他明天跟在旁边学学,先看个样子,等我有时间带着教。“
陆清点点头,也低头打了火。
烟就这样烧着,等到后来,梁折自己感叹了一句:“年轻挺好。”
陆清忍俊不禁:“梁哥这是有感而发?”
梁折:“看新来的学徒那样子,我总觉得看到了自己。”
“你是说学纹身这事儿吗?”
“对,能干活,碰着事儿还挺憨。”梁折说,“我那会儿就这样,只知道埋头干。”
梁折往后看了一眼妹妹们,脸色挺欣慰,“家里人都要吃饭,就得赶紧有个技术,当学徒起码……当时家里一口子人饿不死。”
梁折往另侧的楼房指了指:“那会儿我在外面学纹身,晚上回不来,就一个人合租那种群租房,就那样儿的,一间能给你划出好多个小间出来。现在条件好了,来学纹身的人也不一定是生活原因,所以日子看上去比我那个lt;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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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梁折没多说下去。
他这人什么都能谈,但对着喜欢的人,就不想多说什么,人都是往前看的,那些日子现在说出来,最多也只是感慨一下,毕竟以前的日子成就了现在的他。
活得舒心就行。
梁折到现在都是这么想的。
除此以外,梁折觉得就是一些责任,那些早年一起打拼的弟兄。那会儿家里困难,江顺他们也拮据,但还是能帮就帮。
所以那会儿,就暗自下了决心。
他梁折要是未来再做起来一点,一定要好好对他们,毕竟在这个社会上,能有这样死心塌地跟着干的,都是交了心的弟兄,全都记得这些好,也得全部回报过去。
这些话说出去,似乎把这些年都摊开了。
陆清很认真的在听,最后倒了一杯水,递给梁折。
这会儿俩人都说了自己的故事,在这个普通的寒冷冬季,在这个日复一日却特别的夜晚,像挨着取暖,距离更近了一些。
“那会儿是挺崩溃的。”梁折说,“想赚钱,没任何技术,正儿八经的去找工作,几十几百人的应聘一个岗位,人家凭啥要一个毛头小伙子,还得付出时间成本给你从头教。”
“但可能因为我脾气吧,倔的狠,所以既然要做,那就找个能磨自己本事的,到时候,做到行业天花板,自己给自己当老板,所以江顺当时说干外贸,干什么物流,我都跟着干过,最后还是发现纹身适合我。”
其实这事儿,除了脾气倔以外,也有家里的因素。
但关于这一点,梁折从来不会对外讲,怎么说,他这人无论吃多少苦,说出来的时候总是风轻云淡,似乎还能乐一乐,当个新鲜的人生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