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就算他不找个男主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能找差太多的吧?
毕竟他长得也挺帅不是?
而且他家产丰厚!还有男主这种大树可以靠,选个帅哥当男朋友怎么了?
到时候他先打听打听,哪里的帅哥最多,就往哪里跑。
沈禾越想越觉得美滋滋,眼角眉梢流露出自得的笑意,眼眸晶亮。
就是视线不聚焦,一眼就能知道,他在跑神,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将自己想的这样高兴。
戚拙蕴瞧着他这副模样,唇角微弯,捏着他绵软的腮帮子,让他嘴唇撅起来:“想什么好事,跟哥哥说说?”
沈禾眨眨眼,扒拉下戚拙蕴的手,嘿嘿笑:“现在不能说,以后说!”
以后有机会吧,他找男朋友肯定要带着来见兄弟,才够意思嘛。
不过男主现在八成没法接受。
他可以先等等,等男主能够放手,不拿他当小孩的时候,用成年人跟成年人的对话,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相信男主会支持他,尊重他的!
沈禾想的高兴,戚拙蕴将手中的帕子叠起来,放在车中的小几上,捏着沈禾的右手,垂眸瞧他发红的指节。
沈禾用手拎自己撕的乱七八糟的衣摆,叹口气说:“就是可惜这件衣裳,这件是连翘亲手给我做的呢。”
早知道,今日便穿绣坊送来的衣裳了。
戚拙蕴瞧着他这副珍惜的样子,眉眼柔软:“你没受伤,连翘便会很高兴。”
“啊!”沈禾瞪大眼睛,“是啊,哥哥你们来之前不会还跟连翘他们说了吧?给你们捎信的人是怎么说的?连翘他们是不是吓得不轻?”
戚拙蕴说:“是啊,捎信的人说你被一群世家公子打了。”
沈禾神情懊恼:“我就说,不用通知那么多的人……”
他想到这里,猛然去掀开车帘子。
发现马车已经靠近宫门,马上便能入宫中,神情愈加懊恼。
他小声嘀咕:“我还没来得及跟舅母还有祖父他们说一声呢,今日是砚哥哥来帮了我,我也忘记问他怎么会在那。”
戚拙蕴安抚他:“那明日你再出宫,去见他们就是。”
沈禾眼睛亮起来,去瞧戚拙蕴:“哥哥,我手痛,我明日可以告假一日,不去太学吗?”
他先前还在说不怎么痛,这会儿就用小眼神瞥自己的手,秀气的眉头蹙着,做出一副难受的表情。
戚拙蕴扬起眉梢。
他用漆黑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沈禾,还往后仰了段距离,似乎是在评估沈禾到底需不需要请假。
沈禾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显得无辜又可怜:“哥哥,我手真的痛,可疼了!我都拿不了笔!”
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手往戚拙蕴掌心塞,说:“你不信你看,方才太医都说,我受了挫伤,明天一早起来就会瘀血堵塞,肿痛不堪,学一日不上也罢,是不是?”
戚拙蕴压着唇角,忍了片刻,没能忍住,抬手握拳抵在唇边,溢出低低的闷笑声。
他说:“行,准你明日告假。不过禾禾,你算一算,打哥哥回来,你告假几回了?告假倒是无甚关系,既然你这样说了,哥哥想,禾禾的书应当是读的不错,院试给哥哥拿个头名回来不成问题罢?”
沈禾瞳孔地震:“!?”
不是,等等,话题怎么绕到考第一名上去的!
就因为他是请一天假也不要紧吗!?
他是那个意思吗?
他明明是想说,请不请假都考不了第一,所以可以请,而不是稳拿第一所以无所谓啊!
时至今日,沈禾仍旧为男主的鸡娃程度感到震撼。
说啥都能提到让孩子好好学习。
沈禾心中泪流成河,再想到一个鸡娃程度更恐怖的宋少傅,泪流的更多了。
他摆烂的往马车壁一靠,两条腿伸着,仰头说:“考,考第一,都考第一,要是考不了,我读到八十岁。”
他掰着手指头:“考完院试考乡试,考完乡试考会试,考完会试考殿试,考不到状元我就重新回去再考一边,反正我吃哥哥你的,住哥哥你的,我也不养家,我能考一辈子。”
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戚拙蕴闷笑道:“好,哥哥可以一直养着你,让你考到状元。待日后,哥哥还得为你改一改律法,若是一回考不上状元,得许你去考二回三回。”
沈禾:“……”
好哇,他吐槽,男主还顺杆子爬!
太可恶了!仗着自己是未来皇帝,可以随便改法律是吗?
真是的,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的。
呜呜真的很了不起,他说改法律让重考就能重考啊。
沈禾抬手盖着自己的脸,碰到下巴上的伤口,下意识又嘶了声。
戚拙蕴听见他的动静,眼眸中的笑意散开些许,撩开车帘瞧外头。
他们闲聊这回功夫,马车已经到了东宫。
连翘他们早便急不可耐,听见动静,纷纷跑出来,想瞧瞧沈禾怎么样了。
戚拙蕴下马车,手中还捏着沈禾的手。
他站在马车跟前,抬手朝着马车上分沈禾伸过来,弯着眉眼轻声说:“下来,哥哥接你。”
沈禾说:“哥哥我长这么高了,我能自己下来,不用抱。”
他说着,搭了下戚拙蕴的手,从马车上轻而易举跳下来,仰头露出个笑。
戚拙蕴怀中空荡荡。
第58章 怎么做?
“小公子, 可受伤,快快叫奴婢瞧瞧。”连翘与荷菱她们围上来,紧张的打量沈禾。
一眼看见他下巴上的一条小血痕。
脸上还有些擦不干净的血沫, 远着看不能发现,凑近了便一清二楚。
连翘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小公子怎地受了这样的欺负,对面是什么人, 竟敢如此对您。”
沈禾安抚的拍一拍连翘的后背, 放软声音, 撒娇似的哄她:“好哦好哦不哭, 连翘我没事, 我打的他们,没受欺负呢。你不知道, 我将那个世子打成了猪头,他若是肯出门, 我就带你去瞧他那个猪头样子。”
他又摸自己的下巴,解释:“这个不是被打的,是不小心, 让碎片划到了, 其他地方好好的, 不信你瞧。”
他挽起自己的袖子,让连翘看自己白净的胳膊肉。
上面连个磕碰的小乌青都没有,原先还是有些拉拽时候留下的红痕的, 这么一路在马车上坐回宫,连红痕也消失, 恢复原样。
连翘却抓着沈禾的手说:“小公子骨节都红了, 这样红,明早一准儿要肿, 到时候才痛呢。”
沈禾被拉着手,脸红,不好意思的说:“这是打人打的,嘿嘿。”
打人把自己的手打肿,沈禾从前也是闻所未闻,这让他显得有点儿丢人。
连翘瞧着他这副笑模样,看来是真的不怎么痛,这才松口气,好笑不已 :“小公子下次切莫如此,若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沈禾说:“好的,我晓得了,下次不这样,我下次带着一大群人,我以多欺少,仗势欺人,行不行?”
连翘被沈禾逗的哭笑不得。
荷菱在一侧打趣:“小公子要学会仗势欺人才好呢。”
沈禾洋洋得意:“我哪里不会?我会得很,今日就将祖父、外祖、姨母他们全部搬出来了。”
戚拙蕴怀中落了空,有些不适。
他总是忘记,这两年沈禾已经长高,个子拔得快,不是从前那个需要自己抱上抱下的小孩。
他收回手,听见沈禾与荷菱、连翘他们嘀嘀咕咕。
总有种,沈禾在她们跟前,比在自己跟前还要乖顺的错觉。
戚拙蕴心中有一份微妙的不快。
孩子大了,与他没有从前亲近了,为何与连翘他们还是如初?
这些情绪一闪而逝。
戚拙蕴负手,跟在沈禾背后,听见他叽叽喳喳,问:“是么?禾禾报了这样多的靠山,怎么不报哥哥?哥哥不该是你最大的靠山么?”
沈禾点头:“是呀。但我欺负人呢,又不是挨欺负,报哥哥万一惹麻烦怎么办?”
他下意识去扣手指,想起自己还年幼时,与五皇子打了一架。
随后皇帝便将太子叫去。
沈禾至今想想,仍旧有些愧疚。
如果他惹是生非,妨碍到男主搞事业,多不好。
男主已经够艰难了。
可惜,沈禾这份好心,并未让戚拙蕴觉得开心。
戚拙蕴揽着他的肩头,推他往殿内走。
他们在外耽搁这样久的功夫,日头已经只剩下一半还挂在天际,马上便要垂入夜幕。
光斜斜射过来,将沈禾与戚拙蕴的影子拉的极长,拖得远远的,半截折在了宫殿的墙上,瞧起来似乎纠缠在一起。
戚拙蕴说:“禾禾无需忧虑这些,哥哥的权柄就是用来给你做靠山的,惹了麻烦,哥哥会解决。若是你不用哥哥这个靠山,那权柄有什么用?”
沈禾嘿嘿笑了两声,乖乖的应下:“我记住了,下次就报哥哥的名字好吧?”
他心说男主可真会说话。
权柄这东西,对事业文男主不都是心向往之,哪儿管怎么用。
他心中随便想了想,回到殿中,戚拙蕴还是坚持让周彦给沈禾重新看了手,而后开了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