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庄研，你很讨厌我吗？”
回到包厢，赵暮凡坐在了另一桌，从前就众星捧月的人，现在依旧不少人正围着他谈笑。
庄研的视线没在他身上停留，坐下后刚好背对他，但那边的聊天内容却免不了钻进耳朵。
男同学的嗓门大，把赵暮凡的现状讲得明明白白，“可算等到人了，咱们班女生就指望着你来呢，男神魅力不减当年啊，尤其是听说你还是单身之后，都看上你这块香饽饽跃跃欲试了。”
“怎么样，要不要内部消化一下？”班长搭上赵暮凡的肩，调笑道，“看上哪个了，兄弟给你牵线搭桥。”
赵暮凡没接这话茬，笑着转移话题。
后面聊了什么，庄研没听清，她有些意外，赵暮凡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想当年他和路栩俨然一对佳偶天成，校内公认的神仙眷侣，除了当年被庄研“横插一脚”外，简直是甜宠偶像剧的设定。
宋嘉沅凑到庄研耳边跟她咬耳朵，“研研，单身可撩，有没有想法？”
“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吗？”庄研有些渴，出去一趟已经找不到原先用的杯子，只好重新拿了个倒上饮料。
但她忘了先前的教训，猛灌了一口才意识到这是酒。
有些错犯过一次就好，不应该重蹈覆辙。
“真不考虑？”宋嘉沅看着她，神情认真，“研研，遵从内心啊，你有机会的，现在和高三不一样。”
“而且，他至少比你那几个奇葩相亲对象条件好吧！”
酒精的苦涩蔓延，庄研摇了摇头，奇葩相亲对象她不考虑，赵暮凡她同样也不想考虑。
时间让曾经萌生过的情愫渐渐淡忘，但不会把流言造成的伤疤磨灭。
庄研不否认，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对赵暮凡是产生过一些念头，但还未成型就被抹杀。
尤其是知道对方有女朋友之后。
庄研把那些想法归结为年纪小不懂事与对未知的好奇，人都有喜欢，有欲望，这很正常。
正如酒精的麻痹作用，让她放松，又让她不清醒。
“行了行了，你有兴趣吗？”庄研把问题抛回给她，宋嘉沅瞬间皱起一张脸，显然是很抗拒的态度。
难得见到她这样的表情，庄研忍不住笑。
同学聚会免不了一些敬酒活动，宋嘉沅以开车为由挡下，到了庄研这边不好太格格不入，她又不擅拒绝，只好一一应下，于是这顿饭没吃几口，酒倒喝了不少。
她很少喝酒，也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虽面上不显，但实际已经有些晕晕乎乎，头脑混沌，思绪迟缓。
结束散场，庄研自然是跟着宋嘉沅回去，她安静地走在宋嘉沅身后，脚步略微踉跄。
宋嘉沅主动牵起庄研的手，和其余人打完招呼，其中自然有赵暮凡。
他站在她们面前，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庄研脸上，“喝酒了？”
庄研迷迷糊糊抬头，一脸茫然地对上赵暮凡的视线，思路来不及分析，就含糊地应了一声。
脸颊泛着血色，嘴唇尤其的红，带一些水润的色泽，眼睛里不像先前那样清明的神色，只剩些不设防的懵懂。
片刻，赵暮凡才看向宋嘉沅，“你们一起的？”
“对。”
“路上注意安全。”
“嗯，再见。”宋嘉沅带着人往外走，很轻地叹了口气。
接到电话的时候宋嘉沅忍住骂人的冲动，“这东西你是现在非要不可吗，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谁愿意给你加班啊！”
“怎么了？”庄研看着宋嘉沅气愤地挂断电话。
“没什么，就一傻逼，说我数据填错了，让我现在回去改。”宋嘉沅深呼吸几口气，“老娘才不惯着他！”
“嗯！对！不惯着！”庄研点头作严肃状赞同她的观点。
车停得远，还没出酒店大门，宋嘉沅又接到了夺命连环call，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再次接通。
对方显然是想接受她当面的暴怒。
“怎么了，需要帮忙吗？”赵暮凡走上前，刚刚她的那通电话他听清了，也看见她为难的模样。
宋嘉沅看看他，又看看庄研，权衡了一下，选择开口求助，“赵暮凡，帮个忙，帮我把研研送回家，我有点事要去处理，她这样我不放心。”
庄研听到这话，像小猫炸了毛，“不要！”
“乖研研，我现在要去制裁傻逼。”宋嘉沅哄小孩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又问赵暮凡，“行不行？”
“好。”赵暮凡眨了下眼，黑色瞳仁像失手打翻的墨水，隐在夜色里。
宋嘉沅松了口气，“你车停在哪？”
“就在前面。”赵暮凡转身带路，“跟我来吧。”
一路上，庄研都没吱声，直到被塞进副驾，宋嘉沅很贴心地帮她扣好安全带，又关上车门。
她抱着手臂，不太放心道，“地址我等会发给你，到了之后告诉我，研研喝了酒挺乖的，但也不能大意。”
“嗯，知道。”
“还有我警告你，也别想着做什么坏事，当然如果是研研主动的另说。”
“……”赵暮凡哭笑不得，“要不我给您开个全程直播？”
“那倒是也不必，行了，研研暂时就交给你了。”宋嘉沅很不放心地走了。
赵暮凡却是没有立即上车，他深呼吸好几口气之后才打开车门，看见庄研后又是一愣。
她垂着头坐在副驾，手指交叉，互相捏着手心，听见动静后看过来，表情居然有一丝委屈，“怎么是你，宋嘉沅呢？”
看来是真醉了。
赵暮凡在心里确定，如果是清醒的庄研必定不会这样自然地与他交谈，也不会这样直白地看着他。
“不希望是我？”他上车定好导航，然后偏头去看庄研，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
“庄研，你很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