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燕折迷茫地看着他。
  白涧宗今天晚归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去了一趟警局。
  警方收到报案,姜氏工程正在开发的土地项目有人跳楼,经查是曹安,且是清盛高管曹华德的儿子。
  并且,曹华德当时也在场。
  由于现场没有任何监控拍到那里,所以事情经过都只能依靠曹华德口述——
  据曹华德说,清盛对他泄露标书的证据已经收集齐全、包括他之前一些违纪的行为,按照经济罪的量刑,他估计得做不少年牢。
  因此他心灰意冷,不敢面对,准备一死了之。
  没想到儿子偷偷跟在身后,拉住了将要坠楼的他,曹安自己却因为建筑只有不牢固的木头围栏摔了下去。
  白涧宗审视着他:“你说你是穿书,在你看到的书里的剧情,跳楼的难道是曹华德?”
  燕折懵了,本就醉酒的脑子更加茫然。
  他搂住白涧宗的脖子,拱了拱:“或许是吧……”
  白涧宗推他,眼神冷冰冰的——
  他到底为什么要和一个醉鬼说这些?
  被推开燕折也没不高兴,只是凝视着白涧宗的眼睛,语气认真:“你有病,真的。”
  白涧宗冷笑:“这会儿不‘您’了?”
  燕折一巴掌拍在白涧宗脸上,“啪”得一声,清脆响亮。
  白涧宗脸一歪,眼底的阴郁仿佛要溢出来:“燕、折!”
  “你好好听我说话就不用挨打了。”燕折凶巴巴地说,“我没病,但你有病——”
  “绝症。”
  白涧宗:“……”
  “有病就要治。”燕折又去拱白涧宗的脖颈,“知道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白涧宗推他脑袋,不耐道,“你是狗吗?拱来拱去。”
  燕折嘀咕:“您不仅喜欢字母游戏,还喜欢人兽cosplay吗?”
  白涧宗:“……滚下去!”
  喝醉的燕折怎么可能听话,他声音和身体一样软:“给我一个亿,我就当您的小狗。”
  “……”白涧宗阴鸷道,“谁给你一亿,你都当他的狗?”
  “当然不是啦。”燕折亲了亲白涧宗的脖子,“只当您的,小气鬼,别生气。”
  白涧宗掐住燕折脖子推远,却没用力,闻言气笑了:“我小气鬼?”
  “好好好,您最大方。”
  晕乎乎的燕折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继续在白涧宗怀里蹭。他话锋一转:“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呀?”
  “你能生?”白涧宗讽刺道,“都不喜欢。”
  燕折理解能力满分:“所以你只喜欢我生的吗?”
  “……自作多情。”
  燕折软塌塌地埋在白涧宗身上:“虽然我不能生……但是我给您带回来啦,就在一楼尽头的房间,是个儿砸。”
  “……”白涧宗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不会就是你说的惊喜吧?”
  燕折点头:“对啊!”
  “……”
  白涧宗快速思索着自己的调查中,燕折前四年有和哪个女人交往甚密……答案是没有。
  还是说意外,是他没查到的某次一夜情?
  燕折比了个烟花绽开的手势,讨好一笑:“是个big big big的惊喜!”
  白涧宗闭了闭眼,语气阴冷且缓慢:“你把自己和别人的儿子带回来……给我养?”
  “——你管这叫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第53章 是报酬
  这个问题的成分太复杂,燕折微醺的脑子一时理解不了。
  他被白涧宗的脸色吓到,惴惴不安地问:“不是惊喜吗?”
  “……俞书杰。”白涧宗都顾不上此刻两人不雅观的姿势了,他掐着燕折的腰,脸色沉得可怕,“去把一楼尽头房间里的小孩带上来,再把张三找来!”
  “是。”
  俞书杰转身的时候还有些迷惑,什么小孩?
  等待的过程中,燕折终于老实,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动不动。
  他松着腰,柔韧的大小腿折叠跪在轮椅两侧,屁|股贴着白涧宗的膝盖上沿,时不时会因为不舒服扭两下。
  “对不起。”燕折小声道歉,“您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往家带了。”
  “…………”
  白涧宗冷冷盯着燕折:“还有下次?到底有几个?”
  白涧宗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倒不是相信燕折前四年的人品,只是燕折不可能做到瞒着他发展那么多次一夜情。
  再者,燕折就是个怂包,就算婚前真搞出了个没名分的私生子,也没那个胆子把人往家里带。
  但白涧宗还是没明白这个“儿子”是怎么回事,喝多了说胡话?
  直到俞书杰拎着一只黑猫的后脖颈,走进露台,试探地问:“老板,您说它吗?”
  “喵……”小奶猫有气无力地叫了声。
  “……”
  白涧宗呼吸一滞,那只被虐杀的白猫影子在眼前一晃而过。
  “我也不想带回家的。”燕折咕哝道,“可是宠物医院不收它。”
  俞书杰没说话,轻轻看了眼老板。
  有之前几年生日被送死猫的经历,老板会留下这只猫的概率很低。
  白涧宗是在心智成熟时遇到的那些事,不至于有很深的心理阴影,但也并不意味着能完全不在意。
  张三也到了,刚进来就看到两位老板亲昵的姿势,他连忙收回视线,目不斜视道:“老板,您找我有事?”
  白涧宗面无表情地问:“你们今天都干了什么?”
  “今天……”
  张三刚张口,燕折突然愉悦,表扬道:“您好听话。”
  他让白涧宗不要问张三李四是什么惊喜,白涧宗就真的没问。
  俞书杰和张三都是心口一跳,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缄口不言。
  “听话”这个词其实很具有掌控性,一般来自长辈对晚辈,主人对宠物,或金主对金丝雀……冒犯且令人不适。
  但白涧宗并没有发怒,只是十分冷漠:“今天很忙,谁有兴趣知道你在干什么。”
  “哦。”燕折嘀咕道,“那你别偷听我了。”
  “……”白涧宗盯他,“谁偷听你了?”
  燕折哄小孩一样,说:“好好好,你没偷听。”
  燕折太聒噪了,白涧宗直接捂住他的嘴,看向一边的张三:“说,从离开公司开始。”
  张三事无巨细地说:“从公司离开以后,燕少爷先去了新房子,摔了一跤——”
  白涧宗冷不丁地打断:“摔了一跤?”
  张三啊了声。
  当时他看燕折身上除了灰尘也没什么伤口,就没说什么。
  燕折挣开白涧宗的手,悄悄凑到白涧宗耳边,小声说:“我骗张三的,他有点笨,真的信了。”
  “……”
  张三面无表情,我都听见了。
  燕折继续自以为小声地解释:“我只是有点高兴,在地上躺了会儿——呜。”
  嘴又被捂住了。
  张三接收到示意,继续说:“然后燕少爷去楼下房子里洗了个澡——”
  被捂住燕折也要发表言论:“泥有没有头听握稀糟……”
  白涧宗不耐地加重捂嘴巴地力道,不想听了:“你们出去。”
  俞书杰请示道:“猫怎么办?”
  白涧宗冷漠道:“扔回去。”
  燕折在白涧宗的桎梏下伸出一条胳膊抗议:“不可以!它会饿死的!”
  俞书杰十分严谨:“是扔回碰到它的地方,还是一楼房间?”
  “……房间。”
  白涧宗看傻子一样看着俞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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