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节
三年级的学生数量还很少，只有一些天赋很好实力很强而且勤奋好学的尖子生在开学第一天申请了跳级。
但即便如此，跳级考试的难度依旧刷下去了一大批人。
小猫三两只，说的就是现在的三年级。
这些少少的人再去选修占卜学，而且有天赋能把这门课学好，每一次都恰好的概率太低了。
但是——约翰看到了希望！
知识就是力量，这一刻才他的世界里变得金光闪闪！
约翰飞快地往三年级的教学楼跑去，现在学姐学长们还没掌握寻人魔法不要紧，总会掌握的！
约翰的反应很快，看到占卜课教材里有这个魔法的第一时间就飞奔着跑去了，但即便如此，三年级的教室外面这会也都乌泱泱地堵满了很多人。
三年级人少，全部起来也就一个班级的学生数量，都挤在一个教室里了，门外则是赶来的其他学生。
很多都是十分眼熟的面孔。
他们彼此都很熟悉，因为都在欣荣领地里见过。
奴隶、流浪者、灾民……兰斯维利的人口来源大部分都是这些，很多家人都和他们在一开始或是中途失联了。
如果生活还是那样的浑浑噩噩，他们或许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想一想，或是梦里做个梦梦见以前的事情。
但显然他们现在都过上了好日子。
他们能填饱肚子，能穿着暖和又漂亮的衣服，还能坐在明亮宽敞的教室读书学习。
但他们的家人却不知道在哪里。
他们在为今天是吃火锅还是吃麻辣烫纠结的时候，他们的家人有饭吃吗？
他们在用金币买一个除了和《魔法少年格兰》同款帽子一样之外没有半点实用功能的帽子时，他们的家人手里还有铜币吗？
这些念头不往外冒还可以当没发生，但一旦往外冒，心脏就一揪一揪地开始抽疼。
想要找到他们，至少要确认一下他们过得好不好、平不平安、吃没吃饱……还活着吗？
他们心里或许是有答案的，但还是抱着那个渺茫的希望——万一呢？万一还活着，万一他们也像他们一样等着和他们团聚的一天呢！
三年级的教室被堵得严严实实，而且眼看着还有更多的人往这里跑。
但是教室里的学生却没有被打扰了学习的恼怒。
爱丽丝站起来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其实我们也很着急的，大家知道，占卜学是一门很神秘很难的课程，想要拿到这一门的学分十分困难，一定是要有大量的练习的。”
“大家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成立一个‘占卜爱好会’大家轮流来‘交流’，这样占卜师可以用大家刷经验，大家也能和我们一起体验占卜学的神秘和精彩之处！”
在约翰入学前，占卜学就短暂地开过一段时间，但哪怕是选修，全员挂科就让所有学生和老师都感到了挫败，认清了事实。
三年级再开这门选修，不管是开课的考试、编教材的教委会还是学生，都慎重了很多。
现在报名了占卜学课程的学生人数只有4个，虽然三年级的学生总人数只有201——三个学校总共只有201个学生通过了三年级的跳级考试，并且只有4个学生选修了占卜学，因此占卜学这门选修课是三个学校一起开设的，四个学生一起上课。
但从这个比例不难看出，有这方面天赋的人是真的少之又少。
不过随着三年级的人数逐渐增加，有这方面天赋的学生也会越来越多。
现在的占卜学学生连入门阶段都还没达到，从入门到“寻人占卜”的距离也有很长的一段，但是爱丽丝的“占卜爱好协会”是个很有建设性的提议。
占卜技能的熟练度是很难刷的。
涉及到命运相关的技能并不是和普通魔法一样只需要付出魔力，使用占卜窥探命运的时候，命运也会盯上使用者。
因此每个占卜师都很少使用占卜技能，熟练度都低得吓人，非常吃天赋，而且只有ssr+程度的才能有所成就。
因为这么低的熟练度，只有高天赋者才有可能在自己被命运吞噬前使用成功。
占卜师就没有“勤奋”的土壤。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兰斯维利的学生基数很大，但即便如此，有这方面天赋的学生人数也不过82人，目前三个小学加起来的全部学生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万，这个比例，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而且这82个有天赋的孩子，分值大部分都在10-50，这个数值的孩子，如果被放在贵族手里，是鸡肋。
虽然有天赋，但没有培养的必要，可以被毫不留情的丢弃。
唯一一个被放到上流社会圈里也能称作天才的孩子，命运天赋数值92，是一个被人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孩子，才五岁，目前还在读一年级。
选修了占卜学的4个学生最高的天赋值只有62，剩下的三个都没有超过40。
62不是世俗概念里的合格，80以上才是。
天赋超过80，才有被贵族培养改变命运的机会。
不过兰斯维利的学生不信这个，一次的技能失败两次的技能失败都不能阻挠他们变强的决心。
那么——一万次呢？！
占卜技能对占卜师的损耗很大，多次使用的危险很高，但如果加上伤害转移这一招就不一样了。
想要招人的“委托人”只要全心全意地接受伤害转移，一年内拨乱一次命运并不算太大的危害。
或许会有几天会变得很倒霉，但只要多准备点药剂——把药店里能买得起的药剂全部买上一百份，这点负面影响还是能完全接受的！
他们在找人上已经花了很多人力物力财力了，如果只是花一点运气就能找到家人，简直太值得了！
对选修的学生们来说，这也是完全利好他们的。
毕竟他们的天赋一般，想要学成就得刷熟练度，有人愿意为他们承担伤害，这是多好的人啊！
“这个提议太好了！”立刻有人高喊，“我报名！”
“我也报名！”
约翰不仅报了名，而且还去喊老师了。
社团成立不仅要社员，而且还要有指导老师。
“我也去！我也去！”
尤菲米娅是云浪人鱼的祭司，人鱼是个很团结的种群，但人鱼内部也是有很强的竞争意识的。
琉金人鱼有个诺伊，是个粉丝数千万的大明星，他们族长还竞争上的一小的校长；月光人鱼最近有西萨在春晚上大爆大红地出了名；还有深斛人鱼，他们的祭司在治愈和祝福方面十分厉害，经常义诊名声一直不错。
眼看着琉金人鱼、深斛人鱼和月光人鱼的族人们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尤菲米娅十分不满，她强烈要求要重开占卜的选修课，让世人都惊叹一下她们云浪人鱼在占卜方面的惊才绝艳！
只是兰斯维利小学的生源质量真的比较一般。
奴隶和平民一直无法反抗贵族和神殿是有原因的。
大家族的血脉一直是在代代进化的，他们有钱有资源，能一口气生很多的孩子，没有天赋的就去死，活下来的都是有天赋的，再从有天赋的孩子中挑选天赋最好的来继承家族。
几千几万年地这么筛选下来，强盛的贵族家里几乎不会生出无天赋的孩子。
差别只在于天赋好，还是天赋特别好。
从皇家魔法学院的学生质量就能看出来，他们如果来兰斯维利的招生处测试的话，大概全员ssr+。
他们是大贵族家庭里第一阶梯的天才，哪怕是平民，也是在全帝国无数的平民中被选中的顶尖天才。
但主要来源是奴隶和平民的兰斯维利小学照单全收全部的小孩。
那些贵族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无天赋”才是大多数。
ssr和ssr+都是靠着基数在无数人中脱颖而出的幸运儿。
尤菲米娅在以前也没少嘀咕，招生处的那些数据，一百多项目列出来，一堆的0和个位数里，难得出现两位数，最高数值只有10分的人也不少。
这些学生，从效率角度完全就没有培养的价值，全是浪费资源！
但尤菲米娅在学校里待了这么久，多少也是有一些改观。
尤菲米娅在占卜学选修关闭后也在学校里教水系魔法和近身搏斗这样的课程。
每天看着那么多学生，她也会被触动。
这些孩子，是真的很努力。
那些被她看不起的“个位数”也会咬牙学习。
虽然永远拿不了满分，所以学习得很吃力，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即便失败了很多次，但眼里执拗的光芒依旧不熄灭。
再开占卜学，尤菲米娅没有限制天赋测试值，只是这一次只有4个学生报名了。
尤菲米娅并不失望，在她看来，这4个孩子都是很好很勇敢的孩子。
要知道第一次开选修课的时候，随堂测试分数达到10分以上的人数是0——在满分100分，合格分数是60的情况下。
占卜学这门课，不懂就是不懂，不会就是不会，没有“懂一点”和“会一点”的选项。
所以在尤菲米娅看来，还有4个人敢报名，真的很具有勇气。
尤菲米娅在办公室泡水写教案，第一次的失败教学并没有打击她的积极性，反而一想到4个学生这么坚韧地报名这门选修课，她就感动得不行，必须要好好地教导他们！
“尤菲米娅老师——”
就在她写教案的时候，忽然宛如海啸般的叫喊着传了过来。
“怎么了？”尤菲米娅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学生们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摸不着头脑。
“老师，我们想请您来当‘命运占卜爱好社’的指导老师！”
尤菲米娅：“？？？”什么东西？
尤菲米娅的眼里充满了茫然，但学生们却全是兴奋。
听他们七嘴八舌地将大概的事情说完，尤菲米娅的表情有些复杂。
在人鱼看来，人类是一群狡诈又薄情的存在。
人鱼虽然也有奴隶，但并不是人类社会里的奴隶，而是眷族。
人鱼们会饲养高智商的海兽，它们是一种低等的智慧魔法种群，人鱼教授它们战斗和魔法，它们承担着巡逻领地和寻找食物的职责。
与其说是“奴隶”，不如说是依附着人鱼族群生存的眷族，只是智商比较低，无法长时间离开海洋罢了。
人鱼们会保护它们不受高等级凶恶海兽的袭击，它们则是会在领地的安全范围内狩猎为人鱼献上食物，同时多出来的食物就归它们自己。
像人类这样如初凶残地对待同族，这是人鱼们不敢想象的。
强者剥削弱者，弱者压榨比自己更弱小的存在。